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記  第2章 24歲的苦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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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歲的苦戀,大學剛畢業一年,他卻投入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心在碎裂,她想放棄周圍的一切......
    大學畢業後她留在了這座城市,在一家外貿公司裏找了份不太輕鬆的工作。因為年輕的
    銳利,注定了忙碌,不安定和看不到盡頭的生活。偶爾在不需要和時間賽跑的時候,她可以肆意的放鬆下來,用幾個小時化妝和做新款的頭發,再花上一個晚上逛南京路,看城市的燈火和川流的人群。
    同時留在這座城市的,還有她的男朋友羅。羅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的工作。他是她大學時候的同學,比她高兩個年級。他留淩亂的碎發,工作和休閑的時候,都喜歡穿一件寬鬆的T恤和LEE的牛仔,從來不穿培羅蒙的深色西服。偶爾陪客戶吃飯,會打短短的淺色領帶。
    羅有時候看著這個穿黑色蕾絲吊帶和淺色斜紋麻質長褲的女孩子,覺得自己在漸漸地老去。他比她早畢業兩年,卻沒有了年輕的銳氣。他在社會裏打滾兩年,每天爬十幾層樓梯,接觸各色的人,也把他臉上曾經鮮明的棱角打磨成了一個二維的平麵。就像隔夜的縮水蔬菜,不再新鮮。每一步都在步履維艱,每一次都要精打細算。而她新鮮得就像剛剛上市的水果,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可以隻靠愛情支撐著活下去。可是羅不行,男人可以不需要肋骨,卻不可以沒有屬於自己的伊甸園。一個沒有任何事業的男人,像一株被連根拔起的植物,會日漸地萎靡和消瘦。
    所以那天羅約她到酒吧裏,告訴她要娶另一個他不愛但會幫助他的女孩子,後來的回憶,
    明白那是他日漸蛻化的性格裏早已注定的墮落遊戲。她沒有任何的預感,甚至像往常一樣的愉快。羅為她點低度的雞尾酒,還有他慣常喝的冰啤酒。羅把酒一飲而盡,告訴她要和她分手,就像告訴她再去煮一杯咖啡一樣的平靜。
    她把微笑像憩息的蝴蝶一樣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認識他五年,相愛了四年,他說分手在今天,卻說還是在愛她。他給的愛太脆弱,而她的太凝重,兩種愛不同程度,所以不能夠在一起混合。有一種冷,開始從她的腳趾往上滲透,穿過發梢都蒸發成了窒息的空氣。她握住眼前的那杯酒,輕輕地啜了一口,閉上了眼,用力把酒全部潑在了他的臉上。她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轉身的時候,秋水一閃,在燈光迷離的折射下,抖落了一滴眼淚。
    羅從她身後追了上來,拉住她。她在冷冷的空氣裏不再去看他。人和人真的不同,有時候就像天上的星星,看起來很近,甚至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實際上,不知道相隔了多少光年。她推開他,不再說話,也不再回頭。她在迷亂裏錯步,不知道該去哪裏。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可以再讓她留戀的家,空蕩蕩起來,像是一具剔除了骨血的骷髏。她把身心都浸泡在灑吧裏,一杯接一杯地,想要灌醉自己。24歲她第一次明白,為什麼大街上所有的酒吧裏,隨時都會有醉酒的人群。有時候人最大的痛苦是擁有記憶,唯一的麻醉劑,就是酒精。眼淚都滴在酒杯裏,一毫米一毫米慢慢地在儲存。
    愛到底是什麼。有些愛像流星,很快消失但很美麗。有些愛像隕石,一千年也砸不到自己。有些愛會持續,像不老的木乃伊。有些愛容易破碎,像玻璃杯落地。羅的愛一步步都成了台階,抵不上他銀行帳戶裏的阿拉伯數字。他在一點一點拷貝自己的愛情,所以他的愛和她的愛再也不會相同,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加減乘除。心在破裂,碎片割進了每一片肉裏。心頭的傷和身體的傷,其實一樣都難以愈合。每次留下的傷疤,都是拔掉釘子後留在門的孔洞。
    24她經曆的這場苦戀,感情都變得支離破碎,她開始知道愛情的疼痛。心開始憔悴,她想放棄周圍的一切。一個月以後,她遞交了自己的辭職信,切斷了任何可以聯絡的方式,一個人離開了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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