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紅瓦高牆燕添磚 千帆行遠風助瀾(排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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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之後的阿梨幾乎要吐血身亡了。
咳。文風變了之後有點不習慣這麼清純的路線。
大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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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找泠月郡主習琴?難道宮中沒有樂師嗎?”碧雲瞪著圓圓的眼睛問道,“這個....他們大概沒料到名門士庶之子女會有這類需要....”繁如瀲低頭吃飯,正努力把話說的盡量婉轉。“找清年公子不好嗎?”碧落搭話,“.....”“不好!”碧雲搶答,“平心而論,他們二人之事經過我的努力總算是小有成效,現在咱小姐最好還是藏拙,不然等下人家被咱家小姐嚇到後反悔了....”“郡主....早年是..很不願在人前撫琴的...所以此事她未必會幫你。”“何以見得呢?”繁如瀲衝著碧落微微眨眨眼,掩不住的狡黠。“...宮..宮內有傳言。”不料一向明豁毒舌的碧落,竟然很不自然的轉過頭去,微微皺著眉間。繁如瀲唇畔含著笑言“好....那就聽你的...也不知道冷清年那邊...”“人家雲霄公子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教你是綽綽有餘的....”碧雲忙著往碗裏夾肉,“....我不是說這個...我若開口,他多半會答應的...隻是不知道他大病初愈...若又強打著精神教我...”“哎....小姐...切記切記害病之人多少是有些在意別人的言語的,更何況是雲霄公子,還帶著那麼點與生俱來的清高,你若總拿他的病說事,他心裏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高興。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就拿他當普通人看就行,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碧雲一臉認真。“噢...我說呢...上次我帶梨茶去看他,他很是冷淡....”“啊?怎麼會!我還往裏偷偷加料了呢!”碧雲一激動說漏了嘴。“.....加了什麼?”“三兩雪芝...半根黨參....二兩當歸...三分鹿茸什麼的...”看著繁如瀲臉色從紅變紫,碧雲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小姐...你不要怪我啊...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碧雲戀戀不舍的放下了碗。“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幸好他沒在意,不然要是把我當做別有用心可怎麼好。”繁如瀲言。“沒在意嗎?”碧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說,他很是懂醫嗎。隻聞藥香便可知用藥。”“那他為什麼還要喝啊。”繁如瀲已是起了身,皺著眉,攢著青綠色的衣角邊。朱雪閣。晝夜通燈。“咳....咳...”臥榻上,青衫少年咳亂了枕間秀發,衣襟上落紅片片。一陣疾步,出雲到,“怎麼會這麼快就又發病了呢?可是那藥減效了?出雲邊走邊言,緩緩坐在榻邊,五指扣脈。“少爺!這黨參鹿茸可是衝此藥藥性之大忌,你怎會誤食?”“不是誤食。”
榻上少年不見半分應有的慌亂,目若寒潭。“少爺.....”“無大礙。我倦了。你回吧。”少年語罷便閉上雙眼。倘若他再多看一眼,便可見榻前少女皺著眉,緊鎖桌前那半空的碗,碗內琥珀色的梨湯在燭光下晶瑩至暗淡。翌日,朱雪閣。“少爺,如小姐求見。”榻上青衫少年麵色蒼白如雪,目若寒潭,“咳咳..咳...不見,就說....咳...本公子不在。”“是。”少年苦笑,這般樣貌若是讓她看見,怕是又要擔心了,那他一番苦心豈不....隻見屋外。“如小姐,少爺真的不在。”“我不信。我就不信,除非他親自告訴我。”“少爺說了...他真的不在嘛.....”“......”屋內冷清年默歎,緩緩和衣起身,將屋門打開。一小廝正與繁如瀲推推搡搡“你不能進去。”“你說不讓我進我就不能進啊...”見冷清年出屋,二人都傻了眼。“進來吧。”少年道,隻見冷清年衣衫尚未纏緊,胸口前,裸露出大片肌膚,雪膚之上,麵色病態的潮紅,唇如滴血,雙目一如從前,冷淡,清雋。薄荷長衫少女猛地轉過身,紅了臉,半晌確定少年衣裳穿好過後,才扭扭捏捏的走進屋內。



進屋隻見冷清年側臥在榻上,陣陣輕咳,亂了眉眼。疾步向前,心中謹記,要把它當常人一般看待,“呃...今天...天氣不錯,我...我們去後院賞花可好?”見繁如瀲笑的猙獰又尷尬,冷清年一愣,方苦笑著言,“清年今日....怕是不能陪小姐了,改日可好?”“...好。”小如笑笑,有人推門而入,“少爺吃藥了。”來人出雲。見繁如瀲麵露難耐之色,“擱下吧。”“我來吧。”繁如瀲好心去接,“這可不用勞煩如小姐,上次拜小姐親自端來的梨茶所賜,少爺才一個月反複舊疾兩次,以後這種事還是奴婢我來就行。”出雲忍不住滿腔怒火出語,“出雲,退下。”“少爺...”“以下犯上,休怪我不講情理。還不退下。咳咳....”冷清年目中寒潭風來雨去,“是。”出雲轉過頭,疾步出了屋。原來.....竟是這樣。繁如瀲坐在桌子前,皺著眉,久久無言,目中虧欠化成淚水肆意出眼邊。冷清年見此景,耐不住心中慌亂卻不知如何方可讓少女停住淚眼。想了良久方言,“清年,好多了。”
少女聽言抬首,紅著眼角鼻尖,望著少年清澈無雜的眼,緊皺著眉,萬般無奈都流過眼瞼,少女笑了,笑的言不由衷,笑的心懷歉念,淚若傾盆。“騙人都不會騙。”“沒...沒有...清年真的好些了。”少女一聲嗚咽捂住雙眼,少年走道少女麵前,俯下身,輕輕掰開少女的手,用袖角擦過少女紅彤彤淚漣漣的臉。少女一愣,隻是不錯目的看著少年,一言未發的輕輕擦過她淚漬橫流的臉。繁如瀲問,“既然你都知道了還為何要喝呢。”少年趁著倒茶的時間,輕輕背過臉,輕聲言,“因為清年沒有辦法拒絕如小姐你啊...”不見背對著少女的少年紅了臉。“清年哥哥....”繁如瀲啟了唇,不知該出何言。少年轉頭輕笑,目中清溪映著少女哭的紅紅的眼,半晌繁如瀲言,“清年哥哥,喝藥了。”“好。”他不假思索的喝下,嚐不到唇間苦澀,隻覺滿口甘甜。“我看看。。。全都喝完啦。來來來,吃這個....”語罷便往少年嘴邊送去一抹甘甜,不小心觸到少年冷軟的唇邊,少年一愣,少女猛地抽開手,轉過臉,“在我...很小時候不喜歡喝藥,我爹就拿話梅逗我,我就肯吃藥了。怎麼樣,還苦嗎?”
“覺不出苦了...這又是酸又是甜的。”少年黑著臉,一口吞下蜜餞,少女展顏,將本該脫口的話忘得一幹二淨,唇角梨渦有如被蜜浸過一般嬌豔,迷了誰的眼。傍晚,懷月閣。“郡主,如小姐求見。”“請進來。”水藍色宮裝少女正在花圃中飼弄花草,麵色沉靜,未有半分吃驚。半晌,繡鈴出響,薄荷長衫少女已到了麵前。“郡主吉祥。”“不必多禮。今日如小姐前來寒舍,泠月蓬蓽生輝。”汪泠月說的緩緩,不帶半分攀附之心。“如瀲有一事相求。”“噢...?如小姐請講。”像是未知來人竟如此直截了當,汪泠月有些吃驚。“臣女想請郡主教授琴技。”繁如瀲不卑不亢。“若是別的,泠月當仁不讓,隻這琴技一件,泠月不能允。”少女轉身前行,水藍色的裙擺散落一地,沾了落花和春泥。倏爾微微回首,示意繁如瀲跟上。“相信小姐知道,自生母故去之後,泠月便不願再染指施琴。“.........”原來跟她聽到的版本不一樣..“對不起,請恕如瀲唐突,勾起郡主傷心事。臣女告退。”隻聽那邊少女輕笑,微微低頭,額前剪簾便擋住了大半張臉。



    “想讓泠月授琴也不是不可,隻是泠月有一要求,望小姐能夠做到。”“郡主請講。”“我施琴,你談意。說對了,我便教授你。這樣可是公平?”汪泠月輕笑。“好。臣女願一試。”汪泠月命人將琴置於湖心涼亭內,遣去閑雜人等,隻手提著宮燈,穿梭在長庭那被風吹皺的帷幔之間,水藍色宮裝入了夜。入得亭內便吹熄了燈撚,隻剩天上,水間兩片月光皎潔。汪泠月麵朝明月,徐徐波動琴弦。琴聲細膩如碧波蕩漾,亂了一池明月,間或有風吹破窈窈的琴聲,破竹而來,琴聲一個變調,隨著風行之處而彈,相得益彰,兩兩附和,琴聲風聲化成同一旋律,風聲所撩之處,琴聲開遍,琴音所到之處,萬物生風。漸漸的風聲見小,琴聲嗚咽,風聲漸行漸遠,琴欲拖弦相隨。池中影停,風不見,隻聞琴聲有若啼哭般淒切,念念敘敘,敘敘念念,奏著當初的旋律,隻是不見風聲作伴,池中映得明月當空,實如上了青天,而後琴聲緩緩,幾番震破池麵,有若掙紮一般,墜入清泉。琴聲望斷,恨風歸晚。汪泠月垂著首,看不見容顏,問“敢問何為琴音所彈?”
“情思是也。”繁如瀲黑瞳之內映得水光連連,“作曲者...終其一生,終不得之情思。”“嗬...”汪泠月輕笑著抬眼,目若閑花照水般悠閑,“僅此而已嗎?”“她...她將對月的情思比作...池中月影....”水藍宮裝少女陡然一驚,烏黑的眸子緊鎖繁如瀲,“她深知,這情思,一碰便碎了,故隻能遠望...終其一生,觸碰不得。”涼白的月光映著汪泠月蒼白的臉,她眸內含著痛扯出一彎淺笑,“...一汪泠月寄衷腸。”語罷徑直穿過帷幔長廊,隨風入耳,“好,我允你便是。”是夜,朱雪閣。冷清柔入了門庭,出雲接見。“清年哥哥近日...可好?”“雖偶有反複,算是暫無大礙。”“偶有反複?”藕色長衫少女停了步,“吃了如姑娘送的梨茶。”“年哥哥那般謹慎之人,又怎會亂食他人之物?”少女驚了眉眼,“奴婢不知。”“罷了...”“還有一事。”“請講。”“今日年公子,服了藥。”出雲目中閃爍,“唉....倘若天天這般該多好....”二人漸漸行遠,院內一隻海棠無聲綻放,被他香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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