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章 海島之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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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就要“五•一”了,按慣例,節前一天,市府機關要集體活動,我因趕一份材料被留守值班。正聚精會神的思考中,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跟前飄入我耳中,“這麼認真啊?”。我楞了一下,隨即一抬頭,發現譚靜兒竟已坐在我對麵。她兩肘撐在我辦公台的台麵上,雙手托著下巴,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將目光慢慢地移向下方以逃避她放電的目光,見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無領短袖衫,胸口有些大也很低,紋胸的吊帶暴露在肩膀外麵,白嫩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金項鏈,項鏈上套著一個“心”型墜子,墜子的正下方若隱若現著一條峽穀。盡管襯衫略顯寬鬆,但胸前的布緞還是被微微地撐了起來。少婦的韻味在她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盡管快30的人了,但還是那麼亭亭玉立。
    “哎!那有這樣看人的啊。”她給了我一個微笑。
    “噢!”我緩了緩神,“……,哎,你沒去參加活動啊?”
    “我來遲了,沒趕上。”
    “哦。”
    “哎,你怎麼也沒去啊?”
    “這不,正在趕材料呢。今天要上交市裏。”我指了指電腦屏幕。
    “哎,局裏的人都說你的計算機水平是整個市府機關最棒的,幹嗎不出去闖一闖啊?”
    “我畢業後就一直在機關事業單位工作,不熟悉其他行當,隻能在這裏混呀。”我自嘲地回答。
    “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原來也是個處級幹部,幹嗎來這裏屈就?”她關心地問我。
    “不說這些吧,想起來有些不痛快。”我沉重而又慢條斯理地回應她。
    “不好意思。哎,我有一個朋友在軟件園開了一家公司,規模很大,你願不意願意去?待遇很不錯的。”她隨即轉移了話題。
    “你不知道,搞軟件對我這個年齡來說已經沒有優勢了。”我誠懇地說道。
    “兼職也可以的,你剛來,需要掙點錢才行耶。”
    “謝謝你。還是以後再說吧。正因為我剛來,所以怕影響不好。”
    “那倒是。到底是處級幹部,想法就是比常人周全。”譚靜兒還想聊點什麼,同室的張海燕——一個長相非常平常的女同事回來了(我們科就三人,科長單獨一間辦公室),譚靜兒欲起身。張海燕打量著我和譚靜兒,說道:“你們聊,我回來拿點東西。”張海燕的神態好象預示著將發生點什麼?當然這是後話。
    譚靜兒和張海燕一同走了,我繼續趕著我的材料。因為剛來,所以我要盡可能地將一些新的想法及其論證寫進這份對我來說有些重要的材料。吃過中飯,我沒有象往常一樣睡午覺(我在辦公室有張折疊床,張海燕離家很近,回家休息),我得抓緊寫材料。
    不知什麼時候,譚靜兒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了。“哎,市總工會給各部委辦局分了一些‘五•一’去海島兩日遊的票,你想不想去?”
    “哎,你怎麼不回去休息啊?”盡管我喜歡她來看我,但此時在趕材料啊!我不得不問非所答地回道,暗示她早點離去。
    “我問你去不去?”她流露出一絲絲的不高興,但還是略帶嬌氣地問我。
    “哦……。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去,輪不上我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吧。”
    “局領導才不管這些呢,票在我這裏,你想去就給你一張囉!”
    “票怎麼在你這兒?”
    “你不知道吧!”譚靜兒故意拉長著調子說,“我是局工會成員,專門負責文體等活動的。”
    從譚靜兒的眼神中看得出,她肯定會去,我當然想去啦,隻是……
    “你不為難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句模棱兩可的話。
    譚靜兒似乎沒有發覺了我的遲疑,毫不憂鬱地把票放在了我跟前。“明天早上八點在南海碼頭見,記得帶遊泳衣哦。”說完,一臉興奮地走了。
    我並不知道我們局分配了幾張票。不會就是我們兩人去吧?我可是有賊心沒賊膽喲。
    晚上回家,我將明天去海島的事跟老婆作了彙報。來這座城市半年多了,如果沒有特別的應酬,從來都是按時回家的。雖然有時故意下班後在辦公室滯留一小會兒,但這段時間完全可以消化在回家的公共汽車上。而休息日,我一般在家看書、寫程序、做飯,偶爾也寫點小散文、小雜文什麼的。
    我老婆在公司上班,節假日是她們的黃金賺錢時間,她才懶得理我去哪裏呢。
    “五•一”的清晨,街上還很靜(南方的城市,人們習慣晚睡晚起)。我和幾個也許同我一樣趕早的人乘上去南海碼頭的巴士。路上,我一邊欣賞著這南國海濱城市特有的景色,一邊遐想著同譚靜兒去海島遊玩的浪漫。碼頭不知不覺到了。平常上班也差不多坐這麼長時間的車,那好象是一種煎熬,今天怎麼會這麼快呢?看來愛因斯坦發現相對論絕對與情人幽會有關。
    離八點還有二十分鍾。我想譚靜兒應該沒到,所以沒急於尋找她,而是在碼頭上逛了逛。遵守約會時間是我一貫的作風。我很看不起那些違約時間的人。記得有一次我求一朋友幫忙,約好八點半在某酒店喝早茶,可朋友九點半才到。喝完早茶,我買了單後立馬就走了,隻字沒提幫忙的事。我想,一個不遵守時間的人能辦成一件事嗎?
    “你到了!”譚靜兒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她頭帶一頂白色的太陽帽,上穿一件白色的短袖運動衣,運動衣從左腰處伸出三條橘黃色的條紋,背後背著一紅色的雙肩背包,黑色運動褲褲腳的兩側各鑲著三條白色的條紋,腳上套著一雙還是白色的運動鞋,好象也有三條這樣的紋理。這身打扮使得本來就很美麗的她又增添了幾分俊俏,同時也招來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回問道。
    “剛到。我們上船吧!今天人很多,得找個好點的座位。”
    “不等等其他人嗎?”我想證實我昨天的想法。
    “我們局就我們兩個,其他局的你又不認識。走吧”她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意識我上船。
    船沒有我想象的大。我以為是坐海輪,其實這船就是一個遊艇,好象能坐一百多人。我們坐在靠後的位置,譚靜兒告訴我,坐船要坐後麵,不然會暈船。我一直對暈船有些想法,船又不象車,不會急轉彎,不會急刹車,這麼平穩,怎麼會暈船呢?船開後,我就體驗到了暈船的滋味。因為海浪的作用,船開起來就象在做正弦波運動一樣。我的胃一下蹦到了喉嚨,一下又相好落到肚子下邊。我有些難受,已經感覺到額頭了滲出了一些冷汗。
    譚靜兒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適,關心地問:“第一次坐吧?喝點水,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到了。”她遞過一支水,又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怕不小心吐了,影響形象,隻好聽從她的,喝了口水,閉上了眼睛。
    這次,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好象不靈,我並沒有感覺到時間很快。原來偉人也有失蹄的時候。船,好不容易靠了碼頭。我們慢慢走下船,譚靜兒還不時地伸出自己的手扶我一把。此時的我,很有些激動。譚靜兒是何等的細心?她一方麵怕我摔到,時刻準備伸手揣我一把,另一方麵又極力幫我掩飾我身體的不適。
    我們一行在碼頭集了中,原來隊伍很龐大,足有四十多人。市總工會的一位副主席(應該是領隊)布置相關事宜,隨後我們在海島指派的導遊帶領下開始了我一生平第一次的海上遊山玩水。
    傍晚,按計劃是在泳場遊泳。其實我不會遊泳,所以沒有換泳褲,隻是一個人坐在沙灘的亭子裏。周圍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我試圖尋找著譚靜兒的蹤影,但是沒能如願。我想,此時她可能早已在水裏盡情地玩了。我正準備把目光掃向海裏,譚靜兒從入住的酒店方向走來了,身邊還有一個靚女,她們都穿著豔麗的泳裝,披著浴巾,邊走邊笑,似乎在聊些什麼。
    “你怎麼不換衣啊?”譚靜兒和那個靚女來到了我跟前。
    “我不會遊泳”,我難為情地的說道。
    “啊……”,譚靜兒張開的嘴凝固了許久,“不會吧?”,她頓了一會,接著說,“也沒什麼,去換衣!在海裏泡泡也行。”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這位靚女。好象在哪見過。
    “哦!這是人事局的王姍姍。”譚靜兒將叫王姍姍的靚女拉得離自己更近些,然後又指了指我,“這是我們局的計算機高級工程師儲劍飛。”
    噢,想起來了,人事局的,我去拿幹部商調函時,不正是這位靚女給我的麼。不過當時她對我可是不屑一顧的噢!
    “你好!”“你好!”我們幾乎同時朝對方點了點頭。
    王姍姍也是非常靚麗的美女,但此時我卻不敢多看她一眼。一則因為譚靜兒在此。我屬於感情專一型的男人,認識譚靜兒以來,我一直把她當著自己的夢中情人,礙於自己有老婆,同時她也有丈夫,所以始終將這份非分之想死死地壓在心底。現在的我是容不下別的夢中情人的。二則我曆來不主動向靚女發起進攻,以才氣贏得靚女的芳心是我的基本原則。
    “快去換衣!我們在這裏等你。”譚靜兒催我道。
    我故作無可奈何地回酒店換完衣,跟著兩個靚女一同走進了海水中。
    跟靚女遊泳是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你不僅可以一覽無遺地欣賞靚女美麗動人的身姿,還能近距離體味到從她們肌膚裏散發出的陣陣幽香。讀小學時,老師讓我解釋成語“心曠神怡”,我當時隻能朗朗地背出口,並不理解真正的含義。此時,我已經心曠神怡了。
    晚霞的餘暉映紅了海麵,映紅了譚靜兒原本就白裏透紅的臉。她揮動著雙臂,在海裏自由地遊來遊去,似乎有意在我麵前展示自己的優美泳姿。此刻的我有些埋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小時候那麼極力阻止我下水遊泳。雖然我知道,他們怕我染上可惡的血吸蟲,但內心還是免不了要埋怨,不然我現在就可以伴隨在譚靜兒的身邊了。我沒有同任何女人遊過泳,包括我的妻子,所以之前沒有現在這樣如此想遊泳的渴望。
    譚靜兒迎麵朝我遊來,裸露在泳帽外的幾絲頭發上勾起一串串水珠。濕漉漉的泳衣就象一張噴彩的畫囊僅僅地箍在身上,豐滿的胸脯上隱約掛著兩顆美麗的珍珠。美,太美了。
    “看夠了沒有?”譚靜兒的嘴角朝兩邊瞥了瞥。
    “你遊得太美了。隻有你這樣的身材才有資格配得上你這樣的泳姿。”我情不自禁地說出了發自肺腑的聲音。
    “喲,喲!肉麻!原來你也會拍馬匹呀!”譚靜兒嬉笑地嘲弄了一下我。
    “真的很美!”我認真地說道。我敢發誓,我從來沒有哄過女孩,也不怎麼會哄。這可能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最致命的弱點。
    “這句話能從你口裏出來,我很開心。晚上請你喝咖啡,怎麼樣?”譚靜兒一臉幸福。
    晚餐後,我和譚靜兒沿著海邊走了一圈又一圈,悍然象一對初戀的情人。我盼望著一直這樣走下去。
    我和自己的妻子沒有過這份浪漫,我們的相識完全是各自對事業的追求。那時的愛情往往與工作緊密的聯係在一起。我們那時都是單位的骨幹和先進,開先進代表大會時被各自的事跡所感動而走在一起的。我當初的擇偶原則是,首先得是吃商品糧的(也就是有城鎮戶口),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小孩也吃商品糧,然後小孩今後的工作就不會成太大的問題;其次最好要是國家幹部,因為象我們這個年紀的國家幹部一般都是大中專畢業的,遺傳給後代的基因應該會好一些;第三要比自己小的,這是當地的傳統,我說不出為什麼;第四要未婚,我一堂堂大學畢業生,在當時已經是珍異動物了,怎麼也不可能找個二婚的吧。
    “你妻子好嗎?”譚靜兒輕聲地問我。
    “你指哪方麵?”我不知她想問什麼,就拋出了這句話。
    “各個方麵。”
    “怎麼說呢?應該還可以。”我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就是有些不顧家,好象也不怎麼顧及我的存在。我成功了,她並不感到高興。她成功了,非得要我為她高興。”
    “這是典型的女強人。”譚靜兒脫口而出道。
    “是有些強。她來這裏前,在內地一國有企業做勞動人事科長,很風光。求她的人很多。而我在市計算機研究所做所長,雖然職位比她高一點,但實權遠遠比不過她,所以我在家裏非常之勤快。做飯、輔導兒子、拖地,甚至洗衣都是我幹。不過,我也很樂意。我一貫把做飯當作藝術,隻要她和兒子津津有味地吃著,我就很開心。”我轉頭看了看她,她似乎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於是我又說了起來,“其實她也不容易,她一直想混出個樣來。好不容易當上了科長。可……”我欲言又止了。
    “可怎麼啦?”她追問起來。
    “我原來單位新分配來一個女大學生。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被她看上了,她總是隔三岔五地找我請教這個請教那個。其實我也沒朝那方麵想,她一個黃花閨女,我怎不能缺那個德吧。但我不明白,她怎麼就那麼死心塌地說要照顧我,還說我活得很累。後來我妻子知道了,你應該聯想到是什麼結果了。後來兩個就辭職來了。挺可惜的,一些都得從頭幹起。”
    “看不出,你還挺有桃花運的噢!我們喝咖啡去吧,我說要請你的。”譚靜兒把話題一轉。
    海島的咖啡館別有一番風味。說是咖啡館,其實就是海灘上一片由樹皮做頂棚的小亭子組成的咖啡大排擋。這裏沒有鋼琴、小提琴彈奏的優美曲子,沒有動聽的輕音樂,但微微的海風還是那麼令人遐想萬分。
    “你真的就沒有愛過那個女大學畢業生?”譚靜兒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沒有,絕對沒有,我想都沒有想過。對天發誓。”我堅定地說。
    “你可辜負了人家一片真情哦!哎,我問你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讚不讚成婚外情啊?”譚靜兒又拋出了一句我敢都不敢想的話。
    “不知道。我沒有這方麵經驗。”
    “看得出,你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你老婆擁有你應該感到驕傲。”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你也很出色,漂亮、豁達、有知識。”我禮節性的回應了一句。
    “難道就這些?其實我在家也是很賢惠的。”南方的女人,除了喜歡聽別人說她漂亮外,也喜歡別人恭維她賢惠。因為賢惠是為人妻的最起碼的素質。
    “是嗎?看不出你這麼漂亮,還能賢惠得起來。”我略帶玩笑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邏輯,漂亮和賢惠是一對矛盾嗎?”譚靜兒白了我一眼。
    “那倒不是。隻是我在生活中見到的賢惠的女人都不怎麼漂亮,可能因為不漂亮,她們才選擇賢惠的。”我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拋出了這麼個謬論。
    “嗨!看來我賢惠錯了。”譚靜兒露出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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