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十字街忠義千古 樹林外雙雄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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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找死”,蕭震雙目圓睜,眼中凶光畢現,手中紫金鞭橫撩豎打,轉眼間,十多人已然倒地身亡。
“不想活的盡管往上衝,很久不殺人了,今天就讓我快活快活。”說罷,不等薛燃的士卒衝上來,蕭震掄起鐵鞭直撲了過來,其威如猛虎下山,勢如蛟龍出海。眾多士卒紛紛倒下,或腿斷臂折,或腦漿迸裂。整條十字大街變成了煉獄戰場。圍觀的百姓紛紛四散奔逃,一時哭喊聲、哀嚎聲響作一團,唯獨蕭震的狂笑聲聽的人膽戰心寒。
閣樓上的薛燃額頭上也滲出了汗,自己征戰多年,血流成河的情景見過何止千萬,然而今天的慘象,實為生平未見。世間戰陣,無論被殺者或殺人者,心中皆存有恐懼之心,或怒或悲。而此時蕭震神情坦然自若,狂笑之間,完全感受不出他是在與人拚命,相反,他似乎在享受這一過程,享受著那腦漿與鮮血飛濺的過程。
此時,蕭震踩在一具屍首上,周圍的士兵沒人敢在前衝的。蕭震抬頭看了看閣樓上的薛燃,“我說樓上的那廝,你看看你的手下,畏畏縮縮,丟人啊!就這些‘廢物’還要去篡權啊!你省省吧!哈哈……”
“放肆!誰與我拿下這狂徒!”
“主公莫急,我來!”說話的正是夜隼。他喝退人群,緩步走到蕭震麵前,掀開鬥篷上的風帽,看了看蕭震說道:“看來闞威說的不錯,你果然是個硬爪子,”“多謝誇獎。我們這就開始吧!打完你我還得帶江智沅出城,不想多耽誤功夫,來吧!”
夜隼也不答話,身形往前一躥,手中的拐杖直擊蕭震的眉心。蕭震側身躲過,立掌就向夜隼手臂拍落,夜隼忙收手橫掃。二人身形轉動,纏鬥在一起。蕭震本無心戀戰,招數加緊直奔夜隼攻來,正在此時,蕭震突聽身後有破風聲急忙回身去看,隻見銀光點點直奔自己而來,蕭震不敢怠慢,手中鋼鞭揮動,隻聽“叮當”之聲,“銀光”紛紛落地。定睛看去,卻是一顆顆小鈴鐺。就在這檔口,夜隼一掌正拍在蕭震的後心,但夜隼直覺手中灼熱,一股強大的勁力透過掌心,傳到臂膀,將自己彈了出去。
“想偷襲,你們也就會這些旁門左道了。”蕭震轉過身輕蔑的看了眼一旁薛芸和夜隼。
“哈哈……叔叔,你快看啊,這個大叔多好玩啊,擲鈴鐺給他不過是和大叔玩玩,你看他當真了。好玩……好玩……”薛芸依然是那樣嬉笑的口吻。
就在此時,坐在地上的江智沅嘴裏和眼睛裏流出綠色的汁液,隻聽他嘴裏“吱呀”的幾聲,隨後整個身體癱軟了下去,綠色的汁液覆蓋了全身。蕭震急忙衝到江智沅身邊,地上隻剩下一灘碧綠的汁液。
“叔叔,快看啊!大叔被我騙了,那個你最不喜歡的人被我殺了。大叔啊,你真有意思,我打你你就去擋,那我打你的時候要是送了別人幾隻蠱毒針,你還能察覺嗎,哈哈……大叔啊,那現在我就送你幾隻吧!”
說著,雙手大袖齊揮,數十枚蠱毒針直奔蕭震,蕭震大吼一身,一腳將腳下的一具死屍向薛芸踢去,蠱毒針盡數紮在這具屍體身上,這具屍體頓時化作一灘綠水。
“慢!”喊話的正是薛燃。
“如今江智沅已經伏法,你沒必要去為死人賣命了。你一人又如何對付的了我們呢,歸順我,保證你的一世富貴。”
“嗬嗬……聽起來,著實誘惑,不過一世富貴對我什麼吸引力。唯願終老山林。”蕭震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以。江智沅死之前應該有些物件交付給你,不然他不會來這找死。你交出來,我讓你走。不然我們就弄死你再取。你是厲害,不過猛虎也敵不過群狼,累都能累死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識時務。”薛燃眼中漸漸浮現出凶光。
“不錯,我這確實有江王爺的遺物,不過,不能給你。我原想救了他,什麼‘天下大事’讓他自己承擔,不過現在他人已死,我不得不去信守承諾,去幫他完成‘天下大事。’”
“給你生路你不走,那好,來啊,弓箭手準備!”說著,兩邊的閣樓上窗戶大開,數十名弓箭手將箭頭對準了蕭震。
“大叔啊,這萬箭穿身的一定很不錯,放箭!”薛芸一聲令下,羽箭像雨點一般向蕭震襲來。蕭震並未躲閃,任憑箭射在身上,隻聽箭頭在蕭震身上“叮當”作響都落在地上。眾人無不驚異,蕭震乘著這個空擋飛身躍上江智沅戰馬,飛馳而去……
城外的樹林中,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坐在馬背上,焦急的向城內張望。突然間,城內煙塵滾滾,一人跨馬提鞭,衝出城門。後麵一隊人馬緊隨其後,來人正是蕭震。蕭震看到樹林裏的曼殊,大喊一聲,“點火!”。躍馬衝入樹林,瞬間整個林子燃燒了起來。蕭震與曼殊兩騎衝入密林。此時正值大暑,城外密林常年無人打理,地上的枯葉常年堆積厚達半尺,蕭震臨走時,以向曼殊囑咐,在林中按九宮方位灑滿火油。此時火焰雖不大,但是濃煙已然彌漫了整個樹林。
“蕭大叔,江叔叔呢?快告訴我……”曼殊急切的問道。
“先和我衝出樹林,我再慢慢給你說。”簫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簫震與曼殊兩人已經跑出密林,身後的追兵也看不見了。簫震常舒一口氣,轉過頭對曼殊說道:“如今,薛燃的手下放不過我們的,我們逃出京師,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蕭大叔,那江叔叔呢,他人呢?”曼殊急切的問道。
“他……”簫震一時語塞。
“你的江叔叔已經死無全屍了……”簫震一驚,循聲望去,隻見一棵樹上站著一人,正是夜隼。
“江叔叔死了,蕭大叔,你騙我,你說你能救得了江叔叔的,你是騙子……你是騙子……”曼殊眼淚不住的留下來,小拳頭不住的在簫震身上打著。
“蕭大叔?你姓蕭,可否告知真名。現在我真有些佩服你了,敢獨闖十字街,遊走於萬箭之間,借煙遁走,這幾件事著實幹的漂亮。”夜隼足尖點地,從樹上跳了下來,輕輕落在地上,麵帶微笑的看著簫震。
簫震苦笑了笑,“你也算有本事,輕功不錯,以樹為地,盡然也不輸於戰馬。不過什麼真名也沒必要說,你也不必再次糾纏。你自覺能勝得了我嗎?”簫震輕蔑的看了眼夜隼。
“先生,果然與眾不同。鄙人不才,剛才未分勝負,現在還想試試先生手段。”說著,足尖輕點,拐杖揮出,直擊簫震的太陽穴。簫震不敢怠慢,將曼殊推開,揮鞭擋住拐杖,左手五指彎曲,向夜隼箭頭抓去,夜隼忙收拐杖,橫在肩頭。簫震勢猛,一把抓在拐杖之上,用力回拉。同時,右手揮動鋼鞭橫掃,直擊夜隼手腕。夜隼身形後撤,手腕在拐杖上擰動,一把利劍抽了出來,向簫震麵門撩去。簫震連忙後退,劍鋒將簫震的幾縷頭發削了下來。簫震定睛一看手中拿著的半截拐杖,其實是一段劍鞘。簫震將劍鞘仍在地上,看看夜隼。
“原來,閣下是劍術高手,拐杖藏鋒,出其不意,厲害。”
“獻醜了,不過現在看來,我略占上峰,我的劍輕盈靈動,你用鋼鞭力猛招慢,想勝我,難啊!”夜隼笑了笑,斜眼看了看簫震。
“嗬嗬,你說的不錯,不過我也想試試。”說著,身形轉動,左手掌直奔夜隼胸口,右手反手握鞭直向夜隼眉心點去。夜隼左掌下砸,直擊簫震手腕。右手長劍直奔胸口而來。簫震右手反手上揚,用鋼鞭架開夜隼的手掌。左手曲指成爪,抓向夜隼持劍的手腕,夜隼長劍依舊直進,並未化解簫震的招數,隻聽“當”的一聲,長劍已經刺入簫震的前胸,而簫震也抓在夜隼的胳膊上,鮮血透過衣袖流了下來,夜隼依然用力直刺,長劍卻無論如何也刺不進去一分。夜隼眉梢一挑,手中長劍由刺變撩,劍鋒一橫,從簫震胸前直向他的手臂斬了過去,簫震足尖一點,跳出圈外,夜隼也退了幾步,胳膊上傷口的血慢慢滴在地上。蕭震前胸的衣服也被斬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夜隼看著簫震,笑著說道;“原來身上有鎧甲護身。難怪萬箭穿身、長劍貫胸都不在乎……”
“知難而退吧,你傷不了我,沒有什麼能破這件江鼉鎖子鎧。你的劍再輕盈,不能傷敵,也是徒勞。何況你現在手臂負傷,我放你走……”
“可是我不想放你走……看劍!”說罷,揮劍急進,劍花飛舞,又與簫震鬥在一塊。簫震抖擻精神揮鞭招架,一時間二人鬥得難解難分。簫震仗著寶鎧,有恃無恐,招招緊逼。夜隼則以輕盈的身法閃轉騰挪,並不後退,強攻簫震各處要穴。轉眼間,二人已經鬥了二十餘回合,難分高下。簫震身上的衣服也已被長劍劃出了許多破口。
簫震求勝心切,招數一變,將鋼鞭插在腰間,以一雙肉掌對付對方的劍招。夜隼見到簫震以肉掌對長劍,以為此人估計托大,心中大怒,劍招加快,如暴風驟雨一般直向簫震襲來,而簫震掌法如山間流水,靈動自如。夜隼的劍招倒是顯的有些笨拙了。就在這時,簫震一指點在夜隼持劍的右手虎口,長劍頓時脫手,而他左手則向夜隼左肩推去,夜隼避無可避,隻得伸手運勁,接住簫震這掌。簫震不等他變招,右手也直奔對方砸去。也算無奈,隻得伸手也將簫震這掌接了下來。
二人頓時陷入比拚內勁的焦灼態勢。一股股氣勁卷起地上的塵土在空中打著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