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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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次日,仙道大婚。
拚著勁趕了好幾天路的幾人累得不行,本來櫻木是想在最早送上祝福的,結果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別說送上最早的祝福,恐怕這刻的仙道已經乖乖坐在梳妝台前任由那一群打點婚禮的老宮女擺弄,連招呼一下他們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跟仙道打上照麵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仙道的婚禮開始的時候了。
櫻木跟仙道雖然沒見過幾次,但論交情又不是那麼生分,不過對於仙道的印象一直都是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感覺。
今天卻覺得這個人不一樣。
眼角眉梢都寫滿了認真,看得出來他對這場大婚典禮是從心底裏感到重要和嚴肅的,與當初櫻木傀儡般被指示著拜天地入洞房的表情簡直是天壤之別。
其實細枝末節中也能看出陵南現任的皇很想將陵南交到仙道的手上的。
一切有條不絮的進行,海南的皇滿意得一直點頭。
雖說不是陵南現任的皇,但大婚典禮的豪華程度一點都不輸櫻木大婚時的氣派,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國境不一樣,但皇家大婚典禮那些繁瑣以及折騰新人的地方卻微妙的大同小異,除卻某些細節上有區別外,幾乎所有環節都一模一樣。
櫻木一環一環看下來不由得暗自咂舌:天才大婚那時因為心裏有事,所以壓根就不記得究竟幹了些什麼,原來是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小講究的嗎?
不過櫻木不知道,因為當初他和堂本月被送入洞房後壓根連凳子都沒坐,抬腳就出了新房往酒宴的地方去借酒澆愁了,連交杯酒都沒喝的櫻木又怎麼會知道其實送入洞房後儀式也還並未完,還有一大串繁瑣的規矩等著那兩個想好好一訴衷腸的小夫妻的這些事情呢。
要說皇家的婚禮與民間的婚禮最大的不同的話,恐怕便是鬧洞房這一項了。
皇家的婚禮可不容許前去鬧洞房呀。
而仙道自然也不會像心不甘情不願的櫻木那樣回了新房後舍下自己嬌滴滴的娘子,跑出來跟他們喝酒的。
所以櫻木他們跟仙道說恭喜的時候都已經是仙道大婚的第二日了。
幾人在海南待了幾日,卻也沒能跟仙道說上幾句話。
一是因為仙道忙著陪他的嬌妻沒空管他們,二是因為仙道他爹,也就是陵南現任的皇有事沒事就把櫻木叫過去“聊聊”,美其名曰增進兩國感情而使得櫻木在陵南皇宮的禦書房裏一坐就是大半天,忙於應付對方左繞右探著湘北國情的後遺症就是鬧得櫻木一看到仙道家老頭的背影就豎汗毛。
基於這種種情況,幾人在仙道大婚的幾日後,在洋平和流川不斷的催促下,櫻木終於下定決心,忙不迭地的收拾了行李打道回“國”。
常言說得好,國不可一日無君,而湘北卻已經是兩個多月君王不早朝的情況,即便是走官道,快馬加鞭往回趕也得要快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到湘北,所以洋平和流川堅決不同意櫻木再五人行慢慢悠悠趕回湘北的提議。
櫻木無奈在這種時候異常強勢的洋平和流川,隻能怨念的上了陵南為他們準備好的馬車。
至於仙道送來的請貼上的那句“大婚後有要事相商”早就被仙道自己都忘到鳥不生蛋的地方去了,更遑論一向粗枝大葉的櫻木。
壓根就不用指望他還會記得有這回事。
走官道就順利了許多。因為是馬車,也因為陵南的皇見櫻木就隻有這麼寥寥幾人返程,擔心櫻木途中出點什麼事會引發外交問題,所以不管不顧的硬派了一隊軍隊護送,一路上倒也算是順利的進入了湘北國境。
進入湘北國境後,櫻木堅持不讓陵南的軍隊再送,於是駕趕馬車的任務就落在了洋平和三井的頭上。
雖然直到到達皇宮前洋平都在擔心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節外生枝,但隨著離皇宮越近,意外地櫻木和流川也就越發的疏遠起來。
托兩個問題人物不鬧事的福,總算是在預定行程內回朝。
而洋平沒意識到的是,自己與三井也是同一狀況。
隨著歸朝的日子漸漸臨近,不知何時,兩人的交談也已日漸減少。
馬車進入皇宮前,櫻木掀開車簾看了眼熟悉一如既往讓人壓迫感十足的高聳院牆,給了流川一個苦笑:“始終還是回來了,怎麼······也飛不出這個看似輝煌的牢籠啊。”
流川低頭,靜默著不出聲。
夜柔在一旁手足無措。
因為是三井趕車,所以這刻待在馬車裏的洋平有千萬句安慰卻不知從何開口,隻能低低的叫一聲:“皇上···”
那種每日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可始終找不到縮短距離辦法的無助,洋平曾經跟櫻木一樣的了解。
洋平何嚐不想這條路能夠沒有盡頭的一直走下去。
畢竟回來這個地方,就表示要從短暫的快樂中清醒過來,麵對接踵而至的現實。
即便現在他與三井縮短了距離,可那又如何?
將來的路該怎麼走,依舊是個未知數。
若家中有兄弟姐妹倒也還好說,偏偏四人不知為何那麼湊巧的都是獨子。
要怎樣才能與相愛的人相守一生卻絲毫不傷害到家中年邁的父母?
櫻木聽砂等人早就收到了消息等候在皇宮的大門前。
對於四人去五人回的情況都微微有些吃驚。
堂本月更是醋勁十足狀的連聲逼問,弄得櫻木都有些莫名其妙。
好容易繁文縟節過後,各人回各家,櫻木照舊就寢在他的禦書房。
夜半,敲門聲響起。
因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與堂本月其實隻是有名無實,也是因為不忍心拖著身邊的人陪自己熬夜,所以基本上櫻木會根據奏折的數量決定要不要讓隨侍在旁的小太監陪到最後。
而這趟出門一行就是三個月的櫻木需要審閱三個月來櫻木聽砂和彩子未能觸及的堆積如山的奏折,因而大半夜還未能眠的櫻木隻能揉著困頓的雙眼自己前去開門。
入眼是一壟睡袍,兩眼晶亮,一看上去就知道是睡飽了半夜醒來的堂本月站在門口。
“今天我睡這裏。”
堂本月雖然沒事就會卷了包袱往宮外跑,但對於櫻木的習慣卻是了解得很清楚,不然不會選在這個時間跑到禦書房來敲門。
“哈?!”麵對堂本月突如其來的發言,櫻木以為自己困到產生幻覺了。
“我說我今天要睡在這裏!”堂本月倒不管櫻木一臉訝異,自顧自的推開門往禦書房內走了進去:“還有,從明天開始,你最好是每天回我的寢宮來。繼續睡禦書房什麼的,若不是真的需要,最好能免則免。”
“啊?!”聽堂本月這麼一說,櫻木徹底的愣了。
“好了,奏折什麼的明天再看它們也不會長腿跑掉的,現在該睡了。”
說完,堂本月關上禦書房的門,在櫻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擅自滅了各個角落裏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