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六十一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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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思量,墨梓忻還是決定私下去尋一尋那莊文帝身邊的大紅人,花了一個玉尊佛像,將消息遞到了張明德耳中。
掂了掂手中玉像的分量,張明德還是決定去見一下這四皇子的心腹。
其實,在此之前,張明德早就開始為自己做思量了。看著愈見不好的莊文帝,張明德心知,這帝君怕是沒幾個年頭了,而他這個帝君身前的紅人,說到底了不過是個得了寵的奴才。而沒了主子的奴才,根本就沒了活下去的本。
可先前自己這主子看好的皇子,七殿下秦珅,張明德不屑地撇嘴,他雖是敬著主子,卻也看不過帝君的這一舉動。那七殿下能當個安樂閑王就不錯了,要是真登上了大位,相信沒幾日就屍骨不存了,他那些個兄弟可不是善茬。且不說,那七皇子還有個出生不高,卻斤斤計較、自視甚高的母妃,向來要是讓那位殿下坐穩了大位,那他這個奴才定是得不了好的,起碼沒有現在首領太監這個光顯的位置來得舒心。
在宮裏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看清形勢,站隊地方。而數落下現有的皇子,大皇子棄位,三皇子圈禁,五皇子性子弱、沒個主見,七皇子不諳世事,九皇子年幼。
剩下的隻有二皇子與四皇子兩位可堪重任,張明德在這之間必要做出一個抉擇。
相較一個助力之人,自然是為無權無勢的四皇子做個輔政功臣,要功勞重大。既然四皇子手下的人有意接觸,那張明德也樂得探看一番。
而正在墨梓忻焦頭爛額地準備與張明德見麵之事,白家傳信來,說是白家老爺子有事,請大少爺速回。
墨梓忻自知近些年為了秦越奪嫡,確實花了白家不少財力,心中有愧,便很快趕回了去。
——白府——
墨梓忻跪在堂下,望著列祖的靈位,回憶方才與外翁見麵時所說的。
“這麼說,你是真想參和到這宮裏的事去?”白季崖冷冷淡淡地盯著,那個因幼時落下的病根,而總顯得比同齡人瘦小的臂膀,“你當初,不是說,你不在乎名利麼?”
頂著上麵的目光如炬,墨梓忻意外地緊張,深吸幾口氣鎮定下來。
“孫兒,隻是……”
“呯”,銀光炸響,白季崖橫眉怒瞪著這不爭氣的孫兒,氣得微顫的指尖直對墨梓忻,道:“你可別說什麼摯友情誼的狗屁道理!老夫還沒老糊塗,老夫告訴你,老夫不信!你今個兒別找理由來編排老夫,老夫非要知道個清清楚楚不可!”
“梓忻,孫兒……”墨梓忻漠然,不是詫異於白老爺子為何會知曉自己剛找出的借口,心弦不穩,是啊,到底是為何?為何就一定要幫著景陽,即便冒著與墨家斷絕,與白家翻臉的風險。
墨梓忻的無神落魄,在白季崖眼裏,十分礙眼。
“去!去祖宗跟前跪著去!不想清楚,就別想出來!”白家當主一發言,即便是少主,下麵的人也不得不將人扶到白家牌位前。
關上門,阻擋了最後一絲光亮,墨梓忻跪在刺骨寒人的墨磚上,將臉埋在冰冷的十指間。
回想著當初的一景一語,溫柔的笑,擔憂的眼,熾熱的手,寬堂的懷……從何時起,隻想那溫和的笑容隻為自己綻放,那焦慮的黑眸隻為自己停留,那雙包含一切的大手隻牽著自己,那溫暖的胸懷隻為自己敞開。
刻意壓抑的情愫,一點點泄出,就想龜碎了的冰瓷,一旦突破,就如洪水般奔騰宣湧。是麼,墨梓忻苦笑,原來,原來,自己一直對他抱有的,是這般的情懷。
想通了一切,理清了思緒,墨梓忻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定下心性,墨梓忻決定豁出這次。
墨梓忻偷偷溜出祠堂,張望四周無人,小聲呼喚“夜”的名字,不一會兒黑衣打扮的人就出現在眼前,來者正是墨梓忻的三“魅”之一,夜。
“夜,吾問你,你在白家和吾之間,隻能選一。你,到底選哪處?”墨梓忻平靜看著單膝跪地的人,麵上波瀾不驚,手下卻死死拽住衣角。若是這人選了白家,那麼,就不能讓人活著去報信。
“回主子的話,自奴才跟著主子的那天起,奴才的命便是主子的了。不止夜一人,其餘二人皆如此。”
夜方才作為墨梓忻的暗衛,自是躲在角落將這祖孫二人的話聽了個清楚,明白主子這是與白家翻臉了。真不知道,那四皇子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與白家當主爭執,夜心中為墨梓忻疑惑。
“如此,就好。”
墨梓忻鬆下手中紅囊,裏邊是一種無色無香的藥品,與控製“魅”身上的藥性相克,隻要夜有一個“不”字出來,相信他就命喪當場,這也是白家控製負責自身安危的棋子的手段之一。
有了夜的幫助,墨梓忻不聲不響地偷摸出了白府,疾馳向銷金窟,他需要在那邊還未反應之前,假借白家命令,弄幾個清秀的小倌。
白家主院站著一位年過半百,卻不見老衰之態的男子,聽著身前之人的彙報,沉默片刻,揮手趕去。一眨眼,那名男子就不見了蹤影,恍若鬼魅。
“罷了,罷了。”白季崖歎氣,他實在是舍不得這唯一的嫡係子孫。
賓滿樓後廂,拐角內隱秘的包間,兩個男子斟酒互敬。一個年歲尚小,卻脫了稚氣,樣貌平平;另一個有些歲數,卻須髯不生,透著些女氣。這兩人,正是休沐中的墨梓忻與借口出宮的張明德。
“梓忻在此,多謝公公賞臉。”墨梓忻舉杯敬謝,言笑晏晏。
“墨公子多禮了,咱家不過是出來歇息歇息。”張明德滴水不漏地回敬。
“自然,自然”,墨梓忻也不點破,見人不提,隻好率先開口,“公公這些年盡心服侍陛下,其中的辛苦,殿下們自是看在眼中。梓忻這次,不過待四殿下致以些許敬意,還請公公笑納。”拍手將屋內備好的小倌招進。
“這是咱家的本分,不敢勞煩殿下。”張明德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盯著從內門款款走進的秀麗少年。
瞧著這一個個的如花美眷,張明德心下暗喜,對這眼前的墨家棄子高看了幾分,想不到打聽得還真仔細,這些都是自己喜歡的樣貌。
“來,好好服侍張大人。”墨梓忻把人招來,使個眼色讓他們貼上去招呼。
張明德左擁右抱,樂得合不攏嘴,上下其手了一番。
墨梓忻為避免這不堪的一幕,且為了平複心下不忍,不停地給自己灌酒,迫使自己將注意放到酒菜上。
卻不知,這番猛喝下來,使得原本蒼白的臉上,顯出一團紅暈,眸色瀲灩,雙唇蜜澤。玩得不亦樂乎的張明德,不意撇過一眼,眼中驚讚難掩,轉而一念上來,眯眼笑著推開身上喂酒的少年。
墨梓忻察覺到對方的動作,停下手中,疑問道:“是這些人不合意麼?”
“這……”,張明德閃爍其詞。
墨梓忻眼一瞟,幾個少年魚貫而出。這才整衣端冠,湊近問道:“請公公直言,若有梓忻能辦到的,梓忻定不負公公所望。”
張明德嗬嗬一笑,道:“既然墨公子如此爽快,那咱家也不繞圈了。不滿公子,咱家一直,仰慕那緋閣頭牌,要是能……今後,有咱家在的,自然不會有損了殿下的。”
墨梓忻驚愕,這老奴肖想著的竟是紅葉!
“這,公公也知,這紅葉公子,是清倌,怕是……”墨梓忻為難道。
“嗬嗬,咱家也知,這是強人為難了,既然如此,咱家就先走一步了,宮裏還有不少事等著呢。”張明德毫不客氣地起身,準備出去。
“哎,公公別急,梓忻當盡量,盡量。請公公稍後幾日。”墨梓忻可不希望這本成功在即的事,就這麼蹦了,自是竭力托住張明德。
“嗯,那咱家便給墨公子幾日,三日後,希望公子能給咱家一個答複。”張明德微醺,搖搖晃晃地出門,被帶來的小侍人扶住,上了馬車。
墨梓忻望著遠去的馬車,心中難安。
因著這番話,即便回到四皇子府,墨梓忻也是一副懨懨,惹得秦越又是一陣緊張。
“梓忻,你,最近怎了?總是精神不振的,是不是身子又不適了?”這也不怪秦越,誰讓這人身子骨弱呢,直讓他心急。
“沒,隻是最近沒睡好罷了。”墨梓忻望著秦越那毫不掩飾的急切,心中蜜意甘甜。
即便是為了景陽,張明德也定要拿下,所以,墨梓忻閉目狠心。
隻好對不起你了,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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