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四 【王爺的花園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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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武安王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本有些喧鬧的花園立時安靜下來,秦家兄弟在他身側隨後站起身,各路賓客也都站了起來。
“歡迎各位賞臉來參加本王的宴會,能看到我國現下竟是有如此之多的年輕俊秀,英雄豪傑為國效力,本王是打心眼裏的高興啊!這次隻不過是娛樂性質的宴會,大家也不必拘謹,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來了本王府裏,定要趁興而來,盡興而歸!本王,先敬各路英雄一杯!”武安王爺說罷端起身前桌上的酒杯朝大家遙遙一敬,一飲而盡。賓客們也紛紛效仿,飲盡後亮了杯底客套奉承幾句後都隨著王爺坐了下來。
這時不知哪裏傳來昂揚又熱烈的莫名樂器演奏聲,和客桌同等數量的美人群袂飄渺地端著各式各樣的精致食物給每個桌子邊的客人奉了上來。食物不多不少恰好盛滿整個桌子,色香味俱全,勾人食欲。待那些美人們紛紛退下後那昂揚的演奏聲忽然放緩放低,漸漸被優柔的琴聲所代替,一陣整齊的踩踏聲漸漸傳來,賓客紛紛側目,聲音的方向竟是一群身材婀娜舞姿優雅的女子踏舞而來,廣袖飄飄,讓人入迷,引人遐思。
那舞癡纏飄渺卻又歡樂,舞姬們繡花粉底鞋輕點草地帶起絲絲微風,不時衝賓客輕輕一笑,不放蕩卻又足夠勾人心魄。
安樂在這空隙裏左右打量了番,這賓客中有幾個是自己認識的。何懷縱依然帶著曾鐸,兩人坐在離武安王爺不遠的地方。而意料之中的是,齊家並沒有來人。齊思嶸應該還在被幽禁,安樂刻意不再去想蘇芊芊的事情。就在她四處打量之時忽然感覺一道目光一點不避諱地射向自己,她迎了上去,是那桃花眼秦初。
她本就沒指望這易容能騙過秦初的眼睛,那桃花眼可靈光著呢。她麵無表情地回望了會,準備不屑地移開眼,卻見秦初桃花眼一勾,特禽獸地朝自己蕩漾一笑。安樂嘴角動了動,有種胸口碎大石的感覺。
秦初在朝自己拋媚眼,秦昂卻不時和那武安王爺說著話,武安王爺笑得是慈祥,秦昂的笑容卻有些客套了。樂器聲蕩漾在耳中,那舞姬們的身姿不時擋過自己的視線,賓客們也漸漸放鬆嘈雜起來,安樂發現捕捉他們談話的信息有些艱難。倒是公子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小菜,比她更不動聲色。
忽然她發現秦昂的臉色似乎難看了些,武安王爺的笑容依然慈祥,卻有些高深莫測。秦初收回看向安樂的目光去給武安王爺敬酒,順道著說了些什麼,那秦昂臉色更為難看,看了自家弟弟一眼,目光含怒。秦初絲毫不在意他大哥的眼光,依舊同王爺談笑風生,而王爺則笑得更高興,安樂甚至從他那雙眼中捕捉到一絲嘉許。心想秦初果然是秦大狐狸的兒子,頗有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趨勢。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公子忽然開口了:“樂樂,你和秦初認識?”
“算是,不過是幾麵之緣。我不喜歡他這個人,和秦王爺一樣滑頭。”
公子對她有些孩子氣的評價不置可否地笑笑:“這人很不錯,聰明,識時務。”
正想反駁對秦初的感覺的安樂忽然體味出公子話裏的意思,驚訝:“公子是說秦初答應兩家交好了?”
公子不答反問:“你覺得他們不該交好嗎?”
安樂思索道:“我覺得這是大勢所趨,雖以秦王爺不喜政治的性子不會開心,但聯合又未必不是好事。多一朋友永遠勝過多一敵人。”
公子點頭嘉許:“秦昂不甘心情有可原,可秦初把傲氣放在了該放的地方。”
安樂忽然嘻嘻笑得開心:“可很多人和秦昂一樣看不透,實在太傻。”
公子失笑:“就你聰明。他們看不透,你又高興什麼?”
安樂摸摸鼻頭道:“人一傻,就要熱鬧起來了。我最喜歡熱鬧了,熱鬧好辦事。”
“這次來可沒什麼事讓你做。”公子的聲音裏依稀又染上寵溺,“早上吃那麼少,現在可餓了?”
安樂搖頭,又想起公子看不到,便乖巧回答:“不餓,況且場上的美女們秀色可餐,我現在胃裏隻覺得撐撐的。”
公子笑了笑不再搭話,安樂眼神一飄也注意到了何懷縱那邊。他不知何時同王爺搭上了話,秦昂和秦初被晾在了一邊喝酒看舞。安樂忽然有種不安感,當日的何懷縱太過誠懇,想到這裏,那股不安噌地就被放大了。幾乎是反射性地,安樂將手按在了腰間。
武安王爺的眼神沒有聚焦過來,可何懷縱卻不經意地投過來了個眼神。這讓她立刻防備起來。
公子的身份是沒人知道的,雖說繼承了阮荑柔的賭坊,可那賭坊的存在,就連當時的武安王爺都不曉得。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疏忽害了阮荑柔母子,阮荑柔死了,而他最寵愛的兒子武安惟下落不明。當時逃跑時聰明的廖遠故意大著膽子路過了個染病的小村,將公子的衣服換了下來給一個重病不治,臉上幾乎潰爛的男童穿上,造成公子染病而死的假象。
何懷縱是百般不希望兩個王爺聯手的,為此他或許會用許多下策甚至下下策。安樂不太敢確定這是否會對自己以及公子有威脅。
宴會依然在進行著,安樂卻已有些煩躁。
不多時賓客們吃的都差不多了,舞姬們的舞漸漸分散開來騰出場地,音樂聲漸緩。賓客們大多開始離席互相介紹自己認識自己之前不認識的人,也有不少大著膽子向武安王爺搭訕的。王爺畢竟位高權重,什麼都不缺的人往往愛給自己添麵子加聲望,所以表情一直都特別平易近人。
公子來這裏本就不是結交的,便同極少數人一樣安然在自己座位上喝茶。倒是安樂餘光瞥見桃花眼秦初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朝自己這方向走來,手裏還舉著一杯酒。
他大步來到公子座前站定恭敬友好地敬道:“在下秦初,不知可有幸同這位公子喝一杯?”
安樂瞥他一眼擅自替自家公子回:“我家公子不喝酒隻喝茶,秦公子還是請回吧。”
秦初望了眼他的桌麵,果然杯裏是茶水,嗅那氣味依稀像是碧螺春。他微微一笑又敬一次:“這位公子不覺得碧螺春太過淡薄了麼?不過秦某倒也願以酒代茶敬公子一杯。”
安樂薄怒,看他架勢竟有不接他敬不離開的樣子。這人怎麼能這樣?她打小最看不慣的就是有別人對公子不好,隻是這“不好”裏實在包含了太多種。隻見她琥珀美目一瞪正要發話,卻被公子給打斷了。
公子嘴角勾著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站起身舉了茶杯回敬:“家妹不懂事,見笑了。鄙人姓阮,不喜飲酒,所以便以茶代酒了。”說罷一拱手仰頭將杯中微涼的茶水飲盡,亮了杯底。
秦初笑容更大:“阮公子的妹妹活潑可愛,童言無忌,秦某隻見幾次心下便喜歡得緊早想結交一番,又哪會計較這些?”說罷也幹盡了自己杯中的酒水。
一個童言無忌,讓安樂如同喝了一大股西北風似的立馬憋了一肚子氣。礙於公子在前不好發作,拿眼睛剜了他一勺便將目光瞥開。
那秦初又笑:“可惜我家妹子不如令妹乖巧懂事,這次我回了長安她便要嫁往這武安王府,想必又要費我一番口舌。”
安樂更厭惡了,你哪知我乖巧?你同武安王爺家聯合便聯合又炫耀個什麼?不聯合才是你傻呢。
“秦公子家上有秦王爺秦王妃,大可不必過於操心這等小事。”
公子言下之意我同你秦家老頭子是認識的,你若想來什麼事還是收回去的好。而不冷不淡的語氣也明擺著告訴秦初我並不喜歡你們秦家,你作為秦家長得最帥的兒子還是離我遠些比較好。
當然這隻是安樂內心對公子的翻譯。
那秦初仍是嗬嗬一笑臉皮厚厚地沒有離開:“是啊,父輩們的事情我秦某的確還沒什麼資格著手。可秦某想親近個姑娘總是沒人能管的吧。”
說罷桃花眼又朝安樂那邊遞了幾串秋波,安樂麵上不動靜,心裏快把他給嘔了七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