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十三章 騎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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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說墨梓忻少有的缺點,或是說不擅長之處,其中之一便是騎射。首先,因為墨相過分的偏愛墨家大少,對墨梓忻的教育自然有所缺,但基本的一些文韜武略還是會請人教的,不過梓忻能有現在這番才學,絕不是那酸儒腐師所能教出的,可謂皆是自學成才。但騎射功夫,沒有好的庫達,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二來,梓忻身子較弱,像這類運動劇烈的,常是三天兩頭練習過度而生病,可謂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加上自己不喜歡這種容易出汗的活兒,梓忻可是很討厭這般騎射後全身濕噠噠的感覺,故也未用心學。(可以說,相較騎馬而言,梓忻更崇尚看馬~~)
    於是,便有了眼前這幕:月袍金冠的溫雅少年,站在四肢強健、俊美秀麗的伊犁馬前,久久凝望,烏黑的發絲隨俏麗的春風肆意飄動。誰都不願打攪這一美景,墨梓忻的新友——蘭敬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人真是那長相平平的墨家棄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風華絕代、絕世無雙。
    可惜,就是有人不識趣兒,“那個,墨卿,你的馬在那兒”,為防第一次學宮廷騎射的梓忻出錯,秦越好心提醒道,末了還加句:“那是庫達的教馬。”真的,那一瞬,幾乎所有人都狠狠瞪了秦越一眼,腹誹道:真是不懂氛圍的家夥。
    墨梓忻順著秦越指的方向望去,專為年幼皇子、侍讀準備的迷你馬,小小一匹,不時還打個響鼻,甩甩黑尾,一副憨態。不自覺地抽動了下嘴角,梓忻有些氣惱,雖然知道自己不善馬術,但體弱多病阻止不了男兒天性中對紅衣策馬、征戰沙場的滿腔熱血,見到體態勻稱,高大強悍的馬匹,梓忻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其吸引。對比之下,那可愛多過於剽悍的小紅馬,說實話,真是讓人提不起勁兒來。
    墨梓忻自動無視四皇子的話,反對蘭敬軒微微一笑,曰:“敬軒,我們去換馬服吧?”
    “呃,好。”有那麼一瞬,蘭敬軒頓感惡寒,‘錯、錯覺吧’敬軒自我安慰道。
    ——約一炷香時間——
    墨藍色錦製緊身上衣,同色的束腳馬褲,白銀馬褂,繡圖赤色束腰。換上馬服的墨梓忻,少了分儒雅,多了分英氣,同行的蘭敬軒還在額上綁上藍色錦緞,將前發束起。
    與倜儻瀟灑的裝束所不同的,是墨梓忻差勁的上馬姿勢,還真是,可以讓一眾庫達扶額歎氣。而且才騎行一段距離,墨梓忻便開始把握不住韁繩,胯下坐騎也因為感到不適而步伐混亂,梓忻在上麵東倒西歪、連連驚呼,由於動靜太大,惹得一旁練習的皇子、侍讀頻頻回頭探看,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蘭敬軒笑的差點兒從小馬駒上掉下來,一點兒都不給梓忻這個知己麵子,其他人雖沒他這麼誇張,但從那不斷抖動的肩膀亦可窺探幾分。在庫達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穩住馬駒、本想下來的墨梓忻,剛伸下的一隻腳僵在空中,收回腳的同時梓忻將頭轉向一邊,唯一可見的左耳耳尖紅得透亮,小臉氣得微鼓。
    ‘蘭敬軒!你這家夥兒!吾可真是交友不慎哪~~’墨梓忻腹誹道。
    蘭敬軒貌似感覺到梓忻的幽怨,總算止住了誇張的笑聲,直覺告訴自己,再袖手旁觀,日後絕對會被報複。(您老實在是英明,一下就看破了墨梓忻的本質啊~~)
    “咳咳”,蘭敬軒驅馬向梓忻。
    “墨卿,還是與孤同騎吧,孤來教你。”不知何時,秦越已經到了墨梓忻身邊。
    蘭敬軒見此,便作罷,既然梓忻的主子都如此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做何多餘的事了。
    “諾,多謝殿下厚愛。”墨梓忻雖有意外,卻還是接受了,麵上的餘熱未褪,惹得白皙的臉頰粉嫩可愛。正巧被身邊的秦越看到,不知為何,秦越的小臉也慢慢染紅了。
    將手遞給那人,助他踏上馬鐙,待其坐穩後,手把手當著韁繩以保持平衡,四周像是隻剩下共騎的兩人,靜的秦越就能聽見自己亂了節拍的心跳,‘撲通撲通’,奏著獨屬於這兩個人的舞曲。
    愈是唾手可得的溫柔,愈是不以為然,一切正按著命運的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是平行還是相交,兩人的命運線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慢慢編織。
    *(庫達:教授馬術、弓道的師傅)
    *(這裏的墨家棄子,指的是被墨家不看重,從未寄予希望的兒子。)
    *(“孤”:皇子自稱,一般用在與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對話的場合,而為表示親和,有時皇子也會自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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