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七十四章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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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墨家那些糟心事,秦越也不多言,隻關照府裏的人伺候好人,奉墨梓忻為主,決計不得怠慢了。
而這邊,秦越則將注意放在進來蹦躂起來的二皇子黨。不得不說,這二皇子秦葆之前隱藏得夠深,眾皇子都全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倒現下才展現頭角,還甚是趁了個好時機,正逢莊文帝喪子傷懷。
而墨家勢力站在了儲君之列,可秦越實在不敢保證其忠誠,當初風頭十足,為了保駕爭功的墨家可是弄出過弑君的事,雖最後未遂,但並不代表秦越不知。那些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人,在四皇子眼裏,不過跳梁小醜。可人算不如天算,秦越自個兒也沒想到會栽在墨家大公子手裏,所以一時難辦,就先晾著墨家讓他們再多風光一陣兒。
故而,這行將枯木的莊文帝,自然成了廉君殿下晉位的眼中釘,殘喘青素的人,不過年將不惑的中年,連番刺激與早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愈發像是花甲老衰的垂暮之人,卻僅僅抓著皇權不願放手。
隻是如此還罷,都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想以慈愛為麵,持衡兩皇子間的權勢。
前有老父霸權,後有皇兄侵擾、虎視眈眈,一切的一切,迫使秦越坐在“廉君”位上,如坐針毯。
後宮有些分寸的嬪妃也安分起來,知道帝君命不久矣,生怕礙了新皇的眼,巴不得躲得遠遠。可就是有那麼些不長眼的人,看不清形勢不說,這點兒上還想著爭寵奪位,肖想著人上之人的位置。
就在二四兩黨爭得正歡之時,久無動靜的後宮傳出消息,寧妃海氏有孕,據說還是個小皇子。
老來得子的莊文帝連著幾日,精神都好不少了,麵上不複青蒼,倒顯出些血色了。一有氣力從榻上爬起,莊文帝就賞賜了大撥物什進了祁柔宮,且還能撐起身子去海氏那兒歇了一晚,就不知是否有那勁兒頭恩施雨露了。
得此消息,兩派人馬倒都齊齊停下手來,皆自主地觀望著上麵兩座大山如何動作。
沒讓前朝失望的是,不過兩日就傳出九皇子夜路不慎掉入水中,被救起時早就沒了氣息,至於王美人哭過去了好幾回,後又在九皇子身上發現一個禦賜的配飾,且巧的是這物正是與王氏同時誕下皇嗣的海氏,在八皇子生下那回得的賞,這些自是沒人注意。
隻不過,才一旬不過,海氏在清泠園賞花時被突然竄出的瘋狗驚到,摔倒滑了胎,傷及了根本,再無有孕,冷凝宮又多了位神誌不清的廢妃。
身為廉君的四皇子殿下聞言,冷漠已然,‘帝室無需這麼多的皇子’,這便是其的最後回應。
而在吏部善事的二皇子,聽聞此事,不過稍作停頓,便如無事之人般低頭做事,仿佛連日內失去兩位皇弟,以為庶母妃的人不是他。
許是蒼天不覺紫陽慘淡,在年關將近,又加給了這老邁的帝國一個沉重打擊。嚴冬起早到來,且比往年更為寒冷,即便燃盡了屋內所有地龍,還是拖不住莊文帝沉屙難起的身子,終是在除夕前一日,撒手人寰,薨逝前立囑傳位於四子秦景陽。
莊文十九年除夕夜,紫陽九世莊文帝薨,新帝即位,世稱景陽帝。隔日,換曆更元,始出景陽元年,作為秦氏十世,秦景陽年滿二九。
景陽元年,紫陽新帝登基。
過保和殿降輿,再及中和殿升座,受各級官員行禮。禮畢,文武歸位,禮部尚書蘭靖宇再奏請即皇帝位。翊衛人等隨新帝禦太和殿。升寶座即皇帝位,由於舊皇方喪,禮樂設而不作,便免了中和韶樂樂隊演奏,隻午門鳴鍾鼓以示。
景陽帝即位,階下三鳴鞭,在鳴讚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禮,慶賀的表文亦進而不宣。
其次,由大學士將詔書捧出,交禮部尚書捧詔書至階下,交禮部司官放在雲紋木盤內,由鑾儀衛的人擎執黃蓋共同由中道出太和門,再鳴鞭,景陽帝還宮。
文武百官分別由太和門兩旁的昭德門、貞度門隨詔書出午門,將詔書放在龍亭內,抬至天守門城樓上布詔。景陽帝返端凝殿,再披孝服。便是禮成。
勞累了一整日,上及新帝下至文武百官皆強打著精神,麵下卻十二分脫力,敷衍著散了場,各回各家。
翌日,休整了一宿的眾臣熠熠精神地準點上朝,可不知還有個大驚喜等著他們。
尖亮嗓音的請朝,太監特有的聲嗓,諸大臣微頓一下,這熟悉的嗓音,確實是莊文帝,不,現在該稱呼為先帝,先帝在世的首領太監張明德。按理新皇登基,其身邊的貼身侍人該升作首領官的,但群臣明顯的不敢過於在這上麵糾結。一疊聲的請安後,文武歸位,等宣新帝登基後的加恩旨。
可這景陽新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簡直是恐嚇人。上來就是一道矯詔:
“憶自弱齡,平居獨處,不得奉孝,思及鳥獸,尚能反哺,人倫豈乃妄擲,罔敢越軌,不得奉哺,難以克有成。此念母後生身之恩,感教養之德,設無聖母後,斷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同極之恩,畢生難報。特奉其入主重華宮,封昭聖慈壽恭簡後娣,權代統攝六宮,欽此。”
簡而言之,孝順的景陽帝推翻了之前一切先帝所做的冷設,徹底洗白了自個兒的母妃,還要將蕭娣接出冷凝宮,在六宮無主之前,還代管後宮事務。
這雖然應算是帝君自個兒的家事,可麻煩就麻煩在,先前莊文帝費蕭娣時,為了將蕭家勢力一抹到底,是將蕭娣直接從玉牒上消除的,就是說,蕭卓君的身份不被帝家承認,且死後不得下葬帝陵。這整個兒事都是過了六部,祭了祖告知天地的,所以,這會兒想再把人加上玉牒,還是得過了明兒場。
不出所料,朝上頓時炸開,耿直如先帝心腹之臣,絕對的是反對的,而新帝一黨自是袒護,還有些不明立場的臣子,鮮明地保持中立。
最後,在第三位被免官拖出去的老固執消失在眾人眼前,一幹打了雞血的臣子才後知後覺,利索地下跪求饒。於是,在新帝雷厲風行的決議下,這項新案便被一錘定音了,禮部上下擦著冷汗,麻利地去辦遷宮慶典之事。
下一件,便是分封眾兄弟,雖然秦越很是不樂意,在他看來,那些對自己具有威脅的血脈至親,不如一次抹幹淨了好。但剛剛免了一批先帝遺腹,就又發作皇親兄弟,那就擺明了不想做帝王了。
再不甘願,景陽帝還是打起精頭,封先帝二皇子為奕親王,五皇子為罹郡候,且放出先帝七子,賞了個縣侯的頭銜,又追封了幾個早逝的兄長胞弟,在群臣高呼萬歲中,結束了其首次朝會。
回到後朝,景陽帝看著空蕩了許久的後宮,半晌無言。那些年,爭嫡奪儲,爭鋒相對,曆曆在目,隻轉眼便成過往雲煙。
“景陽”,墨子謙從不是會顧忌強權的人,即便秦越已登台封帝,在墨家大少爺眼裏,也不過是他眾多追求者的之一,依舊用那本該忌諱的帝字稱呼。
可這秦越就吃這套,身邊阿諛奉承的人多了,反是墨子謙這種不追名求利的人得他的眼。且比較其弟,自墨梓忻得知秦越繼位稱帝後,便是用“陛下”稱呼,極大的反差,讓秦越原本對墨子謙有些退卻了的熱情,倒反添上了幾分。
“子謙,今日怎想著進宮了?”秦越難得地向人露出笑容。
“沒”,墨子謙此次是被其父,也就是左相墨雨寒推來的,送長子進宮,墨雨寒本就打算著要保下墨家地位,並順從的利用嫡子“賢君”身份撈些實惠。可想來是銅錢為糞土,視權貴為腐肉的墨子謙,心中甚是不願與父親苟同,覺著如此市儈,很是讓自己沒臉,也有負自個兒“碧玉出芙蓉”的名聲。
“不過是閑著無事,隻是來看看你不成麼?”墨子謙本還有些歉奈,可愈說著,愈覺著秦越是在汙蔑自己的品格,往後便多了些謝撒弄賣嬌的口氣起來。
“自然可以,是朕錯怪了子謙”,秦越享受著情人不時的示弱,“朕任由子謙懲罰,可好?”
“子謙!”沒等墨子謙做出回應,不速之客就出現在兩人身後,來者正是豐隆儲君聞人沅。此時正式挑破對墨子謙心思的人,便賴在了墨冉城內,理由是方便看守某人,生怕一個不留意美人就被人柔情密語拐跑。
秦越見情敵出現,自是不給好臉色,冷哼一聲,正思量著如何尋個由頭將人趕出帝宮,最好是讓這人一輩子進不了紫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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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流觴錯了,昨個兒食言了~~本來是要雙更的,木有想到臨時被教練一個電話就叫出去了~~
不過,某殤會記得的,還欠親們一章,等後麵得空了補上~~【森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