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入念歸島
    有一種生活叫如魚得水，有一種心情叫無法形容的美，有一種人叫小瘦鼠進了肥肉堆，而每一種都可以恰恰形容出北子午的狀況。回來念歸島已經三天了，北子午吃了睡曬太陽，曬太陽吃了睡，念歸島上的日子過得容易，比起小殼村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過慣了這裏的日子誰還想回去？
    北子午穿著木甲跳下了海，本來睡醒就好加上這木頭甲的浮力，遊的那叫一個歡暢。遠遠地看見水母網的浮漂標記，心裏一驚！自己來這邊三天根本沒有用網捕魚過，這裏的魚笨的啊用腳抓都嫌太靈活，水母網全都甩到沙灘上用都沒有用。而那個浮漂是自己親手做的實在不會認錯。劃水遊過去，居然越看越是，這難道是上次自己留下的？在風暴中被甩出去的那一個？嗬嗬，這下好，幾下遊到拉起網，沉甸甸的，喲，難道還網著一兜子魚？想想也是這裏魚別說這麼厲害的死纏不休的網，就算放一桶都是滿載吧。拖著網往回拉，剛一出水，“媽呀！”嚇得北子午立馬鬆了手。自己的漁網裏麵躺了個什麼玩意！躺在往裏一動不動，身上都是被網割出來的口子，想是劇烈的掙紮過的，現在口子在水裏都跑的發了白，北子午用腳蹬了蹬了那個東西，沒什麼反應。慢慢的靠近，拿出匕首嚐試先割斷水母網，拉著網打開，北子午才慢慢的看清了這個東西的全貌，這東西上半身像個女人，下半身是個魚尾巴，墨綠墨綠的。扒開臉上身上的頭發，北子午愣神了，這就是……這是女人啊，天啊！！！這才是女人吧！！村裏麵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兩條腿的是個什麼東西？！這東西長了個姑娘臉，還真是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脖子是脖子，這是是是……這是奶？轟！北子午臉上都炸了！隻有幾片零星的魚鱗遮在關鍵的點上，大部分都露著呢，形狀什麼的看的清清楚楚，小漁村沒什麼人，姑娘就沒見過幾次，對於這個地方隻聽說過從來沒見過麵啊……轉頭看了看實在是四下無人，北子午實在是不能抑製住自己，伸出一支食指用手插了一下。唉呀媽呀！！！親娘啊！真是軟啊！！北子午蹲著的腳都跟著軟到在地上，鼻下一熱用手一抹，都是血。在衣服上擦了擦，又順著心意在魚尾巴上摸了摸，滑不溜丟的和魚鱗的手感沒什麼不一樣。這到底是魚還是人啊？難道自己真的踏上了女魚王領地？那現在魚王都被抓啦？北子午腦子有點發蒙，鼻子裏的血就滴滴答答的流道女魚妖精的身上，事情的發展早就超乎北子午可以接受的程度。
    “嘶……”女妖精仿佛發出微弱的聲音。子午猛然一抖鼻血濺到女妖精的臉上，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貼近妖精的嘴巴，凝神聽果然是女妖精發出的聲音。
    “報複……黑色…………王……報複……你……你……”聲音模糊又斷斷續續。
    “啊啊啊啊啊！”北子午跳起來將女妖精摔到地上，捂著自己已經流血的耳朵。還是不解氣上去又踹了它幾腳。女妖精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北子午將它踢翻倒地。幸好那個女妖精沒什麼力氣不然耳朵一定被咬掉，老人家說得對長得漂亮的女妖精都是來害人的，拿出平時慣用的匕首，抵在魚妖的背上用力，黑紅的像血一樣的汁水流了出來，但是妖精還是不懂刀口移動液體流的更多了，妖精還是沒有動。收回匕首，用一隻手將魚妖翻過來，細密的沙子粘滿它漂亮的臉孔連眼球上都有。眼球上？？？北子午用手試了試發現沒有了鼻息，貼近一聽連心髒跳動都感覺不到。北子午跌坐在地上，放鬆下來，歇了一會兒站起身到海邊去洗洗自己流血的耳朵才發現自己一頭一臉的血看起來非常猙獰，忍著痛把頭臉都洗了，看到女妖的屍體還躺在那裏，轉身把它抱了起來，放在水裏洗了洗，又拖上岸。還是不能抗拒自己的好奇心，一邊看著一邊摸著一邊嘖嘖有聲的暗歎，這妖精怕是馬上要修成人形了吧？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女妖的臉有點脫形，這種樣子北子午很熟悉，是餓的。想自己在離開念歸島的時候，水母網就飛將開去，被甩到這一邊，在深水的地方網到了這條魚妖。按按魚妖的肚子很扁，一點食物都沒有殘留，想想都有十來天了，怪不得會活活餓死。這妖怪一定極力掙紮過了，身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傷痕有些青紫有些劃開了口被水都炮脹了。無論怎麼避開，北子午的眼鏡還是緊緊的黏住了他最感興趣的地方。用手撫上那片柔軟北子午從來沒有摸過這樣的東西冰涼細膩，上麵覆著幾片魚鱗但是並不影響手感。用手掀開魚鱗發現很緊，又摸了幾下，狠狠的按了下去，發現並沒有變小，大感神奇。手指插了插魚妖小小的肚臍北子午覺得這個妖怪的肚臍都長得好看。其下兩寸就連著魚尾，本來應該長腳的地方是一條圓鼓鼓的尾巴，拿起匕首刮下幾片魚鱗，碧綠的十分好看收進懷裏。順著魚鱗往下摸從開始大圓片到尾巴底的小圓片，滑不溜丟的摩的愛不釋手，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拿起匕首從魚尾向上剝開。一股深藍的液體順著刀痕流了出來切到腰際，拿住切口兩頭手腕一翻，一雙雪白的雙腿在狂奔而出的粘稠藍色液體當中顯現出來，留在北子午手上的是一張完整的帶著墨綠色魚鱗魚皮。看著躺在沙灘上的一副完整的和真正女人一樣的屍體，北子午心裏刮起了狂風巨浪，這妖怪到底是修成人形了。
    這幾天北子午過的很不平靜，自從發現了女妖怪之後他就沒有沒怎麼吃過東西。他先遊泳至深海部下自己帶來的所有的水母網，又開始沒日沒夜的造船，他心裏開始後怕，這塊地方不再是自己的神仙島，這裏有妖怪！女妖怪死之前的話明明說的是報複，現在女妖的屍體還一直躺在沙灘上，已經是一副女性的身體旁邊是一張魚皮，下意識的沒有扔掉但是也不敢回眼多看一眼。割灌木，割大油葉，采集果子，要造一艘大船帶上所有東西，等北子午忙著一切的時候太陽東升西落的五六次了。女妖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惡臭的味道，魚尾皮被曬幹了縮成了一卷。遠遠地坐開看著麵前的東西，他弄不清楚這一切怎麼變成了這樣，他決定要離開，馬上就離開，馬上！家裏還有大哥和大哥馬上走去宛州！
    先劃著船進去水中去撈自己部下網，剛剛遇到女妖內心一陣激動想要再抓一條上來，但是這幾天和女妖的屍身呆著心裏隱隱的開始後怕起來。撈起前麵的兩個網裏麵滿滿都是肥美的魚，挑了幾條特別肥壯的其他的就放生了，撈起第三條網感覺特別的沉，北子午心裏一也跟著一沉，微微撈起來看到裏麵有飄散的水草看起來像頭發一樣，抬起的手上的肌肉都痙攣了。“媽的！別是……啊！！！”撈起的網散落在船上數條大大小小的魚，而最顯眼的是裏麵躺著一條大魚，長著女人上半身的大黑魚，這條大魚還在網裏掙著。完了，這次連愣神的功夫都沒有了，完了，完了，北子午腦子就隻剩下這兩個字。
    已經不想去搜剩下的水母網，就任它們留在水裏，打暈大黑魚往回劃水。回到岸上，北子午一圈一圈的轉圈，看著幾乎鋪滿整個沙灘的東西。回去！要回去！隻有回去！！這些妖怪怕是都要來了要來了！!來找我了！北子午發瘋一樣將身邊的東西，連著先撈著的女妖的屍體，都扔水裏，留下了墨綠色卷成一圈的魚皮。從船裏撈出幾條大胖魚北子午甩開了腮幫子開始大嚼，直填進去五六條，轉身將大黑魚和墨綠魚皮用水母網緊緊縛在自己身上，仔仔細細的纏了一層又一層。將大油葉捏碎，讓濃稠的汁液流了滿手，做完了所有了一切，拖著自己的沉重的身體靠著船上。
    天黑了，雙手的汁水幹了結成甲殼，時候到了。
    推船入海，北子午不想晚上走船但是他不想再多呆一個晚上，身上負重很多每次劃船都很吃力。所幸路程不長，穿過迷霧北子午默默地等待是劇烈的顛簸，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海麵上風平浪靜。緩慢的向前再劃行了一段，還是什麼都沒有，北子午開始加速雙手不停拚命的向前劃著。不過幾炷香的時間北子午就發現自己已經進入東關海了，自己已經累得汗如雨下了，到了自己熟悉的海域精神一放鬆就更覺出累了。就減慢了速度，放在平時自己覺得輕鬆可以劃出的距離，現在就像是在天邊一樣遙遠。怕在風暴當中被大風吹跑了身上的大魚，就把它緊緊的捆在自己身上，帶著一個人在身上劃船累的半死不活，心裏又著急回去不想停下，就由著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累的北子午靈魂都要出了竅了，遠遠地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以為自己出現的幻覺。漸漸地近了，發現真的有人劃船在遠處叫自己。
    “子午！子午！”
    “是……”晃了晃頭，想把自己晃清楚點，睜大眼睛真的看著遠遠的人影。
    “是大哥，大哥！！！”掙紮的想要站起來，大黑魚太沉沒有成功。太好了，終於……太好了，是大哥。心裏麵的巨石都落了地，心情居然跟著輕鬆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摟著大黑魚，黑夜的掩護下一點都沒有露出痕跡。
    “大哥我累得不行了，你拉我回去。”
    “成，成”拋出一條粗繩，北子紋把一頭綁穩，就拉著北子午往回劃。
    北子午一咕嚕躺在船上，長舒了一口氣，隨著船晃晃悠悠閉上眼睛，居然生出了困意，等到北子紋拍拍臉才清醒過來。
    “子午，累壞了吧？我們到岸了，快下船來好好休息。”北子紋溫厚聲音響起來。
    “嗬嗬，大哥我不累，你來我懷裏摸摸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這是……”北子紋在夜裏看不清楚北子午帶了什麼，用手摸到毛茸茸的一坨，“咦？這是……”
    “哈哈……”感覺北子紋的手都摸上自己的了胸口了，連忙躲閃，“哥哥，拿刀子把我身上的繩子割斷，然後好好給哥哥敞開看看。”
    注意到北子午身上密密纏著水母網，連忙拿起插在北子午腰上匕首割斷繩子，北子午扔下一卷黑乎乎的東西後還神神秘秘摟著什麼。北子紋的心都被勾起來了，呼吸都跟著淺了。
    “哥哥，你看……”北子午敞開自己的懷抱，緊接著兩個都傻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在模模糊糊的光線下他們會看到一張臉，會讓他們見過的所有東西都變成屎一樣。
    這一刻……真是天賜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