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動一個把手，書架轉了半邊，勉強夠一個人側身過去。
    “請進。”她側身進去之前，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看，你不敢到這兒來是吧。
    宗玉聳聳肩，他覺得很無聊，完全是小女孩的把戲，她的心智應該更成熟一點。
    他跟在伊蓮娜身後，進去的時候被關上的架子夾了一下。
    “你是真的準備好了嗎？”伊蓮娜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他。
    “我確定。”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個女人是在故弄玄虛，不過，宗玉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這個女人有點神經質，就像一個飽受精神折磨的病人，但她從前的確是個貴族，沒必要特意提高身價。
    “不後悔？”她反複嘮叨，就像要發病似的。
    “是。”宗玉不厭其煩地回答。
    “好。”伊蓮娜轉過身，從他麵前讓開，摸向牆壁。
    這是一間書房，完全按照傳說中煉金術師的房間布置。
    大排大排的書，桌子上散落著珠寶，一般的人進來，首先就會被這些珠寶吸引住吧。
    對麵有一個壁爐，壁爐台子上放著幾張照片，還有一些畫像。
    她轉過身，最後問了一句：“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是的。”再三確認過了，宗玉沒有一點不耐煩。
    伊蓮娜打開暗格，按下裏麵的按鈕。
    書架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然後分向兩邊，這後麵還有一個房間。
    密室中央是一張大桌子，好像宗玉當船工那兩年睡的床，上麵堆滿了瓶瓶罐罐，空氣裏有一種刺鼻的味道，有點像火柴，或者是脫水劑的味道。
    一部分的液體上還冒著煙，不知道是什麼。
    伊蓮娜走進去，宗玉留在門口，看著她將手伸到一個裝有紫色液體的大瓶子裏。
    瞬間發出嘶嘶聲，就像什麼被燒焦聲，空氣中又多了一種糊味。
    她將手伸出來，對著他嫣然一笑。
    宗玉倒抽了一口氣。
    她的手中，是一把金黃色的鑰匙，大概是黃金做的。
    令宗玉發寒的是，那隻手，根本不能稱之為手了，隻剩下一副骨架。
    這個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可是宗玉已經學會克製自己了，他僅僅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伊蓮娜若無其事地將鑰匙和手又泡到一個棕色的瓶子裏。
    宗玉不知道那隻瓶子裏裝的是什麼。
    伊蓮娜將鑰匙用桌上的方巾擦幹。這才轉過身，越過宗玉，
    書架在宗玉麵前合上，他才反應過來。
    不思議的事太多了，宗玉根本來不及消化，他轉過身，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她。
    “給你。”伊蓮娜食指的首節指骨穿過鑰匙上的紋路，將鑰匙吊到他眼前。
    宗玉不知道是否該接過那隻鑰匙。
    女人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愈合著，一會兒，連那隻掛著鑰匙的手指也變回原樣了。
    宗玉目瞪口呆，女人以一種似笑非笑地玩味眼神看著他
    兩個人像是被釘住的兩隻木偶。
    “後悔嗎？現在還來得及。”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我不。”他一把接過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