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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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水道的汙水溝,老鼠四處亂竄,散發著腐爛的氣味。黑老鼠成群的角落,白色老鼠的掙紮。看似平靜的肮髒,惶惶不安卻在蟄伏。
    監獄裏所有的話題都集中在蘇言身上,三五成群的人,在各自的角落小聲議論,不時來回走動,交換彼此的信息。
    “知道新來的那個小子麼,知道他怎麼進來的麼。”
    “聽老六說,那小子把人給捅成了植物人,跟死了沒兩樣。”
    “哎呦。。沒想到他這麼狠。”
    “可不是,聽說,他捅的那個人是他老子,那件事可出名了。。”
    外麵的人互相八卦,裏麵的人心裏開始躁動,尋呼著找一個時機來發泄發泄。
    301室被幾個身上紋著青龍白虎刺青的人包圍了。
    為首的是個體格強壯,自稱斯瓦辛格的大塊頭,別號“鐵人”。張趙兩人在一旁竊笑,這次沒他兩的挑撥,鐵人也不會沉不住氣,帶人來挑事。鐵人可以說是監獄裏最難纏的人,雖然被迫屈於董瑾,但除了董瑾,沒人敢動他一根汗毛,他手裏也有一股較小的勢力。當初進來時,鐵人是渾身浸著血。他犯的案比較特殊,不是因為殺人放火,十惡不作,而是因為踢館,找茬。他的泰拳很有來頭,跟他對過的人沒一個不躺在醫院的,傷勢都很嚴重的。身子板輕的就落個半身不遂的下場,身子骨硬的斷幾根骨頭,躺幾個月。
    張趙這幾天不動聲色,卻也早憋了一股怨氣,就想著挑事好好教訓蘇言。老大的反應卻反常到匪夷所思,他們也不敢有所動作,否則觸了龍須,死得慘的也是他們自己。
    這幾天從獄警那裏聽到蘇言的私人信息,他們才放下心來,原來那個臭小子跟老大沒啥關係,估摸著老大也是不屑動他。
    此時,鐵人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滿眼地不屑。這個世界就是強者活,弱者死。這個人能幹什麼,一隻手捏死他跟捏小雞一樣容易。鐵人越發地鄙視蘇言。蘇言卻絲毫感覺不到危機似的,自顧自地做手頭上的事。
    “喂,你,好像很橫嘛,連董瑾都不敢惹你。”鐵人說道。
    蘇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不說話。手裏的鏈子卻被一巴掌拍落,還沒反應過來,蘇言的腹部已經狠狠地挨了鐵人一拳頭。
    “媽的,爺可沒有董瑾那麼好說話,別以為裝死人,爺就會放過你!!”
    鐵人揪著蘇言的頭發,拽著他的頭往上抬,另一隻拳頭也不歇著,鋼一般的拳頭,力度狠勁不亞於拳王,速度更是快得不留痕跡。
    蘇言渾身冒著冷汗,腹部絞痛,像上百根鋼釘貫串他的腎髒內附。不同於平常的拳打腳踢,鐵人的每一下都讓蘇言有要死去的感覺,眼睛更是因為劇痛睜不開。
    哢,哢,哢,哢。蘇言能明顯地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咽喉處好像有一股血沫卡住,滿嘴的腥味。意識逐漸地昏迷,蘇言隻能感覺到印入骨髓的疼痛,聽不到外麵的吵鬧聲。
    小時候的自己在雪裏狂奔,雪大得看不見一個人,很冷很冷,恐懼和窒息要淹沒了他。腦海裏的畫麵像走馬燈不停地回放,蘇言始終走不出反複的片段。很冷,很冷。恐懼變成了黑色的絞肉機,整個身體被絞得粉碎,每個關節都支離破碎,叫囂著疼痛。
    董瑾陰冷地看著鐵人,周圍的人在這樣的視線下忍不住地打顫,沒人敢抬頭。現在,老大很危險,膽子小的人已經渾身發抖了。鐵人也冒著冷汗,不敢與董瑾對視,他感覺董瑾想要殺了他。
    董瑾沒有過多地停留視線,隻是對鐵人說了一句:“自己剁了左手,不需要我找人幫你了吧!”
    寒意從腳底冒到頭頂,鐵人嘴唇發白地動了幾下,卻沒說話,右手打顫地拿起桌子旁的刀,刀鋒向下,反射著冰冷的光線。閉緊牙關,一刀閉幕,斷裂的手如扯線的木偶般脫離身體,鐵人受不了劇痛地倒在地上。董瑾瞥了一眼地上痛哭喘息的人,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宋年,把他帶下去治療,你的帳我等會跟你算。聽著,以後還有誰敢找蘇言的麻煩,下場就是這個樣子!都給我滾!”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急著逃出這個房間。
    蘇言被安置在監獄的醫務室,接受治療。病床上的蘇言由於疼痛不停地冒著冷汗,睫毛不停地顫動,但意識卻醒不過來。董瑾站在蘇言頭邊,麵似冰霜。
    醫生說,蘇言的內髒出血,脊椎骨輕微斷裂,但是傷處大多在正麵,腹內骨頭斷裂,對內腎器官造成了傷害。這個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沒有造成殘廢,但是以後身體活動會遲緩,一些部位會留下後遺症,在一些陰雨天氣會酸痛十分酸痛。
    每聽一點,董瑾的臉就陰冷一些,麵部發青。他後悔對鐵人的處罰是不是太輕了,他自己知道即使現在把鐵人給殺了,他的憤怒傷痛也得不到一點緩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看不得蘇言受一點委屈傷害,沒人能夠傷害他!!
    把手貼在蒼白的臉上,很冰,如死去一般,這個認知讓董瑾很心慌,手不知覺地滑到鼻息處,探測那微弱的呼吸。
    這麼瘦弱的身體怎麼能經受住這樣的痛苦?
    絕對不放過傷害他的人!
    “宋年,這次你沒管理好底下的人,怎麼處罰,你自己看著辦,不需要我廢話了。”
    宋年鼻尖冒出一滴冷汗,低聲說:“我知道了。”
    對待親信,董瑾的處罰不會特別殘忍,但是也絕對不會好受。這時,宋年執起匕首,對著左胸下的軟肋紮進去,不深,僅僅一厘米而已。
    “小趙,小張,這次是他們挑的事,把他們兩給廢了。其餘參與到這件事的人,你私下處理。”
    “付冕,底下人的嘴你給我看緊了,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他的話。”
    “蘇言,我會親自照顧,這些天,獄裏的事你們兩負責。”
    董瑾吩咐完事情,就朝著醫務室走去。
    白色的窗簾輕微地擺動,醫務室裏隻有淺淺的呼吸聲,蘇言沒有一點要清醒的跡象。醫生說,再過一天,蘇言才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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