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初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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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中(2)
見偷偷眼睛紅紅的,軍子忙緊張地問:“偷偷,你怎麼了?”
偷偷看都懶得看一眼軍子,暗自埋怨,都怪你們,老師才找我談話,不耐煩道:“沒事兒,要上課了,我先回教室。”
看著明顯不不願多談的偷偷,軍子隻好讓步:“那行,你先上課,第四節下課等我,我來你班找你。”
偷偷點了一下頭:“嗯。”
第四節自習,班主任開班會,主題就是不準早戀,不準奇裝異服,女生不準披散頭發。她還說早戀都是因為女生勾搭的。班裏一個女生短發,兩側留了刀削鬢角,劉老師把她叫起立,當著全班的麵痛批女孩。鈴聲響起,都不肯停下來歇一歇。偷偷坐第一排,抬眼就看見走廊裏,一個溫潤如玉的俊美少年,氣質憂鬱,逆光而立,朝自己招手,靦腆一笑。偷偷陳老師不注意,跟門外的人擠咕擠咕眼睛座位回應。終於,班主任停止了她的苦口婆心,放過了全班同學。
班主任一出教室,就看見了站在走廊窗口的邵金澤,晚娘臉馬上換上了一張諂媚嘴臉:“金澤啊,在這兒幹什麼呢?”
“劉老師好,我等人呢。”
老師拍拍金澤的肩膀:“你上午的測試成績不錯,繼續努力。以後有問題就來辦公室問啊,老師先走了啊。”
“好的,老師慢走,再見。”
班主任一走,金澤忙走到四班的教室門口,叫正在收拾書包的偷偷:“李想如意,李想如意。”
偷偷早知道金澤等自己呢,有氣無力地把書包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走了出來問:“軍子不是說他要找我麼?人呢?”說完了,滴溜溜的黑眼睛還四處亂轉地還搜尋了一下。
“軍子買雪糕去了,讓我先來告訴你一聲,等他一會兒。”
“你們有什麼事麼?”
少年兩手插兜,微低著頭,看著這個矮自己一個頭的女孩兒:“沒什麼事,就是商量一下,十一放假去哪兒玩。97香港回歸,肯定很熱鬧。”
偷偷歪著腦袋,稍一抬頭,看了一眼金澤,就走徑直朝走廊的窗台走去:“哪兒哪兒都是人,有什麼好玩的。”
金澤跟過來,站在身旁:“也是,那你有什麼建議麼?”
“哪有心情玩啊?放完假,一開學就期中考了,誰像你和摸摸啊,成績好的人神共憤。”
“也不算太難學。”
“你這是成心氣我麼?”
“不是,要不國慶來我家補習怎麼樣?”
“去你家?才不呢,不喜歡見家長,不喜歡大人。”
“我父母不在,我爸不想讓我通勤來回折騰,在江南這邊新買了房子,就我一個人住呢,在學校附近。”
偷偷一聽,激動了,抓住金澤的胳膊問:“真的假的?太好了,怎麼不早說呢?”
金澤帥氣一笑:“我也是剛搬來不久,這不就叫你去了麼?”
“算你識相,表揚一下。咦?你看,軍子回來了。”
順著偷偷手指的方向,透過窗子,果然看到軍子拎著黑色塑料袋,一步三跳地往教學樓這邊走。
偷偷問:“對了,摸摸呢?”
“軍子剛才下課叫他,不過他說家裏有事,一放學就回家了。”
“他家裏?能有什麼事啊?你知道麼?”
“他媽來東北了,好像是要接他回去,說是北京的教育水平比咱東北高。”
“那道是。首都總是比咱這窮鄉僻壤的地兒好些吧。摸摸真的要回去了麼?”偷偷很是失落地問。
“不知道,也許吧。”
這時,旁邊走過兩個女生,其中一人跟金澤打招呼:“邵金澤,你等一下有空麼?”
聽聞聲音,金澤和偷偷同時回身轉頭,就見一個長發大眼睛美女,偷偷心裏誹謗:什麼嘛?不是不準留長頭發麼?眼前這女生是誰啊?挺漂亮啊。
金澤酷酷地問:“什麼事?”
美女溫柔一笑,閃了偷偷的眼睛,美女接著說:“之前不是說好了麼,找時間咱們幾個班委開個會?”
“今天不行,林墨染不在,改天吧。”
“哦,那好吧。”
對麵的兩個女生站在那裏不動,金澤問:“還有事麼?”
“哦,沒有了,那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看著離去的兩個身影,偷偷忙問:“她們是誰啊?你班同學?”
“我班同學,林雨陽和張楚旋。”
偷偷八卦地貼近金澤,曖昧道“標致的美女啊,對你有意思吧?”
“別胡說。”
“哪裏胡說?你沒看走的時候依依不舍麼?”
近在咫尺,水眸靈氣逼人,如子夜星辰,盯著自己,金澤越來越緊張,心髒有些窒息,臉色發紅,結結巴巴地說:“哪……哪……哪有?”
見對麵之人這種表情,偷偷信誓旦旦:“就有,你看你那幅做賊心虛的表情,鬼才信沒有呢。行啊,金澤兄,膽兒肥了?早戀了?跟我還裝呢?”說著就跟金澤勾肩搭背來起來。
“真……真的沒有,你愛……愛信不信。”長長的睫毛忽扇忽扇,目光四處掃,就是不跟眼前少女對視。
林雨陽轉彎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滿地陽光的金色背景下,女孩歪著腦袋盯著男孩,離他很近,男孩微低著頭,表情朦朧,夢幻似真。從未有過的清澈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讓人心弦一震。就是這一瞬間,少年的逆光一笑,讓她痛徹骨髓,刻骨銘心,讓她義無反顧,追逐一生,讓她用盡全力,卻終究遙不可及的一個夢啊!
軍子一上樓就看見了下樓的林雨陽和張楚旋,忙熱情地招呼:“來來,二位美女,快請吃雪糕,千載難逢的榮幸啊!”
何榮軍油嘴滑舌,幽默搞笑。兩個女孩自是沒有拒絕,林雨陽問:“喂,你買這麼多甜筒幹什麼?吃得完麼?也不怕化了?”
“不怕,不怕,我家偷偷那是個吃神,一口氣幹掉十個甜筒,不在話下。”
林雨陽笑問:“偷偷?誰啊?這是什麼名字?”
“哦,外班的一個同學,你不認識。”
林雨陽揶揄:“是女生吧?”
“是又怎麼樣?”
張楚旋酸溜溜地問:“你平時大大咧咧的,沒見你管過別人。這回特意買這麼多雪糕請個女生吃,想來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吧?”
“能有多複雜?姐姐想多了。不說了,雪糕快化了,先走了啊。”
軍子三五步就跨過了一層樓梯,火速奔向一年四班的門口。一轉彎,軍子就舉著塑料袋大喊;“偷偷,快來,快來,好多個甜筒呢。”
聞聲,偷偷轉身飛奔,之前下午的陰霾一掃而光,打小貪吃的本性畢露無遺。接過塑料袋,打開一看,果然好多個呀!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來就開吃,舔得忘乎所以,半晌才抬頭假意客氣一下:“你們要麼?要不一人拿一個吧!”
金澤搖搖頭,軍子也說;“你自己吃吧,誰還不知道你?打小就護食兒,自己愛吃的東西怎麼可能願意給別人。”
“淨瞎說。我是那種人麼?”
“你就是。金澤,你還記得幼兒園的時候不?我午飯的雞腿都給偷偷了,她吃不了,寧可打包留著下午啃,也不放棄啊。”
辯不過事實,偷偷隻好白了一眼軍子,蠻橫道:“我願意。愛吃不吃,反正我讓過了。”
軍子問:“我說,你怎麼這麼能吃雪糕啊?也不怕涼?”
偷偷開玩笑道:“姐吃的不是雪糕,是寂寞!”
軍子看著埋頭苦吃的偷偷,狀似無意地問:“你下午的時候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啊。”
“騙誰啊,你明明哭的厲害。”
金澤一聽,忙回過頭盯著偷偷的臉看。
偷偷向上翻白眼:“多丟人的事啊,非要問。行!告訴你,班主任把我叫去辦公室,臭批一頓,我隻好哭一哭,應應景啊。咱這哭功,不是我吹,眼淚說來就來啊。”
突然安靜了片刻,隻能聽見刺溜刺溜吃甜筒的聲音,偷偷俏皮一問:“我可憐吧?”
軍子反駁:“可憐你個頭?還是想想,咱們國慶去哪兒玩啊?”
“不用想了,我跟金澤說商量好,咱們去他家複習功課去。”
“放假還學習?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就你那兩位數總分,能見人麼?你還好意思活?”
“兩位數怎麼了?兩位數也是數字,你歧視兩位數!”
“去,邊兒去,別打擾我吃雪糕。永遠有多遠?你小子就給我滾多遠!”
“這話就不愛聽了,為啥總讓我滾?”
“不為啥,姐不是廣場上算卦的,嘮不出那麼多你愛聽的嗑。”
“可是看書真的好煩啊,學得我都要崩潰了。金澤就好了,你那腦袋是怎麼長的啊。”說著軍子就撲向金澤,魔掌伸向金澤的頭,欲意一番蹂躪。
兩個男孩互相打鬧這,金澤推開軍子:“別鬧了,弄亂了我發型。”
“就是因為你發型亂了,才要幫你弄一弄。”
“再鬧我就下重手了啊。”
軍子一聽,蹦出去三尺遠:“你忒不地道了,仗著跟師傅練過幾年,就會威脅我。看來爺得出絕招了。”軍子往上一吹劉海,擺了個自以為很酷的姿勢,喊了一聲:“來人,關門,放偷偷。”
偷偷一甩剩下不多的甜筒,大喝道:“金澤,給我上,打到他求饒為止。”
金澤聽了偷偷的話,就朝軍子這個方向走來,頓時哀嚎聲起:“大姐,我錯了,高抬貴手,饒了我吧。”然後抱住金澤:“金澤哥,我親哥。咦?看著你,我突然發現——啊,原來帥也可以這樣具體呀!。”
偷偷:“絕對不放了你,金澤,繼續,收拾了他,姐有賞。”
金澤父母把兒子藏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放鬆安全警惕,打小就逼他學習柔道、跆拳道、合氣道、散打……總之是師父是請了一個又一個,功夫有多厲害不敢說,也就是花錢買個心裏安慰。當然,對付笨蛋軍子還是綽綽有餘地。
隻見金澤輕三兩下,輕輕鬆鬆就把軍子反手摁在牆上。簡直就是警察對劫匪的感覺,軍子不禁哀歎:“曾經,我以為自己長大後可以拯救整個世界,等長大後才發現,整個世界都拯救不了我。”
偷偷如流氓一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用食指抬起軍子的下巴:“怎麼樣?服了沒?”
“姐姐,早就服了。不要撓癢啊,我怕!”
“今兒看在雪糕的份上暫且饒過你。小樣,再敢跟姐得瑟,讓你笑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