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 【安樂的睡覺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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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安樂其實有個不好不壞的毛病,不跟公子在一起時還好,隻要跟公子一起出行,鐵定得跟他睡得近近的。小時候她是蹭著公子睡的,漸漸長大後忽然有一天懂得害羞了,公子笑了笑便讓人收拾了間小屋子讓她住。但她打小就養成的習慣卻改不了了,長大了自然不能再同身為異性的公子同居一室,但卻必須和公子睡在隔壁,或者是對麵……就算是斜對麵,她也有些難以接受。
這個怪癖讓廖轍覺得很難理解,安樂美其名曰擔心公子半夜起來如廁沒人服侍,但他和廖遠大哥都一致認為這是她自己睡沒有安全感以及對公子的依賴所致,更讓她崩潰的是,連公子聽了這話都微微一笑有了閑情調侃她,說:“我倒是很榮幸能讓一向勇敢無比的樂樂有依賴感。”安樂當時窘了,她的確……一向自詡很勇敢無畏的。可公子這不是擺明了拐著彎笑話她麼?
背在身後的手裏拎著個小毯子,安樂深深深吸了口氣走到公子的房間門口往角落一蹲將毯子舒舒服服裹在了身上,心想,這大半夜的公子肯定睡熟了,肯定不會被發現的。況且她打小就東飄西蕩吃慣了苦,身體適應能力特別強,別說裹著毯子睡地上了,就是把她扔個小山頂上她也照樣能睡得很香。這個特性從她在小花園裏死死睡著就已經很明顯地凸現過了。
黑暗裏沒有什麼敵人也沒有什麼陌生人,安樂難得地像個孩子一樣香香地砸吧砸吧嘴,想到公子就和自己一牆之隔就覺得很滿足,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不多時她靠著睡的房間門忽然打開,吱呀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尤為明顯,可那睡得香噴噴的少女居然沒發覺。出門那人苦笑一聲搖搖頭,早適應了黑暗的他準確地摸到她的位置,隔著毯子將安樂抱了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把睡在自己門外的樂樂給抱回去了,這丫頭什麼都鬼精鬼靈的,就是不記事。小時候剛和她分房那些天,她次次都半夜跑到自己房間外裹著小毯子睡覺,哪次不是自己被驚動然後抱她回去的。隻不過不知從哪天開始,她不再半夜偷跑過來,就這樣過了好些年,隻要睡得房間離自己近她都很安穩不亂跑。其實今天他們沒得睡在隔壁時他就有些預感今晚著丫頭會不老實,卻沒想會來得這麼晚,大約是自己做了番思想鬥爭吧。
看了眼懷裏依然睡得死死的少女,公子無聲笑了笑放她在自己床上蓋好被褥。算了算時間,估摸著離天亮也沒幾個時辰了,他去桌邊坐了下來。
其實這個夜也並非那麼安靜,公子感覺到外麵有個人不止一次經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在自己房間外停留了下,隻是停留得極短暫,那人氣息又掩藏得極好,如若不是自己從小就已經看不見其他各種感覺都很敏感,怕是也不會發現。但他倒也沒什麼動作。
第二天安樂在暖融融的被窩醒來的時候公子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她迷迷糊糊伸了個懶腰洗漱了走出房間去樓下吃早飯,一路上隻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記不起來到底是哪裏怪。直到自己看到早已在樓下吃飯的公子……
安樂覺得自己懵了,想一個轉身回房間裏去,卻又站定了。又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沒被公子抱過!於是整了整情緒繼續嫋嫋娜娜地走了下去在公子旁邊坐了下來。
好在公子也沒什麼奇怪反應,安樂偷偷看了他幾眼,食不知味地吃了些東西,他們便和客棧裏大多數的客人一樣出了門上了馬車朝著武安王府奔去。
王爺宴設在中午開始,不請自來的人很多。覺得宴會上還帶麵紗顯得不恭敬,安樂便小小地易容了下。說實話她不喜歡易容的感覺,臉上的觸覺怪怪的,表情也做不自然,所以很多時候她寧願帶麵紗,何況那朵夜來香很明媚,她第一眼看見就喜歡上了。
安樂以公子侍女的身份隨公子踏進了大氣磅礴的王爺府,一路各種花草盛放,布局卻又極為巧妙,氣味不會讓人覺得太濃而感到不適,顏色也不會太燦爛而衝擊大眾的視覺。加上各式建築精妙環繞,各個路段都有麵容姣好的女子引路,雖是白天那女子們卻各個挑燈以作裝飾,笑容甜美又不顯做作,纖手一指,道路上仿佛春暖花開。
穿過各式走廊,路過頭頂的廊透雕花板和垂花柱頭,安樂不動聲色地感慨了。
如此龐大的王爺宴若是在大廳裏舉行,恐怕是幾個都不夠的。所以他們很聰明地選擇了室外,很美很遼闊的一個花園。安樂同公子選了個不顯眼卻也不會太旮旯的地方坐下,四處掃了掃驚訝發現雖然來的人很多,可桌椅卻非常足夠。又或者說,仿佛是不多不少的剛剛好。
坐北朝南的那位大約便是隻手遮天的武安王爺了,他身側的正是秦王爺府派來赴宴的兩個小輩,秦昂與秦初。安樂的眼神同秦初有一瞬間的交彙,她卻未有什麼表示地飄過秦初看向了武安王爺。
此人雖已過了知天命之年,他膝下兒女更是連兒孫都給他添了不少個,可他卻依然不顯老態。安樂以前見過秦王爺,那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絕對看起來沒他年輕。安樂在心裏琢磨著,這武安王爺雖是公子名義上以及血緣上的生父,可兩人卻並不怎麼相像。除去眉宇間仿佛與生而來的傲然和從容。論外貌的話……安樂的眼睛又瞥向他身旁的青年,這人大約是他目前最得寵的大兒子武安卓,他與他的父親,五官間倒是出奇得相似。
這般想著,安樂不由冷笑了聲。還好兩人不像,不然連她都替公子覺得不值。而坐在她身旁的公子仿佛察覺了什麼,低低清了清嗓子。安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