清朝那些妃子之宣統卷 六八 宣統妃子之簡評淑妃額爾德特.文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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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繡,全名額爾德特。文繡。她生於沒落的滿洲貴族世家,中國末代皇妃文繡姓額爾德特,又名傅玉芳。
額爾德特。文繡,祖父額爾德特·錫珍曾官至晚清的吏部尚書,留有不少遺產。而文繡的父親端恭卻是個屢試科考不中的平庸之輩。端恭的原配妻子博爾濟吉特氏,留下一女(俗名“黑大姐”)即故去。續娶蔣氏,即是文繡的生母,本是漢族的大家閨秀,為人心地善良,性情又溫和,敬丈夫如上賓。蔣氏居家過日,一切都遵從滿族習俗,甘願做個滿族官宦人家的賢妻良母。但是上天不從人願,蔣氏婚後先後生下長女文繡,繼之又生二女文珊,沒有為額爾德特家族生育一個男孩子,終生遺憾沒有得享子貴母榮之福。更為不幸的是蔣氏生下二女兒文珊不多日,丈夫端恭就病死了。蔣氏隻得艱難地帶著兩個女兒和端恭前妻所生的“黑大姐”,獨立撐起門戶度日。初時,還較多地依靠文繡的五叔、時為吏部尚書的額爾德特·華堪的關照,倒是不愁吃和穿。可是時過不多日,即發生了辛亥革命,從1912年3月12日起,清末帝溥儀退位,大清王朝滅亡。從此之後,滿族統治地位喪失,清朝大官們的頂戴花翎也一律作廢了。
華堪丟官後,閉門在家,開始禮佛念經,於是額爾德特家族便開始坐吃山空,不斷地變賣田地和住宅,很快衰敗破落,最後不得不按端恭這一輩六股分家,各自另找出路。蔣氏這一家人隻分得幾件舊家具,另有一筆數目甚少的現錢。蔣氏最先搬出老宅院,領著“黑大姐”和文繡,抱著文珊,移居北京的花市胡同,租房安了新家。漢族大家閨秀出生的蔣氏,不辭辛苦勞累,以做挑花活計,或為有錢人家打短工,掙錢養活四口之家,還要供養女兒上學讀書。
1916年9月初,深明大義的蔣氏將8歲的文繡送入花市的私立敦本小學讀書。上學後的文繡改名叫傅玉芳。傅玉芳天資聰明,在學校裏無論是國文、算術、自然,乃至圖畫和音樂等功課,都學得極好,深得老師的喜愛。傅玉芳在家裏還是個勤勞懂事的孩子,既能替母親幹好家務活,又能幫助母親做些挑花活計,掙錢當學費用,獲得鄰裏的稱讚,都說她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傅玉芳長到13歲時,就出落得像個大人了,容貌雖不算俊美,卻身材高挑、大眼睛、麵色白淨、肥瘦得體,一副富態的相貌。
1921年春,居住在北京皇宮、保留清室帝號的大清國末代皇帝溥儀,已是16歲了。宮中的敬懿、榮惠、端康三位太妃與舊有的王公大臣,以及溥儀的親生父親載灃,決議要給遜清小皇帝溥儀選個皇後,舉辦大婚。傅玉芳的五叔華堪見此良機,竟幻想借機光耀已經很沒落的額爾德特家族,便自做主張,將傅玉芳的相片,再襲用額爾德特·文繡的名字,伴同眾多待選皇妃的姑娘照片,一起送到清室內務府,等候皇命中選。曆經太妃和宗室權貴多次爭議之後,方於1922年3月敲定由遜帝溥儀親自閱看相片“欽定”。不曾想17歲的郭布羅·婉容得選為皇後,14歲的額爾德特·文繡得選為皇妃。
文繡被選定為皇妃之後,未曾與文繡見過麵的溥儀,當即頒下諭旨,要內務府給文繡母親蔣氏在北京地安門後海的南沿,買下一處大院落作為新居處,另外賞賜紫檀木家具一套,立刻使蔣氏一家的生活大為改觀。隻讀了5年書的文繡也不再上學了,傅玉芳的學名更不許再用,整天在家裏由五叔華堪負責講授君臣大禮,或繁瑣的宮中清規戒律,並要文繡熟讀《女兒經》。
1922年11月30日,文繡先於正宮皇後婉容一天,被溥儀以隆重的婚禮娶進皇宮,皇宮裏稱她為淑妃。文繡在皇宮養心殿首次晉見溥儀,恭行三拜九叩之後,溥儀竟冷冷地開口說:“下去歇息吧!”新婚之夜,溥儀也未住進淑妃的新房。次日,溥儀再娶進皇後婉容,也是不與皇後同房,都是單身一個人獨寢養心殿。文繡進宮做皇妃,即是她悲哀人生的開始,既不能享皇妃之樂,還要遭受正宮皇後婉容的冷眼、嫉妒和欺侮。
皇後婉容自以為容貌比文繡美麗,常以正宮傲氣向溥儀張狂、撒嬌,爭寵奪愛,處處要壓過文繡。婉容一向主張一夫一妻製,反對皇上納妾做妃子,於是時時刻刻藐視淑妃文繡。文繡隻能獨居長春宮,愁眉伴孤燈,連吃飯都是一個人。
後來有幸得溥儀賞臉,特給文繡聘請一位女教師淩若雯,專門教授英語。文繡學習很用心,進步極快,思想也隨之開放,進而開始酷愛文學,竟把靜心讀書當成樂趣,文學書籍成了她身居冷宮的親密夥伴。
然而以讀書求上進的日子,也很短暫。1924年11月5日,進宮做妃子還不到兩年的文繡,趕上了馮玉祥的“逼宮事件”。北京警備總司令鹿鍾麟帶領警察總監張壁,奉馮將軍之命進入皇宮,強令溥儀與後妃及宮內人等立刻全部遷出皇宮外,去到醇王府居住。後來,經過多次交涉,得鹿鍾麟的寬容下,在溥儀離宮後特許他從宮中帶走大內藏銀——曆代元寶6333斤,運至鹽業銀行兌換成袁大頭銀圓,做為溥儀一家人的生活開銷。婉容和文繡及皇太妃們日常用品和平日所穿衣服,也允許全部帶出宮外。在運送這些物件時,宮中人特將眾多的金銀珠寶、乾隆瓷器、名貴書畫與手卷以及舉世無雙的古玩佳品等,乘機夾藏衣櫃中帶出宮外,暫存於醇王府裏。溥儀一家人離開皇宮,即標誌著皇帝、皇後、皇妃的尊號,都自然廢止了,如平民百姓。溥儀要為今後自身前途多加考慮,文繡也想以“平等”的身份,憑藉自己的學識,為丈夫溥儀出謀獻策,改變寄人籬下的窘境。可是20多天之後,溥儀一家又趕上奉係軍閥張作霖率兵進京,趕走了馮玉祥,溥儀既解了對馮氏之恨,又得以自由行動了。
就在張作霖統治北京之初,前清福建籍的翰林學士,曾官至湖南布政使的政客鄭孝胥暗地裏向溥儀獻策:“欲複辟清帝王業,必定要借助日本為外援。”文繡知之,力勸溥儀說:“日本人殘暴無比,日俄戰爭時,即屠殺中國人無數,絕對不能聽信鄭氏的鬼話,引狼入室,否則後果將極其悲慘。”可是有著複辟狂的溥儀,根本聽不進文繡的諍言勸告,反倒於1924年11月29日,在鄭孝胥的一手策劃下,偷偷地進入了北京的日本駐華公使館。溥儀的家人慌張恐懼至極,認為溥儀被壞人劫持“失蹤”了。幾天之後,溥儀來信要婉容和文繡一起去到日本公使館,與他團聚。為了知道溥儀是否一切安好,文繡匆忙來到了使館。日本公使芳澤謙吉將他所居住的一座二層樓房收拾幹淨,讓溥儀同家人及隨行人員居住。文繡和婉容則由公使夫人芳澤幸子親自殷勤款待。日本政府向溥儀許諾,承擔保護溥儀一行的安全責任,於是溥儀便在日本駐華公使館裏組成了以鄭孝胥、羅振玉、商衍瀛等親日分子的工作班子,積極謀劃借助日本的外力,實現複辟,重登帝位的夢想。
1925年2月24日,是農曆二月初二“龍抬頭”的吉祥日子。溥儀一家人及親信們,在羅振玉和芳澤謙吉的合謀下,離開北京的日本公使館,遷移到天津日租界的宮島街,在張彪從前的別墅——張園住下,後來又搬遷到日租界協昌裏的靜園居住。不論怎樣更換住所,溥儀總是聽從鄭孝胥的鬼主意,同日本駐天津的領事,或日本駐華軍隊的司令官們頻繁接觸,幻想依仗日本勢力,複興清朝王業。文繡麵對溥儀的危險錯誤行為,屢屢向溥儀建言日本不可信,鄭孝胥之流的鬼話不可聽,應該懸崖勒馬。溥儀非但不聽文繡良言相勸,反倒厭惡起文繡了,以冷眼回之。他天天與婉容在一起,上街時也隻帶著婉容一個人,就連日常進餐,也不同文繡一桌同吃。接待賓客,溥儀隻要婉容陪伴,逢年過節所施的賞賜,也沒有文繡的份,可見溥儀是鐵了心要將文繡晾在一邊了。與此同時,文繡還不時因婉容尋機起事,遭受無理的謾罵和羞辱。太監或某些婢女見到文繡在溥儀麵前失寵,也時不時給予岐視或施以虐待之行。文繡經常在以淚洗麵中過日子,天津的靜園皇室家庭已經是容不下文繡了,她開始設法奮起挺身離開。
正當文繡在天津靜園無法生活下去時,有個叫玉芬的女人來到了文繡的身邊。
玉芬是文繡的遠房表姐夫毓璋的女兒,屬文繡的晚輩人,可是論年齡卻比文繡大幾歲。她容貌美麗,但在婚姻上也很不幸。她的丈夫馮曙山是民國前總統馮國璋的長孫,家世顯貴。遺憾的是馮曙山紈絝惡習難改,整天吃喝玩樂,尋花問柳,因此與玉芬的感情極壞。玉芬也因此長了知識,逐漸老練了,特別是對離婚和維護女權有獨到主見。當玉芬得知文繡婚姻不幸、處境悲慘時,立刻坦誠地對文繡說:“現今是中華民國時代,法律上寫著男女平等,而溥儀早已被攆出皇宮,是平民一個,不是什麼‘小皇上’了,他也得守法,平等待人。你應該請個律師,寫狀子,控告他虐待妻子,同他離婚,另外索要撫養費。”就是玉芬這一席話,使文繡決意要同溥儀離婚,爭取人身自由權利。
1931年8月25日,文繡得溥儀特例允準,由胞妹文珊陪伴,在太監趙長慶的監護下,乘坐溥儀的汽車去天津市區遊逛一圈,散散心,尋求樂趣,這可算是溥儀賞臉“安慰”了。他哪曾想,從此就是文繡離別“冷宮”、解脫悲慘命運的開始。
文繡乘車離開靜園大門後,即指令司機將汽車開往天津民國飯店,下車後住進了37號房間,隨即正告太監趙長慶:“你先自個兒回去吧。”趙太監不解其意,文繡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件,要趙長慶交給溥儀,並轉告說:“文繡要向法院控告皇上,決定同他離婚。”趙太監回到靜園如實稟報後,溥儀當即慌神了,急忙命下人趕去民國飯店,一定要把文繡追回來。可是文繡與文珊早已有準備,快速離開了民國飯店,轉移到非常同情文繡遭遇、家境富有的張姓寡婦所提供的花園洋房裏。通過玉芬和文珊出麵跑動,文繡聘請了張紹曾、張士駿、李洪嶽三位律師,向法院提出訴狀:“控告溥儀虐待文繡,使其不堪忍受。溥儀生理有病,同居九年,未得一幸。決意離婚,索要個人日常所用衣物和贍養費50萬元。”對於文繡的控告,溥儀極端恐懼,認為這太有傷皇室的臉麵,也大失“皇上”的身份了。當時又是溥儀與日本人密切勾結,幻想得其助力,完成複辟王業的關鍵時刻,這時距離1931年“九·一八”事變尚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京津兩地的各類報紙,紛紛登載文繡要同溥儀打官司、鬧離婚的報道,說什麼這是“皇妃革命”,而且支持文繡者極多,大家奔走宣揚,終使溥儀處於極端尷尬的境地。
溥儀無奈之下,也聘請了林棨、林廷琛兩位律師,全權代理他同文繡的調解工作。1931年10月22日,在林棨、林廷琛的天津律師事務所裏,有文繡出席及其三位律師在場,溥儀與文繡雙雙同意,並簽訂了離婚協議書,共三條:
一、離婚後,溥儀付給文繡生活費5。5萬元。
二、允許文繡帶走穿用的衣服和日用品。
三、文繡回北平母親家生活後,不得做出有損溥儀聲譽的事情。
協議共四份,溥儀與他的律師各執有一份協議,文繡與她的律師也各執有一份。文繡與溥儀離婚,可算是“捅破了天”的奇事,愛新覺羅家族統治中國300多年來,從未有過皇後或皇妃敢於提出離婚挑戰,文繡是第一個提出者,又是惟一取得成功者。溥儀為了維護“臉麵”,竟在同文繡簽訂離婚協議的第二天,下了一道“諭旨”:“廢淑妃文繡為庶人。”再過些時日,即1931年11月10日,溥儀便在鄭孝胥和鄭垂父子的陪送下,外加日本特務工藤忠為之武裝保鏢,從天津乘汽車匆忙偷渡白河,去到大沽口外,再登上日本的“淡路丸”號商船,奔往日本占領下的東北營口港,最終投向日本帝國主義的羽翼下,充當傀儡皇帝去了。所幸的是文繡先前一步脫離苦海,沒有與溥儀一同背叛祖國,墜入罪惡的深淵。
離婚後的文繡回到了北平,原本想再回到母親身邊,以自由人身份同家人團聚在一起,得享天倫之樂。遺憾的是母親蔣老太太早已去世,“黑大姐”也已經出嫁遠走,從前的老房子竟被一個本家人擅自賣掉了。文繡隻好同已經離婚的妹妹文珊另在北平租房安家了。文繡從溥儀那裏所得的生活費,先是支出一大筆錢還清了聘請律師的薪金,給清了打官司所用的開銷,最後又被玉芬騙走了一筆,手裏所剩的也就不多了。
1932年的暑假剛過去,文繡恢複了傅玉芳的名字,在北平的府佑街私立四存中小學當上了一名教授國文和圖畫的教師,這是文繡離開溥儀,回到北平後第一個風光的職業,心情特別愉快。因文繡粉筆字寫得好,嗓音清亮,講解國文課透徹明白,學生都非常喜歡這位老師。沒想到不多日後,有人查知新來的女教師傅玉芳本名叫額爾德特·文繡,出身滿洲貴族世家,原本是清末皇帝溥儀的皇妃,在宮中稱做淑妃。宣揚出去之後,頓時成為學校裏和北平市麵上的一大新聞軼事。北平各類報社記者紛紛前來采訪,爾後即以緋聞豔事登載於報端,幾乎使北平家喻戶曉了。於是有眾多好事之人,前來四存中小學門前等候,觀瞻昔日皇妃的風采。來人越聚越多,使文繡處於活人遭展覽的難堪處境中,不得不於1933年底辭掉她心愛的教師職業。因皇妃身份暴露,她租下的房子也不能再居住下去了,便拿出最後的一筆錢,在北平劉海胡同買下一處平房,與妹妹文珊一起隱居下來。
後來文珊改嫁,另安新家,獨自居住的文繡開始向皇室後人——畫家傅儒專心學習國畫技藝,生活有了寄托也有了樂趣,繪畫技藝也很有長進。不久,又有一些軍官、小吏與富商、或個別官僚,以為皇妃乃是奇貨難得,暗想家中必定有眾多天價的文物古寶,便相繼以求婚為名,登門討便宜。文繡都以巧妙的言語或強硬態度拒之門外。
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北平淪於日寇鐵蹄之下,文繡更加不得安寧了。倚仗日本人勢力的警察、保長或狗腿子們,接二連三地登門向文繡敲詐勒索,甚至逼迫文繡為“大東亞聖戰”貢納重金。如此幾年下來,文繡真正成為窮困的平民百姓了,不得不賣掉她在劉海胡同的宅院,另找地方租房住下來,以出賣體力勞動討生活。先是在家裏以糊紙盒掙錢度日,一度還去到瓦工隊裏當苦力工,因經不起重體力的勞累,最後在街頭巷尾裏,以叫賣香煙為生,飽嚐了人世間的饑寒困苦。
1945年,中國抗戰勝利,國民黨統治北平。文繡經過友人的介紹,在華北日報社當上了報紙校對員。因工作認真盡職,外加才學出眾,深得社長張明煒的器重。張社長非常同情文繡苦難的一生,出於關懷之情,親自出麵將文繡介紹給劉振東做妻子。
劉振東是河南人,生於窮苦人家,讀過幾年書,17歲時入國民黨軍隊,因作戰勇敢,由小兵一直升到了少校。他為人爽直,不惹事生非,40多歲仍未成家,當時在國民黨軍北平行營裏負責管理中南海庫房。文繡與劉振東經過半年的了解與相戀,於1947年夏季在北平結婚,並在北平西城白米斜街租房安了新家庭。婚後夫妻感情融洽,使文繡享受了完滿的家庭生活。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政府接管了北平市。出於革命的需要,時過不久即發布通令原國民黨遺留下來的軍警憲特人員,都要進行登記。劉振東在文繡的勸導下,如實地登記並坦白交代了曆史問題,人民政府決定不對劉振東追究刑事責任,不逮捕、不關押,隻戴上曆史反革命的帽子,交給群眾監督管製。
1951年,北京市人民政府因劉振東表現較好,解除其監督管製,分配到北京西城區清潔隊當工人。有了工作掙到工資,一家子生活有了保障,文繡和劉振東也搬遷到清潔隊附近的西城辟柴胡同,住進約有10平方米的小房裏。就是在這間小平房裏,平生無兒女的中國末代皇妃文繡,於1953年9月18日患心髒病默默地故去,終年45歲。
在文繡死後,劉振東向清潔隊要來了四塊木板,打了一口棺材,在兩名隊友的協助下,將一代皇妃額爾德特·文繡埋葬於北京安定門外的土城義地裏,墳前沒有立墓碑,一捧黃土掩去了文繡的棺木,也掩去了文繡由落魄貴族女到末代皇妃、再到平民百姓的悲涼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