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青天白日行露間 易水生風春日眠(排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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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章很青澀的文筆啊。。
這章郡主出場了。嚴格來說其實萬重裏麵的人物很少有原型。
郡主是唯一的一個模樣上麵有原型的人。是誰。。。不告訴你們。
但在此看到這章之後阿梨也很納悶。
原來郡主最初的人物設定居然是走這個路線的。那之後又是怎麼變成。。。。。
大家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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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請轉告陸小姐,就說托付之事,雲華已辦到。”懸彩閣外,冷雲華一襲白裝隻身前來,即便隻是麵對看門的侍女依舊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讓人如沐春風。“雲...雲華公子...”隻見看門的小侍女滿臉羞怯,別說完整的答話了,連頭都不敢抬。“有勞姑娘了.雲華在此謝過.”聽見冷雲華轉身離去的腳步聲,少女忙抬眼,隻見白衣少年倏爾回頭,四目相對之時,少年唇邊悄無聲息的綻開純良的笑靨,“雲華,可否讓姑娘帶一句話。”那邊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小侍女木木的點點頭,“就說,有人想當麵道謝。”朱雪閣。“少爺,雲華公子命人送藥,說是...受人之托.”“受人...之托?”冷清年目藏秋水,麵不露笑,瞥了眼那被鮮紅色包裹著的藥材,問,“送藥之人呢?”“擱下藥就走了。”“把藥送回去吧。”冷清年吩咐,“少爺...”“去....你是祈帝請去伺候陸錦繡的人吧。這麼說你也本不該來這裏。”少年麵若寒冰,眸內寒池瀲灩。“少爺....林小姐那邊婢女甚多...也....不缺我一個...”“出雲,放肆。”少年合上書卷,疾聲出語。“是,少爺.出雲這就去送藥.”
出雲輕咬著下唇,委身奪院而出.“...如...如小姐?”來人一襲薄荷長衫,正是繁如瀲,隻見少女一襲淺笑僵在唇邊,疾步向前,鎖了眉,封了眼。“怎麼,哭了...?”“奴婢沒事.告退。”此刻,出雲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限,再也施不出半分力道與人周旋,幾步便出了院.錯目間,冷清年已出了裏間,一襲青衫拂麵,一副寒潭美目正鎖著她的眼。“清年公子。今日如瀲突然到訪,可是唐突?”少女笑的青澀清淺,微笑著錯開眼,仿佛方才所見傷透了眉眼。“無須多禮.”他輕聲說。從來也不。進入廳堂之後,少女方言,“清年公子,可是好些了?”“小姐勿需掛念。”冷清年,淡漠的錯開眼。“上次,聽公子喉嚨仍是不太好,所以這次小如熬了些梨水,權當謝禮何如?”少女雙手托著瓷瓶,微微有些抖,麵色如常,隻是雙目隱不住的寄意,唇畔掩不住的嫣然。少年心中默歎,這本應脫口而出的生硬拒絕,卻無論如何也...“清年謝如小姐。”隻見少女一臉的釋然,“你願意收下真是太好了,本來剛剛看見出雲拿著包藥,臉色很可怕的跑出去...以為你不願...”說到話尾聲音漸淺,已是紅了臉。
“如小姐,若再這般獨對清年客氣,讓清年情何以堪。”半晌,少年方言。語罷,少年猛睜眼,目中寒池不見,澄澈空靈的...像孩子的眼。清年這方苦笑,那方正暗自打量著繁如瀲,不料少女大笑,“好.不過到時候...可不準嫌我比不上名門閨秀端莊。”少女眸中星星之火已是燎原。“好。”“我去幫你乘一碗梨湯如何?”“好。”“就會說好。”少女喃喃,一會便端上一碗琥珀色的梨湯。香味一近,少年心中已是了然,卻麵不露色,一匙一匙的飲完。“如何?本小姐親手熬得.這次不許隻說一個字。”“甚好。”語罷隻是看著繁如瀲,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任隨唇角漾開。兩人暢談於歡,不曾發覺,門庭屏風背後露出一角紅衫,不曾發覺,屏風背後的少女淚若傾盆,隻是憑雙手緊捂住口唇,不讓聲音從口中瀉出半分。嗬,任憑我陸錦繡十載噓寒問暖,你也不曾多看我一眼,今日...你退了我的藥,還讓我來,口口聲聲說道謝,卻眼睜睜的讓我看著你對其他女子笑貌嫣然,此番羞辱,你可否如願?
    


次日,守涼居。一青藍色長袍少女,躡手躡腳的溜入大門。躲躲閃閃的繞過侍奉,奴仆,直驅內院。院內落梨紛紛,若雪海。白袍少年靜臥在涼榻之上,閉著雙眼,間或有風,翻亂了書頁。繁如瀲輕輕的坐在他跟前,偷偷打量著他的臉.展闊的眉,素淨的眼睫眼瞼,氣質很是雍貴卻文弱纖纖,一粒梨花瓣掉落在他的玉麵,她伸手欲拂,不料未及麵門三分,少年卻睜了眼,漆亮如星,漆黑如夜。少年言“如小姐...你我何曾熟識至此了。”少女陡然一驚,猛地抽手,“雲華公子說的是,是不曾。告辭。”語罷準備轉身便大跨出門,“如小姐,留步。”少年緩聲言,少女微微側過臉,一襲黑發遮了半麵,“公子有事。”“沒有,但雲華知道,小姐有。”少年把聲音放得很輕,仍聽得見梨花瓣落地。“既是不熟識,也不必問了。”少女轉首,“這不熟識也自有那不熟識的待客之道。小姐的事,雲華幫不了.”少年幽瞳裏鎖著笑,看著少女的眼,一副旁觀者清的臉,唇畔狡黠。“泠月郡主通音律,或許幫的上你.”
少女微微眯眼,轉瞬間已是出了院。心中暗念,這個衣冠禽獸給人出的主意,看起來似是無傷大雅,他的想法,來人看不穿更猜不透,然而百分之八十歸功於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才讓人對他鮮生疑念。可無人知道,他冷雲華做事向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除非是他腦袋被驢踢了,否則,他好心給人解圍之事必有蹊蹺。隻覺生怕那一不小心就成了他冷雲華的擋箭牌,衝鋒箭.自己身陷泥潭,被他鼓掌多年,可不能再拉著別人,可...這當下就是管弦絲竹的殿試了,自己連宮、商、角、徵、羽五根弦都還分不清....這可怎麼好...這邊繁如瀲心急如焚,那邊守涼居。“少爺,這樣...不好吧...?”奉茶的湯陽小心翼翼道,“不好嗎?甚好啊.”白袍少年將眉黛隱入茶盞間,或喜或怒不得見.“咱們這叫趁人之危。”湯陽到了還是把這句含在口中半個時辰的話講了出來.“嗬...誰說不是呢。”冷雲華一副幸災樂禍的臉,“茶酸了。”半晌少年又黑了臉.“.....”湯陽心想,誰說不是呢?枉我把酸梅浸在茶水裏三天。少年又言“但是,我喜歡.如若一味的打壓,卻不見對方掙紮,豈不無趣?”“.....”
“今日晚膳端到屋內用.”“那...少爺...我呢...?”湯陽驚恐言,“麵壁三天。”少年拂袖而起,墜落了梨花片片,杯盞中空空如也。懷月閣。是夜,月圓。水藍色宮裝少女正對月輕彈,十年如一日,暮暮朝朝年年。這曲子婉轉悲切,有人雲這曲名叫‘涼妃怨’。是位失寵於冷宮踱度晚年的宮妃之作,傳言每每月圓之夜,這宮妃便把琴度在池水邊,長彈.懷月閣內,有些閱曆的老奴不禁多想,這涼妃死去十多年了,這泠月郡主又怎會知道此曲?百思不得其解。少女坐在碧池邊,望著池中的明月,十指恍若借得他人之手,不知倦。剪簾下,她目中映著明月,思緒飛回當年。“額娘,你看,月亮圓了。”“是啊,又過了一年。”窗邊美婦的樣貌已隨時間消逝而變的模糊不見,唯獨那雙明豔的眼,受盡了人世滄桑依舊漆亮的奪人眼。“額娘,那月兒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看看?”“總有一天,額娘保證。”美婦隻是笑笑再無多言。“那額娘為何總是彈琴呢?”美婦笑著摸摸幼女的剪簾,“是額娘在給故人報平安。”
    


“額娘,等月兒長大了,額娘彈不動了,月兒就替額娘彈。”“好。額娘等著這一天。”一晃三年,美婦已臥病多年,肌骨瘦弱的不成樣子,施琴不得,沒日沒夜的昏睡著,隻在那月圓之時,偶爾睜開眼,望一望池中墜落的明月。涼妃的病狀每況俱下,身居冷宮人手稀缺,年僅六歲的泠月白天便學著洗衣燒飯,夜晚便照著涼妃的琴譜練琴,每每小有成果,泠月總是在母親的臥榻前彈給母親聽,每每此刻涼妃總是輕輕搖頭,說“月兒還是,太年輕.這曲中情若非生離死別者又怎會了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看著繁花落盡,聽著秋風掃雪。涼妃終究是到了油盡燈枯之時,每每汪泠月已是提心吊膽之時,她卻依舊淡然,恍若忘記的塵世的一切,靜默的耗著光陰,靜默的等著...那一天。那一天,終年臥病的涼妃自行起了身至桌前,喚汪泠月拿了紙卷,執著筆,緩緩的寫。手背被攥的起了青筋,仿佛每一筆都在耗盡她僅有的生命,婉婉兩行寫完,涼妃已轟然倒地。
在汪泠月抱她起地的瞬間,她笑了,目中漆亮如星光明豔,她緩緩的吐出四個字“幸...不...辱命。”語罷白卷娓娓落地,那兩行朱砂字,分外明豔,“一汪熱血寄清泉,三江泠月.萬千情思了無緣,不可傾瀉.”今日月圓.汪泠月端坐在涼妃曾膝過的池邊,彈著涼妃的萬語千言。這其中的字字箴言,時至今日她已完全了解。嗬...你說得對...為了這曲中情...須得生離死別....不知道這聽曲人可否還在人世,不知他可曾聽聞噩耗後悲痛欲絕,還是有若她一般失淚獨眠。曉風殘月。醉了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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