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翰桑的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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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同意給我舉行狩獵大典了。”翰桑興奮地跑到凡特的屋裏,大聲的叫著。
“真的嗎!太好了。我弟弟終於也長大成人了。”凡特聽到這個好消息實在是太興奮了。他興奮地快速站起身來,給自己的弟弟一個擁抱。
“這是屬於我們倆個人的大典。”翰桑說。
“怎麼樣,想不想去練練箭法。到時候千萬不要一支不中。”凡特說。
“再好不過了。現在就去。”翰桑和凡特一起去了守望塔下的空地。那兒經常是人們玩耍和練習的地方。有幾張靶子在那裏立著。翰桑跑過去,對一名侍從說,“給我一把弓。”說完,那侍從將一把弓扔向了他。他接過弓,從一旁的箭婁中取出一支箭,右手拉開弓,緊緊地閉上左眼,瞄準一個靶心。之見他右手一鬆,箭準確無誤地射中了靶心。一旁的幾個侍從紛紛鼓掌。翰桑轉頭對凡特說,“看吧,我從來沒有失手過。”接著他又對剛才給他遞弓的那名侍從說,“快,再幫我取一隻箭。”
“瞧你兒子興奮的樣子。隻不過是一場狩獵而已。”琳曦對赫諾說。此時他們兩個正站在守望塔的中層。
“對於每個沃夫家族的男孩子來說,狩獵大典是他們最向往的事情。”赫諾帶著微笑說。他為自己孩子的愉快笑臉感到幸福。
“這麼說,我們也會為蘭爾舉行大典,是嗎?”琳曦問。
“是的,每位男子都應該享有這項權利。”赫諾說。
“我聽說凡特並沒有得到這份權利。”琳曦說。
“那是因為正好趕上了極夜。”赫諾說。
“但願蘭爾成人那天不是極夜。”琳曦說。
“你想的太多了。”赫諾給自己的妻子一個深深地吻。
“你知道你有一個地方非常不像大人嗎。”凡特纏著手,挺著腰說。
“什麼地方?”翰桑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箭,然後又開始瞄準起來。
“頭發。”聲音幾乎和箭同時射出。但是頭發這個詞還是影響了翰桑的狀態。那支箭偏離靶心很遠。
翰桑轉過身來,生氣地對凡特說,“我的頭發怎麼了。“
“太長了,像女人的頭發。你應該把他們剪短點。”凡特說。
“我的頭發沒有任何問題。”翰桑顯然很不喜歡這個話題。
“如果你不親自動手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說完,凡特右手抽出了掛在自己左側的劍。那把劍看上去非常重。劍身很亮,可以感覺到有股冰冷的寒氣縈繞在它周圍。劍柄是用龍骨做的。它與劍身緊緊的鑲嵌在一起。
翰桑也毫不示弱,抽出自己的劍說,“如果你能辦的到的話。”
“是嗎。寒冰可是好久沒有碰過血了。”凡特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著腳步。
“我的紅蓮也是。”翰桑邁著交叉步子,兩個人在慢慢的轉圈子,似乎在找合適的機會。但是當機會還沒出現時就有人按捺不住,挺身阻止了他們。
“你們快住手。父親在看呢。”一個清脆的女孩子的聲音飄到了他們當中,將這兩頭惡狼阻擋開來。
翰桑抬頭看了看守望塔,果然父親在那裏瞭望。他收起自己的劍說,“遵命,我親愛的美麗的妹妹。”他走到那個女孩旁邊,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們打鬥,我會不客氣的。”那女孩說。這時她的表情非常可笑。嚴肅,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緊張。那緊皺的眉頭沒有影響到她那漂亮的眼睛。和男子們一樣,她也擁有一雙藍眼睛和一個高高的鼻子。她的皮膚很白,有時讓人覺得不自然,似乎少了些血色。她棕色的長發盤在腦後。那件橘紅色長裙並沒有展現出她美好的身材。她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她正在努力地去學習如何去做一名淑女。如何能秀出美麗的花朵,如何能彈奏出動聽的琴聲。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人們還會親切的稱呼她為“小狼女”繆芙。因為她實在不像是一個淑女。
“我很想知道我的妹妹會對我怎麼樣,如果她發現我正在和他另一個哥哥打鬥。”凡特說。
“她會將你們都打倒,然後綁起來,帶到父親麵前質問你們。”繆芙說。緊接著她又對侍從說,“也給我一把弓。”
邁著輕盈的步子,翰桑滿心歡喜的向自己的臥室走去。但是一個人從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轉念之間,他調整了前進的方向,向市井走去。但是卻被斯菲克特擋住了去路。
“您要到那裏去,大人。”斯菲克特行了個禮說。
“別這樣,理臣大人,我可受不起。我隻是想出去逛逛。”翰桑說。
“那在你出去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斯菲克特說。
“什麼話。你知道我現在很急,你最好長話短說。”翰桑磨了磨手,雙腳不停的挪位置。可見他此時是多麼想見他腦海裏的那個人。
“是關於狩獵大典的事。我是說,狩獵大典你不能帶你的朋友去。我們隻打算邀請一些貴族。我知道你很想讓你的夥伴一起陪你去,但是我們有我們的理由。“斯菲克特說。
翰桑聽到這句話非常失望,說,“父親能為我舉行大典我已經很滿足了。”
“很高興聽到您這麼說。”斯菲克特說。
“既然我不能帶我的朋友去,但我想我至少可以帶。”
“不不不,她也不行。”斯菲克特知道翰桑想要說什麼。在他眼裏,翰桑隻不過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孩子的那點心思他閉著眼都可以看出來。
但這徹底激怒了翰桑,他的聲音帶著憤怒,“為什麼?”
“忘掉她吧,翰桑殿下。你將來會娶一個名門貴族的女兒,而並非是一個農民的女兒。”斯菲克特說。
“為什麼。我喜歡她為什麼不能娶她。”翰桑說。
“有些事情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的。”斯菲克特說。
“但是父親他卻娶了一名鐵匠的女兒。”翰桑反駁道。他那憤怒的表情讓人覺得他馬上就要吃掉眼前的這位理臣大人。
“但你知道她不是你的母親。”斯菲克特平靜的回答道。
翰桑無話可說。他繞過斯菲克特徑直而去。“您要去哪裏?”斯菲克特客氣的問道。但是翰桑顯然不會客氣的回答,他大喊道,“我現在至少還有去看她的權力。”說完,他便跑走了。市井的人都認得這位帥氣的城主之子。不時會有人向他問好。但是他都沒有理會。現在他想的一切就是去見他心愛的女人。他來到一戶人家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而當他看到站在門後的人時,剛才的怒氣已經不知道飛到那裏去。
翰桑緊緊地抱住眼前的這個女子,說“我一定會娶你的,相信我。”
那女孩子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我聽說城主要為你舉辦一場狩獵大典,這是真的嗎?”
“是的。可是他們不允許我帶你去。”翰桑說。
“傻瓜。你要帶我去幹什麼。我又不會打獵。我隻會織布刺繡。瞧,我剛給繡好的手帕,你打獵的時候可以用來擦汗。”女孩從胸口裏拿出一張手帕給了翰桑。
“你送給我的每一份東西我都會好好珍惜的。”翰桑說。
等到翰桑回到城內時已經是傍晚了。凡特站在門前迎接他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什麼行李,我們隻是去打獵而已。”翰桑說。
“那要穿的盔甲準備好了嗎。還有,別忘了你的紅蓮。”凡特說。
“紅蓮一直在我身邊。”翰桑說。說完他就去了自己的臥室。他翻出自己的盔甲,還有一條披風。那是件黑色的披風。用熊皮做的。他將披風穿在身上試了試。正在這時,赫諾從門外進來了。
“你還留著它。”赫諾說。
“是的。它是母親給我的唯一的禮物。她竟然十六年之前就知道我會長多麼高。瞧,多麼合身。”翰桑轉了轉身體,讓赫諾好看清楚這件披風。
“明天我們就出發了。你準備好了嗎?”赫諾問道。
“嗯,差不多。隻是。”翰桑想要問赫諾他能否帶個人去,但是他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知道,父親的反應可能會比斯菲克特大得多。
“隻是什麼?”赫諾說。
“沒什麼。我餓了。”翰桑說。
“大家都在餐廳等你呢。快去吧。”赫諾說。翰桑把披風解下扔到床上,出了房間。赫諾拿起床上的披風,仔細的看著。他甚至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試圖去想起他曾經愛過的女人的味道。
一夜過的很快,太陽迫不及待地探出頭來。朝陽映紅了天邊,整個城在這片紅光中顯得朝氣蓬勃。人們都早早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沃夫一家人也不例外。他們早已經完成了該完成的一切,整裝待發。每人都配了一匹馬,赫諾乘的是一批鬃毛馬而凡特和翰桑騎的都是黑馬。琳曦站在赫諾一旁,輕聲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和他吻了一下道別。一行人由赫諾帶領著出城向北進發了。這一行大概有三四十人。除了沃夫父子三人之外,還有衛城首領格萊芬森將軍、善於用雙斧的奧克斯家族頭領奧克斯傑夫。還有光頭的斯萊爾伯爵。他是城裏的流氓伯爵。他總是會向別人自豪的數著自己曾經上過的女人。
行至中午,他們已經到達了鬆針河畔。這條河滋潤的鬆針嶺。河麵很寬,大概有五十米左右。鬆針河因為直接與晴海相接,所以水量向來很大。一座石橋橫跨河麵。這座石橋也有很久的曆史了。橋欄柱上雕刻著表情凶惡的狼頭。狼是沃夫家族的標誌,雖然很久很久以前沃夫家族和所謂的狼族發生了一場血腥的戰爭。但是在冬季,這座橋似乎失去了用處。人們更喜歡從冰麵上滑過去。馬車依舊選擇了從橋上過。年輕的小夥子則更喜歡冰麵。雖然馬蹄不是站的很穩,在冰麵上踉踉蹌蹌的踱著步子。小夥子們也竭力的拉住韁繩,以防自己摔下來。而有的則直接下馬牽著走過去了。從橋上過去的人馬在河的另一岸等待著這些年輕人。而且似乎是很不耐煩。在他們眼裏,從冰麵上過去更本沒有任何意思,而且是無謂的浪費時間。
河的對岸就是鬆針嶺。嶺上生長著針葉鬆。但並不算茂密。而這座嶺也不是太陡。或者說它隻比平原凹凸了那麼一點點。等人們好不容易穿過鬆針嶺時,大概一兩個小時已將過去了。沒有穿鎧甲的人會發現身上粘滿了長滿刺的很小的球狀東西。起初人們以為是什麼植物的種子。但是當他們準備用手將它們掃下去的時候,那些小球突然伸展開來,從身體低下伸出細小的六隻小腿快速的亂爬起來。有的人覺得很惡心,直接用手指將他們彈了出去。有的則好奇的想抓住他們,但是被他們的刺給擋回去了。
他們繼續向北前行,大約又走了一個小時,他們便望見了遠方黑壓壓的一片軍房。畫著狼頭的旗幟在凜冽的風中劇烈的震動著,發出咚咚的聲音。而斯業將軍和一群士兵早已站在軍房外等候了。赫諾和幾位伯爵開始加快速度,向軍營趕去。隨後年輕的一代人也開始抽打自己的坐騎,快速趕去。隻留下貨車在後麵緩慢的行著。赫諾騎到裏斯業麵前,敏捷的跳下馬,走上前與斯業將軍擁抱在一起。
“行了一天很累吧,快進屋休息吧,大人。”斯業說。
“這點行程能算的了什麼。當初你和我出征葉金時可是整整走了一個月。”赫諾笑著說。
“斯業將軍。”翰桑送後麵趕過來說。
“親愛的翰桑殿下。”斯業向翰桑點頭示意了一下。
“我帶了一車的好酒,通知你的戰士們,今晚我們要舉行一場盛宴。”赫諾說著,和斯業一起進了兵營。
翰桑站在原地望著這一切。沒有華麗的裝飾,隻有簡陋的石房。穿著盔甲的士兵們不時的在他眼前經過。他右方傳來金屬敲擊的聲音。他知道那是士兵在訓練。城牆就在兵營不遠處。他抬起頭看了看,有六、七米的樣子。而城牆的後麵就是英主森林。明天他將會在那裏進行狩獵。當他射中第一支野獸時,他便可以自豪地向所有人宣布,他已經成長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戰士了。
“站在這幹什麼?”凡特說。
“沒什麼。我發現我挺喜歡這個地方。”翰桑說。
“是嗎,或許有一天你會來這守衛那片森林的。”凡特說。
“是的。城主的位子給你,而英主森林的指揮官會給我。”翰桑說。
“快進去吧,你才是主角。”凡特拉著翰桑進了兵營。
晚上,營中舉行了盛大的晚宴。除了十幾名需要守夜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參加了這次盛宴。坐在最高層的無疑是赫諾。在赫諾旁邊的是斯業。兩個人似乎在談著什麼有趣的話題,笑得很開心。而赫諾另一邊則是格萊芬森將軍。他是個和藹的老頭。平日一向嚴肅的他也開懷暢飲了起來。下一層則坐著各位伯爵和將軍們。再下一層才輪到了凡特、翰桑等年輕人。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心情。他們相互訴說的自己的事跡。說到興奮的地方則會喝幾口酒。凡特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他的腳都快站不穩了。而翰桑則還沒有喝夠。在酒量上,哥哥明顯不是弟弟的對手。但是想到明天的狩獵大典,自己的朋友不能參加,心愛的人不能見證,翰桑的心情便開始有些不暢快了。
“我去城牆外走走。”翰桑對凡特說完,便起身走了。而此時的凡特也沒有力氣去管自己的弟弟了。今晚的月亮很圓。銀色的月光灑在地上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翰桑獨自沿著城牆走著,他在想,如果此時他心愛的人能出現在他麵前會有多好。她會不會早已經來了,她正躲在森林裏,等明天給他一個驚喜。這顯然是個不著邊的幻想。而且這份幻想隨即被一聲慘叫給打破了。翰桑沿著聲音跑去,見到斯萊爾正在踢打一名士兵。他不想多管閑事,而且是斯萊爾的閑事。剛想轉頭而去,突然斯萊爾一旁的士兵將斯萊爾推倒在地。翰桑忙趕了過去。
“嘿小子,你是什麼人,怎麼敢打伯爵大人。”翰桑對那名士兵說。
那士兵認出了翰桑,說,“對不起沃夫殿下,隻是這位伯爵做的太過分了。”
“伯爵再怎麼過分也輪不到你一個士兵出來教訓他。”翰桑說,“你要知道,廝打伯爵是要掉腦袋的。”那名士兵沒有作聲,隻是低下頭。“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和我決鬥吧。如果你贏了的話,那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輸了,我會當場把你的腦袋削下來。”說著,翰桑抽出腰間的“紅蓮”,指向那名士兵。
“快點認錯。跟沃夫殿下決鬥,不管輸贏都是會掉腦袋的。”剛剛被打的士兵暗暗的對那名士兵說。
“怎麼膽小鬼,不敢應戰嗎。翰桑,快把他的腦袋給我取下來。”斯萊爾說。
“快點認錯。”被打的士兵著急的戳著那名士兵說。可是他沒有反應,依舊低著頭。被打的士兵開始不耐煩了,又加上他有些害怕,便跑走了。
“怎麼樣,小子,快給我答複。要不你就乖乖的跪下,把脖子伸長點。”翰桑說。
“我答應。”士兵終於做出了回答。這顯然也是翰桑想要的答案。他微微的笑了笑說,“紅蓮開始興奮了。”那名士兵卻沒有什麼反應。翰桑說,“怎麼,快拔出你的劍與我決鬥。”他再一次挑釁那名士兵。
“不需要用劍。”士兵說。
“那就開始吧。”說完翰桑就將紅蓮向前刺了出去。士兵側身躲了一下。接著彎腰躲過了紅蓮的半路橫截。士兵熟練的用左手掏住翰桑的右臂,有用右手抓住翰桑的右手腕,順勢一擰,紅蓮架在了翰桑的脖子上。
“快住手。”說話的是軍營的副指揮卡特寧將軍。旁邊跟著剛被打的士兵。翰桑這才掙脫了束縛,而那名士兵則直直的立在那裏。翰桑則甩了甩手,向地上吐了口痰,罵了幾句粗話。趕來的卡特寧走到士兵麵前,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說,“你竟然將劍架在沃夫殿下的脖子上。”之後他又轉向翰桑說,“大人,您沒事吧。”
“我很好。”翰桑說。
“我想您還是快回屋中休息吧。依照斯業將軍的吩咐,我們會派兩名士兵在您門外守衛。您可以放心的休息。”卡特寧說。
翰桑將紅蓮收了起來,轉身要走。突然他聽下來說,“兩名士兵是嗎?”
“是的,沃夫大人。”卡特寧說。
“人我可以自己選嗎?”翰桑問。
“當然可以,隻要您願意。”卡特寧說。
翰桑指著那名士兵說,“那就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