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 第五十四章 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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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時領我去見皇兄?”翠蜉蝣突然轉頭對他笑。
越烽火一下清醒,拉著翠蜉蝣的衣袖帶他離開房間。
這是侍衛們換班時休息的屋子,方才正好兩班交接,屋裏空無一人。
不得不說藥油的功效是非常好的,之前越烽火算是寸步難行,如今做不到健步如飛,至少步伐可以像往常一樣邁得開。
翠蜉蝣則隻覺灌入耳中的隻有呼呼風聲。
偌大王城竟沒有其他鶯鶯燕燕,這讓他感到驚奇。
看來坊間傳聞不假,月王後宮裏隻有一個越君,再無他人。
“越君,你與皇兄如何認識的。”感覺還要走一陣,翠蜉蝣閑得無聊,拽拽越烽火袖子。
越君腳步一頓,速度慢下一點。
“戰場,他救了我。”
“所以你以身相許?”翠蜉蝣覺得這更像戲文裏的戲碼。
“不是。”越烽火停頓一陣,艱澀道,“救我的時候,他對敵將說,敢動月族越君是要付出代價的。當時在場的軍士都聽見了。”
“……”翠蜉蝣突然有點明白月王的意圖。
“之後班師凱旋,在關口時他當著迎接百姓的麵和三軍的麵,擁抱,還有……我。”
“……”
雖然“我”字前麵是什麼越烽火說得很含糊,但這並不妨礙翠蜉蝣打心裏清楚月王幹了什麼混賬事。
隨後,沉默一直持續到快到書房門口。
遠遠看見書房門時,越烽火正打算開口,就聽身後的罹安王幽幽道:“他這叫逼婚。”
“誒?”
“毀你名節,壞你聲譽,男的不敢跟你提親,女的不敢要你提親,這就是那禽獸這麼做的目的,為的就是讓你誰都不能嫁誰都不能娶,最後隻能是他的。禽獸!”
…………
月王從探子口中知悉翠蜉蝣來找他,麵上水平如鏡心裏波濤洶湧。沐浴更衣焚香梳發,一切該做的做足之後,月王就守在書房等弟弟來。老遠他聽見腳步聲和說話聲,喜滋滋迎出去,結果就聽鏗鏘有力一聲,“禽獸”。
罵禽獸的,正是某些人惦念了好幾年的弟弟。
一種莫名的委屈突然在月王心裏蔓延開來。
越烽火則被一種莫名的喜感刺激地險些噴笑出聲。
他看看耷拉著腦袋的月王,又看看一臉正直表示我沒說錯的翠蜉蝣。
“二位進屋再敘。”越烽火麵沉如水把兩人推進書房,而後關門,自己守在門外。
月王:“……”
翠蜉蝣“…………”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尷尬的開場!
而最後腆著臉的隻能是哥哥。
“碧蒼……”月王意圖走近。
“臣弟罹安,參見王兄。”翠蜉蝣搶白,退到一旁衝月王行禮。
月王突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悲涼感。
他上前想把翠蜉蝣扶起,卻被人猛地甩開手。
“不勞王兄大駕。”翠蜉蝣皮笑肉不笑。
月王哽咽:“聽說這些年,你在中原……”
“臣弟歸隱田園,日子尚算得過且過。若王兄擔心臣弟此行對您有何不利,還請王兄寬心,罹安不過前來吊唁母妃,順便取回一些東西。十日內罹安便會離開,王兄大可高枕無憂。”
翠蜉蝣語速極快,說完也不走,隻是垂首站在一旁,似乎在等誰揮手說“退下”。
月王再度為自己感到心寒。
昨日因今日果,當年犯的錯如今來贖,他本不該有何怨言,可當真麵對世上唯一血親,對方卻如此疏離。
月王心痛。
“碧蒼,當年之事是我錯了,當時我並不是要你們……”
“王兄何必多言。”翠蜉蝣再次搶白,“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母妃已死,罹安雖是苟活卻也尚在人世。如今您能說當年之事乃是冤屈,母妃在天之靈已感安慰。若王兄是想要回那塊玉,恕罹安難以從命。那是母妃留給罹安唯一遺物,還請王兄恩賜。”說完又行一禮。
翠蜉蝣字句謙恭無甚不妥,隻是話落到月王耳中,則是字字如刀,割在月王身上。
他還打算說什麼,卻見翠蜉蝣神色淡漠。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心結要解僅憑一天幾乎是不可能。月王盯著翠蜉蝣的臉,半晌,他歎氣。
“既然如此,那便如王弟所願。王弟一路趕來舟車勞頓,越君會帶你去你之宮殿,你好好休息。”
“多謝王兄。”
彎身作揖,隨即翠蜉蝣拂袖離開。
越烽火站在門口,看看翠蜉蝣又看看月王,最終搖頭,朝翠蜉蝣追去。
沒人在旁看著,月王長歎一聲,險些癱倒在地。
不急,他還有十天,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