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趁著守夜，寒攸想了一晚，大概的想了明白。看著睡在寒煙懷裏的堇兒他到也不是羨慕，他自己也過得很好，並且也許能過的更好。
    幾人中唯獨是寒攸為了守夜喝了最少的酒，其餘人都忍不住有些喝多，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了。
    墨白終於爬起身來，接著又往堇兒身上靠。
    書繁不在，他的愛好從粘書繁變成了幹擾寒煙同堇兒的二人世界。
    寒攸輕笑看著他們，喊幾人上路。
    雖然書繁在的時候他覺得很高興，但是他不在卻很輕鬆，少了雙眼看著他，讓他更好的逃避。
    不過他覺得，大概也快是得說開的時候了。
    胡亂想著，他一人在車外趕著馬。
    “寒攸，你不累麼，”墨白從後頭探出頭來問他，“我來趕馬車吧。”
    “還行。”
    墨白也不理他，徑直爬了出來把他往邊上一擠坐了下來。“你要不想進去也行，坐在這兒睡一會兒好了，”他嘖嘖嘴，“裏麵真是酸死人了。”
    寒攸似是已經習慣，微微無奈的笑了，“你這麼不喜歡麼。”
    墨白翻了個白眼，“要恩愛找沒人的地兒去休要刺激我等孤家寡人。”
    寒攸打量了他一眼，“你才多大就想這些。”
    “拜托，我這點年齡都夠當書繁爺爺了還不大麼。等下，那是什麼。”墨白一勒韁繩一個踉蹌，給寒攸一手拉了回來，不然就差些飛出去了。
    於是這一顛簸，馬車裏兩人也伸出頭來看。
    隻見昨日酒泉之處中半沉半浮著一隻圓滾滾的東西，似乎是什麼野獸，的肚子。
    “墨白，你怎麼繞回來了，迷路了？”不過寒煙似乎沒看到，隻想奚落墨白和寒攸跑錯路。
    墨白指指前方，“先去看看。估計醉暈了。也不怕淹死。”
    幾人下了車去看，接近了聽見那隻東西肚皮朝上嗚嗚的叫喚著，四肢還屏著力道死命劃著水，努力的不讓自己沉下去。
    墨白伸手把它拉向岸邊，又喊寒煙幫忙把它抬了起來。
    那獸顫巍巍的翻了身，對他們磕了個頭。看著被它的動作所擠出來的肚子上的肉，墨白笑了。
    那玩意兒抬眼一瞧，看見墨白，又朝著墨白磕了個頭。這一磕差些就前滾翻滾過去，實在是太圓乎了。
    待抬起了頭，卻又晃晃悠悠的爬向墨白，嗅他腰間的小瓶子。
    墨白臉色一變，護住自己放酒的瓶子，這瓶子可是他們的寶貝，小小一瓶，可藏盡東海之水，他剛拿它裝了好些酒泉的泉水，“這醉鬼，剛從酒裏把它撈起來，還想喝。”
    見墨白不肯，它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
    寒煙上前摸了摸它的頭，“墨白，你可識得它？”那獸暈暈乎乎很享受被摸頭的感覺。
    難得總能認識各種千奇百怪的精怪的墨白搖頭了，“長相一般，沒有特色，我怎麼會記得。”
    “……”寒煙無語的看著他，又看看那隻獸，似乎它的表情更怨念了。
    堇兒倒是發話了，“寒煙，用水鏡問問白帝吧。是他喊我們來這裏的，這人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
    “這裏哪來水。”
    換來堇兒看蟑螂般的一眼，“酒水不是水麼，再不然，”他看一眼墨白，“你有能耐就讓他哭。”
    墨白咧咧嘴角，不理會這小兩口把自己也扯進來的拌嘴。
    那邊廂少昊笑得很燦爛，“你們動作很快嘛，這麼快就找到藥獸了。”
    “藥獸？！”
    “嗯，怎麼？不滿意麼，那就放了吧。”
    “當然要。”墨白回答的斬釘截鐵，這是寶啊是寶，有了藥獸就不用再看少昊的臭臉，聽他指揮要找什麼什麼藥的了。
    傳聞神農時，白民進貢了藥獸。逢有人患病就以白民所傳的不明言語告之，藥獸就會去野外尋找草藥帶回，服用後就能痊愈。
    果斷要養著，墨白內心。這貨比少昊那混蛋可愛多了。
    “你們先帶著它回來吧，書繁一個人在我這裏也沒什麼意思。”少昊對著那頭的人說，“回來我有事要同你們說。”
    結束了通話，少昊問書繁，“一個人待在我這兒無聊麼？”
    書繁搖頭否認，“反正，人生本來就是用一種無聊賴替代另一種無聊。”
    “這可不對喲，小書繁，”少昊摸著他的頭，“那該是我過日子的方法而不是你的。”
    “那，我能做什麼呢。”
    “你不要去執著於我或者小龍他們的身份，你是人類，人類有人類自己的人生，我們之間的落差可能會造成你的失落，可是我也給過你機會讓你脫胎換骨，是你自己不願我也不可能強求。”
    “可事到如今，你要我再像普通人一般考取功名再成家立業什麼的，我是真做不到了。看見了你們，隻會覺得那一切都是空虛枉然。”
    “可你還是高興認識我們。”
    “那是當然。”書繁笑了，“以我人類之眼見人類所未見。”
    “哎，你真是莫名其妙。”
    “您也很莫名奇妙。”
    “哦，是麼。嗯，其實我現在想到一件你可以做的事，我來說給你聽聽……”