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謠言、最後一夜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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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在指逢中溜走,除了最初一句單純的“我喜歡的是你”之外,我和莫寧鳶再也沒有出現過曖昧的語言,我一直以為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
在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大學裏竟然會遇到這樣稀奇的事也實在是怪異,隻是,換作是任何人也是不可能去接受這樣的感情的,所以,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放在了學業上和工作上。
我花了大量的時間來學習專業課程,也花了更多的精力去把自己作為一個班委的工作給搞好,同時,開始積極的參加學校組織的各項活動。
我本就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隻是自甘墮落而將一身的才華埋藏在塵土中,因為莫寧鳶的事,我越來越理解到倘若你不適著去接觸別人,別人也是不屑和你接觸的,因為沒有誰有義務來圍著你轉,我們的過往不會需要別人來參與,同樣,別人也不會對我們的過往感興趣,所以,當我將一壘壘的證書捧回班上時麵對的是意料之中的驚訝和欣羨,甚至還有嫉妒。
其實班上有能力的人不在少數,通過我一學期的觀察我就能得出結論,那些個平時和輔導員拉關係、和學生會搞聯誼等等借這些機會擴大社交圈子甚至故意嶄露頭腳的同學我不是不知道,隻是不屑她們的做法。
班上的很多同學長期以來就是用一種不屑的眼光在看我,我知道她們對於這樣一個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班委頗有怨言,但是又礙於我竟選班幹部時所承諾的事又全部都做到,所以才沒有拉下臉和我對著幹,當我毫無預兆的捧回一大堆獲獎證書時真正對我露出笑容的我想隻有莫寧鳶一個人吧。
我們宿舍的七個人,加我一起就有除班長在外的其餘五個班委,平時學習比我認真,工作比我努力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敏感的我從她的目光裏讀到的更多是嫉妒,也罷,從來我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又怎麼可能在乎她們幼稚的心裏呢,隻是有一種孤獨叫做“勝利的喜悅無人分享”。
時間就這麼在貌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的氛圍中度過,我獲得的證書越來越多,同時得到的物質獎賞也越來越多,也許讀個不入流的學校也是有好處的,因為你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去獲得你想要的,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拿著在辯論賽中獲得一等獎的獎金回宿舍準備請宿舍的室友們一起出去吃頓飯。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沒人分享我的喜悅,但不代表我就是個自私的人,每次獲得的獎金除了請室友們吃飯外就是給自己和莫寧鳶買需要的東西。
剛走到宿舍門口,一種刻意壓抑的聲音不合適宜的傳到我的耳朵裏,我承認我真的不是想偷聽別人說話,隻是,那樣的音量讓從小就對聲音特別敏感的我想不聽見也很難。
“……我覺得她們就是那樣。”室友A的聲音。
“不可能吧,怎麼看都不像啊?”室友B的聲音。
“怎麼不可能?你看都這麼熱的天了還睡在一起,而且每次她拿了獎金都是給莫寧鳶買東西。”室友C的聲音。
“可是她也有請我們吃飯啊!”室友D的聲音。
“她肯定是想封我們的口,不是說吃人嘴短嗎?”又是A的聲音。
“她們是同性戀,不是吧?”一個質疑的聲音。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看我們學校同性戀多得去了。”又是一個迎合的聲音。
“同性戀,真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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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怎麼在這裏,我到處找你呢?”莫寧鳶氣喘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回過神來才發現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女生宿舍的頂樓上,手裏拽著裝獎金的信封,此時的信封已經被我拽得不成樣子了。
“有事嗎?”心好痛,真的好痛。
“親愛的……”莫寧鳶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我握得死緊的手,語氣裏有一絲絲的難過。
“怎麼了?”輕輕的鬆開我的手,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努力假裝輕鬆的問道。
初夏的風吹在臉龐上有溫熱的感覺,八樓啊,如果跳下去會是什麼樣子?
“你在難過嗎?”慢慢的靠近我的身邊,莫寧鳶柔柔的說道。
“我為什麼要難過?”我還是那個樣子,無所謂的樣子。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其實我也聽到了、、”頓了頓,莫寧鳶沒打算繼續說下去。
“聽到什麼?我隻是覺得很悶熱,到樓頂來吹下風,你想多了。”甩下一個一聽就是謊言的借口我落荒而逃。
“站住。”莫寧鳶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氣壯山河般。
我像是著了魔一樣硬生生的收住了前行的腳步。
“你在害怕?”我不能說話,一說話我所有的防線就會崩潰。
“你說話呀,好不好?親愛的。”突然竄上前來,莫寧鳶環住我的腰,“我不相信你不喜歡我,真的不相信,同性戀有什麼?我真的不相信啊,親愛的。”像是哭訴般,莫寧鳶用我最心疼的聲音在我耳邊喊道。
“妖孽,放手吧!”我淡淡的說道。
“我不放,我不放,你說過會保護我會疼我一輩子的,你說話不算數。”收緊摟住我腰的臂膀,莫寧鳶毫不退步。
“先放手吧,這樣抱著像個什麼樣子?”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但是對莫寧鳶卻擁有足夠的耐心,有時候我自己都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乖乖的鬆開手,我回過頭,看著滿臉淚痕的莫寧鳶,心裏終究還是一緊,還是會心庝。
“別哭了,幹嘛要哭呢?還有我呢,不是麼?”淡淡的笑了,給了莫寧鳶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隻知道謠言止於智者。可是我不是智者,我甚至不擅於說話,我該要怎麼去平息這空穴來風呢?再者說,我和莫寧鳶算情侶嗎?算同性戀嗎?直到此刻我的心裏還是不能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沒有再去動請她們吃飯的念頭,既然我的好心被當作驢肝肺來踐踏,那麼我也不在乎,隻是莫寧鳶是我承諾要用一生來保護一生來心疼的人,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傷害呢?
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有可能的話我會采取最極端的方式,而我所能想到最極端的方式或許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更大的傷害,但是,此時的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再過一個周就即將是五一長假了,我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於是,在接下來的這個周裏,我盡量和顏悅色的對待班上的每個同學,盡量麵帶微笑的去處理任何事情,盡量莫寧鳶保持距離,總之,我盡我最大努力來將對莫寧鳶的傷害降到最低,畢竟她是我第一個決定要保護的人,她也是第一個除楊梅之外我將之列為“朋友”範圍內的人。
“五一”假離校的前一晚,莫寧鳶依然和我睡在一起,其實我曾經反抗過,我說天氣都已經開始熱了,沒有再睡在一起的必要了,但是親眼目睹了莫寧鳶一個人睡覺時極不安穩的樣子後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晚上,我們依然聊著看似無聊的話題,宿舍裏的同學早在下午放學時就已經離開了,整個宿舍偌大的空間就剩我們兩人。
“親愛的,我舍不得你。”在瞌睡蟲不停向我襲來的時候莫寧鳶突然毫無預兆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了?不是說好了有我的嗎?好好睡吧。”我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我該怎麼辦?我是真的喜歡你啊,為什麼我們不能像別人那樣呢?你說得對,有些感情是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的,可是我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啊,為什麼還是會有人知道呢?”使勁的將頭竄到我的肩窩處,莫寧鳶整個人已經拱進了我的懷裏,語氣低低的說道。
摟摟她的腰,我沒有說什麼,隻是將她的手輕輕撫上我左腰上那個猙獰的疤痕,我能感覺到莫寧鳶的手在接觸的那一瞬間突然停住,就這樣將她的手按在上麵,我輕輕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就像當初不願意讓楊梅受到傷害一樣,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失去生命我也會保護你們。
承諾是一個可怕的東西,那時的我沒有想到,我承諾要用生命保護的人卻因我而失去生命,命運就是這樣的無常,任誰也改變不了該有的劫數。
後來當我想起這最後一夜的安眠時,心裏竟是撕心裂肺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