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凝視中醒來。一睜眼即看見他若有所思的臉，不禁微微紅了臉。他扶她坐起來，含笑道：“你睡了這樣久，連午餐時間都錯過了。”她環住他的腰身，吻一吻他的嘴唇，“今天留下陪我。”他向她一點點壓下來，青色的窗帷在空中飄蕩，她的身體涼涼的，嘴唇也是冰的。“阿斐，這座別墅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他蹙一蹙眉，刮了下她的鼻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
    她孩子氣的笑了笑，伏在他胸前，“想起你第一次帶我來時這樣說過就隨口問問咯。”
    他赤著足下床，走向一隻亮晶晶的酒櫃，拿出一瓶朗姆酒，分別倒在兩隻杯子裏。“我父親很喜歡喝酒，所以別墅裏隨處可見酒櫃，其中更有很多珍藏美酒。”他往酒櫃旁邊的一架留聲機裏塞入唱片。“你知道為什麼母親把別墅留給我嗎？”
    沈慈沉醉於溫軟的歌聲中，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程斐喝著酒，嘴角掛著嘲弄而迷人的笑容。“因為程晉是父親的接班人，而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富貴閑人。”他走過來，把酒杯遞給她，“我應該多謝程晉的，他讓我無憂無慮活在世上的同時還能品嚐到這麼多的美酒。”他喝得急，嗆了幾聲，連眼角都滲出淚來：“我理應心滿意足了吧？”
    她拍著他的背，似安慰般的道：“程晉是你的親哥哥，總不會害你的。”
    酒精的揮發使他煩躁起來，看著沈慈此刻流露的似曾相識神態，他終於忍無可忍喊了出來：“為什麼你們眼裏隻看到程晉，而沒有我的存在？”酒後的欲望撩撥著他，無法宣泄的情感啃齧著他脆弱、敏感的心靈。他睜著赤紅的眼，如獸般撲過去撕裂她的軀體，毫不憐惜，一刻不停，試圖把痛意轉為欲念，半愛半恨地蹂躪著身下的女人。
    日光逐漸消退，他疲憊地躺在她旁邊，枕著她的幾縷頭發，用毛毯裹著身體，任由煙霧彌漫。
    “你還好嗎？”他從背後摟住她，一雙手撫摸著她的豐盈。
    “你真可怕。”她無力地說。他吻著她的耳後。“我一時失態了。”
    她的心無法靜止下來，轉臉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一眼，“一個懂得韜光養晦的男人是不會甘心屈居人下的。”
    他振作精神微笑，支起上身去觀賞她潔白無瑕的胴體。“你還這樣美麗。”他伸手來回摩挲著她的小腹，半真半假的說：“真是想不到這裏曾孕育過兩個小生命。”
    她仰臉朝天，模糊地笑了笑，“也許更多也不一定。”
    逆著光，他看到的是一張五官不清幻影般的臉。“女人天生會說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們的謊言往往滴水不漏。”他的短發在霞光下閃著淡色的光，他的臉沿著她的胸脯慢慢移下去，貼在平坦的腹上，一股無法遏製的倦意席卷全身，他將手放在上麵，不見喜怒地說：“這裏，隻能孕育我的孩子。”
    她抓起他的右手，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無名指上幽幽閃著寒光的戒指，莞爾：“有它一日，你的念想就不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