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初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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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中(3)
閱兵式曆來被認為是展國威、揚軍威的最佳方式,更是樹立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的重要形式。九七香港回歸那年,國慶天安門舉行新中國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閱兵,所有電視台實況轉播:陸、海、空、二炮、武警等軍種部隊;裝甲兵、空降兵、防空兵等兵種專業部隊;坦克、火炮、導彈等戰鬥裝備;雷達、通信、後勤等保障裝備……所有方隊,步伐整齊,協調一致,場麵震撼。
邵金澤家裏,偷偷等人圍著課客廳茶幾,隨意席地而坐。書本、卷子擺了一地。林墨染和偷偷對麵,金澤和軍子並排坐在一側,觀看閱兵式的時候,偷偷深深地覺得:自己不能當兵,實乃此生之最大遺憾!然後問那三人:“喂,你們有沒有人想過考軍校?軍人多好,那叫一個精神,帥歪了,酷斃了!”
林墨染身體沒動,眼神兒撇了一眼偷偷,問道:“你那麼喜歡軍人,怎麼不自己考軍校?”
“咋就不想呢?可是聽人說,想要進軍校,分要高、錢要多、背景還要硬。俺這成績,見不得人啊。”說著還拿起了生物卷子,蒙住自己的半邊臉“再說了,你們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隻是背影。真鬱悶的狠啊!”
軍子湊過來安慰:“別鬱悶啊偷偷,你等著,等咱有了錢,就去辦大學,誰分低,誰錢多,誰漂亮,就讓誰上。兩校的名譽校長都是我,名都想好了,一個叫蓋過清華,一個叫氣死北大。你若喜歡軍校,咱就再搞個中國西點分校。”
偷偷轉頭看一眼不著調的軍子同學,接著說:“兄弟,你若真有那一天,記得給姐包幾個日本二爺,讓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氣死一個,累死一個,餓死一個,撐死一個,淹死一個,嗆死一個。總之,想讓他怎麼死就怎麼死,聲都不敢吭一個,尾巴都不帶翹一下。”
軍子信誓旦旦:“絕對沒問題,錢能解決的問題,對兄弟來說都不是問題。”
偷偷伸出一隻手臂,壓著軍子肩膀上:“可問題是,兄弟你沒有錢。”
“那怕啥?你放心,是金子總要發光的。”
偷偷撤回手,繼續跟手頭卷子上的細胞膜、細胞壁、染色體做奮鬥:“就怕滿地都是金子的時候,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顆了。”
軍子憤然:“我就不明白,你為啥總質疑我說的話?”
偷偷目光離開卷子,與軍子對視,認真地解釋:“那是因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不用明白的。去,一邊兒繼續啃作業去。”
複習了一會兒,偷偷又坐不住了,眼神四處亂瞄。她發現茶幾的下麵有本《機器貓》,伸手就拿出來看,然後很開心地問:“金澤,你也看《機器貓》啊?有全套的麼?”
少年一笑,如沐春風,回答道:“有啊,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的,一套43本。想看是不?在書房書架的倒數第二層,自己找去吧。”
偷偷樂顛顛地跑去書房了,不過很快又折回來:“那麼多,一時看不完,我每次借兩本,完了跟你換,你看好不好?”
“好,沒問題。”
偷偷接著發表言論:“聽說有人統計過,大雄在《機器貓》全集中一共被胖虎揍173次,被老師罵60次,被媽媽罵了327次,被狗咬23次,掉進水溝14次,可見大雄是多麼樂觀的活著。所以咱們眼麵的這點作業算什麼,也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林墨染突然問:“你最喜歡機器貓的哪件寶貝?”
偷偷滴溜溜的眼珠往右上角轉,想了又想道:“竹蜻蜓。我最喜歡那個竹蜻蜓,往腦袋上一插,想去哪兒就飛哪兒,不用爬樓梯,不用怕遲到。”
邵金澤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對了,墨染,林雨陽叫各班的班委開會,讓我通知你,下周五晚上放學後去團委辦公室。”
偷偷一聽,八卦盡兒來了,問眾人:“那個林雨陽,聽說她爸爸是教育部當大官的,是不是真的?你們知不知道?”
同樣有八卦精神的軍子來勁了:“對對對,她爸是省教育部副部長,正經的副部級幹部,離轉正不遠了。你是不知道,我們班的那些科任老師,巴結起她來的那個勁兒啊,看著都讓人惡心。”
“嗬嗬,是麼?是麼?怎麼巴結?”偷偷歪著腦袋好奇地問。
“兩老師在教室前門輕聲聊天,大誇特跨林雨陽,那音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正好能讓第三排的林雨陽聽得見。”
“真的?那具體點,怎麼誇她了?”
軍子挺直腰板,兩隻手握在一起,半端著身架,尖聲尖氣,形象生動地學著“一個說:你看人家那孩子,往人群裏一放,就是不一樣。另一個趕緊附和:可不是咋地,人家這孩子,不服不行啊!……”
軍子的身段、表情、語氣都學都到位極了,偷偷哈哈笑彎了腰,一下就猜出來是哪兩個老師了:“不過昨天我看到林雨陽真人了,那絕對是一美女啊。”
軍子附和:“確實是美女。”
偷偷又問:“她是不是對金澤有意思啊?”
軍子:“他倆是同桌,你不提我還真沒想到,我見過林雨陽給金澤收拾桌堂,估計是對他有意思,對!絕對是有意思。”
金澤不淡定了,忙反問:“我怎麼不知道她給我收拾過桌堂?”
“她都是等你間操不在的時候給你收拾的,挺多值日生都看見過。”
“是麼?這事兒我不知道,你也別亂說。等開學我告訴她,我的書桌一直整齊,根本不用別人收拾,更不喜歡別人亂動我的東西。”
軍子忙撇清責任:“那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跟我沒關係,絕對沒關係。”
金澤輕蔑地掃了軍子一眼:“放心吧,沒人會提到你。也快中午了,你們餓了沒?”
軍子和偷偷異口同聲:“餓了!”
“想吃什麼?我讓阿姨送過來。”
偷偷:“東坡肉”
軍子:“蒜香排骨”
偷偷:“溜肉段”
軍子;“糖醋裏脊”
偷偷:“蒜泥白肉”
軍子:“辣子雞”
偷偷:“紅燒魚”
邵金澤又問林墨染:“你呢?”
“我隨便。不過你們倆確定隻吃肉麼?”墨染看向偷偷和軍子二人。
兩個肉食動物彼此對視了一下,再次異口同聲:“確定。”
金澤補充:“你們兩個也不怕膩死。”說完就去打電話,客廳座機壞了,隻好去自己的臥室打。一見金澤離開,偷偷趕忙腿腳並用地爬到金澤的位置,東翻翻西找找。
軍子好奇:“偷偷找什麼呢?”
沒等埋頭苦找得偷偷張嘴,林墨染就告訴軍子:“她肯定是在找金澤的作業,想要抄。”
軍子一聽:“行啊,姐妹兒,手腳夠快的!走到哥前麵去了!”
偷偷懶得理他:“得快點找,等金澤肯回來了,肯定不借給咱倆抄。去,你去他門口給我把風去。我把數學和生物都找出來,看看他還寫完什麼了。”
軍子:“你怎麼跟做賊似的啊?金澤不給抄,咱就抄墨染的唄。”
偷偷無奈地看了一眼軍子,感歎道:“孩子,你太單純了!金澤都不肯借,林墨染就更別提了。是吧,摸摸?”
林墨染眉毛一挑,眼睛閃過一絲精光:“知我者,偷偷也。”
偷偷一撇嘴:“切——”
軍子好奇且稍顯激動地問:“咦?你們倆小時候不是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麼?啥時候搞分化了?斷交了麼?”
林墨染把手中的英語書卷成一卷,伸長了胳膊,越過茶幾,用力敲了一下軍子的頭:“你倒是想,幸災樂禍的家夥。”
偷偷也說:“你都多大了?還玩什麼斷交?他們倆肯定覺得學習要靠自己,給咱抄是害了咱們。可是等著他給咱講完所有的題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假期還玩不玩了?作業如山,壓死人啊!”
“那你還敢在林墨染的麵前,這麼明目張膽地偷金澤的作業,也不怕他告狀?”
“姐要是一心想做的事,即便摸摸不同意,也不會橫加阻攔地,這就是摸摸的好啊!喂,軍子,你怎麼還在這兒?快去放哨?”
“哦,忘了,不好意思。”軍子盤腿而坐地板上,身體往後一倒,就躺在了地上,然後肩部、腰部、小腿一起用力,就呈現如水蛇般以左右搖擺曾地麵的自是在地上移動。
偷偷:“你就懶死吧!”
軍子:“你懂什麼,這叫節約能量。”
“得,我不懂!不過你不是臭美麼?也不怕磨壞了你這件寶貝衣服?”
軍子一聽,嗖地起身,趕緊轉頭看自己的後背,在地上轉了幾個圈還是看不著。幹脆兩手臂向上彎曲抬高,一隻手抓住衣服後麵的領子,用力一提,如同撥殼一樣,一下子就脫掉了衣服,幹淨利落。
偷偷聽見金澤走過來腳步的聲音,趕緊把書本按照記憶中原來的樣子擺好。金澤一坐下來,偷偷就對他說:“金澤,我和軍子去你的書房寫作業可不可以?剛才看見你書桌大的不得了,喜歡的很呢。”
“行,你喜歡就去吧。”
“等飯來了,記得叫我們一下。”轉頭道“走,軍子,拿上你的和我的書包過去書房看看。”
軍子屁顛屁顛地拎著兩個大書包,跟在偷偷後麵。一進門,偷偷就趕緊分配任務:“時間短,咱倆分工,你抄數學,我抄生物,誰先抄完誰就繼續抄這張物理卷子。等晚上回家咱倆再互相交換數學和生物。快點,開始吧,邊抄邊說。”
然後倆人奮筆疾書,偷偷的嘴還不停地謀劃著:“等一下吃飯的時候,你們先去餐廳,你跟在金澤身旁看住他,我呢就去進客廳放好他的作業。”
軍子不稍顯不耐煩道:“行行行,知道了,你也趕緊抄吧。”
書房這邊正商量著陰謀大計呢,客廳那邊呢金澤發現怎麼也找不到還剩一道大題就寫完的物理卷子,翻著翻著,發現似乎生物和數學也都沒了。然後抬頭看了看房門緊閉的書房,突然心思明了,苦笑一下,問身旁這人:“偷偷是不是偷走了我的作業?”
林墨染頭抬頭看了一眼金澤:“你自己都知道了,還問我?”
“怎麼不攔著?”
“我為什麼要攔著?你不想借給她抄,就去要回來。”
“這樣對她不好。”
“確實不好,所以我自己的作業向來看的很緊。”
“不是抄作業本身的問題,她有不會的題,咱倆可以給她講啊。”
“那也要她願意聽,心都定不下來,講也白費,所幸讓她抄去。”
“你這話說的有些不負責任。”
“那你想怎麼負責任?”
一時間兩人火藥味兒加重,突然想起的門鈴聲,化解了這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