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克爾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57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快馬加鞭,克爾穿過鬆針河,翻過鬆針嶺。不到一天的時間,克爾便趕到了英主兵營。這裏與以前還是一個樣,來來回回的士兵,操練著,走動著。克爾迅速下了馬,準備先去拜見斯業將軍。不過,率先迎上來的是傑夫。他看到克爾回來,真是高興壞了。
“你怎麼回來了。”傑夫帶著驚訝與興奮問道。
“我還是比較適合呆在這裏。”克爾拍著傑夫的肩膀說。是的,兄弟帶給自己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那種親切,那種溫馨,在岩鏡是找不到的。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岩鏡的生活怎麼樣,有沒有找個妓女什麼的。”傑夫用著挑逗的語氣說著。
“沒有。說實話,那裏的生活太乏味了。”克爾一邊走一邊說。他又問道,“斯業將軍在哪兒?我有事情找他。”
“這個時候,應該在訓練場上。最近將軍把訓練抓得很緊。”傑夫說。
“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克爾問道,腳步一直沒有停。
“是的,”傑夫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最近又發生了一起襲擊事件。謝爾尼被殺死了。想到這些就讓人毛骨悚然。”
“他是怎麼死的?”克爾亟不可待的問道。
“聽說是被劍刺穿了肚子,身上的鎖子甲被弄的稀巴爛。”傑夫小聲地說。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克爾轉向傑夫問道。
沒等傑夫開口,克爾身後的斯業便走了過來說道,“原來是克爾回來了。”
克爾聽到斯業的將軍的聲音,趕忙轉身,單膝跪地行禮並說道,“將軍。”他抬頭看了看斯業,覺得斯業顯得又老了許多。連皺紋都流露出憂傷的味道。斯業對他笑了笑,以示意克爾可以站起來了。克爾給了將軍一個擁抱,就像是許多年沒見過的老朋友一樣。克爾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斯業是自己的上司。
“很高興你能回來。這種時候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人。”斯業說道。
“我會為英主竭盡我所有的力量。”克爾表情很嚴肅,如同發誓一般。
“那樣最好。我們正經曆最艱難的時候。”斯業表情同樣凝重。
“對了,這裏有一封斯菲克特大人寫的信,請您過目。”克爾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斯業。克爾自己都不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麼。那封信是他臨走前斯菲克特給他的,叫他交給斯業。他看著斯業將軍的臉,看著他緊皺的眉頭。信上似乎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斯業將信放進了口袋裏,對克爾說,“你先去休息休息吧。”這倒是克爾想要的,行了接近一天的路程的確有些累了。克爾點了點頭,轉身要走。斯業又補充了一句,“今晚你去守三號夜塔吧。”克爾低頭示意接受命令,然後走了。
傑夫對克爾的到來還興奮不已,但是克爾實在是太累了。他將傑夫支走,一個人來到營房中,躺在床上休息了起來。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翰桑。斯菲克特有沒有將事情說清楚,翰桑現在又在幹什麼,會不會怪罪自己。他反複的轉著身子,難以入眠。
就這樣,晚飯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兵營中的夥食並不好,一日三餐隻吃麵餅是很常見的事情。克爾快速地吃著自己的飯,以便更早的去接班。回來的第一次守衛,這倒讓克爾不自然的興奮了起來。岩鏡可從來沒有這種生活。
吃完晚餐,克爾便匆匆忙忙的趕去了三號夜塔。夜塔是英主兵營夜晚監視英主森林的地方。一共有十座塔,每座塔都是以相同的標準建造的。克爾走到了三號夜塔的旁邊。夜塔就如它的名字一樣,像夜一樣的漆黑。夜塔筆直的聳立在城牆外麵,有一百多米高左右。塔身有各種小的突起,像是煮開的水中冒得氣泡一樣。塔頂尖銳不必,象征著自己銳不可當。
塔門是一扇黑色的鐵門,當它被打開的時候,發出了轟鳴的響聲。克爾走進去,順著階梯向上爬去。階梯向斜上方畫著直線,每二十階便換一次方向。最上麵才是用來站守的平台。克爾費了半天勁才爬了上去。
此時,塔上還有另一個人。克爾看清了他的臉,是卜克森。他應該算是這裏的老兵了,即便他今年才二十五歲。但是在這裏,他的年紀已經算是大的了。他穿著厚厚的棉襖,然後套著盔甲。頭盔扣在腦袋上,一副悠閑的樣子。看到克爾來了,還不忘打個招呼,“嘿,小子,你竟然回來了。”
“是的,卜克森。很久沒見你了,還好麼?”克爾笑著說。
“好得很。”卜克森說著,將倚在牆上的身子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克爾的肩膀,警告道,“你倒是要好好注意。最近發生了些事情,英主森林裏不知道到底該發生了什麼。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監視每一處。”
“到底發生了什麼?”克爾又一次問了同樣的問題。
“襲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幹得。”卜克森一副無奈的表情。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襲擊。我聽說謝爾尼被殺了,這到底是怎回事。”克爾顯然對“襲擊”這個答案不滿意,他想要知道更多。不僅是因為斯菲克特要求他去調查,自己也覺得這是自己的使命。
“如果你想要知道詳情的話,可以問丹姆。他那天和謝爾尼在一起,他應該知道當時的情況。”卜克森說。
“那麼,你能替我把他叫來嗎?”克爾說道。這的確不錯,隻有自己和丹姆兩個人,這樣或許會更方便一些。
“現在?”謝爾尼疑惑的問了一下。
“是的。”克爾回答道。他看的出謝爾尼的疑惑,但是並沒有繼續解釋下去。
“好的。”說完,謝爾尼便走了。留下克爾一個人在這裏。冰冷的風從麵前吹來,護牆剛剛到腰的地方。在這裏看英主,視野開闊無比。天色還沒有很黑,士兵們正陸續的趕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即便是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依舊無法看到英主森林的盡頭。“英主森林沒有北。”克爾一個人默默地說著這句話。
茂密的樹枝將英主森林裏麵遮蓋的嚴嚴實實,根本無法得知裏麵的情況。即便說是監視,也隻能算是監視英主森林邊境的地區。英主森林據說已經安安分分了近百年了,如今又突然變得不平靜了。克爾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這時,腳步聲傳到了克爾的耳邊。他回過頭來,準備好自己的笑容,來迎接丹姆。但是上來的卻是傑夫。克爾的笑臉變成了疑問,“傑夫,你怎麼來這了?”
“怕你一個人孤單。今晚我沒什麼事情,所以特意過來陪陪你。”傑夫說。傑夫走到塔邊,倚著護牆說,“夜塔可是最不好的差事了。這裏寒風吹著,淒涼無比。如果再沒有個人來陪你,你絕對會想從這裏跳下去。”
“謝謝。”克爾雖然說的很簡單,但是心裏已經非常感動了。
這時,丹姆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丹姆是個瘦小的家夥,身材像是一根棍子一樣。盔甲在他身上顯得過於沉重。他雙頰略微下限,顴骨突出。藍眼睛看著克爾,不知道他要對自己說什麼。凍的顫抖的左手還一直放在腰間的劍上。
“看來你還邀請了別人。”傑夫笑著說。
“卜克森說你有事找我。”丹姆吞吞吐吐地說著,聲音很小。
“是的,丹姆。聽說出事那天,你和謝爾尼在一塊。”克爾看著丹姆說。
“是的,是的。我是和他在一起,可這又說明了什麼。出事的時候,我們走散了。我承認我是膽小鬼,我沒有去救謝爾尼。你們盡情的罵我吧。”丹姆顯得很激動。
克爾對丹姆強烈的反應弄的措手不及,看了看傑夫。傑夫聳聳肩,表示丹姆一直這樣。克爾走到丹姆身邊,對他說,“我可沒說找你來是為了罵你的。我還不至於無聊到那種地步。”克爾皺著眉頭,凝視著丹姆說道,“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丹姆抬起頭看了看克爾,又低了下去。他最終還是開口了,“那天有人報道,說英主有偷獵的家夥。我們便一同進了英主搜查。我和謝爾尼、索德分成了一組。”丹姆停了停又說道,“我們三個就在森林裏尋找著。但是後來發現我們和其他人失去了聯係。於是我提議我們應該馬上回去。但是謝爾尼並不聽,還在繼續往森林深處走去。但是森林裏安靜的嚇人,我很害怕,一直跟在謝爾尼和索德身後。突然,周圍傳來了動靜。但是謝爾尼還是堅持再找一會兒。就在我們剛要走的時候,在一邊跳出了兩個白色的家夥。他對我們進行了猛烈的攻擊。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我是說連抵擋他們的攻擊都很費力。我便扔下了謝爾尼和索德,獨自向森林外麵跑去了。之後,他們說謝爾尼死了。索德現在也沒有什麼消息。”
克爾手放在丹姆肩上,打斷了丹姆的話。他說道,“那兩個是什麼東西?”
“我沒有看清。我當時被他們的劍打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丹姆說。
什麼東西會在英主森裏呢?他們會使用武器,正如斯菲克特所說的,不可能是狼族幹的。那會是什麼呢。如果想要弄清楚這些,就必須要到森林裏麵查個清楚。克爾想著這些,旁邊的傑夫和丹姆則看著克爾一言不發。
“我明天要去英主森林裏麵調查這件事情。”克爾說完,傑夫和丹姆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克爾又指著丹姆說,“你要和我一塊去。”
“我?”丹姆指著自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是的,隻有你知道當時你們遇襲的方位。這或許對調查有幫助。”克爾說。
“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斯業將軍都以下令,沒有允許,不得私自去森林。”丹姆說。
“是的,現在要想進森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斯業將軍不會同意的。”傑夫說。
“我明天試試看。”克爾說道。
“如果要去,那麼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傑夫說。
“不,這太危險了。”克爾看著傑夫說道。
“英主的士兵從來不知道危險是什麼意思。”傑夫笑著說。
※※※
次日,克爾一大早便去找斯業將軍了。此時,斯業正與卡特寧在大廳一起商討著什麼事情。他們對於克爾的冒然闖進感到吃驚。克爾向他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看著斯業緊皺的眉頭,心裏繃得緊緊的。不知道斯業到底會不會同意。
“我同意你去英主森林調查。”斯業說。克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斯業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就連一旁的卡特寧也頗為吃驚。卡特寧和斯業小聲的說著什麼,克爾根本聽不清楚。
此時克爾無法克製自己的笑容,滿麵春光地對斯業說,“謝謝您的批準。我現在就馬上行動。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調查清楚的。”說完他就直接走出去了。
克爾興奮地去找傑夫,想要將這件好消息告訴他。見到到傑夫是,他正和丹姆聊天。克爾猜測可能是傑夫在勸說丹姆。丹姆還是膽子太小了,昨晚非常不情願的才答應了要一同去英主森林。
“斯業將軍同意了。”克爾興奮地說道。
“這不能的,怎麼會同意了呢。”丹姆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去。”傑夫問道。
“現在就走,越早越好。”克爾說。
傑夫準備好了嗎,克爾也穿好了盔甲。雖然丹姆滿心的不情願,但是還是準備的差不多了。三個人騎著馬,進入了英主森林。這已經不是克爾第一次進英主森林了。依舊是清晨時刻,依舊是露水密布,潮濕不已。
三個人減緩了馬的步伐,緩慢的行走著,看著周圍。英主森林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這是克爾的第一感覺。當然,要說有點不同,好像英主裏麵比以前更安靜了。
“你們上次是在哪裏遇襲的。?”克爾看著丹姆說。
“應該再往前些。我記得當時我們走進的很深。”丹姆說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這裏曾經就像噩夢一般的存在。
英主森林本來就是個充滿神秘的地方。克爾一直認為森林是諸神的賞賜,這裏寧靜,這裏與世隔絕。克爾還記得那天和翰桑一起進入英主的情形。當時他和克爾還到過一個奇怪的地方。是的,那個黑色湖。可是克爾已經不知道如何再去那個地方了。
“我聽斯諾斯講過一個故事。”克爾在馬上顛過來顛過去。
“那個崇拜黑暗之神的家夥?”傑夫說。
“是的。”一想到斯諾斯的死,克爾就不禁悲傷了起來。
“是的,那家夥最喜歡給別人講故事了。可惜以後再也聽不到了。”傑夫似乎也對斯諾斯產生了懷念之情。隻有落在最後的丹姆一聲不吭。
“他曾經和我說過狼族的故事。”克爾說著,“是的,他說過,狼族被建城者打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它們就這樣銷聲匿跡了,人們都說它們已經滅絕了。”
“是的,狼族就是個神話而已。”傑夫附和道。
“不過,他跟我提到過一個東西。”克爾很神秘的說著。這句話引來了傑夫和丹姆的興趣,兩個人都好奇的看著克爾。克爾繼續說,“斯諾斯曾經說過,有種東西叫白狼族。他們是狼族的變異。”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傑夫笑著說道。
“不,他們更像是野人。斯諾斯說他們群居在英主森林之中。他們的手臂上,腿上都長著白色的狼毛。力氣極大,非常凶猛。”克爾饒有興趣的說著。
“你是說襲擊我們的是白狼族。”丹姆說。
“或許是,或許不是,我也不敢確定。再說,這隻是斯諾斯給我講的故事而已。白狼族可能就像狼族一樣,隻是個活在人們腦海裏的東西。”克爾繼續慢慢地前行。
他們大概又走了一會兒,丹姆說道,“大概就是這一帶了。”克爾停下來,環顧著周圍,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但是,這裏卻什麼也沒有。隻有高大的樹木和一些藤蔓和灌木。連一個動物都沒有。
“你確定是這裏?”克爾問道,眼神裏透著一種不相信。
“或許。”丹姆吞吐的說著。他的眼神四處飄著,充分說明了他的自信不足。他又說道,“因為當時是黑夜,我更本不清楚我們當時的準確方位。”他的眼神帶著歉意,或是緊張抑或是害怕。
“晚上?”克爾說。晚上,襲擊是在晚上。而且斯諾斯遇襲的時候也是在晚上。或許夜晚才是那些怪物們活躍的時候。或許他們應該晚上再來,那樣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於是克爾決定暫時先回到兵營,到晚上在來。
※※※
夜晚降臨,克爾一行人又再次來到了英主森林。此時的溫度已經很低了,風吹到臉上就會有種被撕裂的感覺。傑夫和丹姆各舉著一個火把,奇怪的是克爾並沒有舉火把。但他還是依舊在前麵帶領著隊伍。
夜晚的英主森林卻少了清晨的寂靜了。狼的長嘯不時傳來,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鳥叫聲。火把的光隻能稍稍照亮周圍,不出幾米,視線就變的模模糊糊了。克爾小心的帶領著隊伍,按著早晨的路線,向丹姆他們遇襲的地方走去。傑夫緊跟著克爾,來回地看著兩邊。不知道他現在是好奇還是害怕。不過,丹姆的害怕卻毫無保留的寫在的臉上。他拱著背,畏縮在馬上。眼神不知道該看什麼地方。每一聲詭異的叫聲都會讓他身體顫一下。
克爾仔細的看著前方,每一個神經都處於警覺狀態。因為在夜晚,即便這裏沒有什麼所謂的狼人也是一樣危險的。要知道一些野獸的攻擊也不容輕視。他輕調著馬頭,雙手緊勒著韁繩。每一聲動靜他都要四處看一下。
“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這麼黑,我們不可能發現什麼的。”丹姆無疑成為了第一個打退堂鼓的人。
“那麼大家會繼續嘲笑你,叫你膽小鬼。不不不,應該是懦夫。”傑夫笑著說。丹姆又默默的低頭,一臉無奈。克爾知道,丹姆寧願被叫膽小鬼,也不想再在這裏瞎轉了。
“如果你實在想回去,那麼我們就先回去吧。”克爾將馬停了下來。他調轉馬頭,對著丹姆繼續說道,“反正你們遭遇襲擊的地方我已經知道,那麼明天晚上我和傑夫再過來。”克爾將馬騎到丹姆身旁說,“放心,我們會送你回去的。”
“不用了,我想我們還是繼續走吧。”丹姆小聲地說。
克爾微笑的轉過頭來,想對丹姆說什麼。但是這一切被眼前的一絲白影給打斷了。克爾開始警覺起來。他拔出自己的劍來,環顧著周圍。寒風吹著周圍的雜草,風聲在耳旁響著。此時聽到了還有自己的心跳。即便是克爾,他也害怕了起來。
傑夫也同樣掏出了自己的劍,不斷的轉著頭。丹姆顫抖的手拔出劍,放在胸前。他嚇的連拿劍的力氣幾乎都沒了。
“是什麼東西?”傑夫問著,火把被風吹了忽暗忽明。
“不知道,我沒有看清楚。”克爾依然很警覺。
突然,克爾的馬被一直箭刺中。疼痛讓克爾的馬變得瘋狂起來,突然向森裏深處竄去。克爾緊拉著韁繩,但這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他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讓自己從馬上摔下來。傑夫和丹姆在後邊,不斷的鞭策著馬,緊緊的追趕著。克爾的馬瘋狂的向前衝著,叫著。馬蹄聲打破了剛才森林裏暫時的寂靜。
克爾對這匹發瘋的馬絲毫沒有辦法。迎麵的樹枝打在他的盔甲上,噼裏啪啦。他盡量用一隻手抓住韁繩,另一隻手擋住迎麵的樹枝,以防傷到眼睛或是別的地方。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傑夫在後麵叫著他。但是他根本無法回頭。一旦回頭就可能被甩下馬來。
“克爾!克爾!”傑夫在後麵不斷地喊著。
“你們快先回去,不要管我。”克爾同樣喊著。就在這時,克爾的馬的前蹄被什麼東西絆倒了。馬雙蹄立刻向前跪下,馬身前傾。克爾被閃的向後猛的仰了一下。人和馬一起倒在了地上。趕來的傑夫和丹姆立刻勒住了馬。兩個人向前將克爾扶了起來。克爾的馬也自己站了起來,稍稍恢複了平靜。
但是這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兩個人從一旁走了出來。他們手裏拿著長刀。他們穿著極為簡單,隻用一塊麻布圍在腰上。強壯的身材,清晰可見的肌肉。寬大的肩膀幾乎是克爾的兩倍。整個身體簡直是完美的倒三角。他們手臂上,胸口上還有腳上都長著白色的毛發。臉和人長的差不多,隻是鼻子更長些。張開的嘴中微露著尖銳的獠牙。白色的長發編成了辮子,用稻草係在腦袋後麵。綠色的眼睛凶惡的看著克爾他們。他們低聲的轟鳴著,喘息著。
“就,就是他們”丹姆顫抖的手指著他們。
克爾眼睜的很大,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站的是兩個如同怪物一般的東西。但是,他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不能慌張。他拿起劍來,做好準備攻擊的姿勢,傑夫同樣如此。兩個怪物一直看著克爾他們,並沒有行動。
“我們該怎麼辦?”傑夫也慌張了起來。
“快跑,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丹姆站在克爾一邊說。
克爾沒有采納丹姆的建議,而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怪物。他們猙獰的麵龐讓自己覺得很不舒服。克爾決定先下手為強,於是他率先掏出插在腰間的匕首,迅速的扔向了其中一個人。但是,這次攻擊被那怪物躲過了。這次攻擊激怒了怪物。他們開始了攻擊。克爾也跳上前去,與他們進行交戰。
雖然那兩個怪物用的鏽跡斑斑的爛鐵打造的劍,但是他們揮舞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每一次抵擋都讓克爾覺得很吃力。傑夫想要上前幫忙,但是他的腳步和身法根本不允許他參與這次比試。更不要說在一旁嚇得渾身顫抖的丹姆了。克爾就這樣一個人抵擋著兩個怪物的左右攻擊。克爾用盡渾身的力氣擋住了從左邊揮來的劍。他雙手持劍,扭著手腕,將劍擋在自己的左臂上。就在這時,右邊的一次突然襲擊讓克爾措手不及。劍在克爾的右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兩隻怪物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然而克爾的體力卻下降的很快。克爾明白再這麼下去,自己早晚會死在這裏。他一邊費力的抵擋著攻擊,一邊對僵在一旁的傑夫和丹姆大喊道,“快點火,用火驅走他們。”傑夫和丹姆愣了一會兒,立刻慌慌張張的用手裏的火把點著其他的樹枝。克爾調整著步伐,順利的逃了出來。傑夫和丹姆向兩個怪物不斷地扔著燃燒著的樹枝。他們點燃了自己周圍的草,然後迅速的逃離了那裏。
三個人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一直跑著,不敢停半步。直到他們覺得安全了,他們才敢停下來。然後四處看看,以防什麼襲擊。遠方的煙還在冒著。三個人喘著粗氣,相互看著。剛才的一幕留下的驚慌還沒有徹底消除。
“那是什麼東西?”傑夫更本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語氣顯得有多麼驚恐。
“我,我不知道。”克爾還在喘著,右臂的傷口還在流著血。
“我們應該甩開他們了。”傑夫向後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克爾同樣看了看周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丹姆不見了,是的,剛才丹姆還在這兒。他四處看著,沒有找到丹姆的身影。他喊道,“丹姆!丹姆,你在哪兒。”傑夫也突然注意到了丹姆的消失,開始四處找起來。
克爾發現一處草叢旁似乎有個人影。他謹慎地走了過去,那個人的確是丹姆。克爾的緊張心情這才舒緩了許多。他笑著對丹姆說,“你這家夥,不要沒有動靜的四處亂走。”
這時傑夫也趕了過說道,“叫你也不回答。”口氣充滿了責備。
但是丹姆根本沒有理他們,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克爾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這家夥是怎麼。”他撥開擋在自己眼前的高木叢。眼前的一切幾乎想要撐破他的眼角。他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