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kinesis？”
    “嘛——大致上分為PKST、PKLT、PKMT，就不細細介紹了。”克萊恩笑笑，“小澈是在日本上初中的話——聲波、光波、腦電波之類的有印象嗎？”
    “嗯，差不多。”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日本的事。
    “人的大腦和軀幹是由無數神經網絡覆蓋所構成，體內外環境的各類訊號都是以‘電’的形式傳遞。”例如痛覺、視覺、味覺都是由不同的神經末梢發出的電訊號在神經中樞形成的，“這種電訊號，醫學界稱之為‘生物電變化’，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神經衝動。”
    初中知識嘛。我點點頭。
    “還有一點、‘在通電導體周圍存在磁場’，電磁波就是這麼來的——在人體內生物電最集中的大腦部分發出的腦電波就是這麼來的。”克萊恩似乎在想怎樣把語言減縮到最簡，“眾所周知，電磁波和聲波、光波一樣，能夠傳遞信息——廣播電台就是這麼來的。
    “同樣，大腦能發出信息，同樣也能——接受信息。打個比方，收音機要接受電磁波，必須要調到相應的頻率。按照相應的公式，大腦，如果在波長恰好吻合的情況下，就能像收音機一樣接受電台的訊號——就像，我的大腦。”
    “。。。。。。之前說過的那個？”好像是你剛從天花板上冒出來的時候說的。
    “沒錯——當然，這是我自己的見解，這類東西沒必要做實驗，也沒法做試驗。同樣，和其他形式的信號相同，腦電波同樣能傳遞能量。”
    克萊恩沒有繼續往下說，指了指遠處。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洛淵什麼時候走得這麼遠了！還有、我回頭——秦翎死哪去了？
    “當然，人體生物電本身電壓不過幾十毫伏，剛好能供細胞正常運作的電流自然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超心理學的氛圍內，卻存在這樣一種人。”
    我仔細看向幾十米開外的洛淵，猛然看到他那雙淡紫色的眸子一瞬間變成了猙獰的血紅色！
    “這是——”這是什麼？玄幻小說？“魔化？”
    “能量集中的過程中，電子加劇運動升高了血壓，壓迫了腦部血管造成的虹膜暫時性充血——能不能不要老是從童話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赫連軒走了過來，一點也不例外地用不拿人當人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雖然這個解釋沒有辦法實驗證明，也算是假說之一——不過比你那個猜想好多了。”
    “切！”什麼嘛！隨便說說而已。
    “快走吧，mylord。”克萊恩露出極燦爛的笑容，帶著最殘忍的殺虐。
    赫連軒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我，跑了起來，一直到身後的人影變得很小。
    被他的手霸道地拉著，不知為何，這一刻非常安心。
    突然，一聲巨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轉過頭去——最先著陸的幾架軍用直升機粉碎性地炸開了。
    炸彈？
    不，被迎麵而來的塵土蒙住了眼，一霎間爆炸聲接二連三，我勉強睜開了眼。
    那是——
    洛淵一動不動地站在地上，遠近四周上空盤旋的直升機淩空炸開，爆炸的粉塵中穿著軍裝的人們天女散花般跌入海裏，被平靜的海麵吞噬。
    在夕陽的映襯下，被鮮血染紅的海麵翻起洶湧的波濤，無數直升機不斷墜落、爆炸，大大小小的粉塵揚起，淹沒了遠處、纖細的身影。
    何等的壯闊，何等的絢爛，海水被鮮血染赤，映紅了那漫天的殘陽。
    我的肉體仿佛失去了意誌，跪了下來，雙手撐地。無法用語言描述，這一刻，我的心境。
    良久，一片戰亂後的殘骸遺骨，遺落在殘垣滿地。
    洛淵如同惡魔般的眼眸中赤紅迅速消退，遠遠地走了過來，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身上的傷痕全然不在意，單膝下跪：“完成了，我的主人。”
    “。。。。。。”赫連軒沒有回話，看向了我，笑顏絕美，“現在知道了，孤軍奮戰的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又看向我的身後，“怎麼樣，都處理完了，是吧？”
    身後不同的方向慢慢走來，青木隱葵和那兩個衷心的貴族，羅倫斯兄弟，華麗的衣服都破爛不堪，但同樣的。殘陽如血，俊美的少年們帶著一種淒絕的美感走來，眼神裏，每個人都已不再少年。
    “切，結束了。”裏昂甩了甩淩亂依舊不失美感的銀發，手裏抱著三十多公斤的M2HB12。7毫米槍，運用自如。
    “喲——”從頭頂上遠遠傳來，我下意識緊張了一下。
    緊接著一聲巨響，遠處掉下來兩支螺旋槳翅，洛淵血紅的眼睛盯著上方。
    “砰——”一架直升機先行墜落，而後腦袋上飄飄悠悠下來一個人，“喂喂喂、有沒有搞錯，怎麼這樣對待長輩！”
    尊敬的唐納德校長從身上解下降落傘，生氣地說，“真是，能不能不要什麼人都發動PK啊、很危險的！”
    沒有人理他，唐納德又點了點數目，“不會吧，真一個沒少。”話說能活下一個來就非常不錯了，先入為主，把幹掉自己的人愣是全幹掉了倒是頭一遭，“不過上來就直接幹掉了這一大幫‘隱世’，現在的年輕人呐。。。。。。”
    “不過隱世的製約消失了，黑世也好白世也好，你們的負擔可不隻是加重一兩倍——你們都心裏有底吧。”
    “現在的年輕人呐，真是惹不起了——好了，我的勝利者們，迎接你們的船來了——”
    遠處海平麵上，果真一點點出現了船頂，“僅僅扇動翅膀，便在太平彼岸掀起一場風暴的蝴蝶之後，是神聖的Narcissus——那喀索斯號來迎接王者的回歸！”
    唐納德看著基本上沒怎麼注意自己的孩子們，有些惱怒，“喂喂喂，怎麼著也得表現的驚訝一點啊！”
    沒有人回答。
    “。。。。。。呐，校長老頭，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好吧。”裏昂聳聳肩。
    “像這種事，既然能來就會準備一條後路，雖然他們倒是認為這條後路沒什麼用——逝去隱士們無聊的惡趣味。”久森蓮打了個哈欠，手裏拿著兩把看起來就不是一般重的槍，“就算隱士消失了自己的壓力到頭來還是會增加，那也比整天對那群隻會吸取別人智慧和財富的寄生蟲俯首稱臣要好得多。”
    “哈哈，還是這麼直爽，久森家的小少爺。”唐納德笑笑，“不過說起來，久森家。。。。。。原本不是青木那一派的吧。”
    “對了。”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Narcissus，水仙花，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有琴家的家紋。”
    幾乎所有人，都以一種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聽起來，本來就是吧。”久森蓮走過來，看著我，“東洋水仙花，難得一見的東方美人。。。。。。為什麼會有這麼白，呃，天然呆的兒子？”
    老子什麼都不知道關你什麼事。
    “說起來，白世那邊——都處理好了吧？”五十嵐曉鳳眼微眯，笑著望向幾分暗淡的天色，又像是自言自語。
    突然，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