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色的烏鴉從天上飛過，即便是白天，即便是即將到達嘈雜的岩鏡主城。下午的太陽顯的有些疲態，沒有顯出自己應有的溫度。曼狄克一行五人，望著前方不遠處的岩鏡城門，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岩鏡，闊別了幾年之後，曼狄克的腳步又重新踏進了這裏。
    岩鏡主城們寬大雄偉，雖然是木門，但是依舊透出莊嚴肅穆的氣質。大門已經敞開，人們在它的懷中穿梭著，不知將要走向何方。岩鏡整座城坐落在地勢偏高的地方，而城外則是一片蒼茫的草原。如今正值寒冬，枯草漫野，淒涼無比。腳下的梵蒂大道徑直的通向城門處，曼狄克驅馬前行，其他人緊隨其後。
    城中的一切事物似乎還是那個樣子。在曼狄克看來，岩鏡就是一座冰冷到極致的城。房屋的磚牆顯得冰冷，那座簡陋的城堡顯得冰冷，住在城堡裏的人更是冰冷。高大的城牆將這座古老的城圍成了一個鵝蛋一樣的橢圓。裏麵的老老少少都穿著厚厚的棉襖，呼著熱氣，做著自己的事情。
    初進城門一帶還算比較荒涼。因為那裏是岩鏡的貧民區，靠近城的南部邊緣，絲毫沒有城內的熱鬧嘈雜。簡陋的房屋並排在兩邊，土堆的房子牆皮幾乎都脫了。屋頂上也長著些雜草。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樣子，而曼狄克也根本想象不出來。岩鏡是九大城之一，麵積自然不會小。所以，即便已經進了岩鏡城門，但是貧民區離著城堡還是很遠。
    這一帶城主會派些士兵把把守，除了防止外來襲擊意外，還為了維持這裏的秩序。貧窮是理智的殺手，再高尚的品質都會在貧窮麵前屈服。這裏是岩鏡城內暴力事件發生頻率最高的地方。曼狄克看著周圍人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他們每行至一處，都會招來路旁人的怒目而視，這讓他們感覺很不舒服。
    “這些家夥肯定是沒見過貴族人員。”裏韜在馬上對哈洛迪說著，口氣帶著嘲諷。哈洛迪隻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並沒有做出其他反應。但是裏韜似乎還沒說夠，他繼續道，“看看這裏，窮的像是野人部落。”
    “走路不需要你用嘴巴，把它閉好了。如果他們像野人一樣將你拉下馬，再痛打一頓的話，我可不會管。”曼狄克在前麵說道。不過這句話裏韜聽起來可不是那麼順耳，他生氣的說道，“那我們就趕快離開這兒。”說完，裏韜用力踢了馬肚一下，快速向前去了。
    突然，裏韜的馬在前麵停了下來，馬蹄前仰。裏韜沒有抓緊韁繩，從馬上掉了下來。這時，第一個反應的不是哈洛迪，而是曼狄克。他立刻快速趕了過去，見到裏韜正拿著自己的短刀，和一位白發老太婆爭吵。不，應該說是裏韜一個人在吵。
    “你這老東西，難道沒有長眼睛嗎？敢擋我的路。”裏韜的短刀刀尖頂在老人的喉嚨處。老人嚇的全身發抖，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
    “放開她，裏韜。”曼狄克看著裏韜，大聲地說著。
    “這東西害我摔下了馬。”裏韜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說放開她。難道我們要用岩鏡子民的腦袋來當給岩鏡城主當見麵禮嗎？”曼狄克的語氣又加重了一些。他對裏韜的討厭從眼神裏就看的出。
    “您不必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發火，大人。”哈洛迪也從一邊勸道。裏韜似乎在想著什麼，最終手還是猶豫了一會兒，從老人脖子上離開了。
    曼狄克走上前去，攙扶著老人問道，“您還好嗎？”
    “沒事。”老人的聲音微微發顫，似乎還沒又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我為我弟弟所做的一切表示歉意。”曼狄克說完後，狠狠地看了一眼裏韜。裏韜則生氣地走到了一邊去了。
    老人小聲地說，“大人，您看起來比那小子好得多。”曼狄克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至少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裏韜簡直是個廢物，他又再一次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老人看著曼狄克又說道，“那就請您看好您的弟弟。否則，他會拖累您的。”
    “謝謝您的忠告，我想我會的。”曼狄克將老人扶到一邊後，又再次騎上了馬，向城堡出發。行了許久，展現在曼狄克眼前的首先便是岩鏡的市井了。岩鏡市井和城堡是在一條線上的，居民區則分布在城的兩側。市井分成了三道主街，做生意的商人們在其中叫喊著。道路並不是很直，這是因為地形的原因。所以商鋪也並不是太規整。曼狄克看著周圍的一切，回憶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腦海之中。
    是的，熟悉的河粟酒的味道讓曼狄克不禁回憶起自己初嚐河粟酒時的情境。當時他沒有現在的蘭爾大。沃夫家是不允許未成年的孩子喝酒的，更何況是味道極烈的河粟酒。但是，曼狄克並不算是沃夫家的人，所以對他的管理常常處於疏忽狀態。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就像燃燒了一下。喉嚨裏，肚子裏都在冒火。滿嘴都是辛辣的感覺。曼狄克閉著眼咽了第二口酒的時候就感覺身體輕飄的像是在飛，而腦袋卻重的要命。想到這裏，曼狄克微微的露出了一點笑容。
    “這裏真是冷的要命。”裏韜又開始抱怨了起來。確實，岩鏡比起汀藍來要冷的多，也幹燥的多。不過曼狄克絲毫沒有在意這些。
    “再過一會兒我們就會到岩鏡城堡了，你最好給我少說話為好。”曼狄克對著裏韜說。他害怕裏韜說錯了什麼話，就會將自己的計劃搞砸。是的，那個老婦人說的對，要看好了裏韜。為什麼父親要讓裏韜跟著自己來呢，這簡直太愚蠢了。
    遠方的城堡愈來愈近，終於展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城門的士兵並不傻，一眼辨認出了來的是汀藍貝爾家的人。當然，這些凡特也早已交代過了。士兵向曼狄克行了個禮，並將他們帶進了城堡。岩鏡的城堡幾乎沒什麼城堡樣，可以說隻是一群石房相互交錯。高高聳立的三層守望塔在正廳的不遠處，下麵有塊空地，是玩耍的好地方。裏麵幾乎都是平房，顯得很簡陋。不過這也是沃夫家的風格。曼狄克轉了一圈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
    侍從告訴曼狄克，凡特正在大廳等候。於是曼狄克徑直走向了大廳，根本不需要侍從帶路。他對這裏真是太熟悉了。他走進大廳，凡特正坐在城主的高坐上。曼狄克抬頭看著上麵。奧利智和斯菲克特分別站在凡特的兩邊。奧利智還是和以前一樣，白花花的胡子，深深的皺紋。人老到一定年齡後就不會有什麼變化了。相反，斯菲克特的變化還是明顯的，至少他看起來老多了。唯一不變的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然而凡特，比以前更成熟了。曼狄克從凡特的眼神裏看得出，他還沒有原諒自己。他那種想殺掉自己的眼神幾年前就領略過了。凡特板正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雙膝上放著自己的寒冰。就是那把寒冰，曾經在自己的脖子上深深地親吻過。那種疼痛曼狄克可是不會輕易地忘掉的。他還看了邊上的人。無疑，長頭發的就是翰桑，現在都已經是大人。還有一個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以前應該沒有見過。曼狄克又四處尋找著艾麗珍，不過顯然艾麗珍並沒有在這裏。
    看到凡特隻是盯著自己，不說一句話，曼狄克決定自己先說話。他笑地說，“你好啊，凡特。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凡特簡潔明了地回答著。
    “沒想到你會坐在那裏，坐在城主的位置上。”曼狄克說，不過這卻不是他想看到的。凡特當上了城主，雖然是暫時的，但是還是超越了自己。
    “我也沒想到你還會再回來。”凡特一直麵無表情。
    “這並不是我的意思。你知道，父命難為。”曼狄克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他又端正了表情，對凡特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
    “是的，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那麼多錢。”凡特說，就像自己沒錢還賬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們的財力。沒有錢，這是不可能。前幾天你們還大張旗鼓的為那小子舉行了狩獵大典。”曼狄克指了指翰桑，隻換回了翰桑的一雙白眼。
    “你有帶字據嗎？”奧利智用自己蒼老的聲音說。
    曼狄克從胸口掏出一張紙說，“當然帶了。不過，我想沃夫並不是喜歡賴賬的家族。這張紙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不是嗎？”曼狄克笑著看著凡特的臉。他的嚴肅卻又無奈的表情讓曼狄克覺得很過癮。
    “我想，但是這是赫爾諾大人簽的字據。這件事情還需要等赫爾諾大人回來在商討。”奧利智將手交叉放在小腹前說著。
    “什麼，赫爾諾大人原來不在城中。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曼狄克依舊笑著。顯然，他如果不知道赫諾不在，他也不會來這裏了。
    “是的，家父有些事情出城。我想這件事還是日後再說吧。”凡特冰冷地說。
    “我非常同意您的提議。”曼狄克笑容依舊。
    “那麼，我就不送你們了。”凡特說。
    “親愛的凡特，別這麼就趕我們走。”曼狄克看著凡特，語氣中帶著些嘲諷。他繼續說道，“我們這麼辛苦才趕來這兒，身子還沒暖夠呢，怎麼就走呢。”
    “那你們想怎麼樣。”凡特接著說，語氣沒有了剛才的平靜。
    “我想，沃夫家的人應該是好客的人，那麼就請允許我們在這裏住幾日，直到赫爾諾大人歸來。我們可不想再走一趟。我們這次可是白白損失了一支五十人的隊伍。”曼狄克回頭看了看自己帶來的和穆和菲爾，一臉遺憾與傷心。
    “是的，我們自然不會趕走我們的客人。我會為你們安排房間，直到你們離開。”凡特說。不過斯菲克特小聲的對凡特說道，“你確定這麼做？”凡特隻是點了點頭。曼狄克對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斯菲克特還是那麼不喜歡自己，當然這裏的原因很複雜。
    “不需要太好的，隻要能住人就行。如果您不喜歡我住這兒的話，我還可以到外麵，找家旅館住下。”曼狄克說。
    “不必了，親愛的曼狄克，這樣會丟我們沃夫家的臉的。”凡特說。
    “這真是榮幸。沒想到我又再次住在了這裏。”曼狄克頗為自豪地說。然後他向凡特鞠了一個躬，對凡特的慷慨表示著虛假的敬意。
    “那麼，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下去休息吧。”凡特說。曼狄克又行了個禮，顯示了自己的禮貌，然後出門去了。凡特為他們安排了三間房子。曼狄克自己一間，裏韜和哈洛迪一間，而和穆和菲爾兩人一間。
    曼狄克對沃夫家的房子也不會抱多麼大的期望。與想象的一樣，一個燒著火苗的壁爐，一張鋪著稍有些髒的床單的床，還有一張木質四腳桌。沃夫家的房間一般都會這麼收拾安排。曼狄克將衣服解開，坐在了床上，思索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雖然一路上遇到些不順，但是最終自己還是順利的到達了岩鏡，而且安然的躺在沃夫家的床上，這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了。凡特在大廳並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看，甚至還在仇視自己，看來他對那件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的。但是這樣也好，他至少沒有懷疑自己這次來行的真正目的。奧利智似乎遲鈍了些，竟然不經意說出赫諾的離城。這也算是個好消息。至於斯菲克特，那家夥也沒有什麼反應。沒有反應是最好的反應。
    不知是身體太過勞累還是別的，曼狄克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當他醒來時近乎傍晚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岩鏡，一切事情隻能慢慢來了。曼狄克起床，拍了拍肩膀，扭了扭頭，將自己的疲憊驅趕出去。他走出門，來到了守望塔下的空地。這個地方他小時常來，在艾麗珍麵前展示著自己的武藝。在自己向艾麗珍告白之前，他的表演總會博得艾麗珍的掌聲和微笑。
    但是這個時間是翰桑練習的時間。翰桑自從克爾回英主之後，便開始自己一個人練習了，為的是將來可以將克爾真正的打倒。曼狄克卓有興趣走上前去，看著翰桑的一招一式。他將手插在胸前，皺著眉頭，一臉不屑。
    “你的步伐太僵硬。”曼狄克語氣說不上嘲笑，但是也不是怎麼好聽。
    “不需要你管。”翰桑停下來，看著曼狄克說。
    “我隻是作為一位長輩，給你提點建議而已。”曼狄克這句倒是顯得更有嘲諷意味。
    “長輩？不要把自己想的多麼高大。在我眼裏，你隻是個跟別人搶女人的無恥之徒。而且還是我哥哥的手下敗將。”翰桑同樣嘲諷道。
    “是的，我搶過女人，我輸給過你哥哥，但我還算不上是個無恥之徒。”曼狄克笑著說，冰麵，並沒有被翰桑的濃濃惡意所點燃。
    翰桑走到曼狄克麵前，將紅蓮架在了曼狄克的脖子上，狠狠地說，“你這個混蛋最好現在立刻給我滾開，不然我就不可氣了。”
    “不客氣是指什麼？”曼狄克表情很從容，甚至在笑。
    “我會把你的腦袋割下來喂狗。”翰桑說，將自己的劍又貼近了曼狄克的脖子。
    “小子，你可比我弟弟強多了，他還不敢把劍這麼指著我。我不得不誇獎你一下。沃夫家的男人果然流著狼的血。”曼狄克看著翰桑說。
    “少給我廢話。”翰桑似乎不喜歡這番誇獎。
    曼狄克用右手的食指將脖子上紅蓮撥開到一邊，說，“把你的劍收好，小子。不要隻長頭發不長腦子。我好歹還你的客人。”從一開始到現在曼狄克的臉上都掛著微笑。這種微笑讓人覺得陰險至極，笑裏藏刀。
    “呸！什麼客人。”翰桑對曼狄克的一番話十分惡心。
    “小子，你才剛成年。讓我告訴，即使不喜歡一個人也不要當著那個人的麵展現出來，否則你將會處於被動的位置。你要做的隻是讓自己顯得你對那個人是那麼的無比喜愛，就像你身後這個人做的一樣。你好，斯菲克特。”曼狄克說道，然後稍稍鞠躬，以示尊重。
    “您好，曼狄克大人。當然，還有翰桑大人。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斯菲克特說，那帶著神秘的笑容連曼狄克都自愧不如。
    “我們隻是在說些閑話而已。”曼狄克說。
    “奧，對了，剛才麗莎好像在找您，您去看看吧。”斯菲克特突然對翰桑說。翰桑一聽是麗莎的事情，便二話沒說，走掉了。曼狄克看著翰桑的身影，愣了一會兒。
    “您把他支走，想和我說什麼呢？”曼狄克眯起自己的雙眼，彎的像個月牙。斯菲克特剛要張嘴，被曼狄克阻止了。他說道，“讓我猜猜。你是想說你多年不見我了，有些想念我了，想和我敘敘舊。”
    斯菲克特笑著說，“什麼也逃不過您的眼睛，我真的太想和您敘敘舊了。”
    “您看看您，頭發都白了許多。不要總是把事情想得複雜了，這樣頭發會白的更快，這就算是我作為一名老朋友的忠告嘍。”曼狄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以前的曼狄克可不會給我提什麼忠告，因為他那是還是個小孩子，一塊牛奶糖甚至就能將他收買。對了，您在我眼裏永遠都是那個惹人喜愛的小孩子。”斯菲克特說著。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曼狄克知道斯菲克特話的意思。
    “可惜的是，現在的我不是一塊牛奶糖就能打發的了。”曼狄克說。
    “我當然知道這個。所以我想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糖呢？”斯菲克特說著，歪著頭，用著好奇的眼神看著曼狄克說。
    “當然是印著國王頭的閃著金光的糖。你知道，我父親是多麼需要這筆錢。我真希望赫爾諾大人能夠趕快回來。”曼狄克說。
    “現在汀藍也開始需要錢財了？”斯菲克特帶著懷疑的口氣說。
    “什麼人會不需要錢財呢？那可是人見人愛的東西，難道斯菲克特您不喜歡錢財嗎。”曼狄克避開斯菲克特的眼睛，怕他看出什麼來。
    “我當然喜歡錢。特別是我小的時候，那是我覺得錢可以買到任何東西，簡直是個神奇的東西。你知道我小時候做過的荒唐的事情嗎？”斯菲克特問道
    “什麼事情，我很想知道。”曼狄克故意做出好奇的表情。
    “我小的時候，還愚蠢到花錢給我講故事。你說那是不是很愚蠢。”斯菲克特笑著說。曼狄克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我覺得這些錢花的很值，至少我聽了不少讓我受益終身的故事和警告。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與您分享一句，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句。”斯菲克特說。
    “我很樂意聽一下。”曼狄克說。
    “有個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永遠不要和狼嬉鬧，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它鋒利的牙齒撕成碎片。您覺得怎麼樣？”斯菲克特說。
    “您想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曼狄克反問道斯菲克特。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您的想法。”斯菲克特說著，眼睛幾乎成了一條線。
    “人之所以害怕狼，是因為沒有發現對付狼的方法。”曼狄克走到離斯菲克特更近的地方，用著更小的聲音說，“其實狼是種弱小的動物。他們之所讓人覺得強大，是因為它們一直群體活動，過著群居生活。隻要把他們活活拆開，他們就很容易被製服。”
    “我倒是沒想到過這一點。”斯菲克特皺著眉頭，想著什麼。曼狄克這時頗有些自豪了，畢竟自己可以在曼狄克麵前顯得這麼自信滿滿。他現在幾乎可以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斯菲克特。
    斯菲克特又換上了自己一貫的笑臉，說道，“是的，我還真沒想到。原來狼也有弱點，就和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