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一趟東雲的祠堂，如果裏麵有什麼……”沈墨頓了頓，低頭看著小小，表情凝重：“如果有奇怪的東西，就告訴我，也不要再自己輕舉妄動，上次火鬼的事情，我念你是第一次，若是再犯，我不會原諒。”
    這孩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若是不安分一些，他不能保證能完成這一年的約定。原以為是一個好買賣，現在想想，七星這樣的歪門邪道，又怎麼會乖乖送人錢財，果然，還是個賠本買賣啊。用芻禾最好的天師來守護七星的瑰寶。
    而且這麼貴重的天賦，若是不能保護好，著實可惜。
    “對不起，我知道了。”小小不自覺的又咬了一下嘴唇，他早就已經後悔了，從雲絡清看出端倪的時候他就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不要再將自己的天賦顯露，免得招惹來了不得的東西。
    沈墨看他老老實實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耳朵，然後將鏈子重新掛上，又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雲絡清是不是知道你的能力？”
    “啊？”小小愣了愣，然後搖頭：“沒有啊，我沒有……”
    隻是才搖了一下便不做聲了，低著頭沉思，然後又抬起頭，有些難堪的回答：“我好像看了一會李雙的魂魄……”
    這幾乎是改不了的習慣，小小有時候並不知道什麼是常人能看見什麼是他們看不見的，若是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出現在身邊，會不由自主的去看，也許還會傻乎乎的對著它說話。
    並不是所有的魂魄都是飄在空中的，也不是所有的妖精都能顯出人形的。
    所以難免會對著鬼魂說話，難免會假裝看不見那隻變成人形的妖怪，然後做出些‘詭異’的事情來。也許有人會嘲笑他傻，但這是天師們求之不得的能力，也隻有道行高深的天師才能看的明白。
    “難怪他會想要你。”沈墨第一次露出苦惱的樣子，這樣的表情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麵孔，這樣一張年輕的英俊的臉脫去了平日裏的穩重和客氣，顯出少年的朝氣，有些可愛。
    小小又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好意思，隻是想躲開他的眼神，因為不小心對上，臉會發燒。但又忍不住再看一眼，看他苦惱的表情，為自己苦惱的表情。
    “這能力藏起來倒是有些難度。”沈墨沒有注意到小小的表情，隻當他在自責，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以後慢慢來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忍住不使用能力的話，不過很難。”
    有些事情由不得他自己。
    小小不做聲，起碼已經藏起來一部分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不是所有天師都可以看到那些東西嗎？”小小有些不明白。
    “當然不是，”沈墨甚至有些生氣，而後又覺得可笑，七星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能孕育出這樣的天賦，卻又能讓這個孩子保持這樣的無知。
    “你也許知道並非所有人都可以做天師，天師最起碼需要有靈力，或者是天生便有，或者後天機緣巧合取得，靈力會隨著修行的精進而得到提升。”沈墨耐心解釋，他現在有些慶幸小小是在自己身邊，也許是身為掌門的責任，不過更多的是對金錢敏銳的觸覺，沈墨無法忍受任何一個天分奇高的人才被浪費，既然小小現在在自己身邊，稍微教會他一些東西也是好的，就算以後分開，以後若是有了難事，也不難開口請他幫忙：“每一個天師的靈力都是不同的，強弱不同，自然能分辨的妖物也不同，比如我，修行至今，仍然看不見鬼城。你卻不同，天生能視萬物。”
    小小傻笑一聲：“其實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城門以外的大部分都在霧裏麵。”
    “鬼城蝕人心魄，隻有死人才能將它看清楚，”沈墨笑著說道，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以後記得不要和旁人說這些，也不要再同我說起，免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