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中（5）
    上半學期，軍子一如既往地睡過去。周末三班的班主任給家長群發短信表揚了三個人有進步居然其中一個有他，結果周末他就高興的玩過去了。可是周一來學校，班主任把他叫出去，拿著成績單問他怎麼考這麼差，倒數第一，還要第二天請家長，軍子崩潰了。
    中午，軍子跟偷偷抱怨“：這叫我怎麼給我媽說啊？”
    偷偷支招：“直說，你就說老師上周剛誇完你，這周又問你為啥考倒數第一，擺明了是對你不上心，讓你媽給她送點禮，擺平她。還有，你也得表明了立場，發奮學習，下次保證提高成績。”
    “還有我後桌那個女生，她媽找我們班主任，說是我把她的女兒給帶壞了，非要也要調座。”
    “她媽是想讓她姑娘往前調座吧？找這借口，還要不要臉？”
    “不要臉！按她媽那麼說，我就是偉人了！我同桌上了90呢，我帶好的！整組的人都上了平均分了就我沒上，我帶好的！我們班全年級第一呢，我帶好的！自己孩子考差了就怪我！地球難道是因她而存在的？！這借口找的也太離譜了吧！。”
    “大人就這樣，別離她們。”
    “還有我媽，讓我收拾書桌，我收拾得相當幹淨的在那寫作業。我媽說你書桌收拾得那麼幹淨是不是沒寫作業在那玩。我書桌寫作業弄亂了我媽又說，你寫個作業書桌幹嘛弄那麼亂！這真是讓我情何以何堪啊？”
    “軍子，你說你的這命咋就這苦呢？”
    “誰說不是呢。我媽還總說：軍子呦，你知道我們年輕時候過的多苦嗎？我和你爸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啊。我聽著就煩。”
    “你就理解理解吧，父母他們上輩子都是折了翼的天使，曆史原因。。。。。。”
    悲催的軍子即興做了一首詩，名為《差生》。
    差生
    手裏拿著充滿失落的成績單，
    耳裏聽著嚴厲的批評與刺般的嘲笑，
    你是否又躲到角落裏獨自哭泣？
    麵對老師洶洶地喊著“叫你家長來”，
    麵對家長緊皺眉頭地看著你的卷子，
    恐懼與壓力是否又來找你做伴？
    你無助地獨自歎氣著，
    一股悲傷與寂寞襲上了你的心頭。
    你或許也想改變，
    卻總也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你或許不想讓老師和家長失望，
    卻一次又一次地食言。
    你在哭歎：“我該怎麼辦？”
    你又一次寂寞地走在放學路上，
    悲傷地回憶著今天的倒黴事。
    你渴望得到一絲心靈的安慰。
    隻見後麵一句“看，他今天又沒及格”打斷了你的思路。
    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要重組你那破碎的自尊，
    你要強扶起你那以倒下的堅強。
    你要記住：
    跌倒了，爬起來，
    展開奮戰，
    什麼也不可能把你打垮!
    偷偷發自內心地誇獎軍子同學：“看你這出口成章的勁兒，特佩服你。”
    軍子裝腔作勢：“不行不行，世界第三。”
    “放心，你隻定會天生我材必有用！”
    “哎——老師他們要是像你這麼有慧眼就好了啊。”軍子感歎。
    “怎麼可能？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偷偷引用語文課本剛學的那篇文言文，她也就記住了這麼一句。
    “聽君一席話，省我十本書！”
    “那你就別上學了，每天聽我說話吧。”
    “我倒是想啊，就怕我媽不讓。對了，我晚上去人民商場，一起去吧。”
    “你幹啥去？”
    “買個BB機，我媽昨天剛給我錢，我一直在兜裏攥著呢，就怕丟了。”
    “瞧你那點兒出息”偷偷白了軍子一眼“行，晚上放學見。”
    可惜，往上放學，偷偷把這茬事兒給忘了，直接就回家了，走了一半才想起來中午的事兒。等偷偷返回去的時候，軍子正在班級門口等呢。
    軍子抱怨道：“哎呀，你去哪兒了？等你老半天了。”
    “這不是來了麼？你急什麼急呀？”
    “我這不是擔心，再不快點，人家就關門了。”
    “關門就關門，大不了明天再去。”
    “不行，不行。我求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我媽肯給我錢，讓我買BB機了。萬一晚上回去，她知道老師找家長，一生氣又不讓我買了，我不冤死？這種事兒，她可沒少幹。”
    “那咱麼這就走吧，走走走。”偷偷從後麵推著軍子往前走。
    冬天近了，下過第一場雪的地麵，踩上去吱嘎吱嘎地響。偷偷冷，把手插在兜裏，脖子往領子裏縮了縮。軍子也冷，往偷偷這邊靠了靠。哆嗦著就進來，說了句“真冷啊。都他媽的給凍SB了！”偷偷答：“看的出來。”然後偷偷被揍了。。。。。。
    偷偷：“今年的暖氣供熱怎麼來的這麼晚？往年這個時候好像都來氣了吧？”
    “誰知道呢，是不是供熱係統壞了？我昨天早上從被窩裏出來呼了口氣，我媽媽剛好進來，她說你竟然躲在被窩裏抽煙！差點冤枉死，趕緊跟她解釋。天冷可真難受。”
    “可不是，我還是喜歡夏天。南方多好啊，四季如春的。等咱成績好了，想考哪就考哪兒去。”
    “那算啥？等咱有了錢，春天去歐洲旅遊，夏天去南極抓企鵝，秋天去香山看楓葉，冬天去澳大利亞玩袋鼠。”
    “哥們行啊，挺有誌氣，目標都鎖在國外了，我也就想想在國內轉轉了。”
    “那是啊，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胸懷天下。”
    偷偷的手指向天空指了指：“你看，為什麼天這麼黑，因為牛在天上飛，為什麼牛在飛，因為你在地上吹。”
    “故事，這絕對是故事。你隨便拉一個人問問，我就不信他能看見天上的牛。”
    “裝什麼傻？我是說你吹牛。”
    “牛也不是想吹就吹的，也不是誰都能吹的。”
    兩人耍著貧嘴，很快到了公交站點，偷偷踮起腳尖，伸著脖子“來了來了，一路車可下來了。”
     軍子忙問：“我沒零錢，你有麼？我媽給的都是大票。”
     “你有沒有人性啊？你家那生活條件，還來搜刮我？有，記得還，雙倍還。”
     “看你那小氣樣兒，放心，大爺我十倍還你。”
     “好啊好啊，十倍就十倍。姐是財迷，知道不？”
     “早知道了。”
    
     上了車，倒是有一個座位。誰坐？軍子讓給偷偷？那純粹是在做夢。兩人似是心有靈犀，如離弦的箭，都上前去搶座位，可惜偷偷還晚了半步。失敗的她，用力地踩了軍子的腳麵一下，以發泄怒氣。
     軍子呲牙咧嘴：“搶不到你就耍賴。”
     偷偷瞪了偷偷一眼，腦袋一歪：“哼！”然後靠在了座位上。
     過了新宇超市，人越來越多，軍子一伸懶腰：“行了，我坐夠了，換你過來坐。”隨後一拉偷偷，把她按在了位置上。
     偷偷：“你還算有點良心，早這麼有眼力見多好？”
    
     到了市中心，兩個人走進商場，朝著賣BB機的櫃台的方向走去。偷偷陪著軍子選了半天，建議到：“越小越好，多可愛，就是顏色要是有彩色的就好了。”
     售貨員：“彩色的也有，不過要定製。”
     軍子問：“是麼？訂好了大概多久到？”
     “十天左右，你們把電話號碼留下，貨來了通知你。”
     軍子問：“偷偷，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淺淺的、淡淡的顏色。綠色吧，水靈靈的。”
     “行！”轉身對售貨員說：“我們訂一個淺綠的，三個白色的。。”
     偷偷驚訝：“啊？！你買那麼多？”
     “不多，一人一個正好。”
     “你家才三口人，你還給誰？”
     “暈倒，我爸我媽還用我給買？”
     “是你，我，邵金澤，和林墨染，咱們四個每人一個。”
     “暈，你哪兒來那麼多錢啊？”
     “金澤給的，他說咱們四個要是放假的話聯係就不方便了。聽說我要買，他幹脆送咱們每人一個。”
    “他那麼有錢？”
    “他啊，老有錢了。一年到頭見不到父母幾麵，有一次我在他家看見他爸給他錢，一扔就是一疊，這麼厚呢。”軍子用食指和拇指在偷偷麵前比劃了一個寬度。“更誇張的是他爸前腳剛走，他媽回來，也給他扔下一疊人民幣就走了。”
    “這就是有錢人啊！”
    “嗬嗬嗬，是啊，我媽給我的錢我能密下了。”
     偷偷用食指頂了一下軍子的頭：“你個沒出息的。”
     “怎麼沒出息了？本來等下想請你下館子呢。”
     “啊？哦！是這麼想的啊，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其實你這個人吧，是很有頭腦的一個人，講義氣，人又帥，脾氣好，品性棒，人緣佳……”
     “切，你就瞎編吧”
     “哪裏是瞎編？我這人最喜歡說實話了。長了這麼大，就沒見過你這麼好的人了。”偷偷見軍子還在左看右看，忙催促他“我說你能不能你手腳快點，我都餓了。”
     “剛提到下館子你就餓，豬啊你？。”
     “你見過這麼漂亮可愛的豬麼？快說說看，咱倆到底去哪裏吃啊？”
     “你選吧。”
     偷偷開心極了，腦袋望天，想了又想，最後決定道：“那邊有家火鍋店，新開業沒多久，距離又不遠，咱倆去那兒吧。”
     “行，那走吧。”
     偷偷跟在軍子的身後屁顛屁顛地離去了。
    
     學校團委辦公室，年級主任王老師，他也是一班的班主任，剛給全年級前二十名的學生剛剛開完會。
    大肚子王老師笑眯眯道：“走，今天老師請你們搓一頓去。”
    一個叫張恒的學生站起來道：“王老師，我舅家在市中心剛開了一家火鍋店，絕對的物美價廉，去那兒吧。咱人多，進包廂。”
    “人多吃火鍋也挺熱鬧，你們大家都同意不？要是沒問題，咱們去那兒吧。”
    眾人異口同聲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