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初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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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初中(4)
午飯的時候,偷偷、軍子二人按原計劃行動,偷偷把金澤的卷子疊好藏在自己的衣服裏,學校的校服上衣是緊腰身的,藏幾張卷子可是方便的很。然而執行計劃的時候卻是屢屢受挫。軍子拉金澤去餐廳,金澤嘴上說好啊,同時還不忘叫偷偷;“走啊偷偷,磨蹭什麼呢?都是你愛吃的。”
被金澤一直緊盯的偷偷,隻好與眾人同去進餐廳。一上桌,偷偷就說:“飯前得洗洗手,我去洗手間洗手了啊。”抬起屁股就跑。
金澤叫住她:“偷偷,你走錯方向了,洗漱間在相反的方向。”
偷偷隻好轉個方向,真正地去洗手。午飯開動不久,偷偷說:“我渴了,去客廳喝口水。”
金澤忙叫住她:“不用,廚房就有,我給你倒一杯。”
接過金澤遞給自己的水,偷偷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偷偷又說:“我吃飽了。先寫作業去了。”起身就要跑路。
金澤說:“我也吃飽了。走,咱倆一起走吧。”說著率先走在了偷偷的前麵。
偷偷傻眼了,這可怎麼辦?然後對軍子擠咕擠咕眼睛眼睛。軍子心領神會:“金澤,等一下,你家有沒有藥啊?我肚子有點疼?”
金澤回過頭,皺眉道“肚子疼?嚴重麼?嚴重就去醫院,不嚴重就忍一忍吧。”
偷偷怎肯放過這個天賜良機,非常充滿正義感地發表言論;“那怎麼行,軍子打小就胃不好,你快去給他拿點胃藥吧。”
金澤瞅瞅偷偷的臉:“那好吧,我去拿胃藥。”
偷偷背著金澤跟軍子比劃個勝利的姿勢:耶!可惜高興的太早,偷偷一轉身,見金澤徑直走向客廳。趕緊追上去問;“喂,你不是給軍子拿藥麼?快點去拿呀。”
金澤無奈道:“我是去拿啊,藥就在茶幾的下麵,你這麼關心他,正好給他送去吧。”
偷偷接過藥,垂頭喪氣地跑腿給軍子送藥。
待偷偷返回來的時候,發現金澤正在收拾自己的書本,她就擔心啊:金澤很快就會發現作業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有什麼比坦白從寬是更好的選擇呢?於是乎,她大叫一聲:“金澤,別動,我要給你朗誦一首現代詩歌。”
金澤聽了偷偷的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隻手支撐著下巴:“好,你說吧,我聽著。”
偷偷聲色並茂,表情搞怪地朗誦著:“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可惜這一生,我是一個人,一個不沉默也不驕傲的人,我要依靠我要尋找——金澤啊!你的作業!”
金澤微笑不語。
偷偷湊到金澤身邊,臉不紅氣不喘,霍地拉開校服的拉鏈,帥氣地往茶幾上甩出一疊卷子。做賊的能做到如此光明正大,恐怕非偷偷莫數了。
金澤問:“你偷了我的作業?”
“偷,多難聽啊。咱這交情,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呀!是不是金澤?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偷偷拉著金澤的胳膊用力晃,使出渾身解數來撒嬌。
“行了,行了,你都把我晃暈了。”
“嘻嘻,我就說麼,多大點兒事啊,我們家金澤才不會介意呢。”
“下不為例。”
“這個不嘛,答不答應你都沒用。謊言與誓言的區別在於:一個是聽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你說是你當真了,還是我當真了呢?是你不當真了,還是我不當真了呢?”
金澤被偷偷的話繞的有些暈,他心裏知道,偷偷別的本事沒有,強詞奪理的能耐卻是無人能及的。
本來打算假期複習功課,可偷偷哪能定下那份心啊?一會和這個說說,一會兒跟那個聊聊,稀裏糊塗的七天假期很快就結束了。開學迎來了期中考試,偷偷本就基礎不好,自從母親不在了,也沒人再管過她。突然蹦出來的金澤和墨染督促自己學習,讓她很不能適應。不能適應的結果很簡單,成績差唄。全班五十人,偷偷排第三十七名,好幾門理科都不及格。跟全年級搖搖領先的林墨染、邵金澤實在是沒法相提並論,幸好語文作文沒有滿分,否則這倆個人的總成績就是滿分了。幸好,還有軍子跟她同甘共苦,不相上下。短時間內,偷偷不想理林墨染和邵金澤。為啥?自卑?絕對不是!那是羨慕嫉妒恨的結果。有一種人仇富,可偷偷呢,是仇高分。
成績單出來後,班主任劉老師心出花樣,全班去走廊站隊,按名次排座。如此偷偷就從第一排調到了倒數第三排。此事當時,還是給了偷偷一絲打擊的。幸而她天性樂觀,這點兒小事幾天就過去了。不過自此之後,軍子他們來找偷偷,就不那麼方便了。鬧哄哄的課間,時常有人在門口大喊一聲:李想如意,有人找。慢慢地,班裏的很多同學都知道,三班有個很帥很幽默的男生總來找偷偷。
班裏細心的女同學發現:那個男生叫何榮軍,不僅長得帥,足球踢得好,籃球打的棒,學校晚會還唱過歌。所以,周五下午體育課上自由或動的時間,三五個女生一起聊天,有人向偷偷打聽:“三班那個總來找你的男生,是你男朋友麼?”
偷偷驚訝道:“怎麼可能?”
“你沒騙人?”
“騙你幹什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喜歡他?”
“為什麼不可能,咱班很多女生都覺得他特帥?”
偷偷倒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誇獎何榮軍同學,覺著挺新奇。其實也對啊,軍子跟邵金澤和林墨染一起長大,所有的光芒早被這兩個非人類給搶光光了。
一個女生悄悄塞給偷偷一封信;“你跟他這麼熟,把這封信交給他,我也是幫忙轉交的。”
偷偷頓感興奮地問到:“這是什麼?情書麼?”
“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幫個忙吧。”
偷偷豪氣道:“行,沒問題,你放心吧。”
體育課提前下課,偷偷馬不停蹄地跑到了三班門口。三班還沒下課,偷偷就探頭探腦地往裏看,想盡快找到軍子同學的座位。她此時恨不得馬上飛進去把信給他,然後再調笑一番。教室裏,很多人都發現教室前門,有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在探來探去。不怪偷偷找不到軍子,他們二人真是同命相連,都坐在班級靠後的位置。鈴聲一響,三班就有同學走出教室。有兩三個那孩子就站在門口對麵的窗台聊天,一心等著,盼著,眼前這本小女生能讓自己傳話找人。
可惜人家偷偷臉皮厚,看到了坐在第三排的邵金澤,就自己趴在人家三班的門口,一邊招手一邊大聲喊:“金澤,金澤,你出來一下。”
聽到偷偷的聲音,金澤挺奇怪的,她平時跟本不會來三班找他們,都是他們去四班找她,難道有什麼急事?金澤忙起身出來。
偷偷一下就把金澤拉到一邊,還鬼祟地四周看看,踮起腳趴在金澤耳朵邊,小聲道:“有人給軍子情書,讓我轉交呢。”然後收回手和腦袋站好,隨即從懷裏拿出一封精美的信箋,笑眯眯地望著金澤。
“那你是讓我把信轉交給他麼?”
“不是,不是,我要你把他叫出來,然後狠狠地嘲笑他!”
金澤無奈地一笑:“好,你等下。”回頭就叫出了軍子。
軍子還沒出門口,偷偷就迎接了過去,歪著腦袋,一隻手舉著信箋,在軍子麵前晃了又晃。
“呦!偷偷,稀客啊!找我有事?”
“是啊,好事。給,你的情書!”
軍子瞬間滿臉通紅,結結巴巴道:“你……你……給我……我……的?”
“是啊,你快點兒拆開看看,我很好奇裏麵寫些什麼了呢?”偷偷充滿期待的目光盯著軍子。
“你……你好奇?”
“當然了,我這可是第一次見到情書呢。”
一聽這話,軍子冷靜了許多:“你不知道裏麵的內容?”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那種偷窺別人隱私的人麼?”
“那這信是誰寫的?”
“不清楚,我班一個女生幫別人轉交給我的。”
軍子瞬間拉下了臉,把信塞到偷偷手裏:“誰給你的你給誰送回去,我不要。”轉身就要走。
偷偷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喂,別走啊,這是多光榮的事啊!我班女生都說你帥呢,你不高興麼?”
“帥有個P用?搞不好還不是被卒子給吃掉!”軍一甩胳膊,徑直回了教室。
“啊!?”偷偷沒有明白軍子的話,回頭迷惑地看看金澤。
金澤知道偷偷沒聽懂,解釋道:“他是說象棋呢。”
“哦!是這麼個意思啊。那他這是在歧視我不會下棋麼?”
“嗬嗬,沒有,你想多了。”
偷偷有些失望,窺探情書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啊,所以拿著情書,沒什麼精神地回自己班教室了。
初中的孩子,懵懵懂懂,感覺全世界都是可以踩在腳下的。所以打架鬥毆的事情,在初中時而發生,重點學校也毫不例外。偷偷身邊的人,最能惹事的,當然要數何榮軍了。冬日裏,天黑得早,一天晚上放學,偷偷走到學校大門口,碰到五六個人氣勢洶洶,懷裏似乎揣著什麼凶器。當這一行人從身邊走過時,偷偷聽到他們提到何榮軍三個字。
別的不說,就衝一起長大的這個交情,偷偷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軍子遭人圍毆啊!她連忙轉身往回返,務必在他們之前把軍子藏起來,正好在教學樓門口看到了軍子,偷偷忙拉著軍子焦急道:“快點走,後麵那幾個人好像是來打你的。”可惜為時已晚,後麵的五個人也看到了軍子,衝著這哥們就過來了,要揍他。軍子當場就哭了,偷偷見狀,忙抓住一個同學去找校警,自己在地上撿了塊板磚,打算上去幫幫忙。沒想到,軍子邊哭邊從書包裏拿出一根鐵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幾個家夥全都幹趴下了。關鍵的是還一邊打還一邊哭!偷偷傻眼了,一輩子都不能理解他這個矛盾的性格。
很快校警們到了,這幾個鬧事的外校人轉身就跑掉了,一切歸於平靜。
偷偷問:“你又惹什麼事了?”
“我才沒惹事。”
“那人家為什麼打你?怎麼不打我呢?”
“誰知道呢?”
“不過軍子啊,我發現,你這孩子,其實人挺彪悍的。”
“那是,才發現吧?我要是打小也練過,肯定比林墨染和邵金澤還強。”
“可惜啊,你就是愛哭。”
軍子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到:“我也不知道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