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所謂“鴻門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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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大部分的同學已經回家了,整個學校留下來的同學也是屈指可數,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學子路”上不停的晃蕩,從“好吃一條街”晃到“K歌之路”再到“學子廣場”……
五月的天空豔陽當空照,我的心卻如臘月的冰窖,別人感覺火辣辣的風卻像刀尖般直吹到我身上,抬眼望去,四處是熱火朝天的甩賣活動,四處是爭相擁擠的人群,看著來來往往相擁前行麵帶微笑的各色麵孔,心裏卻是沒來由的疼痛。
此時此刻我卻像隻無頭蒼蠅,不知道前行的方向在哪裏,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往哪裏走,心裏就像是有無數條的路,卻又每一條都是死路,我不是金晶,沒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我也沒有“條條大路通羅馬”的睿智,我也隻是一介凡夫俗子啊,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那麼多的東西呢?
楊梅曾經說過:我也是個需要人疼的人,我也是個脆弱的人,但是現實呢,現實給我的是什麼?
心裏早已千瘡百孔。
以為來到D市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以為N大是我最好的選擇,可是我還是錯了,關於莫寧鳶,每每想起她,我的心裏總是不能平靜,這個女子呀,為什麼會讓我產生那麼多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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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很快就結束了,歸來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每個人說著在家裏、在路上發生的事都讚不絕口,隻是,我卻感覺到了暗藏的殺機和彌漫著的硝煙。
禮拜一的晚上是例行的班委總結會,我總是認為什麼總結會的都是騙人的玩意兒,都是一些“形象工程”,根本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所以,每次輪到我的時候我都是寥寥幾句就把班上的同學打發了。
可是這一次,為了一個人,也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借此機會多說幾句話。
站在台上那一刻,看著台下用一種虔誠的態度仰望我的同學們,我有一種錯覺,仿佛回到了改選班委的那一刻,隻是,如今,物是人非。
台下的她們已不再是單純的她們,台上的我也不再是當初信誓旦旦的我,台下的她們多了一份猜忌的心理,台上的我也多了一份責任,一份保護我心疼的人的責任。
放眼望去,除莫寧鳶外的58雙眼睛都盯著我,似乎在等待著我的解釋。
“同學們,”清清嗓子,我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認真的說道,“這個周禮拜五我請大家吃飯,想必同學們也看到了,這學期我在學校組織的一些活動中也拿到一部分獎金,以前都隻是請我們宿舍的同學吃飯,作為一個班委,這種做法有點自私,這學期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結束了,學校應該也不會再舉行什麼活動了,所以,如果大家有時間,我想請同學們吃頓飯,同時也是感謝大家對我這一年來的工作的支持,吃飯的地點稍候通知各宿舍室長。”
冠冕堂皇的拋下我荒唐的借口,不理大家吃驚的表情和看似竊竊私語實則能直達我耳朵的討論聲音我徑自走下了台去,一貫的作風如我瀟灑的步伐。
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所有人像避瘟神一樣的避開我,我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因為離開教室的時候我聽到了很多人都在說,這恐怕是“鴻門雁”……
我沒有像以往一樣露出輕蔑的笑容,而是淡淡的“哼”了句。當我洗漱完畢準備等莫寧鳶一起睡覺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些都沒有必要了,抓過床上的手機,我手指僵硬的給莫寧鳶發了條短信,然後關上手機拉上被子逼自己睡去,隻是,有些習慣一旦形成想要改變就真的很難。
這一夜,我,竟然、失眠。
我說:“親愛的,我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你,但是,我承諾過要保護你就一定會做到,從現在起,你要學會堅強,不能再依賴我了,你對我的,不是愛情,我不能讓這種不是愛情的感情害了你,也不能讓它害了我,所以,今晚開始你要一個人睡,慢慢的習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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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旦做了什麼決定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所以,當我第二天看見莫寧鳶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我眼前時,除了心在隱隱作痛之外我沒有做出任何解釋,我單純的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有一天她會明白的,所以,我故意躲避了她質問的眼神。
莫寧鳶,如果我說我這是對你好你可相信?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總是刻意的和莫寧鳶避開,刻意的和她拉開距離,班上的謠言已經越來越厲害,甚至在猜測我和莫寧鳶晚上睡覺都在幹些什麼……
宿舍的同學像避瘟神一樣躲著我,而我,除了一陣惋惜的感歎之外沒有刻意的去討好誰,或許,如果沒有莫寧鳶的出現我的生活應該如死水般平靜,所以,在D市N大,除莫寧鳶以外的人都不在我的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因為,她們,不配。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發生了幾件“小事”。
一是莫寧鳶和宿舍的人大吵了一架,然後跑來向我哭訴,正當她在我懷裏放縱的掉眼淚時被班上一些好事之徒拍成照片掛在宿舍樓下的公告欄內;
二是班上的同學準備罷去我生活委員的職務,也罷,這個職務當初本來就是為了好玩才去競爭的,想要的就拿去吧;
三是從來不會因為工作之外的事情而找我的餘輔導員竟然邀請我去她的辦公室“喝茶”。
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小事,我沒有像別人那樣去撕掉那些曖昧的相片,也沒有力爭維護我生活委員的職務,更沒有和老師鬧得麵紅耳赤,俗話說:化幹戈為玉帛,有什麼不好呢?
木子明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剛好結束了禮拜五的最後一堂課收拾好書本準備離開教室。
來得可真及時,我在心裏虛偽的想到。
掛掉電話回過頭來發現莫寧鳶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有事嗎?”我若無其事的問道。其實對於她這些天的狀態我並沒有像表現的那樣無動於衷,而是心疼,非常的心疼。
“親愛的,你為什麼要疏遠我?”該來的始終要來,在沉默了接近一個禮拜後莫寧鳶終於還是問出來了,用的卻是一種極其哀怨的聲音。
“今晚的飯局你會來嗎?”刻意的回避掉她的問話,我想我是不願意去解釋的,因為,有些傷害隻有我能做,而別人,沒那個資格。
“告訴我為什麼啊?”莫寧鳶的聲音帶著點點的哀求。
“今晚來吃飯吧,我會告訴你一切,我現在要去接人,我走了。”慌亂的甩掉一句話我落荒而逃,我怕我再呆下去我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
接到木子明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像是拯救公主的王子一般,隻是我卻不是真公主,我隻是一個冒牌貨。刻意的叫他在女生宿舍樓下等我換衣服,故意的在樓上磨磨蹭蹭,故意的讓人來人往的人看看他的颯爽英姿。
我是自私的,至少在此刻,無疑的,木子明成了我今晚的一個工具,一個解釋一切的工具。
我以為會有很多人不屑於這個飯局,但當到了開飯時間,我發現每個宿舍基本都派有代表來,我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對木子明說了句:“今晚就看你的了。”換來的是木子明淡然的微笑和溫和的一句:“放心的交給我吧!”
飯局選在了“好吃一條街”的一家火鍋店,來的差不多有二三十個人,我知道這足夠了,有句話不是說“三人為虎”嗎?好好的利用就會將無利的變成有利的。
我是和木子明並排出場地,我沒有和他牽手,做戲是犯不著那麼認真的。很顯然的我聽到了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當所有人都入定,我帶著木子明坐到了我們宿舍的位置上,端著桌子上的一杯茶,我站起來,木子明和我一樣也端起了一杯茶站起身來。
“各位同學們,今天感謝各位的捧場,我以茶代酒,這第一杯是謝謝這一年來大家對我工作的支持。”一仰頭,我盡數將茶倒進了喉嚨……
再斟上一杯,“這第二杯是向大家賠罪的,想必我的某些所作所為令很多同學不順眼,在此我真誠的向你們道歉。”又一仰頭喝掉了杯裏的茶……
再倒上一杯,“這第三杯,是敬給你們也是敬給我身邊這位,他叫木子明,是我的男朋友,學金融的。”再一仰頭我喝掉了杯中的液體,心裏卻是一絲絲的疼痛。
我始終沒有忽略掉當我說出“男朋友”這三個字時某個角落裏傳來一道殺死人不償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