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六十章 齟齬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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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小廝,一身淡青簡袍,聽到後門開啟的“吱呀”一聲,才忙不顛地抬起低垂著的小臉,精細不失媚色,墨梓忻隻一眼,便可猜出他是從何而來。
    “你們家公子找我何事?”墨梓忻瞧著那帶些靈巧的小廝,淡淡問道。
    小玉驚訝於這人竟隻需一眼,便知曉了自己的主子。之前,不過因為出身大家才處處特權,小玉並不很看得上墨梓忻,經此一事,小玉瞬時便對這位,主子也曾深表興趣的墨家公子,多了幾分敬意。
    “回墨少爺的話,我家公子邀您小築一聚。請墨少爺賞光。”小玉斂聲恭敬地請禮。
    “嗯,我知道了。”墨梓忻應下,想紅葉也不會是那無事生事之人,稍思片刻,便點頭允了他。
    “梓忻,何事?”秦越見人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也不在意,順口一問。
    “沒什麼,舊交有約罷了。”為保持著白家中立的地位,墨梓忻也未曾將銷金窟與公子紅葉的事告與秦越,不將白家牽扯進帝黨之爭,這也算不違反白家祖訓了。
    秦越不滿這人有事自己獨自扛著的做法,心中澀澀,英眉微蹙,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語,隻好憤憤轉身,隻當什麼都不知。
    墨梓忻奇怪秦越的突然動作,但也沒時間多想,回屋收拾了衣裝,便帶隨侍匆匆趕往銷金窟。同樣的,為了不引起他人猜測,在離十八巷有段距離,便讓暗中跟隨的魅帶他從屋上,以輕功一路趕往銷金窟後院。
    “紅葉,有何大事發生,舍得你讓這隨身小廝來通知吾?”進屋的頭句,便是帶刺的調戲。
    憑長兩歲的公子紅葉,依舊麵如傅粉、美如冠玉,習慣了墨梓忻時不時的戲弄,紅葉早已淡定,眉都沒抬一下,隻當沒聽見,用以往經驗與教訓告誡自己,甭和這人較真,那就是純粹找噎。啜了口杯中美酒,公子紅葉挑眉,不過,這次倒真讓墨梓忻這主子說中了。
    “嗯,確有大事,這不找小玉去通知主子,顯得紅葉辦事牢靠麼。”
    特意咬重的“主子”二字,墨梓忻窘迫,原心不想靠著白家關係,卻實實在在地且還一直地依靠著白家,這也是讓墨梓忻很不舒服的一點,想到自己的無用,隻得歎息。許就是因為如此,才總看紅葉不順眼吧,這,算是遷怒?
    “那,說罷。”鮮少地沒還口,墨梓忻喪氣般頹然坐到紅葉對麵。
    這讓好不易扳回一局的公子紅葉,很是自樂,便也不與他繞圈了,直接進入主題。上回墨梓忻到銷金窟,說是要讓紅葉調查一些官員,包括帝君眼前紅人的癖好,紅葉便也放在心上,花費了好大氣力和金錢,紅葉相信這次得到的消息,定會引起墨梓忻的注意。便派身邊隨侍去四皇子府的後門候著,也來不及考慮,這一舉動是否會破壞墨梓忻長久以來的掩飾,也沒想到這一行動是否會將置之身外的白家拉入奪嫡之爭。
    “之前你讓我查的事,有眉目的”,公子紅葉滿臉得意,“且還是個大人物。”
    挑眉眯眼的動作,將這張皎潔美好的麵孔,弄得及其欠扁,墨梓忻看他那‘誇我吧,誇我吧’的得瑟樣,暗自催眠自己,看不見,看不見。
    “嗯,說!”
    “莊文帝身前第一大紅人”,紅葉故意停頓一下,享受到墨梓忻此刻臉上的驚愕與興奮,才接著闡述道:“張明德,張公公,據說特愛體質偏弱的美少年,且手段,及其惡劣……”
    說道這兒,紅葉也收起了一副漫不經心,掛著少有得嚴肅,想起當時為了證明這一消息,送去的五名少年……公子紅葉閉上眼,狠狠吸口氣,嗓音略顯抖動,道:“送去的五名少年,無一存活下來。”
    “吱嘎”一聲,是墨梓忻不小心帶動身旁椅凳的響動。
    紅葉也不抓著梓忻這一失體的行為大肆嘲弄,若是往日,公子紅葉定會笑個夠本,可一想到當日見抬回的五具白擔。那些活生生的,或魅,或清,或狡黠,或膽怯的少年,幾日前還是那麼朝氣蓬勃,卻到自己麵前,徒剩冰涼刺骨的蒼色。再看那體無完膚的身軀,經曆花場無數的紅葉,也差些吐到厥去。
    “想不到,真想不到,那人竟是如此……不堪。”墨梓忻顫抖著雙唇,不知該如何作答,跟著秦越在宮裏,自是不少這位張公公。曾記得那人還為秦越說過話,許是宮裏的一種生存手段,墨梓忻卻萬萬不想過,這人私底下竟是如此的殘忍、變態。
    紅葉自打聽到這一消息,激動的同時,也深深擔憂過,相信一旦墨梓忻得到這條接近上位之人的渠道,定不會放棄。不放棄,就說明,這次必要有犧牲,且是非人道的虐待。
    “主子,可想好了?”紅葉還叫墨梓忻一聲主子,既是因為銷金窟的現任主子是他,也因著這幾年的接觸下,多多少少還是承認了這個似弟似友的人。
    “容我,嗬,再想想。”墨梓忻聽完後,全然沒了之前的喜悅,倒是感覺疲憊不堪,無力地與紅葉告別。
    可惜天不遂人願,根本沒有消化從紅葉那兒得來的消息,剛回到宮中,便得了個更大的秘密。
    “你可是說真的?”墨梓忻皺眉問道,頭疼地想到,怎的這些事兒都緊趕著一塊兒啊。
    秦越得意洋洋,道:“自然是有把握。”
    之前,秦越與墨梓忻在出宮前,順手給了一在清泠園哭泣的小宮娥一點小小幫助,事後,那實心眼的宮娥便記住了四殿下的恩惠。說道這宮裏,沒有一個是省力的,當初那任人欺侮的小宮娥,如今已霸住了延禧宮那位貼心侍女一位,還順勢弄死了之前宸皇貴妃的侍婢焉兒,反取而代之,現很得了主子的寵信。
    可就是這麼一位延禧宮得力幹將,卻是從年前起便是了四皇子秦越的眼線,不時地將宮裏主子的動向傳給秦越。
    這正是她又一次給傳的消息,但這消息非同小可,經宸皇貴妃這幾年的看顧下來,已放心地被指示做起些最為隱秘的齟齬。而這其中,讓秦越與墨梓忻大為震驚的是,那位恩寵不斷的佟佳氏,竟敢暗地給莊文帝下毒。
    “真搞不懂那女人,她的一切不都來自於帝君麼?這般作為,與她有何益處?!”墨梓忻搖頭,實在弄不懂這些女人的蛇蠍心腸。
    “嗬,怕是等不及要做這紫陽最尊貴的女人了吧。”秦越嘲諷,心中暗歎這佟佳氏的好手段,真是最毒婦人心。
    “嗯?此話何解?”墨梓忻抬首問曰。
    “梓忻你現下不常進宮,可不知,最近君父又寵上了幾個新的才人、美人。那女人這一招,一是防人老色衰,萬一到時抓不住帝心,怕動搖他寶貝兒子的地位,畢竟,能因寵封她,自然也能為了個新寵廢了她……”這便是帝家情感,冷酷無血,“二麼,絮兒不是說,那是慢性毒藥,隻待那女人封了‘女娣’,那小七自是嫡子,到時那位一甍,便是理所因當地繼位,風險甚少,也不怕我們幾個兄弟了。”
    墨梓忻現下知道,紅葉所報的事迫在眉急,若是能說動張明德站在景陽這一邊,那自是事倍功半,揭穿佟佳氏陰謀的計劃定是順利。可一想到那張明德背後的陰損,墨梓忻隻一想,便渾身透涼。
    “當下最急,便是以什麼方式,把這消息放出去。看佟佳氏現下還甚得恩寵的樣子,怕是還能升上一升,若不是個君父身邊得力且信任的人,恐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越獨自一人思索著,愈想愈煩心,幹脆暫放腦後,回神一看身邊人那張蒼白的小臉,驀地心疼。
    “梓忻?梓忻!你怎的了?”秦越習慣地將手敷上那人的額,不覺有異,又將兩頰相貼。與墨梓忻相處這麼久,秦越還真得了些醫理常道,那人又體弱,時不時常地病上一回,現下秦越照顧得還頗得心法。
    “沒,沒事”,墨梓忻有覺那常到的心悸,心下慌亂,真不知自個兒這到底是怎麼了,一與景陽靠近,便是如此不堪,“遠著些,熱!”
    秦越斜眼,瞧著這春寒料峭,哪兒得了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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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下麵要虐梓忻了~~
    要是不想梓忻受太多罪。。。就積極留言吧。。。
    我會酌情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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