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略作薄懲所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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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睡在冰冷屋頂上的蕭祖月,歐陽清池眉頭微微蹙起。
“祖月……”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喚著他的名字。
“唔……”蕭祖月皺著眉頭從喉間發出一聲不滿的的咕噥,身子動了動似乎要翻身。
歐陽清池趕緊按住他的肩膀,以防止他從屋頂上滾下去。
“祖月,起來,回房間睡。”歐陽清池又拍了拍蕭祖月的臉,試圖把他叫醒。
蕭祖月下意識地抓住歐陽的手,漂亮的鳳眸微微睜開了一道縫,口中不清不楚地呢喃了幾句,接著他又閉上了眼,隻是一手像是章魚一般纏上了歐陽清池的胳膊。
歐陽清池沒有聽清楚他的話,看著自己被纏住的胳膊,眼中似乎有一絲無奈閃過,冷峻的容顏難得的有些柔和,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打橫抱起蕭祖月下了屋頂。
歐陽當然聽不懂蕭祖月的話,因為那是英文……
蕭祖月是被熱醒的,他睜著眼茫然地看著頭頂鉛灰色的帳子,抬起一手擦了擦頸間的汗,熱,很熱。
那麼熱的天還要補課,蕭祖月心中全是不耐煩。然而這個念頭才剛剛從腦海中商,他便愣住了,補課?
一瞬間,腦中閃過了從來到這個世界遇到李老爹爺孫倆,到昨天一個人去了屋頂上去的所有畫麵。他一手推了推抱在懷中的枕頭,卻發現不對,這個枕頭……有點大,有點硬,還有點燙手……
剛剛睡醒的蕭祖月仍然有些迷茫,他茫然地看著歐陽的側臉,許久之後得出一個結論,歐陽清池很帥,絕對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不過——
摸了摸脖頸下歐陽清池的手臂,再輕輕挪開纏在歐陽清池身上的腿,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以為自己已經改掉這個萬惡的習慣了!
“如果醒了就快起來。”歐陽清池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蕭祖月動作一頓,臉上滿是尷尬,“有時候會有這樣的習慣……咳,其實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他斷斷續續地道,和睡一張床是一回事,被自己像八爪章魚一樣纏住卻是另外一件事,然而他終於還是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我為什麼和你睡在一起?”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歐陽清池將頭轉向另一邊,語氣隱約有些不自然:“你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
蕭祖月疑惑的表情僵硬在臉上,他不肯放手?他……不肯放手?見歐陽清池臉上一抹異樣的紅暈,他更加不解了:“你不舒服?”在他記憶中,歐陽清池的臉總是有些蒼白的,並非是那種病態的白,卻是沒有多少血色的。
“沒有,你出去。”
“出去?”蕭祖月皺眉,他的直覺告訴他,歐陽清池的狀況很不對勁,忽然想到電視中的一些情節,蕭祖月連忙問:“是不是中毒了?”問完之後,他發現——自己語氣中的興奮表現得太明顯。
歐陽從床上坐起,靠著床邊的木柱,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你先出去!”
蕭祖月心中不悅,他一手撐著床,靈活地越過歐陽清池翻到了地上,他一邊穿衣一邊道:“我去給你找個大夫,你先躺著。”他隱隱有些興奮,每次都是別人給他找大夫,終於輪到他幫別人找大夫了。
歐陽清池看著蕭祖月,眸色有些陰沉:“不用去。”連聲音都與往常不同。
蕭祖月回頭看了一眼歐陽露在空氣中的粉色肌|膚,毫不遲疑地道:“別逞強,我一會兒就回來。”
然而,才走出兩步,蕭祖月卻忽然站住了腳步,從剛剛開始就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到了這時他才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自己從小便住在鄭玄明家,而鄭玄明總是喜歡和他一起睡,可是一旦覺得冷了,自己就會下意識的抱住身邊的事物,而鄭玄明對蕭祖月的感情又不是簡簡單單的表兄弟之情,於是早上起床的時候經常便會遇到十分尷尬的情景……現在的場景和那時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歐陽清池他本身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對於自己更是常常用“由不得你”開威脅……這種情況……
隻是早晨的正常反應……吧?
歐陽冷峻的麵容染上了一層嬰兒般的粉嫩,竟使得他看上去意外的柔和。蕭祖月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麼,忍住了。
憋了半晌,他小聲地問:“是不是我睡覺的時候做了什麼?”聲音輕得和蚊子叫差不多。
歐陽清池緊緊地皺著眉,一字一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出去!”
蕭祖月忽然挑眉,伸手拂過歐陽清池的胸口,聽到預料之中的低吟後,他懊惱地咬了咬牙,他就不明白了,他睡覺的時候究竟會幹什麼?!隻是抱著而已,怎麼可能讓一個身為同性的男人有這樣的反應!
歐陽清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邊下床一邊道:“去讓小二備一桶冷水。”
蕭祖月一把將他按回床上:“你想凍死自己?”
歐陽清池抬頭看他,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了什麼讓他不滿的事:“你再把《內力運用基礎篇》抄十遍。”
蕭祖月一愣,不平地道:“就算是我的錯……害你……這個樣子……你怎麼能假公濟私讓我抄書?”
歐陽清池已經向門口方向走出了幾步,聽到蕭祖月的話時,他停下了腳步:“心脈不斷則生機不絕,內力可護心脈,寒氣不能入體。”他說著回過頭看了眼蕭祖月,“《基礎篇》中有詳細記錄。”
蕭祖月臉色微紅:“用內力來保溫多浪費,我沒那麼多內力……知道太多又不是什麼好事!”
歐陽清池沉默地看著蕭祖月,半晌後竟然認同一般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你現在還用不著了解太多。”他說著重新向門口走去。
蕭祖月心裏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不用抄了,太好了!
“十遍抄完之後給我看。”打開門,歐陽清池忽然回過頭補上一句,蕭祖月的臉頓時垮了。
……
事情已經過去兩天,《基礎篇》洋洋灑灑近萬字,蕭祖月寫的左手殘了右手廢了,終於還是湊足了十遍交給了歐陽清池,後者看著厚厚一疊紙張,又看看蕭祖月還在哆嗦的手,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通過了,蕭祖月一臉嚴肅地對歐陽清池道:“我要是在把你當成暖爐來用,下次千萬把我踹開好不好?”
歐陽清池沉默半晌後,淡淡地道:“不可能。”
“別把我當你徒弟,怎麼踹有用你就怎麼踹!我不想在犯錯抄書了……”
“不是因為此事才讓你抄書,不必擔心,日後不會再讓你抄了。”
……
……
這日,兩名年輕男子進入了歐陽府,正是蕭祖月和歐陽清池。
門口護衛並不攔著兩人,似乎是認識歐陽清池,並且知道他身份的。
剛進門,他二人就迎麵遇上了一頂華麗的轎子,明晃晃的金色,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蕭祖月心中微訝,這裏怎麼會有這麼華貴的轎子,而且看樣子,是要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裏麵坐的究竟是誰?
歐陽清池顯然不關心此事,兩人進了大門之後一路向裏走,竟然一個人沒有遇到,由此也可以看出,歐陽府真的很大。
一直到了前院,才終於見到了第一個人——一個身穿淡藍色錦袍的俊美男子。
“三弟,今年回來的似乎晚了許多。”那人笑吟吟地看著歐陽清池,在看到蕭祖月時,目光多停留了一會兒,神色依舊平靜而溫和,“大哥說你收了個學生,是他?”
蕭祖月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那人,如同一個從未見過世麵的鄉野莽夫:“你又是誰?”
“嗬嗬……三弟這個學生很有趣啊!”他是話雖如此,卻不再看蕭祖月,而是走到歐陽清池麵前,抬手就欲拍去落在他肩上的幾片雪花:“下了雪怎麼也不知道撐傘呢?”
歐陽清池後退一步拉開與那人的距離,聲音清冷地道:“母親在哪裏?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