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第七十四章 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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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澈妹妹還是一樣傻的可愛呐!”
我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說實話,要不是南宮頃動作快了幾秒,我早就一槍崩過去了。感覺就像三個人去謀劃一次謀殺,你已經做了萬全的心理,準備殺掉你發現的假冒的同伴,然後他突然摘下帽子你發現他是另一個同伴,然後一臉無邪的說了句愚人節快樂。
我對著那張笑得花枝亂顫的狐狸臉猛地來了一個反輪踢,被狐狸一彎腰迅速躲過了。
然後他擦擦眼角的餘淚,製止我的下一步進攻,“喂喂,何必來真的?”
“他媽的好玩嗎!害老子心驚膽戰處處防備,防了外人防自己人、你們有意思嗎!”
“切、就當是增進兄弟感情了。”該死的狐狸臉又死乞白賴地摟著我的肩。
“。。。。。。呐,別生氣嘛。是秦翎讓我做的。”他側到我身後,把尖尖的下巴擔在我的頸項處,我能清晰感受到那溫溫熱熱的氣息。
“哈?”
“你應該最清楚吧,有琴家手下其實暗藏著很多勢力,其中最大也是最忠的一股秦家,你難道沒看出來——在那麼多人中,有琴老爺子最中意的是秦翎,畢竟一百四五十的智商並不多見。”
“那又怎樣?”反正某些特殊情況下,我和秦翎分不清親兒子是哪個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表世發生的很多事,有琴老爺子自然需要不少人。尤其是秦家兒子那樣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王牌之一。”南宮頃更加肆無忌憚地把那顆狐狸腦袋倚在我脖子上。
“你老爹那麼老謀深算,都快趕上以前我家請的‘賽諸葛’了——雖然是預測球賽結局的。”
“。。。。。。這個還用預測嗎?誰贏誰輸不都是內定的嗎,你們家本來就是賭黑球的吧。”
“嘖嘖,說的真難聽,真不可愛。”他順手掐了一把我的臉,又把自己的臉在我的脖子上蹭來蹭去,感覺,像剃了毛的狗。
“你再繼續蹭的話,我就用鋼絲球把您那俊臉蹭掉。”
他又發表了一頓子無聊感歎句,才道:“其實本來沒有要我裝成秦嶺跟著你的設定,但是秦翎那小子還是放心不下,就打發我過來了。”
“嗬嗬,我倒覺得你並沒有發揮太大作用。”
“話不能這麼說,最起碼赫連青木啥的我還擋了一下,呃,象征性擋了一下。”
“嗬,那還真是象征性,什麼都沒擋住。”
“你還怪我?這是要你自己走的路吧,我能陪你就不錯了。”
“媽的你哪門子陪了,老子老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一邊要防你不能讓你看出來一邊又要處理自己那一火車的破事——你在我旁邊的時候,就身邊一定時炸彈——而且還是不定時的!”
“哈哈,又生氣了——來來來,拍一個、嘖嘖,生氣的澈妹妹最可愛了!”
從小的時候,我就一直覺的龍蘭財團的兒子有點問題,後來覺得他是吃了奇怪的蘑菇,現在我一直堅信——這小子的腦子裏長蛆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種,但是我也沒打算除。
什麼叫“給臉不要臉”,南宮頃就是一個很好範本。
我無力地跟他一路笑,隻有他一個人在笑,一路到了船上。
最可氣的是,一路走過去,包括奧利維在內所有人全部都一點也不奇怪地幹著自己的事,擺明了自己早就知道所謂的秦翎是南宮頃cosplay的,也沒有人認為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抱歉,先生!”一位侍者手裏托著空空的托盤,地上一灘零星的碎玻璃和紅酒,我回神才發現身上沾了紅酒漬。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出了問題?我感覺左胸口的脈動有一種異樣,並不是病態的疼痛,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壓抑。對了,還有PK,到底是什麼意義?
為什麼在米諾島上的時候會突然爆發?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感覺這個謎團如同滾雪球一般,稍微查覺到一點就越變越大,最後說不定會遠遠超出我所能承受的範圍。其實,現在,所謂的現實就已經完全超出了現實的軌道,變得我越來越無法理解。
我站在洗手間的梳洗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換了一套幹淨的衣物,當然如果不是南宮頃,我現在肯定還是一身髒亂然後被扔下船去。因為在整件事發生的時候根本沒有喘息的空隙,鬆了一口氣後漸漸的開始懷疑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從赫連軒轉學之後,我的生活就被攪得一團亂,到底是什麼、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我覺得大腦非常亂,這一切看起來意料之外,實質上卻早已被計劃好。
抬頭,依舊是一張恬靜的麵容,並沒有其他人那樣異常耀眼的五官,但也是一股說不出的俊俏。鏡子,其實也不一定說真話。漸漸的,我開始變得懷疑,懷疑這一切,甚至於我自己。
我脫下沾了紅酒漬的外套,對著鏡子比了比,又看了一眼汙漬。看向不遠處的垃圾桶,一扔。
“反正浪費的也不是老子的錢。”
我穿著單衣來到走廊裏,船快開了吧。我抬手看了看手表,表針已經停止走動,媽的,那麼慘烈的場麵能活下來才怪。
不對,怎麼就剩兩根針了?不會吧,該不會三根針剛好疊在一起消除了一根吧?
我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時針和分針正好都指向羅馬數字三,所以才看不出來。三點十五?
不對!
三點十五,這兩根針怎麼可能疊在一起?
我猛地轉頭,右邊的牆壁上,有一顆銀色的獸頭,拳頭大小,似乎是裝飾,每隔幾米就會出現在牆壁上。
我稍微走動,兩根指針就疊一起偏轉,但是隻指向右邊其中一顆的獸頭,對其他的獸頭毫無反應。
我走過去,這顆獸頭和其他的並無異樣。但是,我總覺得那雙黑色的眼睛非常怪異,伸出手,摸向了它的眼睛,在後麵的一個缺口輕輕一按,兩顆黑色的珠子彈了下來。
兩根指針馬上隨著珠子的彈落方向轉動。我愣了一下,磁鐵?這算什麼,這麼貴的手表居然隻有秒針是銀的,其他的針居然是鐵的!
突然,我像被電流猛地激過,身體開始不受控製,摸向獸頭,旁邊出現了一道暗門。
我對這個地方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我敢保證絕對沒有來過這鬼地方。
但是奇怪的是,似乎是身體本身在指引,我走下了一道長長的回旋梯,一摸到梯子扶手,就有一種異樣。一種陌生的影像在腦海中閃了出來,斷斷續續,但是又絕對不是我的經曆。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引我向下走,慢慢的走,似乎永遠都到不了頭。為什麼總是喜歡在船上製造密室?
到了最下一層,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太遠了,聽不清。
我站在一道門的前麵,沒什麼特別的,但似乎非常厚,裏麵的聲音非常模糊。
我慢慢地抬起手,即將扶上門把手。
“喂、臭小子!”我回頭,看見南宮頃滿頭是汗,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手裏還拿著被我扔進垃圾桶的外套。
“誰讓你跑到這來的!”南宮頃一臉焦急,突然他抬頭的一瞬間,我身後一陣陰冷。
門被打開了嗎?我慢慢的轉身。
同一瞬間,南宮頃從樓梯上瞬間閃到這裏,速度之快,幾乎讓我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一直嬉皮笑臉的狐狸臉。
我的臉上猛地噴上一股腥熱。
他擋在我前麵,依舊是嬉皮笑臉,隻是,一把閃著銀光的彎刀,從他的咽喉部位插出了兩寸多。
青色的眸中,彌漫著一種我當時無法弄懂的色彩。
我緩緩抬起手,一切的一切都像慢鏡頭一般。他緩緩地倒下,那張狐狸臉,此刻,裹滿了妖豔的薔薇色,地麵上,也綻滿了這種絕美的花。
在他倒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黑暗之中,南宮頃背後,一雙冰冷的眸子。
那是——
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