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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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番貌似“客氣”的說辭後,底下的唏噓聲一浪高過一浪,我沒有理會,端著杯子悠閑的坐下來,我想,我的目的是否已經達到一半了呢?
我剛坐下,木子明接著說道:“大家好,我叫木子明,謝謝這一年多來大家對路佳的照顧,這一杯,我以茶代酒敬大家,謝謝你們。”
一仰頭,木子明學著我的樣子,盡數喝掉杯裏的茶。“大家都別和我客氣,今晚是我和路佳請你們吃飯,也當是我送給大家的一個見麵禮,吃完飯後有興趣的朋友我們一起去唱歌或者再玩別的也可以啊,都別客氣啊!”木子明真不愧是學金融的,我想,我的口才和他相比簡直是自慚形穢。
木子明的一番話讓我聽到更多的竊竊私語,隻是,我說過,我們都是高傲的主,誰會去理會這些幼稚的東西呢?
一頓飯吃得烏煙瘴氣,各懷鬼胎,木子明也真是做到了一個“男朋友”該有的義務和責任,不停的給我夾菜,不停的噓寒問暖,讓我受寵若驚,隻是他夾的菜我沒有動過,他的問話我也是客氣的和他表現著“曖昧”。
還記得那天我打給他電話時他吃驚的語氣像是不小心咽了一個煮雞蛋一樣。
我說:“木子明,我遇到麻煩了,可不可以請你幫忙?”
“你遇到麻煩了,怎麼了?”那語氣就好像我被人追殺了般。
“班上的同學謠言我喜歡一個女生,所以想請你幫忙。”我直言不諱的淡淡說道,心裏卻沒有底。
“好,我幫你。”那感覺大有“壯士斷腕”的精神。
這就是木子明,沒有問我為什麼,要怎麼做,就知道該如何扮演好這個角色,有時候我甚至是嫉妒他的,人啊,怎麼可以這麼聰明,太不仁道了。
隻是,如果我能夠知道這一次“幫忙”會換來我永生的疼痛的話,我還會再開口嗎?
我的食量一直都不大,更何況火鍋並不是我喜歡的東西,之所以請她們吃火鍋,真的隻是因為我看見很多宿舍平時聚餐都選擇的是火鍋,並且這家火鍋店在這條“學子路”上還是頂有名氣的。於是隻吃了一點點我就放下了。
察言觀色一直是我在各種場合下無意識中喜歡做的事,但是今天我卻是刻意的去“觀”在座的每一個同學,貌似認真吃東西的神情下去掩藏著別人難以察覺的猜測,我想,都做到這份上,還是沒有人相信我和莫寧鳶是“清白”的嗎?還是不能用我的人格去保證莫寧鳶不受傷害嗎?
眼神不自覺的晃到一個角落裏,像是有感應一般,莫寧鳶迅速的抬起頭,和我四目相對,那眼神裏有我看得真真切切的心碎。
別過頭,我刻意忽略掉。莫寧鳶,對不起。端起杯中的液體,一仰頭,我攜著苦澀的淚水一並吞下。
這頓飯在我意料之中結束,飯後,我沒有說任何話,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我不能搶了別人的頭彩。
作為一個班委,一個管經濟的班委,我是知道班上大多數同學的經濟狀況的,這是一所不入流的專科學校,能在這裏念書的無非有兩類人,一是家裏很富有,卻學習很差的;二是家裏很窮,學習卻很好的。
而作為我所在的班級,大多數人是屬於後者的,所以,依木子明所言,飯後是K歌。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既然有人請客,誰會缺場呢?
在做好安排後,木子明像是很自然般的擁著我提前離開了火鍋店。我知道他的目的無非是想在別人的麵前表現得更親密,可是,我還是在瞬間就僵硬了身體。
“夜色”,我想我和它是有緣的,要不然怎麼會每次我都會把別人帶到這裏呢,隻是這一次卻不是我帶來的,我也是個自私的人,我寧願帶這些人去“童話之聲”,也不願帶她們來我的私人空間,隻是這些都容不得我做主,今天的木子明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水晶,所有的人都圍著他轉,連我都身不由已,也罷,我落得清閑有什麼不好?
剛離開火鍋店我就掙脫了木子明的相擁,我不能讓他發現我僵硬的身體,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厭惡和別人的接觸。於是,知道了他的目的地後,我率先衝進了“夜色”,腳下慌亂得像有一萬隻野狼在後麵追。
我選了一個光線最好的位置坐下,然後靜待著她們的到來。
我靜靜的看著木子明禮貌的把她們一個個迎到座位上,然後禮貌的問她們想吃些什麼喝些什麼。
平時這群大大咧咧的女人此刻卻像是個弱不驚風的柔弱女子般,我在鼻腔裏重重的哼一聲,裝吧裝吧,你們繼續去惡心吧。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莫寧鳶,她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選了一個離我最遠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那個黑暗的角落,我的心裏像有千萬把刀在刺一樣,再一次刻意的去忽略掉。我站起身來,用了一個最嫵媚的笑容走向關好門走過來的木子明。
拉著他坐到我的身邊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別客氣,要吃什麼喝什麼盡管和我說,現在,喜歡唱歌的就去點唱吧。都是同學,別不好意思啊。”我想,我一定是把聲音提高了的,不然,我的嗓子怎麼還是會那麼痛呢?
木子明接著說道“是啊,大家都別客氣,咱們都是年輕人,用不著拘束的。”
這世上總有人愛顯擺的,所以,當木子明說完話之後就有人自告奮勇的站起身來點唱。
我不得不承認,在我所在的班級中,還是能人輩出的,平時的音樂課,舞蹈課上就會聽到和看到很多悅耳的歌喉和很多英姿颯爽的身影。
木子明挨個的給杯子裏斟好酒,然後示意所有人都站起來,舉杯。
木子明說:“這杯酒是謝謝大家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謝,吃飯的時候不是已經謝過了嗎?我機械的端起杯子隨著眾人喝掉。
重新倒上一杯,他向著我視線觸不到的範圍說道:“這杯是敬給一個叫莫寧鳶的女生的,若不是有她,我今天還不可能和大家聚在一起。”
莫寧鳶??我的腦子裏突然像混了一團豆渣,好亂,怎麼扯上了莫寧鳶??“這一杯是謝謝莫寧鳶的。”我還在震驚中,木子明已經仰頭喝掉了杯子裏的酒。
底下的噓噓聲此起彼伏,大屏幕的聲音已經蓋不過肆意的人們。
我不再理會別人,包括見人就敬酒的木子明,包括不知為什麼躲在角落裏的莫寧鳶,一杯接一杯的將辛辣的液體倒時我的喉裏,我隻求一醉啊,也許,醉了,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
恍惚中,我看到木子明端著酒杯對我微笑,我看到莫寧鳶不停的向嘴裏倒著不知道名的東西,我看到在座的其他人用一種疑惑的眼光看著我、、、、
一杯接一杯,我到底喝了多少杯??我已經不記得了,我隻知道我的頭暈暈的,我隻知道我看到的是木子明略帶寵溺的笑,沒錯,就是一種寵溺。
是我醉了麼?還是我產生了幻覺?
為什麼此時的我覺得木子明好像拯救公主的王子?不知不覺中,我端起酒杯走到木子明的身邊,露出一個看上去媚惑人心的笑容,我說:“木子明,我喜歡你。”
一仰頭,在他吃驚的目光中盡數喝掉杯中已嚐不出味道的酒,然後,在他還沒來得及將酒杯送到嘴邊的時候,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的唇邊印上一吻、、、
我不知道最後是怎麼收場的,我也不知道我最後是怎麼離開“夜色”的,我隻知道我醒來的時候身下躺的是潔白的床單,蓋的是潔白的被子,整個房間洋溢著溫暖的味道,憑我的經驗,此時的我,身在,酒店。
謔地,我站起來,幸好,全身的衣服還是昨天穿的那身,撫撫心髒的位置,劇烈的頭痛讓我意識到我昨晚喝了很多酒,然後記憶像潮水般湧來,莫寧鳶憤怒的目光、哀怨的眼神、傷心的表情像舊電影播放般在我腦中不斷重複、、、
揉揉疼痛的額頭,這是我在這座城市第二次醉了吧?!簡單的洗漱之後我並不擔心我的處境,雖然和木子明隻有過一麵之緣,但是,我相信他,一種莫名其妙的相信。
找到手機,發現已經關掉了,我是有關機睡覺的習慣的,隻是這一次應該不是我自己關的吧,木子明,一想到這個名字,我總是莫可耐何,也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開機,然後是一串串未接來電和僅有的一條短信,看著顯示的名字,心,就沒來由的抽疼。
莫寧鳶,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夠麼?你是真的不懂我的心還是假裝不懂呢?
莫寧鳶說:“親愛的,以後我都沒資格這樣叫你了吧?你和他好般配,我恨他,為什麼要和我搶你?為什麼要關機?你知不知道我好羨慕你吻他?我好羨慕他能擁著你,親愛的,我該怎麼做?我好想你、、、、”
該怎麼做?我也想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