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初空舉起右手小指，拉著睡著的母親的小指，“此生，來生，我一定會找到你，對不起，你成了我這樣一個怪物的母親。”
    初空看到母親眼角閃著淚光。那是在自己成為王子的前一天晚上。
    但是她還是要離開。
    初空攥緊拳頭。
    “約定啊，初空，媽媽還記得”她笑的很真誠。
    揮拳，穿過了她的身體。
    果然，攻擊無效。初空索性就坐在她對麵，看著她。
    柔和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初空的頭發。仿佛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沒有抱怨，靜靜地看著，嚐試著問了幾個問題，初空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這或許是她最開心的時光了吧，初空看著她的笑容想著，母親幾乎不笑，每次都是有些哀怨的的看著她，她一定是不喜歡自己的。初空的思緒突然飄遠，她沒有打擾，隻是靠近，看著初空。
    這個孩子是希望自己有一個母親的吧，是喜歡母親的吧。
    初空回過神，發現她躺在自己身邊，帶著母親特有目光注視著自己，突然有些意外，她真的是在扮演著母親的角色吧。
    “你到底是誰？”
    “留在這裏不好嗎？我可以當你的母親，我會愛你。”
    “我的母親，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的。”
    她沉默了一會。初空料想她一定是害怕了，不敢再和自己說話了，和那個人一樣。
    “你殺了我吧，如果這樣可以平息你心中的憤怒。雪後初晴的天空，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是愛你的。”
    以前就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個男人因為家裏很貧窮，一直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直到有一天，他遇見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他們彼此都很喜歡對方，可是，這個女孩子並不的凡人，她告訴這個男人，如果要和她在一起，她必須吃一個中年婦女的心髒來做交換，他聽後就回家了。他一直都悶悶不樂，細心的母親看到後便問到；你怎麼了，怎麼不開心啊，在母親再三的逼問下，他終於說出了實情，就在他話音剛落下時，他的母親用刀向自己的心髒刺去，那出自己蹦蹦亂跳的心髒交給他，說，去吧，快去給你喜歡的人，他楞了，看著自己渾身鮮血的母親他驚呆了，慌忙中他徑直衝向了門外，也許是因為路太滑的緣故，也許是母親對兒子的戀戀不舍，他摔倒在草叢中，就在他爬起來的一瞬，他聽到草叢中傳來一句聲音；孩子，摔疼了沒有？
    初空死死地抑製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伸手擁抱了這個母親。
    “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孩子，謝謝你願意將你的愛分給我，但是現在我必須離開。”初空的聲音有些哽咽。
    “初空，我成為你前進的道路上的阻礙了嗎？”
    初空搖搖頭，但是她知道，這個孩子下不了手殺死自己，要是自己死了，這個幻境就會解開了，這個孩子執念太深，無法掙脫自己的束縛，那麼，隻能自己動手了。她拿起刀，刺向自己的胸口。
    “孩子，沒有那個母親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她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恍惚間，初空突然想起，自己咬向母親的脖子時，那一霎那，自己全然沒有感覺到母親的害怕，母親溫暖的，緊緊地擁抱著自己的雙臂，那是說，她並不害怕自己，隻是不想自己不願意殺她嗎？！
    初空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為了幻境中那個母親，也為了自己那個真正的母親。她一定是知道的，瓦奧萊特的繼位者，一定是不能有母親作為依靠的，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成長起來。
    “母親。”最後一次念出這個字眼，不知道是叫被自己殺死的，還是殺死自己成全自己的那個人。
    安息打開房門，就看見初空呆呆的坐在地上，臉上似乎是有淚水。
    “初空”安息俯下身，問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