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閉上眼睛，有一種不安，隻要一合眼可怕的噩夢又會接踵而來，望著外麵白芒芒毫無趣味的風景，不得不引人胡思亂想。
    “先生，需要飲料嗎？”甜美的聲音，外加甜美的長相，果然中國空姐的品質是全球數一數二的。
    “不用，謝謝。”我禮貌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心思吃東西。
    “到達北京還需3個小時，您需要毛毯小睡片刻嗎？”這位小姐的敬業精神是值得敬佩的，她依舊麵帶笑容站在我的身旁。
    “我不困，謝謝。”再次回絕，空姐似乎有些掃興，我則歎了口氣。
    再次把頭望向窗外，還是那一沉不變的景色，雖然無趣倒也給了我理清計劃的時間。看了下手表，正值午後1點整，那麼4點就能到北京了，還趕得上請胖子吃晚飯。
    沒錯，我此行北京的目的就是找胖子，雖然在三年前胖子因為雲彩的事情一蹶不振，但是像他那樣的人從中走出來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聽說一年前胖子又回到了北京，而且在潘家園做了筆大買賣，成了一時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胖子的回歸並不讓我吃驚，使人在意的是那筆大買賣，胖子曾經親口向我表示過不願再幹這些勾當了，是什麼改變了他？還有讓我比較擔心的是胖子有沒有發現鬼影與雲彩之死的關係呢？
    此番再去天山，不知道還會遭遇何種凶險，有熟識的人在身邊助我一臂之力是很有必要的，我承認自己有些自私，但是現在胖子是我最好的幫手了。
    想著想著潘子的名字又浮現在腦海裏，潘子在張家古樓至死為我開道的事情也成了我心中的最大的愧疚，他的死也是我的自私造成的！悶油瓶，我們的身上已經背負了太多的人命，你可曾想過？
    難道那個核心的秘密真的那麼重要？究竟是什麼驚天的秘密？又是誰想要得到它？許許多多的碎片在腦海裏胡亂的拚湊，因為線索總是斷斷續續，所以永遠也拚湊不出完整的答案。
    頭又開始有些疼了，近幾年隻要想起這些事頭腦就不好使了，或許是身體在本能的抗拒吧。我把手貼在額頭，雖然機艙中的冷氣並不太低，我的手卻是冰涼冰涼的。閉上眼睛，更清晰地感受那絲涼意，就好像那天他的手也是這樣輕撫我的額頭。
    為什麼要把自己綁在謎團中呢？悶油瓶……
    等一下，所有的事似乎都是組織的行為，我們的行動也是跟隨著組織的步調，摸爬滾打血雨腥風地追在組織的屁股後麵，如果組織是始作俑者，那麼他們是想要封存這個秘密還是想要公開這個秘密？如果想要封存秘密當年何必派遣科考隊？如果想要公開秘密又何必隱於世？這其中有太多矛盾了！還有悶油瓶他到底是不是組織的人？
    如果想要這一切都說得通，答案就是組織和悶油瓶都不清楚核心秘密的實質，所以都在試探嗎？但是悶油瓶沒有理由不清楚，他是秘密的直接守護者，是因為失憶所以一切都處於朦朧狀態？最終他似乎是記起了一切，所以離開了，準備獨自背負嗎？
    我對那個核心越發的好奇，這次一定要倚靠我自己的力量解開謎團！
    剛下飛機，我就決定直接攔出租到潘家園，忽然間想聽聽胖子的意見，更想了解下故友的生活狀況。
    沒想到卻被機場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吳邪先生，您的托運行李箱沒取。”
    “你們弄錯了吧，我的行李隻有這個。”我詫異地指了指手中輕薄的旅行背包。
    “沒錯，是您的行李，但不是您本人辦理的。”工作人員好心地解釋道。
    “能告訴我是誰幫我辦理的嗎？”狐疑逐漸擴大，難道是王盟？
    “聶情，似乎是一名女士。”工作人員猜測道。
    “聶情？”我拿起那張托運單，簽名竟然是家屬，鬼才認識這個聶情？
    “是我托運的，好久不見了，吳邪。”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隻能定定地站在那裏。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吧？！這個聲音是阿寧的！
    轉過頭，一張熟悉的美麗臉孔映入眼簾，真的是阿寧！她不是應該……後背有些發涼，這絕對不是機場空調的緣故。
    “你在害怕嗎？放心，我可不是死人！”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還特別加重了死人的語氣，真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女人。
    “你究竟是誰？”我有些警惕地問。
    “我是阿寧的妹妹，你可以叫我阿情。”她繼續笑道，“東西太多，就借用了你的名義。”
    “阿情？”吃驚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姐妹未免太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卵雙胞胎？
    “請給我行李箱。”她繞過我，直接與工作人員開始對話。
    我看著她仔細檢查行李箱的好壞，整整兩個24寸的箱子，裏麵裝的會是什麼？顯然不會是違禁物品，但是托運的檢查會相對寬鬆。
    “你想要看行李箱嗎？”她忽然轉向我。
    “啊？”我被問住，看是很想看，但我為什麼非得看呢？
    “還是算了吧。”沒等我回答，她先開了口，“你已經退出了，不是嗎？”
    說著頭也不回地拉著兩個大箱子離開。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已經退出了？她和阿寧一樣是裘德考的手下嗎？可是那老頭已經歸西了，還是說她是組織的人？難道一切都沒有結束，越來越少的線索隻因為我成了局外人！這又是誰擅自給我下的定義？
    “等等！那個裏麵裝著什麼？”我拉住她的行李箱，不好的預感在心裏翻騰著。
    聶情轉過身，用力把箱子拖到身後，滿臉戒備地看著我，“一切都與你無關，還在在意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意思。”我攤開手，擺出一無所知的模樣，事實上我也確實被她弄得找不著邊際。
    “果然是天真啊！”她又笑了起來，和阿寧一樣很漂亮。
    “如果你們都願意與我分享秘密，我想自己也不會那麼小白了吧？”有些自嘲地說道。
    “吳邪，讓我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吧。”聶情理了理長發，舉手投足間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洗耳恭聽。”我露出一個虔誠的笑臉，她或許是新的開端。
    她朝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彎下腰，她在我的耳畔輕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不清不楚才是一種幸福。”
    坐在前往潘家園的出租上，她的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轉悠。她所指的有些事是核心秘密嗎？雖然那個秘密確實已經帶來了很多不幸……又要玩啞謎遊戲了嗎？
    潘家園果然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剛下車，就有一個小夥計朝我跑來。
    “請問是吳大哥嗎？”來人還是個少年，除了那稚氣未脫的臉連聲音也透露出一份稚嫩。
    “本人雖姓吳，但不知……”還沒說完，就被來人拉走了。
    “胖爺兒在等您呢。”少年愉快地說。
    “胖爺兒？”我狐疑，那個死胖子果然闊綽了，請了小跟班還自稱胖爺兒，一副暴發戶土財主樣。
    “吳大哥，這邊請。”少年殷勤地給我帶路，穿過一條樸質的長廊，來到了廊頂端的一幢小樓。
    “胖爺兒在上麵等您，酒菜已經備齊了，我幫您把行李搬到房間。”說著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背包，把握推進了房間。
    屋裏有些昏暗，兩樓隱約透著光亮，有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胖子那家夥什麼時候喜歡這種調調了？
    踏上樓梯，一邊觀察這房間的布置，是個雅間，不太符合胖子的喜好，人果然是善於轉變的嗎？
    “天真，你總算來了。”說話的人不是胖子是誰，他靠窗坐在滿桌的酒菜前。
    “胖爺兒，有禮了。”我朝他開玩笑。
    “你倒是個懂規矩的人。”胖子咧開嘴。
    “就你這德性好比鬼上身了！”我不客氣地在他的對麵坐下，仔細端詳著胖子才讓我發現了一個不真的事實。
    “這次還是為了小哥的事？”胖子了然地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