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哇,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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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開了一半路程的時候肖楷讓我把車開到附近的站點休息一下。我沿著路邊緩緩地轉入站點,把車停在高速公路邊的一家商場的前麵。下車後我忙掏出煙給肖楷和大種各派了一根順便幫他們點著火,然後問肖楷:教練,您看我這車開得怎麼樣?
肖楷啜了一口煙後擺出一副王牌教練的姿態說:馬馬虎虎,還有待提高。
我笑笑說:是是,以後還得靠教練多多指點。
肖楷笑著點點頭。大種說:我去買幾瓶水。隨後進了商場拿著三瓶綠茶出來。肖楷接過大種遞上的綠茶說:剩下這一段就交給大種了。
大種撩了撩衣袖,裝出一副壓軸主角兒的樣說:終於輪到我出手了。
抽了兩三根煙後肖楷說:上路吧,還趕著吃午飯呢。
大種把車啟動後從商場旁邊的長途汽車的夾縫中緩緩穿梭而過開上高速路,慢慢地遠離商場。沿著路邊的柵欄徐徐前進,15分鍾後當我回過頭看著遠去的土地的時候隱隱約約還能看見我們剛剛逗留過的商場。肖楷說:大種開車真穩,有保障。
大種問:我們開了多遠了?
我說:該有10公裏吧。
大種不相信,回頭看了一下說:操,那商場怎麼還在那啊。
肖楷說:別著急,慢慢來,新手都這樣。
大種顯然對新手這一稱謂不甚滿意,說:車我都操了幾次了。說完進了一檔,踩了一下油門。兩旁的景物疾速地從我們身邊掠馳而過,旁邊的車子仿佛越開越慢,一輛一輛地被我們甩在後麵,大種叫我回頭看一下商場還在不在。我看了一下,興奮地說:不見了不見了。大種很得意,靠在駕駛座上哼起歌來:······/沿途就算跌要跌得好看/才能不自責報答別人厚望/然而誰明白我沒你們所想的堅壯/我很想找個人對我說別怯慌/回顧中仿佛一步一生/每一給一世都難忘如何吸引/曾碰上每個過路人跟我漸行漸遠/懸崖上我始終都企穩/誰伴我去走一步一生/每一位一個不留神不再熱吻/還有沒有人令我驚險又興奮/願我能提示我這一雙腳別震/······(許誌安的《一步一生》)
肖楷說:穩著點兒,腳千萬別震。
我說:要是震一下就可能是一車三命了。
大種悠然自得地說:別緊張,都給我悠著點兒。
話音剛落,一輛紅色的北京現代酷派從我們旁邊“嗖”的一下飛馳而過,將我們遠遠地甩到後麵。大種看著遠去的酷派很不服氣說:跑車就了不起啊。
我問肖楷:這車最多能開到多快?
120吧。肖楷還沒說完大種已經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像快飛起來一樣直串前去。畢竟是國產車,各方麵配置都顯得很低檔很不符合要求,稍微快一點整輛車就開始震起來了,在轉彎的時候感覺快要翻車似的。嚇得我和肖楷直顫抖,在一旁不住地跟大種分析各種危險狀況,甚至拿琳琳會否成了寡婦這事來鎮壓大種。但大種絲毫不為所動,好像飆上癮了,對我倆的苦口良言充耳不聞,眼睛直瞪瞪地盯著前方,使勁地蹬著油門,盡管已經踩到盡頭了。麵對大種這種狀況我和肖楷束手無策,隻能握住車門開關處準備危險時候能及時跳車以保能有一線生天。
終於追上了現代酷派,一下子就超到了它的前麵,大種轉了轉方向盤甩了一下車屁股,這舉動差點把我和肖楷當場嚇暈。大種繼續全速前進,把酷派遠遠地甩在了後麵直到消失。我對肖楷說:大種是不是瘋了?
肖楷麵無血色地點點頭:應該是,我當教練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瘋的人,在這麼下去我就得得心髒病了。
我附和說:我也是,媽的這小子吃錯了什麼藥呢。
大種突然哈哈大笑說:還跑車呢,就這質量。然後轉過頭對我們說:你們放心,我沒事,都把手放開,悠著點兒,車技不都是這麼練出來的嘛。
我和肖楷笑了笑說:是是是。但沒敢放開捉住車門開關的手。
大種打開車上的收音機,不知是那個頻道傳出來一個沉悶而鏗鏘的中年男子聲音: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請注意開車,遵守交通規矩,不超車不闖紅燈不······。
還沒說完車突然就震了一下接著“嘭”的一聲巨響,然後自動熄火,停在原地沒了反應。大種怔了一下,說:怎麼回事?
肖楷說:你再試著啟動看行不行?
大種啟動了幾次後車依然沒有反應,如同死人般失去了所有感應。肖楷下了車,打開前車蓋,突然從裏麵冒出一陣白煙。肖楷退後了一步用手扇開眼前的煙霧捏著鼻子看了看裏麵的器件。看了一會後,肖楷把蓋子蓋上,臨上車前還朝著車子踹了兩腳。大種問:怎麼回事?
肖楷說:爆缸了這破車。
我問:那怎麼辦?
肖楷歎了口氣說:怎麼辦,推唄。
我和大種推著這輛破車緩緩向前,肖楷坐在車裏掌舵方向。豔陽已經當空,一輛輛各種款式各種牌子的車急速地從我們身旁掠過,車裏的人在掠過我們的時候總會放慢速度然後再轉過頭對著我們微微一笑再然後一提速徑直離去。一輛本田奧德賽在離開我們之前留了一句話:好一招壯漢推車。
大種衝著奧德賽大喊:我就喜歡推車。
肖楷突然從車裏探出頭來說:我也是。
大種問我:你呢?
我說:我隻推車。
大種衝著車裏的肖楷喊:肖楷,要不你也下來推推。
肖楷說:不行,我得掌握方向。
我說:我來掌握就行。
肖楷說:我是教練。
這時,一輛車在我們旁邊放慢了速度與我們並排前進。我和大種定睛一看,是剛剛被我們甩在後麵的那輛紅色酷派。
酷派的車窗慢慢地降了下去,從車裏伸出一個長發飄飄的頭出來,是個女的,長得很一般。那女的微笑著衝我們喊:用不用幫忙啊。
肖楷連忙說:要要。然後把車停了下來。從後車廂拿出一條繩索綁在酷派的後翼然後拉到我們這輛一汽大眾教練車的前蓋板下。綁完後對我和大種說:你們上車,把穩方向。
我說,那你呢?
肖楷說:我上酷派指引方向。說完後自來熟地做進了酷派的副駕駛座。
我和大種剛一坐穩,酷派蹭的一下快速前進,拉著我們飄蕩在高速路上。
酷派越開越快,幾次差點把我們的一汽大眾甩下山坡。我撥通了肖楷的電話說:叫那妞開慢點,我們這邊快頂不住了。
肖楷說:我跟她說說。然後我聽見從電話裏傳來肖楷很飄渺的聲音:洋洋,那倆菜鳥讓我們開慢點。
我聽完後操了一聲說:他說我們是菜鳥。話剛說完,酷派突然就來一個急刹車,弄得差點讓我們的一汽大眾親到酷派的屁股。大種踩著刹車驚魂未定說:操,耍我們呢。
到了清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下車的時候我們發現肖楷坐在酷派的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而那叫洋洋的女孩坐到了副駕駛座。我和大種十分好奇他們究竟是怎樣在這麼狹窄的車廂裏在不用下車而且是開著車的情況下交換座位的。肖楷給了我們一個答案:技術。
洋洋幫我們把車拉到了一家修理廠,然後離開。離開之前我和大種想留下一起吃頓飯,但洋洋說不用了,臨時有事。我和大種連忙一句接一句的道謝,洋洋隻是以一個很甜的微笑回應我們。
吃完飯後肖楷帶我們到賓館開了兩間房。我說:開一間就行了。肖楷說:得兩間,你們倆一間,我一間。
大種問:怎麼?嫌棄我們了?
肖楷笑笑說:不是,今晚有朋友要過來。
大種問:誰啊?
肖楷說:開酷派那女孩。
大種伸著舌頭說:這麼快就擺平她了?
肖楷說:當然。
我說:你小子真行。你風流了那我們怎麼辦?
肖楷說:打牌唄,喝酒唄,唱歌唄。
我說:我操,那還不如睡覺。
肖楷說:也行啊。
大種對著我說:左丘,如果這件事讓小櫻知道的話······
肖楷說:你小子威脅我。
我說:我怎麼老覺得把小櫻推給你是一種錯誤呢。
大種說,肖楷你不是說對小櫻一心一意嘛,怎麼?
肖楷說:我對她的心意沒改變過呀,但作為男人,生理需求是不能控製的,一旦爆發就得馬上解決,不然憋出病來我還拿什麼去追小櫻啊。
我說:總之我覺得我挺對不起小櫻的。
肖楷說:別傻了你,咱兄弟重要還是她重要啊?
我說:都重要。
肖楷說:還都呢,你跟小櫻隻不過是比普通朋友多了一個稱呼而已,感情沒多深。哪像我們啊,共過患難。
大種說:有點道理,左丘,你也別對小櫻太介懷,幫幫肖楷實在點。
我說:話雖是這樣說,但心裏總覺得很過意不去。
肖楷說:沒事沒事,以後你就會適應的,我保證我全心全意對小櫻的。
我點點頭,但心裏卻充滿了犯罪感。我突然發現,義氣本身就代表一種衝動,為了義氣,作為兄弟的常常可以犧牲一切低於義氣的感情。而衝動的義氣卻常常被衝動的愛情所犧牲。雖然都是衝動,但友情不同於愛情,友情會讓人失去理智,而愛情卻會讓人失去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