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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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了,霧氣在晨光裏泛起淡淡的幽藍。眼前這片一望無際的曠野就在那幽藍色的迷霧下若隱若現。而遠處那些排列有序的如同饅頭包一樣的東西也開始呈現出它們的原貌了。
雖然離著比較遠,但我還是可以看出那是一麵由許多類似饅頭包形狀的矮牆,連接圍繞成的圈形圍牆。從現在的角度看不清牆裏麵到底是什麼樣,隻能從外觀猜測它或許是個水池?
旁邊那幾個知識分子模樣的人就顯得專業多了。我側耳偷聽。一個戴眼鏡的四十來歲的女人說。[這種外觀,非常類似於……]
另一個年輕女孩兒興奮地插嘴。[難道是那個?可是我記得那個應該是非常久遠之前的了。]
四十多歲的女人點點頭。[至少有四千多年。]
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則不以為然地叼著煙卷兒,一開口就是地地道道的北京腔。[四千多年?丫怎麼看怎麼是一水泥坯子。]他一邊說一邊用下巴點指遠處那麵形狀怪異的圍牆。他是這群人裏最不像文化人的一個了。
剛才那個插嘴的女孩兒很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我們當然知道眼前這個是仿品了。隻是好奇它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也許是有人……]
[咳……]
那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剛想繼續發表看法,就被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給打斷了。他們這才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於是都齊刷刷地把視線投向了我。看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報以歉意地衝他們一笑,就灰溜溜地跑回我們這輛大巴旁了。
司機師傅還在路邊埋頭抽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被剛才那些人的談話引起了興趣,就好信兒地問那個司機師傅。[您好,我想打聽個事兒。]
司機回過神兒,問我。[啥事?]
我指著那饅頭包連成的圍牆問。[您知道那是什麼嗎?]
司機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露出了一個迷惑的表情,好像他剛剛才看到那麵圍牆一樣。[啥玩意啊?水池?]
聽口氣,就知道他也沒見過這東西。我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這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剛建成的啊,這司機師傅跑長途多少也有些時候了吧,怎麼一次都沒見過?還是說他從來都沒注意過?
我正瞎琢磨呢,忽見剛才那個北京腔的小夥子翻過高速圍欄一躍而下,直奔那麵圍牆而去。而其餘幾個人則圍在原地,嘰嘰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片刻後,那個年輕姑娘喊了一聲。[苗哥等等我。]隨即也跟了過去。
看他們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好奇心就更勝了。於是以上廁所為名,也笨手笨腳地翻過圍欄,一點點往下麵的野地裏挪動。高速路跟下麵的野地之間還有一段坑坑窪窪的斜坡路,而且滿是雜草和淤泥。走起來非常費勁兒。等我笨手笨腳地下了斜坡,那年輕女孩兒早已經跑遠了。
野地比斜坡路還要難走,不但地麵坑窪不平而且還暗藏深溝和泥坑。沒走出去多遠,鞋跟褲腿兒上就都掛了一層泥巴。我瞧著自己這雙鞋直咧嘴。心說以我這小腳老太太似的腳程,估計走那兒這雙鞋就廢了。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就此回去呢,腸子卻開始咕嚕咕嚕地攪合起來。抬頭往高速路上一瞧,這會兒出來透氣的人更多了。這可怎麼辦,我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解決問題吧?扭頭再往野地深處看去。正好那邊有些茂密的矮樹叢。我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深處走。
深一腳淺一腳地好容易來到矮樹叢,我這才發現再往前麵十幾米就到那個奇怪的圍牆了。這一路忍下來,肚子似乎也不那麼疼了。我繞過樹叢,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圍牆,一邊四下張望。說來也奇怪,剛才那對兒男女不知道跑去哪兒了,連個影子也找不見。
來到圍牆外,我踮起腳向裏麵張望。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池,倒像是一個超小型的廣場。隻是建築風格非常罕見。
這個小廣場直徑大約有三百多米。饅頭包似的圍牆裏,是青一色的水泥地麵。靠圍牆內側有一圈兒約兩米寬的平台,然後垂直向下大約三四米深的地方開始凹陷成一個球麵底。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還修有階梯,可以直接通到球麵底中心。在球麵底的中間,是一個正方形的花壇。裏麵倒是沒種什麼奇花異草,隻有一堆藤蔓類的植物歪七扭八地趴在那兒。總體來說,這裏修建得還是非常細致工整的。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相信,荒郊野外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小廣場。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修的,修來又能做些什麼呢?
我張望了一圈兒,看四下無人。又瞧了瞧眼前這個饅頭包似的矮牆。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裏比較適合解決問題。我對自己吐了吐舌頭,打算到裏麵蹲會兒廁所。
我剛把手放上矮牆,就忽聽有女人在耳邊低笑。嚇得我趕緊縮回手四下觀瞧,可是卻沒看到任何人影。我正納悶呢,就覺得肩頭被一隻沉甸甸的手給搭上了。我啊地一聲大叫,慌忙去看身後。
隻見一個滿臉是泥的人就站在我跟前,還衝我打了個噓的手勢。
[你是誰?]我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
那人低嚇了一句。[別出聲!]隨即拉起我就往高速路的方向跑。
我被他拖得踉踉蹌蹌,眼睛隻能顧得上看腳底下。耳聽那人一邊拉著我跑一邊用正宗的京腔埋怨。[小丫頭兒,跟著你家苗爺想幹嘛?]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剛才那個京腔小夥兒。我想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可惜眼下我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根本就發不出來聲音。隱約又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好像還有腳步聲。我剛想回頭看,就被姓苗的小夥給阻止了。
[你丫敢消停點兒不?叫你別回頭,你就老實兒地給爺呆著。]他口氣很不善,看來是真生氣了。我也隻好乖乖跟著他跑。
一路過來我是連滾帶爬,耳聽得遠處的大巴直鳴笛,我心裏更是焦急萬分。又顛三倒四地跑了好一陣兒,這才被拖上了高速路。我雙手撐著膝蓋喘了半天再低頭一瞧,自己身上已經全是汙泥了。我皺著臉盯著這身髒兮兮的衣褲不知如何是好。
[小丫頭,記得你欠苗爺一條命。]
我抬頭一瞧,那個姓苗的小夥兒早已經上了一輛越野,這會兒正叼著煙卷兒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向我揮手。我被鬧得莫名其妙的,到現在也沒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司機師傅在大巴上催我。[快上車吧。就等你一人了。]
……
回到北京的家裏,我先衝了個澡,換身兒幹淨衣服,又急衝衝地趕去李子家。李媽媽一見到我就緊緊地拉著我的手,重複著。[她,她,她……]“她”了老半天,就是沒有下話兒,急得我直冒冷汗。
[李子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