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祖師爺的憂鬱  番外【祖師爺的憂鬱】第七章、「以修行之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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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段期間,祖師爺也試著想自己突破障礙、走出陰霾,卻徒勞無功。
    雖說他已經終止和部長鬧別扭的狀態,多少會稍微和對方交談個幾句。
    「石田銀這家夥果然神經挺纖細的,不像個大老粗嘛!」
    「……這些糖果給妳,拜托妳暫時先不要挑撥離間和狂踩我們痛腳了。」
    ×
    接著,不動峰等人拜訪的日子終於到來。
    「哥哥!你還好吧!」
    這是還沒衝進耍寶正門的石田鐵喊出的第一句話。因為他發現以往端莊嚴肅卻依然意氣風發的兄長,兩隻瞇瞇眼竟然黑得像被各轟了一拳變成了隻熊貓一樣。
    「阿鐵,你為何特地跑這一趟……」
    「還為什麼,我實在很擔心你啊!誰叫你要打那通電話,問些奇怪的問題!」石田鐵背著簡單的行囊,抓住身穿袈裟的兄長上下打量個沒完。「你最近過得還好嗎?看就知道你沒睡好也沒吃好,黑眼圈這麼重、還瘦了一大圈!其實爸爸和媽媽也很想來看看你,不過今天剛好碰上小翠的運動會,所以他們都沒辦法過來。」
    「是嗎?既然是為了翠妹子,那便罷……」
    石田翠(いしだみどり/ishidamidori),石田家的麼女。由於年紀最小、又是個女娃,因此備受父母和兩名兄長寵愛。和注定「一生光頭」的哥哥們不一樣,小女孩留著一頭濃密漂亮的深棕色發絲。父母還經常因此感謝上蒼大恩大德、祖上積德、蒼天有眼、喜極而泣。
    「先別說那些了!哥哥,你還好嗎?之前打電話問我的那個問題、呃……網球和佛經?什麼的……解決了嗎?」
    「關於那個……」石田銀緊皺著眉頭。
    「兩位請先等一等,先到裏麵來再說話吧。辛苦各位遠道而來,進去休息一下吧。」白石將石田兄弟請進部室,再對後方的橘桔平打招呼。「橘君,你好。」
    「你好。千歲在嗎?」除了對方部長以外,橘也向一旁來人稍稍頷首示意。畢竟人家年紀總是大了那麼一點,姑且被歸在長輩之屬。雖然如何橫豎看都不怎麼象樣。
    「那家夥大概是散步散到迷路了,晚一點我家的貓會把他帶回來。你們就委屈些在這間寒酸的倉庫裏稍微坐一下吧。」陪遠山金太郎對打完的黑河守扛著祖師爺的球拍走了過來,紅發小少年蹦蹦跳跳地跟在一旁。
    「喂!這是我們網球部的部室,哪是什麼寒酸的倉庫啊!沒禮貌!」浪速小子等人將頭探出部室門口嚴正反駁。
    「黑河桑!」橘杏興衝衝地離開兄長身邊跑到某女麵前。「這是我帶來要給妳的,我們學校附近一間蛋糕店限量發售的巧克力瑞士卷。我想妳應該會喜歡,就去排隊替妳買來了。當作伴手禮。」
    「這怎麼好意思……」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不過黑河一雙眼睛卻緊盯住那盒巧克力瑞士卷不放。金太郎更是光明正大地口水潺潺。
    「黑河桑——妳好。」
    被呼喚者抬起視線、投向正對自己不停揮手的高挑少女,神情十分不以為然。「梅原竹子,妳不要笑得像傻瓜一樣,看起來很低智商、笨死了。」
    「呃?請不要在橘同學麵前說我很笨!」梅原少女不服氣地嘟起嘴巴。
    「反正『妳的橘同學』已經進去那間倉庫了,沒聽見妳被罵呆。」
    從「倉庫」裏傳出校隊隊員們的氣惱喝斥。「就說了這不是倉庫啦!」當中還夾雜著橘桔平和石田鐵的笑聲。
    「討厭啦!橘同學才不是我的,雖然我很想……哎唷!我竟然講出這種話,真不好意思……」梅原少女紅著臉蛋扭扭捏捏。
    「梅原竹子,要是妳再繼續耍花癡的話、我就把妳埋在那邊的樹底下當肥料。」黑河一手遮住小少年的雙眼,表示當前畫麵有礙觀瞻兒童不宜會影響腦神經和智商發育等等。
    「唉……橘同學該不會也覺得我很笨很花癡吧……」
    梅原竹子拖著沉重的雙腳走向黑河,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唉聲歎氣。她沮喪的原因並非被某女罵笨和花癡的關係,而隻是擔心自己在橘桔平眼中的觀感會不會變差。
    「竹子姊,妳不要這麼沮喪嘛!」橘杏跑到梅原竹子空著的另一邊坐下,「妳不是笨,是『單純無邪』。因為我哥哥的脾氣太好了,要像妳這樣天真可愛又沒心機的對象他才應付得來、不會被爬到頭上欺壓。」
    「……小杏,妳不要亂講話。」這回從倉庫裏傳出橘桔平萬分無奈的說話聲。
    「真的嗎?」梅原竹子拍拍胸口,露出些許放心的表情。
    「還真的假的,連間接被罵笨都察覺不出來。果然是個關東天字第一號大笨蛋。」口音為純正地道關西腔的黑河守坐在網球部部室旁邊,打開瑞士卷的包裝,「喏,你們也一起吃。」
    「哇哈!謝謝!」梅原少女和小少年遠山金太郎一起開心歡呼。
    「笨蛋沒份。」某女捏了一塊蛋糕遞給同樣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少年。
    「嗚噫——怎麼這樣啦……」梅原竹子傷心得流下兩條瀑布淚。
    「黑河桑,請不要欺負竹子姊了。既然都講了是『你們』,所以竹子姊當然有份啊。竹子姊請不要主動承認自己是笨蛋嘛。」相較聰慧幾百倍的橘杏解說完畢,拿起一塊瑞士卷,好奇地問:「說起來,石田銀前輩到底是在煩惱什麼呢?」
    「反正隻是件沒比芝麻大多少的無聊小事,不用太在意。」
    「……那才不是無聊小事,而且比芝麻大很多。」這回傳出來的是祖師爺低沉的回話。
    「奇怪,為什麼好像我們聊什麼、裏麵都聽得見?」梅原竹子一邊食用蛋糕一邊問。
    「廢話,因為那間破倉庫的門是開著的。」
    「這才不是倉庫啦!而且又加個『破』來形容是怎樣!愈講愈差勁了,這裏哪有很破爛!」
    俗話說事不過三,由此可證以倉庫之名行蔑視之實的行徑絕對是故意的。
    相對於四天寶寺眾人的憤然不平,不動峰中學的成員們倒是被逗得相當開懷。
    「你們真是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啊。千歲應該也一樣吧。」橘桔平笑著問道。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要親自問他才行吶。」白石捏著下巴望向門口。「說起來,那家夥是跑去哪裏了?明明就告訴過他你會來的說。」
    「嗬……沒關係,反正他向來就是這樣。等一會兒不要緊。」橘桔平微微一笑,小啜一口對方招待的茶水。
    「就怕他一直不出現,直到你們要離開時也還是不見人影。很有可能會這樣的。」忍足謙也插嘴道。
    「那就表示我們沒緣囉。」
    「呃、也不需要那麼感傷吧……」雖然橘的態度十二萬分自然又釋然。
    旁邊,石田鐵與石田銀隔著張桌子麵對麵而坐。「哥哥,你確定你還好嗎?」
    聽完祖師爺的隊友們將來龍去脈交代過後,石田鐵發出的第一句感歎是「——哥哥你也太無聊了吧!竟然隻是這種小問題,害我擔心死了,這幾天都是在心神不寧中度過」。
    於是,石田銀登時間受到更強烈的打擊。
    「石田,不要這樣、你講話太直接了。」
    盡管有不動峰的部長橘桔平出麵緩頰,卻減輕不了祖師爺受到的傷害。
    已然渾身石化的祖師爺一動也不動地僵坐在椅子上。
    「阿銀,你還好吧?」忍足謙也擔憂地去搖動那副寬厚又硬梆梆的肩膀。「該不會坐著睡著了?你的眼睛太瞇了,我們判斷不出來你還是不是醒著……」
    用正經的表情說出聽似玩笑般的內容,遠比一般的刻意搞笑殺傷力更來得大。室內揚起了一陣笑聲。
    「好啦、大家別再笑了,那個……」白石一麵注意著祖師爺的情況、一麵問:「石田君,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阿銀走出陰霾嗎?」
    「呃?走出陰霾……」石田鐵搔搔頭巾、煩惱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正、正襟危坐起來。
    「哥哥,這正是考驗你的修行成果的最佳時機。」
    「……啊?」
    「假如你的修行確實有效的話,就一定能跨越過這個心理障礙的。這是你必須麵對的心魔。」石田鐵的神情再認真不過。
    四天寶寺的眾人頓時無語。
    不愧是石田兄弟,思考的模式果然非常雷同。
    「其實我也讚同石田的意見。」橘桔平盤起胳膊,點點頭。「石田兄,能不能克服這個難關,恐怕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吧,誰叫現今台麵上的不動峰中學網球部等於說是砍掉重練、白手起家的新興組織,從部長乃至於隊員全都是無可救藥的修練狂也沒什麼好意外。
    石田銀麵無表情,不過感覺得出內在的哀戚情緒正源源不絕。
    「說起來……白石桑是因為重視基礎的球技、和追求完美,才會被稱為『聖經』的吧?」石田二號……石田弟似乎想起了個不算重不重要的問題。
    「應該是這樣吧?怎麼了嗎?」
    「那麼,」石田鐵轉向正在自個兒耍憂鬱的石田銀。「哥哥又是基於什麼原因,被建議取成『網球佛經』這名號?」
    四天寶寺中學的所有人再度麵麵相覷。
    「這……你可能就要去問那個躲在門邊偷聽的家夥了。」
    「喂、誰在門邊偷聽了,我這麼光明正大。」
    「隻露出兩隻眼睛的家夥哪裏光明正大了。」一氏裕次用極度鄙夷的口吻吐槽。
    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那位——黑河守滴溜溜轉了幾圈眼珠子,腦後的長馬尾垂落出身子外緣,橘杏和梅原竹子站在一旁湊熱鬧,吃完蛋糕的遠山金太郎蹦跳著跑進來加入前輩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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