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聚福堂 第2章 被封印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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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印了他的靈魂,即使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身下的地毯,深紅的血跡已經凝結發黑,撕裂的衣服散落在周圍,這畫麵讓人窒息。
青紫色印記和紅色的劃痕遍布全身,嘴角還殘留未幹的血跡,緊閉的雙眼帶著痛苦和無奈,這畫麵讓人心疼的無言以對。
是我連累了我的家人,這突如其來的劫難絕不是平白無故的。也許也有其他的原因,但是當初決定開始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隻是沒想到是這種程度。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人無法多想,我跟著邊諾,帶著家人來到了加州。
最令我難過的還是清兒,自從清醒過來,整個人就像個活屍,眼睛大部分是空洞的望著窗外。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周左右,忽然有一天他拿著一張紙遞到我眼前,上麵寫著三個字“墨子瀟”。
我說,清兒,子瀟哥哥沒一起來……
我還沒說完,他就用手作電話狀……
我真的不想雪上加霜,但是不說實話,以我們家人的性格,一定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隱瞞不如坦白,即使是這種狀態。
我領著清兒去了邊諾家頂層的閣樓。輕輕推開門,陽光正輕柔的灑在床上,而躺在床上的人也像是香甜的睡著。
清兒用手搖晃著子瀟的手臂,滿麵淚痕的問我到底怎麼了。
子瀟溺於水中多時,大腦缺氧,救回來一條命,現在隻能躺在床上,不知何時能醒來,我如實相告。
清兒聽完大哭起來,發不出聲音的嗓子依依呀呀的。
從那天以後,清兒所有的時間就是細心的照顧子瀟,去看望醫院的爸爸媽媽,還有畫畫。
有一天我出於好奇的想看看清兒到底在畫什麼,於是跟著他去了農田。
秋天的農田多美啊,現代的農業機械收獲著厚重飽滿的果實,但是在子清的畫上卻是另一番景象。
整個畫布的底色是深海藍色,清兒用白色顏料在上麵點了幾點,畫完回頭看著我,“好不好看?”
我好奇的問他畫的是什麼,他說是星空,是最美的星空。
我在清兒的房間裏找出這段時間他畫的畫,果然不出我所料,星空,都是蔚藍色的星空,“星光”點點。
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當天夜裏,清兒就把自己手腕割破,血順著修長的手指滴落在畫布上。那真是上好的顏料,清兒用手指把血抹在“星光”的周圍,“星光”多了一圈紅色的光暈……
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有個人站在我的身後,那就是邊諾。
邊諾,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你就像是一顆救命稻草,我壓抑著心裏的悲傷,要照顧老人,要照看一個睡著的子瀟和一個神經不清不楚的小子清……
隻因世事難料,誰會想到劫難一波接一波的到來,邊諾家竟然也受到牽連。邊家和墨家的四位長輩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了兒女的性命,心之殤無言以對。
後來,邊諾對我說過一句話,你和子清重新開始生活吧!
重新生活……我望著手裏你寫的藥劑配量清單,想著你和我說的你的整個計劃……
是的,封印他的靈魂,把黑色的記憶都封印起來,像出生的嬰兒一般重生吧!
隻是,清兒,你隻負責重生就好,複仇天使還是讓我來做吧!
…………………………
我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將白色的屋子照得刺眼,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站在床邊溫柔的看著我。
“醒了?”那個人的聲音好聽極了。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不用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個人慢慢坐在我的床邊,握住我的手,“你已經睡了很久了。”
說實話,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要坐起來嗎?”那人見我點頭,伸手扶著我的後背,把一個大墊子塞在我的身後,“餓不餓?想吃點什麼嗎?”
我的聲音嘶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人摸摸我的頭,“你,出了車禍,頭部受到外力撞擊,暫時失去了記憶。”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
“車子起火,你的嗓子被濃煙熏嗆,還在恢複。”那個人摸摸我的臉,眼睛看了我許久,忽然幽幽的說,“這麼好的孩子,竟然遭這份罪。”
我看見他從架子上拿來幾個相框,那裏麵的人都笑得燦爛美好,其中有一個就是身邊的這個人。
“喏,這個就是你,”那個人指著相片裏瘦瘦的人,“你叫墨言,水墨的墨,言語的言。”
墨言,我仔細揣摩著這個名字。我的記憶中確實沒有這個名字,應該說,現在的我像個新生的嬰兒,腦子裏什麼都沒有。
我指了指相片裏的人,盯著那個人看。
“恩,對,這是我。”那個人看著我笑了笑,“我叫邊諾。”
邊諾,我看著他。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都把你當成親弟弟來看待的。”邊諾點點頭。
我盯著他不說話,我想知道更多關於我的事情,誰知邊諾卻說,因為我的身體還處於很虛弱狀態,所以剛才告知的那些信息已經足夠了。隨著身體慢慢恢複,邊諾會一點一點告訴我的。
過了幾天,我可以在花園裏慢慢的散步了,花園裏滿是玫瑰,但是屋子裏卻是薰衣草的香味。邊諾說,這是讓我能安心休息。
我沒有主動開口問我有關我的其他事情,因為邊諾說過會全部告訴我。
邊諾對我說,我畫畫很好,想讓我繼續學習繪畫。
我翻開邊諾給我的畫夾,裏麵是一些寫生畫,草稿,還有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快樂,要快樂!
是的,我要生活下去。
邊諾幫我準備申請大學的資料,我看著那些材料,那就是我的生活軌跡啊,但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那仿佛是別人的過去,和我一絲聯係都沒有。
我的身體慢慢的轉好,嗓子恢複的不錯,也能說話了。在學校裏,我驚訝於自己的繪畫天賦,老師和同學們熱情的包圍著我。
那天早上,我沿著花園的小徑晨跑。我的大狗茱莉突然飛奔向前,我急忙跟上去追,竟然絆在一個人的腳上差點摔倒。
我聽那個人喊我子清。
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叫我,但是我也曾經在我“以前”的畫裏看到過。有幾張畫的角落裏模糊的簽著名字,我分辨不清是一個“青”字,還是一個“言”字。
我好奇的問邊諾那個人是誰,邊諾竟然說那是壞人。
邊諾的樣子突然變得有點嚇人,我也不敢再多問。
過了兩天,有人寄給我一封信,信裏麵夾著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有我,還有那天到訪的“壞人”,還有一個我不認識。
我拿著照片找到邊諾,“哥你快看,這個是那天來的‘壞人’。”
邊諾看見照片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扭過頭不說話。過了一會,邊諾遞給了我一個信封,信封裏麵有一張紙,紙上寫著“雙安小築”的字樣和地址,還有一張信用卡。
“想看看原來的家嗎?”邊諾微微一笑,“還有你爸爸原來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