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賀文 第七章、「ハッピ—バレンタイン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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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告別離去時,老板夫婦還親自送他們到門口。
「你們兩個,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安全和交通啊。千萬別被不認識的陌生人搭訕,懂嗎。要是有奇怪的人想靠近你們的話,一定要趕快走到派出所或人多的地方,知道了嗎。」老板娘一麵交代,還免費贈送了兩盒現做的章魚燒,料多量豐實在味美。可惜某人對軟件動物特別沒轍,隻好全讓部長大人接收過去準備當宵夜或者作供奉家人之用。
「是的,我們知道。」大嬸或媽媽級人物會叮嚀的內容聽起來都大同小異。
老板也看熱鬧似地湊過來,賞了白石背部重重的一巴掌、搭配宏亮震耳的嗓子。「阿藏,你小子一定要把人家小姐平安又完整的送回家,聽清楚了嗎?要是被老板我知道你沒乖乖照辦的話,下次可就不會免費給你好料了喔!」
「呃、好的,我知道了。」他咳嗽幾聲、失笑了下,和對方道完別後,便回到了愈晚愈熱鬧喧囂的新世界商店街。
「妳還想再到處走走嗎?」
黑河搖搖頭。處在擁擠嘈雜的環境中過久,從她的表情看得出倦態。「以後再說吧。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你不能太晚回家。」
白石無奈地歎了口氣。體貼她的性格和習慣本來就是如此,於是隻能打道回府。他帶著她坐原路線的車回到四天寶寺站,返家前再到附近的四天寶寺公園稍微逛逛,就是他曾提過有動物園等設施以及廟宇供參拜的觀光地點。雖然那些需要花費的地方已經打烊了進不去,但是外頭的開放區域被燈火點綴裝飾的炫目輝煌、燦如白晝,也有不少耳鬢廝磨的男女在裏頭漫步。
「為什麼這裏的人還這麼多?」黑河張望片刻,丟出了會讓身邊人滑倒的問題:「而且都是……男男女女的?」
「……妳又忘了今天是什麼節日嗎?」他有種自己真是徹底敗給她的無奈感。
「哦……我是真的又忘了。」
「……妳是根本就不想記得吧。」
無論是真是假,每回看他脫力懊惱的樣子,就令她不禁感到愉悅。不管她再如何反骨叛逆,他從不會真正對她發怒。頂多就是會表現出傷透腦筋的模樣,然後無條件接受她的蠻橫和不講理。
若對象不是白石藏之介這個人,那麼她就一定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備受寵溺的滋味了。
他領著她走到一把長椅邊。頭頂上的路燈燈罩外聚集了一群撲火飛蛾。她看著看著,不自覺出了神。
「妳覺得剛剛經過的那些地方如何?」
「嗯……還滿新鮮的。」聽見對方的問話,黑河才抽神回來。她伸伸懶腰、落坐於長椅上。「感覺好像進到了一處和自己認知範圍內完全不同的世界。有種增廣見聞的感觸……可是,你沒機會到通天閣的最高層看看,一定很失望吧。」
白石放下自己和她的行囊,坐在她身旁。「沒這回事。反正通天閣這麼近,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啊。更何況夜景再怎麼看都還是那樣。想看的話很容易啊,哪天我們把部室整理裝潢一下,蓋上一層黑布,在上麵掛幾盞各種顏色的電燈泡就行了。我相信大家應該會很喜歡這麼做。」
「……如果你這是在搞笑的話,那效果有點虛弱喔。」黑河支手托腮,眼珠子轉往靠近他的位置,斜瞧向對方。
「我才不是在搞笑,我很認真的。」他嘴上雖然這麼說,神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她見他笑開,自己也不自覺微彎唇角。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果然還是身旁的這個人吧。
隻要有他在,即使是要下地獄,她也不以為忤。然而前提必須是人家也願意下地獄才行。
「希望妳是真的不會太失望,否則我會覺得很過意不去。」白石抬起雙臂枕在腦後,「畢竟,今天是這麼特別的日子。」
「你講這種話,是想換讓我覺得過意不去嗎。」黑河降下上眼皮的高度,視線留連在映像出光斑點點的石板地麵。「我可是一直都在麻煩你,什麼也沒做啊。」
「那、妳會有那種過意不去的感覺嗎?」
她抬高視線、調轉方向,直直投射在他臉上。「……你在打什麼主意?」
「欸,妳怎麼這麼聰明,隨便幾句就明白我想幹嘛了。會讓我很沒成就感耶。」白石笑道。接著,他從書包裏拿出某樣東西。一個以深藍色包裝紙包裹起來的扁平盒子。「如果妳真覺得有欠於我的話,就收下這個吧?」
「呃?這是?」
很適合他氣質和形象的深藍色。盡管不曉得內容物為何,但這是她目睹那盒子時、第一個浮現在腦中的想法。然後她暗暗自嘲。為什麼不管看見什麼,自己總是能在當下第一時間與他作聯想呢。
記得有一次,他不曉得哪根神經接錯,竟然把在房裏自拍的「睡衣數字影像檔案」、透過計算機傳送給她。而他的睡衣正好是深藍色的。因為寄件人是他,所以她並沒特別防備。當她抱著莫名其妙的情緒而直接開啟檔案時,卻冷不防被眼前那幅「半裸男放電照」嚇得花容失色、血壓和全身溫度急遽升高,原本規律的心跳節拍失去控製。
後來,她氣急敗壞地立刻打電話去質問他傳的那是什麼東西想害她半夜做惡夢不成;結果電話那頭隻傳來對方的爽朗笑聲,以及「妳收著那個,這樣萬一妳睡不著的話,就可以隨時打開來看了,想象我就在妳旁邊」之類的回答。
結果黑河當然沒照著他的話做。因為她還不想在某天半夜失血過多而死。而那所謂的血,是來自「鼻腔裏的微血管」。這種登上社會新聞頭版的理由實在太過愚蠢,她不想用這種方式名聞全國。
一定是中毒了。這個人本來就愛有毒植物成癡。一定是他在無意間施了什麼無法解除的蠱毒在自己身上。就像一般人吸毒吸上癮之類的現象。她篤定地心忖。
遺憾的是,她對那種類似「下降頭」的領域毫無研究,也不曉得該怎麼處理才好。或許該回去仔細翻翻堆積在書房裏的那些老書,可能還有機會找到相關的應對方法。她非常認真地開始思索。
「這是我自己做的。」白石把自己拿出的盒子擺在她腿上。「已經試過味道了,應該合妳的胃口。」
黑河看了看他,又瞧瞧盒子。最後又望向他。
「妳怎麼了?」他對她彷佛在確認什麼似的舉動感到疑惑又好笑。「趕快打開來看看吧。至於我自己呢……」
他又從書包裏取出第二個盒子。那是她今早才送出手的大作。
「妳剛剛說自己什麼都沒做是錯的啊。」他對她揚了揚手中的盒子。「妳不是做了這個給我嗎?」
「……那又沒什麼,如果不是被金色小春他們強迫趕鴨子的話,我也不會想那麼多要去……」
話還沒完,黑河即刻敏銳地感受到周遭本就冰涼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磁場也逐漸凝重肅穆起來。即使身旁某部長的臉色總是一徑不改。
「——是嗎?這麼說的話,那我還真得感謝他們囉?」
這時候,她才猛然發覺自己在無意識間鑄下了大錯。
——情侶相處最大的忌諱,就是在另一半麵前提起別的異性。
『……所以妳絕對要避免這種尷尬,話講出口前一定要多想個幾秒鍾。就算妳說的是很明顯「沒什麼威脅性」的小春前輩或裕次前輩、銀前輩,甚至是小金也一樣。哎!我不僅擔心妳,也很擔心部長。萬一他哪天真的發飆的話怎麼辦……』
腦子裏隱隱約約閃過諸如此類的交代。好像是因為「雖然身為後輩卻比前輩們更穩重」的財前光,擔心毫無交往經驗的她會不會哪時候腦部運轉堵塞秀逗,出言不遜惹得部長龍顏大怒,所以不斷對她耳提麵命。
「呃、那、那個……」她吞咽幾下口水、不由得戰戰兢兢起來,完全不敢將臉麵向正目不轉睛盯住自己的他。「可、可是,做的人還是我啊!不管怎樣,那個還是我親手做的。他們隻是在旁邊囉哩叭嗦外加搗蛋而已,所以跟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啦。」
「是這樣嗎?不過根據我收到的消息內容好像是——」白石靠近她耳際,溫潤的吐息和聲嗓幹擾著她故作鎮靜的思維。「那個什麼愛心形狀的,好像也是小春他們的傑作喔?」
「呃!你、你怎麼會知道?」黑河驚訝地瞪住他,身子往後一彈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
「……明明就是妳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不是嗎?」他感歎一聲,單手又將她撈回身邊。
「我、我什麼時候——」接著,她垮下表情和肩膀,將充斥愧疚意味的臉埋進雙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