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占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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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肖楷帶我來到一間酒吧,我們在吧台處找了個位置坐下。場子裏麵都是年輕人,大多看上去隻有20來歲,個個打扮得很主流,花紅翹綠的衣衫,青藍黃紅的頭發,爆炸頭尤有顯眼,放眼過去,就能看到十幾個在搖晃甩擺。四周的牆上貼滿了李宇春,曾軼可,蘇打綠,飛輪海,郭敬明等各大爺們兒的海報。我問肖楷:郭敬明也唱歌嗎?肖楷想了想說:估計是。
此時大廳裏正放著一首很舊的DJ——《冰河時代》。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這首DJ經久不衰,每次聽到都會按照它的節奏晃晃頭。肖楷問我:喝什麼酒啊。
我看了看吧台上邊的酒櫃,說:隨便吧。
肖楷叫了一瓶威士忌,服務員幫我們丟了幾塊冰塊在杯子裏,肖楷拿起酒杯晃了晃,然後問我:覺得這裏怎麼樣。
我跟肖楷碰了碰杯說:挺有青春氣息的。
肖楷奸笑著說:那今晚就靠自己發揮了。
我指著場下說:就這樣挑啊?
肖楷說:當然不是,得等機會。
我說: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肖楷說:等到她來為止。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冰涼的感覺由喉嚨沉澱到胸口,沒一會,感覺暖呼呼的。這時,一個姑娘走到我隔壁坐了下來,手裏銜著根煙。借著酒吧裏燈光的餘輝,我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她,一個濃妝的臉蛋還蠻撩人的,但如果她卸了妝,我不敢保證我會去搭訕她。
我轉過頭對肖楷說:我的機會來了。然後示意肖楷看我隔壁的姑娘。
肖楷看了看,說:去去去。
我轉過身對著隔壁的姑娘,搭訕道:嘿美女,一個人麼?
姑娘微微地笑了一下說:是啊。
我說:喝酒嗎?
姑娘點點頭,說:謝謝。
我招呼服務員給姑娘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放到她前麵,說:請。
姑娘接過酒後倒是變得挺熱情的,反而主動跟我聊了起來:帥哥,怎麼稱呼啊?
我拿著酒杯跟姑娘碰了一下,說:左丘,你呢?我發現我把姓名告訴她後,她由頭到尾都沒叫過一遍,當然,我也沒叫過她。
姑娘很豪爽,一口就將杯中的酒喝完,說:我叫米蘭。
我笑笑說:AC的還是國際的?
米蘭問道:什麼AC國際?
我幫米蘭又倒了一杯,用一個自覺地很有魅力但從來沒有發揮過效果的微笑對米蘭說:沒,我以為你是踢球的。
米蘭掩嘴一笑說:踢球?怎麼可能,我都不喜歡運動。
我問:那你喜歡什麼?
米蘭說:我喜歡睡覺,逛街,泡酒吧,偶爾去看看電影。
我說:你的生活都挺羅曼蒂的,你還在讀書吧。
米蘭點點頭說:是啊,大三了。你呢?做什麼的?
我說:你看我像做什麼的?
米蘭衝我打了打量,然後托著下巴說:你應該是做老師的吧。
我一陣愕然,問道:從哪看出來的?
米蘭說: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是你這氣質。
我問道:有像我這麼年輕的老師嗎?
米蘭說:有啊,我們學校好幾個呢。
我笑笑說:真厲害,這都讓你給猜中,看來你社會經驗很好啊。
米蘭一本正經說:那是,不過我覺得你比我們的老師好多了。
我湊近她問道:好在哪裏啊?
米蘭突然問:你不會是在我們學校執教吧?
我說:不是,我在杭州教書,沒事跑蘇州來玩的。
米蘭似乎相信了,一下子笑顏逐開,說:我覺得你比我們老師好相處多了。
我又問了一句:你們老師不好相處嗎?
米蘭說:沒跟他們接觸過,總感覺很難近他們身,每次上課都表現得很靦腆,又不愛做交流,隻知道照著書本念念念,念了45分鍾然後就開跑,都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我說:也許人家講了,你們沒好好聽,所以不明白。
米蘭說:他都是按書念,那還不如讓我們回去背書。
我說:那就是教育方式不對了。
米蘭說:我倒覺得他們是任務式教學。
我說:那也算是負責任嘛。
米蘭突然問:你呢?你教書是怎麼樣的?
看著麵前這個擺著一個天真可愛的笑臉並自稱是大學生的女郎,我不禁感歎:中國的星探都吃屎去了嗎?放著這麼塊寶不挖掘。
米蘭見我看著她不說話,便問:看什麼呢?
我笑笑說:看你漂亮啊。
米蘭厥著嘴巴說:男人都喜歡騙人。
我說:普通男人都那樣,可我不是普通男人啊。
米蘭好奇地問道:那你是?
我挺了挺腰,清了清嗓子說:我是老師啊。
米蘭推了我一把,笑得直不起腰,邊笑邊說:老師最會騙人了。
這時,從門口走進來幾個穿著背心的小夥子,個個手臂上都紋著各色各樣的圖案,在昏暗的燈光下,我隱約看見其中一個手臂上紋了一個“流”字。還以為他們是來自日本的某個道館的。
紋身男們在我們附近的一個卡座坐了下來,很例牌地往四周瞄了瞄,就好像電影裏演繹古惑子的必備鏡頭一樣,看看有沒有死對頭,以防進錯場,待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米蘭拿起酒杯伸到我麵前說:cheers
我馬上在腦海中搜索一個可以應答並且應景而又被我認為是單詞的單詞來答複她,我舉起酒杯,很自信地說:OK。
肖楷一直坐在我旁邊喝悶酒,突然伸過頭跟我說:你應該跟她一樣說cheers。
我問:為什麼?
肖楷說: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美女”。我轉過頭去,看見紋身男裏那個紋著個“流”字的小夥子正高舉著手,笑嘻嘻地看著我身旁的米蘭。我又轉過頭看了看米蘭,米蘭視如無睹,拿著酒杯不停地搖。“流”字男見米蘭沒反應,臉上顯得有些尷尬,估計是之前在兄弟們麵前誇下海口說自己泡妞怎麼怎麼厲害,一出手就能讓女孩趴在胯下。不料米蘭不理,“流”字男覺得自己誇大了,但又怕這事日後成為兄弟們口中的笑柄,於是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走到米蘭身邊。
米蘭沒理他,跟我碰了碰杯說:喝酒吧。
我笑笑沒說話,喝了一口,見“流”字男趴在米蘭旁邊的櫃台,色迷迷地對米蘭說:美女,賞個臉,過去喝杯酒吧。
米蘭依舊沒理他,隻是看了看我。“流”字男見狀,陰著臉走到我旁邊,搭著我的肩膀,用命令式的語氣對我說:兄弟,這個美女哥看上了。
此時我見肖楷蠢蠢欲動,連忙在台底踢了他一腳,示意他不要衝動。肖楷轉頭過去,悶悶地喝著酒,臉上滿是氣憤。“流”字男見我沒反應,又轉過身去,順手搭著米蘭的肩膀說:走吧美女。
米蘭也不抗拒,又看了看我,見我依然沒作任何反應,便跟著“流”字男走到卡座上。“流”字男摟著米蘭,站在兄弟們麵前甚是威風,估計是在吹牛說:看吧,我一出手那邊兩個傻×立刻沒戲。紋身男們見“流”字男得手,紛紛投以讚賞的表情,但是我從他們眼神裏好像看到一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我估計那意思是:操,真讓這傻×撿到了。
肖楷遞了根煙給我,問道:剛剛怎麼回事呢?
我點燃煙,抽了一口,說:讓你別衝動嘛。
肖楷憤憤地說:那小子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
我說:他們人多嘛。
肖楷說:人多又怎麼樣,咱也不能丟了麵子啊。
我跟肖楷碰了碰杯說:你以為我們還年輕嗎,要真弄起來咱們占不到便宜。
肖楷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我說:不是膽小,我覺得為這樣一女的不值得。
肖楷問道:剛剛你們不是聊得挺好的嗎?
我說:隻不過是來騙酒喝而已,她跟誰都能好。
喝完了兩瓶威士忌後,肖楷說:看來今晚是沒機會,要不出去喝吧,在這喝沒意思。
我說:行,吃點東西。
到了外麵飯館,肖楷叫了四瓶啤酒,摸著肚子上的贅肉說,操,這得幾個月了。
我拍了一下,假裝量了量,然後說:據婦科聖手推測,少說也得有半年了。
肖楷擋開我的手說:你還不如說是雙胞胎。
我問肖楷:來了蘇州,有沒有物色一下當地的姑娘?
肖楷說:哪有時間啊,一直都在忙。
我問道:沒休息過?
肖楷說:我叔這邊連同我就三個工人,這段時間生意特別好,從早忙到晚,不然我也不會沒時間去接你啊。
我問:明天不會還上班吧?
肖楷說:沒辦法,晚上才有時間。
我說:沒事,我自個到處走走。
肖楷說:兄弟,不好意思啦。
我笑了笑,舉起酒杯說:甭說這些,喝酒喝酒。
肖楷不甘示弱,說:喝啊。
後來我們又叫了兩瓶,喝著喝著,我們都喝高了,肖楷又開始滔滔不絕地敘述當年他加入黑社會時的往事······
出門的時候,由於沒把握好平衡,不小心撞到一個剛進門的女孩,我剛想說對不起,就聽女孩抱怨說:怎麼走路的啊。
我連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用很詫異的口氣說:怎麼是你們?
我抬起頭一看,是琳琳。琳琳朝周圍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
我知道她在找什麼,便說:大種沒來。
琳琳好像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我,問道:那你們?
肖楷插話道:我在這邊上班,左丘是過來玩的。
我問道:你呢?怎麼會在這?
琳琳說:我過來這邊實習的。
我說:大種很想你,他很不開心。
琳琳突然歎了口氣,說: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我說:可是······
琳琳打斷我的話,說:朋友一場,拜托你們件事,別告訴他我在蘇州。
我想了想,覺得琳琳已經鐵了心要跟大種分手,不告訴大種,也許能讓大種盡快脫離失戀的陰影。便點了點頭說:好吧。
肖楷問琳琳:琳琳,你在哪上班呢?
琳琳說:我就在這附近的一棟大廈上班,當個助理。
肖楷說:行,那有空聯係,我們先走了。
我跟肖楷踉踉蹌蹌走出飯館,正準備攔出租車的時候琳琳追了出來,拿著幾十塊錢塞到肖楷手裏說:你們剛剛沒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