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殷殷雨露斑紙傘 絡絡揚花墜凡間(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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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排版真是個力氣活。。。。
說真的啊。再回過頭來。重新看一遍自己之前寫的文。。真是。。。。
太痛苦了。。。。。。鞠一把辛酸淚啊。
呃。。那個。
其實阿梨也納悶究竟自己是怎麼從當初如此清純的文風變成後來的那個樣子的。
不過會越來越精彩就對了。。
大家請。排版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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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有餘,陸錦繡便將那三尺雲江錦上片片花開。繁榮若冷清柔繡的極慢,又容易倦,便早早歇下。此等事林鴛更是不管,故此時昏暗的燭火之中,就隻剩陸錦繡與汪泠月在月色下飛針走線。汪泠月早早的就把繁如瀲轟回了碧雲閣。嘴上說她笨手笨腳的愣把人家鴛鴦喜鵲繡成小雞小鴨,誰倒繁如瀲還並不自覺,覺得自己繡的挺好。她卻又說“如小姐大恩,泠月無以為報,我勢低權淺能為你做的也不多。”這話聽的繁如瀲直臉紅,也顧不得多想了,羞羞答答的就回了碧雲閣,一進屋就見碧雲正背著臉偷吃宮裏送來打賞的醬鴨。“好吃麼。”繁如瀲冷眼問道,“好吃,這宮裏的東西怎麼會不好吃,再說了,我這叫給我們小姐試菜,這不是咱的本分嘛.....”一回頭隻見繁如瀲倚在門邊,笑的過分燦爛,正吃得滿嘴流油的碧落傻了眼。“嗬.....嗬..小...姐回來的挺早啊。”“誰賞的?”“太後吧...”“還太後吧...什麼人送的你都敢吃,我看哪天人家給塊肉估計你就跟人家跑了。”繁如瀲嗔怪,“小姐來。”“是蟲草醬鴨嗎。”“不知道,怎麼了小姐。”“有藥香。”“是嗎,我怎麼沒吃出來?”
“你要是能吃出來全天下人就都能吃出來了。”碧落從裏間午睡方醒,滿目清寧孤高。“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碧落轉頭問,“陸錦繡和泠月郡主在呢。”“你竟然讓郡主做粗活。”碧落瞬時沉下臉,目中掩不住的慌亂。“她說不願欠我人情。怎麼你們可是相識?”
碧落麵色有緩,“少時有幸偶然一見。”繁如瀲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已然盤算,碧落今年雙十,泠月郡主今年十六歲有餘,但因泠月郡主的母妃在她六歲那年被打入冷宮,不得見,但又倘若是泠月六歲之前相見,碧落的年紀卻還未到入宮為仆啊...“小姐...小姐?”隻見碧雲捧著碟醬鴨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轉身碧落亦已走遠,“碧雲啊。”“恩?”“扔掉吧。”
“乖,不要因小失大。”“.......”清晨,大殿上。有若花海,可嗅其香。“恩,哀家很是滿意。”陸沿歌位居鸞椅之上啟紅唇露貝齒,青蔥十指避在唇邊唯恐笑意傾瀉。“不想這官宦家之女還這般心靈手巧。”涼涼的雲江錦握在手邊遲遲放不下,“太後若是喜歡,榮若願天天為太後刺繡。”這邊繁榮若隻顧爭著接嘴卻不曾看見一黑衣少年緩緩而來。
繁如瀲一回眼隻見他背對著陽光,款款進殿,細碎的光暈鑽堂過殿,隕落在少年身後的豔陽,似是炸開一般,給少年的身型鍍了層光圈,恍若那刺痛人的,不是晨光而是少年的眼。背著光的這麵,少年微微眯著雙眼,偶爾溢露出的紫色瞳仁不知牽了誰的心思係了誰的眼,右唇畫出的笑靨雍容自斂,眉宇間自定的神色,好若可將這天下玩弄於鼓掌之間。“皇上萬歲。”“起吧。”少年目中無他的直直走向陸沿歌麵前,陸沿歌淺笑宜人,心道萬千繁花也終究抵不過他一眼。沒人發現,自始至終這陸沿歌的眼從未脫離少年,有可曾有人看穿,她目中的恍惚是為了掩蓋心中那深深的眷戀。“母後可喜歡這繡。”少年輕啟薄唇,“喜歡。”“那便將此繡懸在鳳翔殿吧。”“好。”陸沿歌並不自覺,原來自己還會心痛,原來自己還是如此在乎,原來這最可怕的不是有緣無分有份無緣,而是那幻化成灰的刻骨銘心在腦海中要掙紮著複燃。“冷香,哀家倦了,扶哀家回宮吧。”“是。”冷香輕歎,她已不敢再看。
守涼居。冷雲華與湯陽對弈。這邊湯陽東圍西堵的好生費力,那層冷雲華啜著青梅茶閑暇自在無疑。“淡了。”半晌雲華道,“啊...這可是您當年定下的標準啊,二兩清泉陪四錢青梅,晴天甘露減半,雨落青梅一錢,可是湯陽....做的不合心意?”白衣少年淺笑,起身,拂落一襟梨花瓣,“最近喜食酸。”少年側過半麵,發絲繞衣帶三圈,唇邊起笑,眸中戲謔。那邊碧雲閣外,青梅樹下涼凳之上,碧落正搖著羽扇“再往右一點。”“哦。”“太往右了,過了。”碧雲嗑著瓜子搭話,“到底是在哪?”一薄荷長衫少女踩著竹凳,在梅樹之間探出頭來,光潔的額頭上,溢出一層香汗,“再往上一點的梅子比較熟啊。”“噢。”少女踮起腳尖細嫩的雙手穿過層層花葉,奈何離那半青的果子仍有半拳距離,“小姐,不然算了。”碧雲看的有些險,“沒事。瞧好吧。”久站的雙腿有些使不上力,繁如瀲當即決定施展她的繁氏輕功-爬樹。誰道那銀鈴繡鞋方踩上一節樹枝,腳下一滑踩空了竹凳,滿是苔蘚的枝幹陡然脫手,眼看她搖搖晃晃的就要掉下來.....“小姐!”碧雲大喊,碧落眼睛猛的一睜,還未出手,隻見繁如瀲被人抱在胸前穩穩於地麵。
不見其人,隻聞到薄荷涼香,隨著來人的呼吸深深淺淺。“如小姐...?”來人目若寒潭,語若寒冰。繁如瀲如夢初醒,方有意無意的掙開自己腰腹之間的雙臂,半晌臉色紅的似是能滴出血來“年公子。”少年輕輕將少女安放在地,剝去了少女發絲之間的一片落葉,“謝謝。”繁如瀲小聲說,語罷便如獲大赦般捂著臉逃遠,看不見那青衫少年麵色如雪,神色不若從前。是夜。“小姐,小姐...又在發呆。”碧雲加了塊肉在小如眼前晃來晃去,“啊.....?”“小姐,今日是怎麼了?肉也不吃,琴譜琵琶也不看了....碧雲訕訕。倏爾眼睛一亮,一把扔下碗筷,“莫非....是在惦記人家年公子?”“哪....哪有的事....你亂說。”話未罷已是紅了臉,“還說沒有,唉....不過這也很正常,數年前,瑞都上下尚未出閣的姑娘,怕是都在惦記著他,少數幾個沒惦記他的就是在惦記猛風將軍....”碧雲咂舌甚是惋惜,“那時,走在街上,看著人家娘親在教育那未及弈的小姑娘,這話裏話外的也是說,人家雲霄公子如何如何,人家陸家錦繡如何如何....你要是什麼都.....”
“那小姑娘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吧。”碧落白了她一眼。“嘿嘿。被你看穿了呀....”語罷便自顧自的傻笑,而後又一臉的毅然決然“小姐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雲霄公子衣食住行的喜好,全瑞都要是我碧落敢稱第二,也就沒有第一了。我跟你說噢....他.,.”“停。”這邊繁如瀲一臉驚恐,“這些你是從哪知道的?”“茶館,胭脂店,綢緞莊,這麼說吧,但凡是有女人的地方,街知巷聞。”碧雲一臉的高深,“這種事情,莫要亂說,若是讓那有心人聽了去,你要置小姐於何地。這裏是硯宮,不是你家門口的裁縫店。”隻見碧落臉上寫著“我很是不高興”“這件事,我讚同碧落的看法,人家救了我,我怎能在人家背後議論猜度別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繁如瀲神色炯炯,說的是頭頭是道。“好啦,好啦,我就隻說一件,今日年公子臉色很是蒼白,臉頰尖的嚇人,估計是久病初愈。”
“停。”碧落皺眉,“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碧雲不再出言,便直接開始夾菜。繁如瀲拿著碗筷,思緒走遠,今日隻覺他抱著我之時,身上冷的幾近結霜落雪,氣息很是虛浮,怕是病體未愈啊,思緒遛彎回來之後,隻見自己硬生生吃了半碗白飯沒有配菜,對麵兩人正滿臉狐疑的看著她。
“咳,那個,人家救了我,我又該如何道謝呢。碧雲你可知道,年公子有什麼嗜好?”“我看以身相許最好。”碧雲眨著眼睛一臉認真,小如不動聲色的在桌下踹了她一腳。“不對嗎?戲文裏不都是這麼寫的?”“唉呀....這個一碼歸一碼。”“噢...那就...送雪芝吧”“.......”“送雪芝吧,見冷家下人常上藥房買雪芝,一買就是萬兩銀票,估摸著年公子是拿它入藥。”守涼居。飛鴿傳信。“嗬....她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湯陽你說,是敵先動呢,還是我先動。”冷雲華漆黑的目中,是讓人看不穿的星火。“呃...先發製敵?”湯陽或是許久沒聽過自家主子正確的叫自己的名字,今日似是受了何等驚嚇一般,反而忸怩起來。“錯。應該是我讓誰先動誰就先動。”冷雲華一臉坦然,小啜手邊梅茶,“酸了。”
“.......”“隻是現在缺了個點火的人。”冷雲華搖搖頭似是很是惋惜,“湯陽願為公子效力。”雲華又笑了,笑的人畜無害,讓湯陽猛地一打寒戰,“不是你。“.........?”“你看陸錦繡何如?”湯陽知道,自己主子絕非善類,越是在他看起來純良之時,越是滿腹算計,所以當他對人一臉純良之時,那個人就要小心了,不小心的話.......隻怕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