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戴斯特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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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斯特尼離開鋼銘城已經五天了,這條道路並不是戴斯特尼所熟悉的。騎士大道在自己的南方,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行走的人群。而這條偏僻的小路則荒蕪寂靜了許多。按照弗裏德的說法,這可以盡量避開瑞貝爾的搜索。
    這條路彎曲的像是一條蛇,無盡地通向遠方。密密麻麻的野草像是猴子身上的一堆雜毛,亂而長。戴斯特尼在馬背上也不敢做什麼動作,生怕又從馬上摔下來。而一旁的弗裏德卻也很有耐心的等待著戴斯特尼追上自己。
    太陽再過幾分鍾就要與這裏的天空告別了,所以它那陽光格外奪目,像是鮮血染紅了一片天。戴斯特尼看著周圍,覺得這裏的一切越發熟悉了起來。不過他依舊想不起自己在什麼時候來過這裏。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曾經在夢裏來過這裏,既相識,又模糊。
    前方的一處景色引起了戴斯特尼的注意。不過由於距離很遠,他看的並不是很清楚。那隱約的有些扭曲的輪廓像是一座座石碑。戴斯特尼指著那地方問道,“弗裏德,你知道前麵那個地方是什麼嗎?”
    弗裏德向前望去笑道,“隻不過是個荒廢的祭祀的地方,叫做神主台。”
    “神主台?”戴斯特尼回想著這個名字。是的,這個名字確實在自己的記憶裏存在。也是就在戴斯特尼與赫諾來往鋼銘的時候,他確實看見過那個地方。
    弗裏德回頭看著戴斯特尼笑著說,“怎麼,看你對那個地方好像很感興趣。”
    “我像這聽起來很愚蠢,很奇怪,但是我總覺得那個地方在呼喚我。”戴斯特尼說道。他笑的很燦爛,覺得自己像是一頭沒有腦筋的驢,在自言自語。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弗裏德臉上的那一絲驚異。
    不過戴斯特尼的感覺也不會憑空而來的。原來戴斯特尼在騎士大道望見神主台的時候,他就曾經有過奇怪的感覺。就像是突然被拉到了神主台的麵前。那裏燃著奇怪的火焰。而這次,戴斯特尼似乎並沒這種感覺。
    “那曾經是屠龍者的聖地。”弗裏德騎在戴斯特尼前麵,說道。
    “什麼?”戴斯特尼對於弗裏德突然碰出的一句話感到困惑。
    “神主台曾經是每一位屠龍者都要去膜拜的地方。那裏,就像是他們的神殿。”弗裏德的口氣並不是在誇耀,更像是輕蔑。
    “這麼說,我也應該去那裏好好膜拜一番。”戴斯特尼永遠不會忘記自己作為屠龍者的身份。他的龍蛋還在自己的斜跨的包裏麵,一顛一顛地隨著自己去任何一個地方。
    “傳說那裏是絞殺龍之主的地方。我們天黑之前趕到那裏吧。那裏還算是個露宿的好地方。”說完,弗裏德大喝一聲,騎馬而去。
    戴斯特尼在後麵緊跟著。眼睛裏的石柱越來越高大。直到真正站在這一座座石柱麵前,戴斯特尼才了解到它們的高大。他極力地抬著頭,幾乎彎成了九十度,但是那柱子的邊界依舊模糊。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上心頭,仿佛自己置身與一處聖地,一切都充滿著敬畏之感。
    六座石柱圍成一個六邊形。石材像是大理石,卻要比那粗糙許多。或許是時間的作用,上麵有淩亂的蜘蛛網,有幹枯的樹葉,還有幾隻昆蟲在上麵趴著。石柱中間有個由圓柱支柱支起的圓台,有一米半高,直徑大概兩米。上麵比起石柱來說倒是幹淨,卻也有不少的灰塵。
    “這些石柱,還有這個祭祀台,”弗裏德來回走著,撫摸著這裏的一切說道,“就連龍之主也無法摧毀。它們是力量的象征。”
    “你說這裏是絞殺龍之主的地方?”戴斯特尼從帕克那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的,當時巫師們用鐵鏈將龍之主鎖在這裏。脖子,翅膀,腿還有尾巴。巫師們點燃了這個祭祀台。那是一種黑暗的火焰,就這讓把龍之主燒死了。想想看,是什麼樣的火焰會把火的操縱者龍給燒死。”弗裏德說道。
    戴斯特尼聽的入了神,他用手摸了摸那圓台,似乎還能感到一絲溫度。突然一股悲烈的鳴叫聲在他的腦子裏回響了一下。他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喘著粗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收拾一下這裏,今晚我們在這裏住下吧。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些木材來。”弗裏德說完,騎上馬便走了,留下戴斯特尼一人在這裏。
    剛才那是什麼感覺,戴斯特尼問著自己。是恐懼,是驚嚇,還是呼喚。戴斯特尼猶豫了一會兒,又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不過這次的石台卻是冰涼的,剛才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戴斯特尼安慰著自己,可能是這幾天奔波的勞累,自己也產生幻覺了。
    弗裏德生起了火,與戴斯特尼說了聲晚安,兩個人便在這夜裏睡下了。但是戴斯特尼的眼睛卻睜得很大,不管怎樣也睡不著。他總是覺得不安心,像是有些該做的事情沒有做。他一會兒坐起來,卻又無事可做,便又躺下。這樣來來回回不下五次。
    最終他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圓台旁。“這是絞殺龍之主的地方”,弗裏德的聲音在戴斯特尼的腦海裏回蕩著。戴斯特尼也不斷地念著龍之主,龍之主。他掏出掛在自己胸前的那塊石頭,按照帕克所說,應該叫做龍之主的眼淚。
    戴斯特尼從脖子上摘下來,拿在手裏看著,自言自語道,“這是你在被燒的時候流下的眼淚嗎?”他不小心碰到了圓台,那圓台此時熱得燙手。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戴斯特尼回頭看了看弗裏德,他在熟睡中。
    戴斯特尼又將手慢慢地伸向那圓台,閉上眼睛,一下子放在了上麵。一股炙熱的溫度從他的手蔓延到他的全身,似乎是在燃燒一般。戴斯特尼將手拿開,那股炙熱還在他的身體裏流動著。這時,戴斯特尼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他看著自己手裏的那塊石頭,慢慢地將它放在了圓台上麵。
    石頭死死地抓著戴斯特尼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鬆懈。一股白煙升了起來,像是放在火爐上的木塊,馬上就要自燃似的。煙越來越多,正在戴斯特尼感到疑惑的時候,那塊石頭燃起了火焰,一股白色的火焰。火焰燃燒了整個石塊。通明的白色火焰讓戴斯特尼有些睜不開眼。
    火焰蔓延至整個圓台,熊熊的火焰發出轟鳴聲,火舌直衝雲霄。火花似乎要觸到戴斯特尼的身體了,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灼燒的感覺。相反,一種冰冷的感覺滿布他的全身。戴斯特尼的瞳孔完全被這一團白色的火焰充斥著,仿佛自己置身於天堂一般。
    不知什麼時候,戴斯特尼已經不覺得那火光刺眼了。周圍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就連夜晚的蟲鳴都消失了。神主台還在繼續地燃燒著,將周圍的六根天柱映的通明,影子向外麵射去,像是盛開的花朵。
    這時,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火焰之中。戴斯特尼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什麼,那裏隻是一團黑影。不過,那團黑影似乎對戴斯特尼有著特殊的吸引力,呼喚著他的名字,招引著他的靈魂。火光的倒影在戴斯特尼的眼睛中清晰可見。
    戴斯特尼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甚至說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剩下的隻是一種向往,一種對那團火焰的向往。慢慢地,戴斯特尼伸出了自己的手,伸進了那團火焰。冰冷的,沒有任何的灼痛。他的手好像觸到了什麼東西,既熟悉又陌生。戴斯特尼抓住那個東西,緩緩地將它從火焰裏拿了出來。
    火焰就這樣逐漸的變小,失去了剛才的生命力,直到完全熄滅。神主台又和原來一樣,布滿了灰塵,卻顯得格外莊重,令人敬畏。戴斯特尼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是的,戴斯特尼不會認錯,這個外形,還有這個感覺。自己手裏拿著的,正是一顆龍蛋。
    戴斯特尼手裏的這顆龍蛋與自己的有所不同。龍蛋通體亮白,龍鱗堅硬。這顆蛋比他原來那顆要大些,但也大不了很多。白色的龍蛋,這還是戴斯特尼第一次看見。不過為什麼這顆龍蛋會在這裏。戴斯特尼看了一眼神主台,那顆所謂的龍之主的眼淚早已經變成灰塵,隨風而去了。
    “這是龍蛋!”戴斯特尼太過於沉浸在龍蛋之中,並沒有意識到弗裏德已經醒了,而且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想是的。這感覺錯不了,我可以感到它的跳動。”戴斯特尼興奮地說著。
    “可是為什麼這顆龍蛋會在這裏。我是說,所有的龍蛋應該都在君神城中。”弗裏德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我覺得這顆龍蛋從來就沒有到過雙龍城,所以也沒有被運到君神。這顆龍蛋很特殊。我是說,白色的龍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戴斯特尼又看了一眼那龍蛋,覺得它比剛才又變大了些。
    弗裏德微笑地看著戴斯特尼,臉上帶著無限的喜悅。戴斯特尼不解地看著弗裏德,不知道他是為了這顆龍蛋而高興還是為了別的,隻是那微笑總讓他感到不舒服。弗裏德對他說道,“戴斯特尼,你得到了龍之主。”
    戴斯特尼睜大著自己的眼睛,看著弗裏德,磕磕絆絆地說道,“你,你說這顆龍蛋是,是龍之主?”他的語氣裏充滿著不相信。
    “想想看,這裏是神主台,是龍之主葬身的地方。而你又是從神主台那裏獲得了這顆龍蛋。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拿到他的。”弗裏德激動地說道。
    戴斯特尼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弗裏德。弗裏德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可以看出,他越來越確信那顆龍蛋是所謂的龍之主。但是由於時間太晚了,兩個人並沒有聊得太多。戴斯特尼將龍蛋放好,躺在地上。剛才不安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他剛剛閉上眼睛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太陽很快便升了起來。不得不說,天空一天比一天亮的早。而今天,戴斯特尼醒的卻比太陽早。等到弗裏德醒來,他便準備了一大堆問題去問他。他想知道關於龍之主更多的事情。不過弗裏德卻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隻是說他們需要盡快趕路。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烏鴉的叫聲。戴斯特尼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弗裏德卻立刻抬起頭看了過去。他眯起的雙眼,像是鷹眼一般,掃視著那隻烏鴉。他隨即取出了隨身帶的弓箭,嗖的一下,便將那隻烏鴉射了下來。弗裏德馬上驅馬趕去,將烏鴉從地上撿了起來。
    戴斯特尼並不是第一次對弗裏德奇怪的舉動感到疑惑了。他也驅馬趕了過去。隻見弗裏德腳下那隻插著箭的烏鴉早已沒了動靜。而弗裏德卻拿著一封信仔細的讀著。弗裏德的表情嚴肅凝重,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我們不能去岩鏡城。”弗裏德放下手中的信,看著戴斯特尼說道。
    “為什麼?”戴斯特尼反問道。不能去岩鏡城,那是戴斯特尼覺得最安全的地方了。而且他現在也很想念蘭爾,想再見他一麵。他都已經想好了帶什麼樣的禮物。他也很期待看看蘭爾的武藝變得如何。
    “岩鏡城裏似乎出了些大事,現在很混亂。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去那裏,以免被別人所利用。而且赫爾諾大人也幫不了你。”弗裏德鄭重其事地說。戴斯特尼可以感覺到岩鏡城的境況真的不容樂觀。
    “發生了什麼事?”戴斯特尼問道。
    “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信上隻是提到了赫爾諾大人的兒子凡特死了。”弗裏德說。
    凡特,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戴斯特尼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是那個讓人敬畏的那個年輕家夥嗎?是蘭爾的哥哥。戴斯特尼想不到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使岩鏡城暫時的城主去世。弗裏德似乎看出了戴斯特尼的想法,對他說,“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戴斯特尼搖著頭,勉強地笑著,繼續說道,“如果我們去岩鏡城,那我們去哪兒?哪裏才會安全,不會被瑞貝爾發現。”
    弗裏德並沒有說話,似乎他也不知道答案在哪裏。戴斯特尼看著遠方,覺得前麵的路變得更加曲折漫長。弗裏德看著戴斯特尼,似乎有著什麼想法。他似乎剛想開口,戴斯特尼卻搶在了前麵,“我知道我們要去哪兒了。巫師窟。”
    “巫師窟?”這回換做弗裏德驚訝了。他有種奇怪的表情,像是緊張,像是驚慌。
    “是的,我想那裏一定會很安全。而且有巫師的幫助,當龍出生時也好對付些。”戴斯特尼充滿著興奮與希望。既然巫師們曾經幫助過那個貝武,說明他們不會自己又什麼惡意。更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巫師窟在哪裏。那是個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怎麼去那裏嗎?”弗裏德問道。
    “大概記得。我們快走吧。”戴斯特尼說完便策馬而去。弗裏德在後麵趕著,卻毫不費功夫地追上了他。
    顯然戴斯特尼並沒有記準去巫師窟的路,或許說他根本不知道。上次也隻是跟在赫諾後麵,也沒有留意確切的道路。但是弗裏德卻帶著戴斯特尼找到了那裏,這讓戴斯特尼感到驚訝。因為弗裏德一開始的一舉一動讓他覺得弗裏德並不知道巫師這個地方。
    那座雄偉的高山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戴斯特尼和弗裏德辛苦地趴著台階。這次戴斯特尼並沒有感到費力,也沒有感到恐高。巫師窟就這樣來到了戴斯特尼的眼前。錯落的房屋,幽靜的環境,春一樣的景色。戴斯特尼學著當初赫諾的樣子說道,“巫師們,你們好啊。”
    “那是誰?”有個巫師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沒見過。不過你看那頭銀發。”另一個巫師搖了搖頭,對著剛才的巫師說道。
    “你打算住在哪兒?”弗裏德從戴斯特尼身後問道。
    “沒有想好。不過,我想我應該去找一個巫師。那個巫師應該值得我們信任。”戴斯特尼沒等弗裏德做出任何反應便跑走了。戴斯特尼要找的正是當初送給自己的圖紙的巫師。還好這次戴斯特尼的記性不錯,很快找到了巫師基爾克的家。
    基爾克對於戴斯特尼的到來感到驚訝。他微笑地說道,“這不是那個白頭發的小子嗎?”基爾克邀請了戴斯特尼到自己家中一坐。不過弗裏德似乎並不願意進去。戴斯特尼對著弗裏德說道,“親愛的弗裏德,這是我們朋友的家,快進來看看。”
    弗裏德遲疑了一會兒,但也耐不住戴斯特尼的拚命邀請。基爾克還在裏屋內翻著什麼,並不知道弗裏德的到來。從基爾克從屋裏走出來,看到弗裏德的表情裏可以看出,他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厭惡。
    “你好啊,弗裏德。”基爾克帶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聲調說著。
    “基爾克,真的很久不見了。”弗裏德說道。
    “你們兩個認識!”戴斯特尼更加興奮了。按照戴斯特尼的思維來講,這就說明基爾克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人,而是真正的朋友,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
    “你們為什麼來這裏?”巫師基爾克問道,語氣由一種歡迎變成了冷漠。
    弗裏德一副無奈的樣子,指了指戴斯特尼。戴斯特尼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場麵的變化。他說道,“我們覺得巫師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們現在麵臨著極大的困難,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既然你幫過我一次,我是說你把那圖紙給我,那麼等龍孵化出來之後,我們可以一起把龍幹掉。”
    “龍是不能在這裏出生的!”基爾克頓時憤怒了起來,大聲吼道。戴斯特尼愣在那裏,對於基爾克反常的表現感到吃驚。
    基爾克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呼了一口氣,說道,“很抱歉小子,我不能留你在這裏。巫師窟裏不能留你們。你不知道你會帶來什麼。”
    “可是除了這裏我們真的不知道應該去哪裏了。”戴斯特尼絕望的說道,像是在哀求基爾克。
    “我們還有一個去處。”弗裏德在一旁說道,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哪裏?”戴斯特尼回過頭看著弗裏德。基爾克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弗裏德。
    “雙龍城。”弗裏德說道。戴斯特尼和基爾克一齊看著弗裏德,但是表情相差甚遠。
    “那是龍的故鄉。那裏對於你來說最為安全。”弗裏德說道。基爾克沒有做任何發言。不過臉上一種擔心的表情。
    “你想要做什麼弗裏德?”基爾克懷疑地問道。
    “沒什麼,你既然不願意留我們,我們隻好離開了。”弗裏德說道。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戴斯特尼像是在責備弗裏德。他轉過頭,對基爾克說道,“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
    “你想要做什麼弗裏德?”基爾克懷疑地問道。
    “沒什麼,你既然不願意留我們,我們隻好離開了。”弗裏德說道。
    “好了,我們趕快走吧。”戴斯特尼著急地說。
    離開了巫師窟,騎在馬上,跟在弗裏德的身後,戴斯特尼趕往了雙龍城,那個曾經龍的故鄉。戴斯特尼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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