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若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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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靜靜地灑在竹林上,青翠的竹林反射出一片幽綠。彌漫在林間的霧氣把這一片幽綠擴散開來,顯得詭秘恐怖。一個猶如地獄般惡魔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的靈魂都給吸取。唇角的血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柏辰漫無目的地走在這一片竹林間。血紅色的眼睛沒有焦距般地注視著前方;。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修長的血紅色的指甲猶如利刀殺過人一般,還在滴血,滴滴答答在土地上散開一片妖冶。
柏辰剛剛吸完血,整個心身前所未有的空虛。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又要去哪裏。對了,小三兒要拉著自己出去看燈,夏雲因為手術過後,還在休養。然後呢,然後好像是自己說不太舒服,就讓楊才謙帶他出去了。
是啊,今天是月圓夜,自己又要變成變成一隻怪物了。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他們應該會很怕的吧。不待他們走多久,自己就閃身來到這片竹林裏。身體裏的血液不斷在叫喧著,饑渴難耐,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散失理智般地見到什麼就咬。
想到這裏,柏辰一陣的惡心。自己咬了什麼又吸了什麼血一點都不知道。咬完後,就立刻閃身離開了,害怕恢複理智看到在自己麵前一副鮮血淋漓的場麵。唯有逃避才能麻痹自己。
柏辰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倏然,一道光影閃到眼裏,柏辰轉過身走了過去,看到一江碧波。波光盈盈。那一輪圓月靜靜地看著倒影在水裏的星星和自己的影子。一陣風起撩動起一圈圈的漣漪。光影閃閃。
柏辰蹲下身子,捋起一把水洗掉還殘留在嘴上的血液。洗完後有些頹然坐在水邊出神。手指已經開始退變了,頭發眼睛牙齒應該也在退變了吧。柏辰有一搭沒一搭懶懶地想著。
不多久,一道清遠悠揚的笛聲傳來。柏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聆聽。那靜夜的笛聲,仿佛來自一個敞開的心扉,悠揚飄蕩,連綿回響,仿佛是在呼喚,仿佛是在等待。縈繞在無限的遐想與牽念,緩緩飛升。升到了那有著星辰和皎月的深空,和著雲絲曼妙輕舞,如同天上人間的喧嘩幻化作一片絢爛織錦。
這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籟狠狠地闖進了柏辰的心扉,撫平了他躁動不安的靈魂。他猶如未覺般,飛向了那道牽引。
隻見一個白天天人坐在一處房梁頂上。一雙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遊走在玉笛身上,輕輕撫摸。紅潤的雙唇親吻著玉笛的嘴唇。那清冷的圓月此刻顯得溫柔異常,靜靜聆聽他美妙的聲音,陪伴著他是身邊。夜風吹動他的衣裳,獵獵作舞。也飄動他如瀑布一般的黑發,輕舞飛揚。
柏辰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抬首看著那輪溫柔異常的明月,靜靜聆聽。
南宮禦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聲中吹奏著屬於自己的音樂。他感覺到有人靠近,但是卻沒有殺氣。他感覺到了應該是個人,卻沒有人的氣息。當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身邊,南宮禦沒有停下吹奏。他不知道自己吹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一個人坐了多久。當他終於停下的時候,那個人卻猶如未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南宮禦靜靜地看著他。他更像是一隻暗夜精靈一般。有著如皎月般白皙膚色,精致柔美的五官鑲嵌在那白皙的臉龐,猶如精雕的藝術品。一雙如珍珠般的眼睛深沉地探不底,有些絕望。他把自己整個身體埋在黑暗之中,有著些許的脆弱不安。夜風吹動著那一身黑袍,吹散了他露在袍外的長發,淩亂作舞,撩到了他的臉上。月光彌漫在他身上的光芒有些被染黑,透著孤獨和絕望。
南宮禦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拿下那些在他臉上有些俏皮的亂發。伸到一半的時候,柏辰轉過頭來看著他。南宮禦放下手。兩人對視了片刻後。柏辰輕聲問道,
“你吹的是什麼曲子,有名字嗎。”
南宮禦楞了一下,才微微一笑。“《念殤》”
柏辰看著他,笑了一下,“很好聽。”
南宮禦看著他笑容,心不由自由顫動著。一股酸楚滿上心頭。有欣喜他的微笑,卻又不自禁地泛著心疼。這個人平時應該是不會笑的吧。
南宮禦按捺在自己的情緒,溫柔地說道,
“謝謝。我叫南宮禦。你呢?”
柏辰靜靜地看著他,他身上有一股讓人很像親近的感覺。他的氣息很柔,很溫暖。好像清風霽月。他的氣息能夠撫平自己的躁動不安。很想親近他。
“柏辰。我叫柏辰。”
小三兒被子鶯帶著幾乎走遍了整個城內。兩人都玩的不亦樂乎。終於逛累了,在一處亭閣休息。
“呼,真的累死了。”子鶯一下蹲坐在石凳下,筋疲力盡地說著。
小三兒也好不到哪裏去,腿走的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突然下三兒一聲驚叫,“啊,楊哥哥還在等我!”說完,立刻轉身想走。
子鶯連忙拉著他,“你急什麼,就讓那個不負責任的羊哥哥多等會不會死的。誰叫他自己忙活自己的事情,不管你的。”
“楊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是個好人。”小三兒有些不舒服她說的。楊哥哥還和哥哥一起救夏雲的呢。
“我要馬上回去找他,他會著急的,況且已經很晚了。”
“好好,我陪你去找他。說真的我還挺喜歡你的呢。三兒。”子鶯一臉笑意的說著,不複剛才的勞累氣喘。
小三兒開心是一聲歡呼。“那子鶯姐姐我們快走。”
小三兒拉著子鶯走到和楊才謙約定的巷子口。果然,楊才謙焦急地抬首盼望。看著小三兒和一位漂亮的姑娘快速的走了過來。楊才謙這才放下心。今日是上元節,怕小孩子在家悶著,便提議柏兄他們出來走走,不料柏兄卻因為身體不適,讓他帶小三兒出來看看花燈。聞老和老夫人又不喜湊熱鬧,夏雲又因手術後靜養,就隻剩下他了。
走到路上,便想起聞仁要他去要去購置一些物品,偏離鬧市。看小三兒隱忍著興奮,按捺住好奇,但是一副又想立馬飛過去的表情,有些不忍。想著,他一個小孩子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危險。便約定地方讓他自己逛後,馬上回來在這裏等他。讓他不要太貪玩快點回來。
不料自己回來確不見他,想立馬去找,但人海茫茫地猶如大海撈針,又怕他回來找自己。
“楊哥哥,我回來了,你等了很久嗎。”楊才謙摸著他的頭,又有些生氣他忘了時辰。便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是啊,我都等了很久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把你扔了。看你什麼辦。”
小三兒立馬低下頭,認錯,聲音有些委屈。“對不起,我錯了。”
楊才謙見他這般,有些不忍心在責備他,就放下語氣,溫和地說道,
“下次玩的時候,記得別忘了時辰。我們快回去吧。免得你哥哥擔心。”
“好。哦,對了,差點忘了,是這位子鶯姐姐送我回來的。”小三兒這才想起在一邊靜靜看著他們的子鶯。
隻見子鶯抱著手臂,靜靜打量這個羊哥哥。
“多謝姑娘帶三兒回來。我們還要趕回去,就此告辭了。”楊才謙拱手謝道。
“你這個羊哥哥下次千萬別把小孩子丟下自己去玩。很不負責任的。”子鶯對楊才謙冷言冷語,沒什麼好感。
楊才謙理虧,便摸摸鼻子訕訕地幹笑了幾聲。
“子鶯姐姐再見。”小三兒揮手和子鶯告別。
“三兒,那我們有緣再見了,我也該回去了。”說完,子鶯轉身就離開了。
小三兒和楊才謙也往回去的路上。
“對了三兒,你怎麼和那個叫子鶯的姑娘認識的。”
小三兒便一路走一路把自己的經曆都和他說了一遍。便到了仁芝堂。
話說自從夏雲接受易容後,聞仁就讓大家搬到了仁芝堂方便進出。城門解禁,夏雲也不在通緝。便也解除了被查的危險。老夫人身體需要靜養,一直住在別院。隻是偶然讓丫頭從城門外進入購買生活所需。那條暗道唯有特殊情況才會出入。平時都是擱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