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草原上最美麗的女人，她能歌善舞，熱情開朗，她是右賢王的侄女，蘭氏唯一的郡主，十六歲嫁給了稽粥王子，十八歲生了第一個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十九歲她便撒手人寰了。”他咽了口唾液，他的聲音很平淡，平淡的聽不出一絲悲傷的調調。
    “她永遠活在美麗的歲月。”我看著他。
    “後來，稽粥王子又納了真顏氏的郡主，她很年輕，也很美麗，她為稽粥王子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那個時候的稽粥王子有很多侍妾，並不獨愛她，而且稽粥最疼愛的兒子始終是那個沒有母親的孩子。”他凝視著淡淡的燭光。
    “我很想我的母親，但隻能聽乳母描述她的樣子，可憐的母親，有的時候我恨極了自己的臉，為什麼那麼象父王？為什麼找不出一點母親的影子？”他有些激動。
    “這裏很象，這裏就夠了。”我撫著他的胸口。
    他楞楞的看著我，“直到遇見你，你很象她，尤其是你的眼睛，那麼倔強，卻又那麼溫柔，輕易透露出你的善良。”他撫摸著我的眼睛。“真的很象，謝謝，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他的吻落到我的眉心。
    多麼憂鬱的孩子啊，雖然他已然成年，但是埋藏在心底的是永遠的痛。我摸摸他的胡子，強擠出笑臉，“哦乖，姐姐買糖給你吃。”
    “噗。。”他也輕笑起來，用手勾勾我的鼻子“狡猾的小兔子！”
    “我…。”我看著他，想跟他交換心結，可是張張嘴卻不懂得怎麼開口。
    他的一根手指封住我的唇“不想說就不要開口。”一臉了然於心。
    “那個，你父王的閼氏是？”我打破尷尬的氣憤。
    “我的父王是個極有野心的人，為了讓匈奴更強大，他本想趁漢朝政事不穩，大肆掠奪人口和財富，然而這讓漢朝皇帝驚慌起來，他們派了和親的公主來到草原，還帶了草原尊貴的客人中行先生。他給父王提了很多建議，是父王的心腹。”他象是講故事。
    “公主是現在的閼氏？”
    “不是，那個和親的公主因為不適應草原的生活，沒多久就死去了，現在的閼氏是吳國的郡主，護送她的是王先生。”
    “王醫官？伊稚斜帳裏的王醫官？”我問。
    他一臉驚奇“你認識？”
    “恩…。。他是伊娃的養父。”心裏躊躇。
    “哦。”他沒有再問下去。
    “我也是漢女。”我股起勇氣。
    “恩，漢女的確不受尊重，要怪也隻能怪他們的皇帝無能保護他們，犧牲女人來維持和平。”死神輕蔑的開口。
    “他們會強大的，總有一天會強大起來的。”我與他爭辯。
    “強大了又能怎樣？踩在女人的身體上，算什麼英雄。”眼裏充滿了不屑。
    “所以你們現在的政策就是，擾邊—和親—再擾—再和？”我直視他。
    他的手一緊，“你是誰？究竟是誰？”聲音有些不安。
    “嗬嗬，早就告訴你我是漢朝的奸細！”我白眼看他。
    “哈哈，好個奸細。”他到不已為然。
    “他們人多富庶，而我們人畜稀少，每個冬天就是饑荒的開始，所以我們隻能掠奪他們的財富，來維持生計。”在為侵略作解釋。
    “哦，那大匈奴之所以強大，用的全是強盜的手段？”
    “不許詆毀大匈奴！我們的草原尊重女性，從不拿女人做交易！”顯然被我激怒。
    “我也是漢女。”我重複著。
    “那又怎樣？你是神聖的月亮女神！我說你是，你就是！”負氣的道。
    “好，好，”我摸摸他的胸口，“我是月亮女神！”我開口笑。
    “恩，月亮女神，我要畫張你的畫像來讓萬人供奉！”他的眼裏霸氣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