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③上山準備
    當我和老李聽到“十二連城”四個字的時候，心都顫了一下。這倒不是我們有什麼心靈感應，而是十二連城在我們心中占據著很重要的地位。
    顧不得解釋什麼，老李一把拉住胡亞男的手，說道：“你們這兒真的有十二連城？”
    胡亞男掙開手，道：“老師，你把我的手都弄疼了。”
    我也是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胡亞男。十二連城隻是傳說中的一個地點，老李說他找這個地方已經很久了，但是怎麼找也找不到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老李是學地理的，所以用他的話說就是經過地殼運動，十二連城，事實上已經埋在地下了。但是現在從這個小姑娘口中說出這樣的話，老李還是很震驚的，當然包括我也是很震驚的。
    胡亞男揉揉手，說道：“這個地方事實上也就是一個傳說。”
    聽了小姑娘的話，老李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但是這個小姑娘話鋒一轉，道：“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能帶你們去這個傳說中的地方。”
    我和老李異口同聲的說：“誰？”
    小姑娘笑了一下，道：“我奶奶。”
    老李疑惑的問：“是誰讓你們告訴我這個十二連城的地方的？”
    也難怪老李疑惑，就是我也有一點兒疑惑的。
    胡亞男道：“也是我奶奶。”
    看來一切的謎底，隻有見到這個小姑娘的奶奶才能揭曉。
    小姑娘家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近，山裏的孩子腿腳好，我和老李早已是氣喘籲籲。到了小姑娘家，我們已經是累得夠嗆了。小姑娘的奶奶與其說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婆，還不如說是一個麵目猙獰的老奶奶。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這個老太婆雙目失明，我們一進屋，老太婆就道：“亞男，我讓你帶的人已經來了？”
    我道：“老奶奶，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你要找的人。”
    老太婆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再等了。”
    老李道：“我們有很多疑問。”
    老太婆打了一個手勢，道：“你們有什麼疑惑，我也幫不了你們，但是我要完成我的承諾，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我和老李麵麵相覷。
    這中間是有故事的。
    老太婆在還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子的時候受人恩惠，要把一件東西交給我們。隻要交給我們，她的恩情就算是報答完了。至於是什麼恩情，這裏沒必要贅述，因為，和我們的處境無關。當時的小姑娘並不知道要完成這件恩情是這麼的難，以至於她等了將近八十年。
    因為那個人告訴=她，要給我們稍一句話，就是遇到一個叫李蠱的男人，和一個叫floating瓶的女孩子的時候，把這句話告訴她，並帶他們去一個地方。
    老太婆緩緩的把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這個故事雖然是簡單，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它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因為，這個故事，可能帶領我們找到答案。
    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很重，要是好奇心不重我不會跟著這個黛眉的老李來到這個倒黴的鬼地方。
    想到這兒，老李瞪了我一眼。當然前提是我先瞪了老李一眼。
    老太婆道：“至於這句話到底是什麼，你們當然很想知道了。”
    真是TMD廢話，我當然想知道了，要不然我為何千裏迢迢的到這個地方？
    老太婆道：“這句話是一個指引，當年我的恩人告訴我，見到你們，就說要爬山。”
    “要爬山？”我和老李異口同聲的說。
    MD！我什麼時候和老李這麼心靈相通了？我們總是說著同樣的話。
    老太婆道：“對，要爬山。”
    “爬什麼山？”這句話我剛想說，老李卻已經搶在我前麵說了。
    “北山。”
    原來那個人讓我們爬北山。
    老李道：“老婆婆，那個人怎麼會讓你告訴我們這句話呢？要知道，那時我們還沒有出生呢。”
    我也有同樣的疑惑。
    老太婆道：“我不知道？”
    我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長得什麼樣子？你受了他什麼恩惠？他讓你們告訴我們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就是你或者是他要找的人呢？”
    老太婆閉目不答。
    這一連串的疑問，事實上是我和老李共同的疑問。
    我當初還埋怨老李把我拐帶來受苦，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原來我們早就是綁定在一起的。老李隻不過是順應事情的發展而已。
    老李看老太婆閉目不答，又問道：“我想知道我們是不是你們或者是他要找的人或者是要你捎話的人？”
    老太婆仍然是閉目不答。
    胡亞男用手輕輕推了推老太婆，老太婆確實應聲倒地，——原來老太婆應經死了！
    胡亞男失聲痛哭。也難怪，小姑娘和老太婆相依為命，雖然生活艱苦，但是畢竟還是有所照應的。現在老太婆死了，小姑娘應該怎麼生活？這是個難題。
    看來老太婆還是比較自私的，在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之後，竟然能拋棄自己的孫女，自己駕鶴西遊。當然這是我個人的看法。老李可不這麼看。因為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太婆的死也許就是一種天意。
    老太婆的死雖然不是因為我們而死，但是也可以說是因為我們而死。老李出資，把老太婆簡單的埋葬了。這樣，胡亞男也隻好跟我們一起生活，好在小姑娘也是一個非常機靈的主兒，常常幫我們做很多事情。我們還要去北山，小姑娘對這裏的地形是很熟悉的，也算是我們的一個幫手。
    我和老李辦好老太婆的葬禮，已經是半個月過去了。這天，到了周四的下午，我們兩個都沒有課務，就決定這周出發，道周一再回到學校。學校對我們是很照顧的，從來不在我們的休息日騷擾我們。
    上完課，老李去收拾行裝。
    老李的行裝很是簡單，每次總是一個帆布包。但是這一次老李手裏拿了一把三角板，還有一個放大鏡。
    我問老李，說他瘋了，出去本來應該就是帶有用的簡單的東西，但是放大鏡和三角板是什麼東西？帶上不是累贅嗎？
    老李卻笑笑不答。我知道老李總是有自己的理由，每次帶的好似沒用的東西，其實關鍵時刻都能用到的。
    我也沒有功夫理他。我也去準備自己的行裝。
    老李的二鍋頭和煙是不能少的。少了這兩樣東西老李這家夥弄不好會給你罷工。雖然罷工我無所謂，但是老李那副饞樣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我們帶了一點兒魚餅和巧克力，都是高蛋白的。——要知道，這些東西我們要用夠三天甚至是四天的。
    弄完東西，我們就準備出發，這時候已經是天蒼黑了，但是目測還是能行路的。
    正準備走時，胡亞男卻突然說她也要跟我們玩兒去。
    我們笑道：“小孩子，在家看好家，一切就OK了。我們到外麵去，可不是好玩的。”
    可是胡亞男卻突然不懂事兒的道：“你不讓我去，我就……”
    到底是就什麼，她也沒有說，但是我還是真是怕她出點兒什麼事兒，就決定帶她去。我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老李，老李微微的點了點頭。畢竟這個小孩子對這裏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帶上她也是很方便的。
    胡亞男執意要和我們在一塊兒，我們就帶上了她。
    照例，我們又到了熟悉的飯店。也就是一個小飯館。
    老板娘饒有興趣的看著老李帶著我們在這兩個女孩子，好像感歎老李豔福不淺。老李皺皺眉。問老板要了老幾樣，才很快，因為人少，也很便宜，因為偏僻。老李打開背包，要拿出二鍋頭，我阻止了。老李不滿的說：“不喝酒，我活不下去。”
    我笑道：“我啥時候阻止過你喝酒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關心你的義務。”
    我甚至有時候想，老李抽煙抽死或者是喝酒喝死才好呢，因為沒有老李我倒是有借口回去，回到我男朋友溫暖的懷抱，回到我父母身邊，天天無憂無慮。
    老李看著我，道：“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喝酒？“
    我笑道：“這是咱們的幹糧，你不會另買嗎？“
    老李恍然大悟，問老板娘：“看有沒有高度酒？“
    老板娘道：“你到我們這兒來，想要低度酒還沒有呢？“
    老李饒有興趣的道：“那你們這兒的酒都有什麼酒？”
    老板娘笑笑不語，從特製的酒缸裏麵拿出一個酒瓢，打了一瓢酒。酒香四溢。老李貪婪的用鼻子狠勁的吸了吸，道：“六十七度，高粱酒。”
    老板娘笑了笑道：“你能聞出裏麵泡的是什麼材料嗎？“
    老李微微一笑，道：“枸杞，烏蛇，肉蓯蓉，都是大補的。”
    老板娘道：“不愧是老酒鬼。”
    老李苦笑道：“以後我又要多一個外號了。”
    我偷笑不已。老李對於酒和煙，是很有研究的。其實說是研究也不算，隻不過是喝得多了。這一點我還是挺佩服老李的。老李卻不以為然。
    由於酒好，老李要了兩盤花生米。
    我當然也是喝酒的。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是這兩年跟著老李，我已經忘記了我的女孩子的身份，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比老李還男人。
    老李給我要了黃芪酒，當然也忘不了我最愛吃的雞腿。胡亞男倒是吃的不多，一碗米飯，就著花生米和麻婆豆腐吃的津津有味。
    等我們出了飯店，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寒氣襲來，我們倒是不覺得冷，因為有酒暖著身體。要說老李喝了二斤六十七度的高粱酒也沒什麼反應。也是，我是自從認識了老李菜相信中原男人也是能喝酒的。我曾就就此事誇獎過老李，老李隻是苦笑。我知道一個男人抽煙喝酒總是有他的原因的。要不然誰願意去受那個罪？沒事兒找抽啊？
    不談這些，我們開始上山，——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