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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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媽媽緊張的樣子,我更是急得抓耳撓腮。[阿姨,李子到底怎麼了?]
[她,她說話了!]
[啊?]我長出了口氣。心說這不是好事兒嗎。[阿姨,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李媽媽拉著我直搖頭。[她現在又不省人事了!]
[怎麼會這樣?]我被這忽喜忽悲刺激得心髒都差點兒罷工。
李媽媽深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這才說。[昨天她的確醒過一次。但是隻說了一句話就又昏過去了。]
[隻說了一句話?她說什麼了?]
[她說……“不要相信他。”]
[“不要相信他。”這是什麼意思?]我跟李媽媽兩人麵麵相覷,誰都猜不透這句話的意思。
而最令人不安的還是李子目前的狀況。來到李子的臥室,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上一次來看李子。她雖然也是氣息微弱,但是麵色如常。可是現在,她不但臉色慘白,氣息幾乎微不可查。而且連瞳孔也完全縮小到了一個點。
[這……]我一時心焦如焚,不能自已。
[連大夫都查不出毛病。我以為你能知道點什麼……]李媽媽越說越哽咽,最後就隻剩下搖頭了。
我知道她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找我。看著李媽媽消瘦的麵容,我心如刀絞。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李子絕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
回到家裏,我無力地趴在電腦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器上那張電視節目時間表發呆。我敢保證,如果我跟李子調換立場,那麼她必定能夠找出其中的端倪。可惜……哎……我狠勁兒敲著自己的笨腦殼兒,暗罵自己廢物一個。
最後我幹脆歇斯底裏地在屋裏轉著圈兒地喊。[我是念心,我是念心……]。可是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難不成那個神秘人也跟阿拉丁神燈似的,在一個時間段兒內有使用次數的限製?那石膏臉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在心裏胡思亂想了一通兒。最終除了無力、絕望,我什麼都沒琢磨出來。
我稀裏糊塗地在椅子裏窩了一宿。第二天,爬起來什麼都沒吃就昏昏噩噩地去上班。一路上隻覺得腰酸背痛,頭疼欲裂。總之要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我按著太陽穴埋頭趕路,隻想早點兒到公司喝口水。
突然,忽地一聲車笛帶著勁風撲麵而來。我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直愣愣地瞪著那輛疾馳而至的貨車。刹那間,我大腦一片空白。耳旁頓時安靜得如同墓地,隻能聽見自己心髒沉悶的跳動聲。
眼看車頭近在咫尺,我猛地一閉眼。卻聽耳畔有一聲音低呼。[當心……]我被這個聲音驚得渾身一抖,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一陣極為刺耳的磨蹭聲。
我回身一看,那輛貨車緊貼著馬路牙子嗆出去十幾米遠,最後冒著煙兒歪在路旁。
[快走。]那個低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隨即,我就覺得有一股涼氣從後心直衝進身體,在心口處膨脹開來,甚至擠壓得我無法呼吸。我情不自禁地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喘氣。然而身體卻在這時候自己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反應。
我的腳開始自己往前邁步。我想控製住它,可是使了幾次力都沒辦法做到。就好像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樣。腳步變得越來越快,最後我竟然不受控製地跑了起來。說實話,我這輩子都沒跑得這麼快過。
跑過一條街,又拐進一條小路。前麵赫然出現了一扇辦公樓的大門。我不由自主地衝了進去,然後鑽進了一個電梯裏。心口處的酸脹感此時又頓然消失了。
我嗬斥帶喘地撐著電梯門,忽然隱約發現麵前的地板上似乎有水跡。而且最為奇怪的是,這潭水跡形似一個人卷縮著身體躺在那裏。我莫名地覺得這潭水跡就是那個神秘人。[是你嗎?你還在嗎?]
對方沒回應。反倒是電梯門被緩緩打開了。我知道一定外麵有人按了電梯。我趕緊快一步按住關門鍵,然後隨手按上最頂層。心說這大廈有四十多層,到最上麵怎麼樣也得有個幾分鍾吧。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逼問這個神秘人物的來曆。
[你到底是誰?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這兒。]眼看地板上的水跡有擴散的趨勢,我就大膽地斷定它還沒有走。雖說此時此刻的我還搞不清那水跡到底是什麼,但是憑直覺我可以斷定這水跡絕對與它的行蹤有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直盯盯地瞪著那片水痕。卻再也沒聽到任何聲音。[幫我救李子,好不好?]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作為籌碼的東西來威脅它,所以一開口就隻能是哀求的語氣。但它依舊沒有回應。我急得直轉圈兒,可就是拿它沒轍。
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到了頂層。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其傻帽的念頭。人一旦急過了頭兒,就容易冒傻氣。我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案例。
我毫無預兆地衝出了電梯,環顧四下,就見走廊拐角處有一扇玻璃門。門外正是天台。我什麼都沒想,就衝了過去推開門,直奔天台邊。
[念心……]低沉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
我停在天台邊兒上,沒敢往底下看。我這人其實挺恐高的。這會兒被風一吹我也冷靜了不少。
[你終於肯說話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但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我頓了片刻,察覺到他並沒有答言的意思,我又繼續說。[現在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能再幫我一次,哪怕是最後一次。求你了,救救我朋友吧。]我知道用這種方式逼人家幫忙實在是很可恥。可是我真的已經無計可施、走投無路了。
天台上沒有什麼遮擋,夏季的陽光毒得我睜不開眼。等得越久,我越是覺得希望渺茫。我開始絕望,開始認命,開始懷念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小夏、寸頭,哪個不是好人,哪個不是無辜?就因為跟我扯上了關係才會……我實在太累了,太疲倦,頭暈目眩之下我真想一睡不醒。管他什麼是非對錯,仗義不仗義。大不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激動的情緒使得我眼前陣陣眩暈,身子一側歪竟失去了平衡。耳聽風起,整個人跌下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