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詮釋無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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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祖月微微仰著頭,以俯視的姿態看著歐陽清淵,語氣傲慢而不屑:“我師父自幼父兄姐妹全亡,隻有年邁的母親,你卻來假冒師父的兄長,莫不是想要從師父這兒得到什麼好處,特地來巴結他的?”他說著斜眼打量著歐陽清淵,漂亮的鳳眸中厭惡之意毫不掩飾,他諷刺道:“那你先討好我吧!我若是高興了,也許就會在師父麵前幫你說兩句好話。”一番話,不但把歐陽清淵說成了死人,更是不放過眼前這個死人,愣是把他說成了巴結討好的狗奴才。
換了在其他情況下,若是有人在歐陽清淵麵前如此說話,絕對少不了被教訓一頓,更加有可能的是才說兩句話便已經腦袋搬家。
但是對蕭祖月,歐陽清淵還不能動手,他不清楚蕭祖月和穆善文的關係,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以將歐陽清池的徒弟看作螻蟻,卻不能輕視與穆善文有關的人。
歐陽清淵臉色不停地變化著,他目光陰冷地盯著蕭祖月,那握著鞭子的右手死死地攥著,骨節泛著陣陣青白,但卻壓抑著想要殺死蕭祖月的衝動。半晌後,他看向穆善文:“穆大將軍也要管末將的家事?”語氣客氣,卻並不親近,也許這兩人並不對頭?
穆善文微微勾起嘴角,一把將蕭祖月拉進了懷裏:“我怎麼會管歐陽將軍的家事?不過,我們家祖月要管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他笑得愉悅,因為蕭祖月完全沒有要反抗的跡象。
蕭祖月明白,歐陽清淵不敢動自己,隻是因為穆善文的存在,他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推開保命符。
“歐陽將軍,我師父要做什麼與你無關,您還是請回吧!”蕭祖月斂去之前那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神色,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之前那些狠毒的話語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歐陽清淵看著他,神色微凜,他又望了一眼摟著蕭祖月的穆善文,麵無表情地道:“今日打擾了。”說完,越過穆善文和蕭祖月,走進客棧,穿過大堂後消失在客棧門口。
穆善文扶著蕭祖月的肩膀,將他轉過來麵對著自己,語氣有些嚴肅的問:“祖月,你真的是帝師的徒弟?”
蕭祖月麵無表情地撥開他的手,一邊走進客棧一邊問:“你認識我師父?”
他心中早已波濤洶湧,歐陽清池竟然是帝師?!帝師是什麼?這就是歐陽清池的真實身份?他不是享譽三國的大才子嗎?怎麼會忽然之間成了那什麼帝師?帝師難道是指帝王之師?
他之前就揣測過歐陽清池的身份究竟有多尊貴,卻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可以擁有那塊紫色的宮玉?
此刻知道他是帝師,雖然可以解釋為什麼歐陽清池會有那塊宮玉,但心中的疑惑卻更加多。歐陽在家裏不得寵,甚至被逼到了九歲離家的地步,可他究竟做了什麼?居然成為帝王之師,又想到清硯鎮上的那處宮殿一般的建築,還有那個可怕的書房,蕭祖月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理解的一個人就是歐陽清池!
兩人進了客棧,向樓上走去,途中穆善像是在解釋一般對蕭祖月說:“我見過帝師沒幾次,朝中見過帝師真麵目的人寥寥無幾,包括鎮南將軍也沒有。”他說著疑惑地看著蕭祖月,似乎在詢問歐陽清池是否真的是歐陽清淵的弟弟。
蕭祖月自顧自地上樓,待走到歐陽清池的房門口,才道:“你自己問。”卻站在門口沒有開門。
穆善文皺著眉頭,似乎難以下決定,半晌之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算了,帝師從不參與朝中的明爭暗鬥,即使他確實是鎮南將軍的弟弟,也不會影響朝中局勢!”
蕭祖月微微有些詫異,他原以為,按著穆善文的性子,是不喜朝廷的勾心鬥角的,他一直把他當成一個沒有多少心計的大孩子。但隨即他心中苦笑,一個沒有心計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年輕就穩穩地坐著大將軍的位置?
“祖月……”穆善文欲言又止,帝師對人冷漠是出了名的,他雖有心拜訪,卻並不想吃閉門羹。
蕭祖月輕輕敲了敲門,稍後便傳來一個冷清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間內。
歐陽清池站在窗邊,桌子上的燭光無法照到那兒,隻能借著窗外的街燈,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他站在那裏,靜得像一尊雕像,若不是親眼看到,幾乎無法發現那邊站著人。
蕭祖月關了門,對著歐陽清池道:“他回去了。”
歐陽清池不作聲,也不轉身,依舊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
穆善文略一沉吟,向著歐陽清池的背影一抱拳,朗聲道:“帝師,多時未見了。”聲音不親近,卻也沒有疏遠之意。一旁的蕭祖月心中略有揣測,雖然之前聽穆善文的話知道,見過帝師真麵目的不止一人,但似乎歐陽清池並不親近他們,而看穆善文的態度,似乎也隻是因為已經打過照麵,所以才會上樓拜訪。
歐陽清池身形微動,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他的身影出現在昏黃的燈光下。
他看著穆善文,語氣是波瀾不驚的清冷:“穆大將軍,許久不見。”
穆善文也不惱,聽到歐陽清池的話,他眼中便含了淡淡的笑意:“皇上一直念叨著帝師,總是希望見上一麵。”蕭祖月心中有些愕然,他詫異地看著穆善文,隻見後者說話時神色間依舊含笑,卻全然沒有與蕭祖月相處時的嬉笑無賴,他此刻從容的神色與平和的語氣無不向人昭示:這是一個久握大權,視生死為無物的上位者。
隻是,嬉笑的穆善文與從容的穆善文,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一想到在自己麵前的嬉笑無防備有可能會是假的,蕭祖月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小小的不舒服,望著穆善文的眼神也有些複雜。然而,不等穆善文發覺,他眼中又恢複了清澈,真正的自己?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他沒有權利要求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對自己真誠。
穆善文與歐陽清池當然不可能知道蕭祖月心中所想,歐陽抬手示意穆善文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勞陛下掛心,我不日便會入宮。”
蕭祖月悄悄地退出房間,獨自一人上了客棧的屋頂。
今晚飯前的談話他還記得清楚,去歐陽家是為了取一把鑰匙,然後想辦法取得與之配成一套的另外三把鑰匙。
按歐陽清池向他解釋過的話,隻有四把鑰匙一起,才能進去一個叫做劍源窟。
之前與吳東山閑聊的時候,蕭祖月已經問過那劍源窟的事。劍源窟是三國交界處的一處地下岩窟,是天下間最為神秘的地方之一,傳說劍源窟內有寶劍無數,無人知道劍從何來。自有記載起的無數年間,劍源窟開啟過不知道多少次,但從不聽說其內的劍有所減少。
如今有記載的神兵利器,無一不是有緣人從劍源窟中得到,而當今的技術,竟然沒有任何能工巧匠可以打製出一把可以媲美的劍。
記得來京城的途中,蕭祖月問過歐陽清池,京城是否有好的鐵匠,他當初想的是能夠找一個好的鐵匠為自己打把像樣的劍。當時歐陽清池說,回京城與取劍有關,而晚飯之前兩人難得的閑談時,歐陽清池告訴自己,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劍源窟。得知何為劍源窟之後,蕭祖月似乎有些明白什麼叫做“與取劍有關”,可是還有讓他迷惑的事,歐陽清池說的是“與取劍有關。”而不是“去取劍。”這樣的話,他去劍源窟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可是自己不管怎麼樣也想不到會是什麼樣的事,要讓他不遠千裏跑到三國交界之處,而且看樣子是要讓自己也一起去……
其他的事,隻要自己問了,歐陽清池都會告訴自己,可單單此事他卻保持沉默……
想了半天也得不到結果,蕭祖月頹然地吐了口氣,看著快速消散在自己麵前的白霧,他不由得握住雙手,他有些冷,摸了摸胸口,那兒特別冷,因為隻有一個人,因為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
仰躺在屋頂上,他用一手覆上雙眼,口中輕輕地哼起曾經聽過的一首流行歌曲,腦海中斷斷續續地閃過一些片段,鄭玄明的臉變幻著表情擠滿了他的腦海,人總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變得多愁善感,蕭祖月像是自嘲般笑了笑:“這可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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