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師。”
    “嗯？”說話的是之前邀請我的學生，叫陸錫安。他經常去我辦公室，不過很少是找我，都是找別的老師。大部分時間我就是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看看書，或者發呆。
    “梁老師不習慣嗎？”
    “還好。”
    “梁老師看起來有點孤僻。”
    “哦，是嗎。”他也不覺尷尬，繼續他問我答。不過聽著他每問一句話就帶著“梁老師”真不習慣，“叫我梁柯吧，我和你也差不了幾歲。”
    “梁柯。”
    “嗯。”
    和陸錫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和整體的氣氛也沒有多大的違和，整個聚會也算是圓滿結束，我急急忙忙的趕到車站去等車。
    “梁柯，要我送你嗎？”
    陸錫安應該是富家子弟，看著他開的車，線條圓滑，在燈光下照射下更加閃爍的車標，一陣晃眼。“嗯，謝謝你。”
    上車報了地址，我繼續沉默。雖然是夏天，車內冷氣開的很足，但是我不習慣一切車內的冷氣，因為聞起來總是有種汽油或者水腥味。盡管車內有空氣清新劑，但是那種濃鬱的檸檬香混合著冷氣，隻覺氣悶，想吐。
    “不舒服嗎？”
    “我不大習慣坐冷氣開的很足的車。”
    他聽完關了冷氣，開了暗鎖，我直接放下車窗。夏天晚上也總是會有風，在立交橋上穿行，風和車窗外還未散去的熱浪迎麵撲來。不過這樣感覺更舒服，我習慣這種味道。
    “不好意思，我有些暈車。”
    “沒什麼，倒是我，我都不知道，還好。”
    我也不知道接什麼就繼續靠在車窗邊，車開的很平穩，完全沒有拿腦袋撞車窗的現象。
    “謝謝你送我。”
    “不客氣，我走了，再見。”
    “再見。”
    有禮貌，表麵上看來如此。自從老梁那事發生之後，我用著我所學的一切知識不停揣析周圍人，孫老說我這樣有些病態，這種不相信人的態度實在太深刻，我應該改。我也是知道自己的人，隻不過有時候說起來比做起來容易，我沒有耐心，沒有太大的記性，所以隻要對自己沒有太大影響的事情我都會忽略。可能是晚上喝了點酒，剛洗完澡我就有些困了，直接上床躺著、睡覺。早上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在房子裏走了一圈，得到證實陶森昨晚真的沒有回來，發了條短信讓他就算忙也要注意休息。周末大學是不用上課，所以我就在家裏呆著，開了郵箱準備看看有沒有人找我。Joan發了幾封郵件給我，裏麵還附帶著照片，都是他拿著酒瓶的樣子，周圍有些暗，估計是在酒吧裏，真搞不懂這家夥怎麼那麼喜歡喝酒。莫棱也發了郵件給我，也是照片，他穿著西裝的樣子挺帥的。隻不過隻有照片沒有一句話一個字，感覺就算是離家多年的孩子也會跟父母說點體己話，怎麼他就一句話都沒有。
    周末陶森也都在忙，他們那行業沒有所謂的周末，隻有年假。他中間有回來過一次，也隻是回來洗澡換了衣服，然後又走了。相比下來我倒顯得無所事事。周末一過又開始每天往學校跑，每天也就是那樣，不過陸錫安開始跑辦公室卻不再是找別人而是找我。有時候是閑聊，有時候是討論學術問題，時間就這麼悠哉悠哉的過去。某天回到家，看到陶森做了一桌的菜一臉高興的對我說，“你回來了。”我才反應過來這些天都是這麼平淡無奇。和陶森在一起習慣了，就像當年老梁和老梁前妻一樣的生活，乏而無味。至少我是這麼覺得，我有問過陶森，陶森卻說他每天都很充實。也是，他每天都忙的累死累活，當然充實。我開始懷念上大學的生活，每天晚上Joan會來我們寢室拉著Karl喝酒，Leo也會來蹭酒，Karl經常逗Joan，莫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