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何如當初莫相識
    冬日午後的陽光照在落地窗前我們大夥兒的身上。偌大的大廳放眼望去，光顧得人少的可憐。前台坐著一排的服務員，靜靜的，像是深深走近CelineDion的《MyHeartWilGoOn》中，沉浸在“Youjump，Ijump”的大愛中。聽來，如此的感同身受，想起那晚在河中。
    輕啜了口曼特寧，抬頭看著他們，“對不起，上次沒給你們通知我和默默休學了。。。害你們白擔心了。。。“又不安地啜了口，伸出舌舔舔仍然煩躁的唇。眼神在和默默對接之後，匆匆的垂下頭，幾乎把臉埋進了麵包上層所塗抹的奶油中。
    “為什麼？”能感覺到何姐沉下的臉。
    “因。。。因為。。。”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時間沒來的及。。。”
    “默默你也真是的，怎麼照顧的寧桀，全身都淋濕了那次！”何姐隻看著默默。
    “何姐，別說了，那次，默默因為我而發燒了，至少，至少我沒有生病啊。。。”回想起來，心疼的要哭出聲。
    默默牽牽我的手，“沒關係，我身體好著呢，嗬嗬。。。”一抹柔笑。
    “何姐，冤枉好人吧？“曉賢輕拱了拱何姐的肩。
    何姐緩和了臉色，尷尬的笑著。舉起杯向桌子的上空放著，減少了一些壓抑的氣氛。
    “Cheers！“秋子隨即舉起杯。
    五隻杯，撞一下，響一聲，再一齊喝下。醇苦的咖啡喝得太猛，嗆了好幾下，轉身離席，“不好意思。。。咳。。。我去一下洗手。。。咳咳。。。洗手間。”
    “桀，要我去嗎？”
    “不了，我能行。。。”說著奔向洗手間。
    掬一捧水拭拭臉，水很涼很是提神。手機響了，顧不上烘幹手就按下了接聽鍵，“喂？哪位？”
    “我要走了，你。。。要幸福。。。”說完匆匆收了線。
    這是誰的號？在腦海一遍遍搜索著這串數字的主人，終沒有果。還在念著，一個轉身卻與何姐撞了個滿懷。這聲音。。。完顏梟？！什麼要走了？！心髒瞬時咯噔沉了一下，連忙回撥過去，傳來的卻是提示關機的機械女音。
    “怎麼了？”何姐抓住我的一隻手，“沒事吧？”
    對，問何姐，她一定知道！
    “他？他退學了，就在你休學的那天稍晚時候來退學的，全高一都知道了吧。。。說是要去什麼法蘭克福還是哪兒的，不會就是今天吧？”
    “他剛剛來電話了，說我要幸福。。。”趴在洗手池上大口的喘著氣，想起與他的種種過往，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黃昏。。。
    “那你要去送他嗎？”
    要去送他嗎？我不知道！心酸的難過，真的沒有想到過他會走，還走得那麼遠，本來還希望與他做個朋友。。。他躲得太遠了。。。竟有些留戀，於他還有太多太多的愧疚未曾償還。
    默默不知何時走到這裏，從身後輕輕環住我，“去送送他吧。”
    緩緩的回過頭，看著他。他於我的包容，對我的信任化作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默默！
    默默拉著我的手衝出餐廳，在路邊攔下一輛taxi。
    “到南京祿口機場，師傅。”
    “能開快點兒嘛，師傅，有急事。”
    “能再快點兒？”
    默默一遍遍的催促著，taxi正盡全力的飛奔在高速上。我全身提不起勁，隻是依靠在默默的肩上呆呆地望著車窗外。
    到南京祿口是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偌大的候機大廳，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完顏梟，他在那裏？我尋他不見。雙手環起套在嘴邊，一遍遍狂吼著他的名字，卻被人潮聲淹沒。不停的奔走，邊奔邊吼。
    “南京飛往德國法蘭克福的乘客請注意。。。請迅速到海關處準備登機。。。”
    “桀，去海關。”雙手被默默拉著，他飛奔著，在讓我能見到完顏梟一麵而奮盡全力，他似乎忘記了他與完顏梟之間曾經的關係。撥開一群群的人。
    “Oh！Myboys，becareful！”幾名異國婦女尖著嗓子叫著。
    “Sorry。。。”匆匆抱歉後繼而狂奔撞上一個人。“先生，對不起，對不。。。”猛地一抬頭，完顏梟！
    他瘦了許多。真正見到他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要走了嗎？”隻怯怯的問了一句。
    完顏梟稍仰了下頭，“是啊，移民去德國了呢。”
    “以後還會回來嘛？”
    “不知道。我見到你和默默的真愛後我就放手了。桀，我要走了，你要幸福，要記得我，知道嗎？”完顏梟伸出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我卻難以抑製的緊擁住了他。
    完顏梟把目光移向默默，“莫默，不準欺負寧桀，要是我知道你欺負他了我那天就回頭來搶走他，知道啊沒有？”
    默默笑了下，一拳輕輕打在完顏梟的胸口上，“知道！”默默也擁了下他，“剛剛寧桀抱你我吃虧了，現在我也抱抱你，也讓寧桀吃吃虧，我和他。。。算是扯平了，哈哈。。。”
    默默的一句話使我和完顏梟笑出了聲，帶淚的笑，衝淡離別的愁緒。
    “姓莫的，就這麼點大肚量啊？哈哈。。。”
    。。。靜默。。。
    “那。。。我先走了哦，以後再見吧，要記得想我。。。”
    “嗯，再見。。。”僅此之外，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再見。。。
    目送完顏梟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目光所不能及的遠方。飛機起飛了，越來越高，飛來越遠，消失在雲層中。
    和默默站在大廳裏，身邊依舊人來人往。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真的很緊。
    “寧桀，莫默！”遠處剛下機的人群中揮著兩雙手，隨即又被人潮所淹沒。和默默立即循聲而去。秦姨和莫輝叔叔站在我們麵前。他們終於回來。。。
    “來接我們？”秦姨搭上我和默默地肩。
    “哪有？你們不是說坐火車到揚州嘛，誰知道你們又改坐飛機？我們隻是來送人而已。。。”
    “呦，好好，算媽媽自作多情了哦！”
    “本來就是！”
    “怎麼和你媽媽說話呢？”莫輝叔叔順時虎下了臉瞪著默默。
    “哈哈。。。”
    牽起手，一路歡聲笑語直奔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